「睡著了。」阿拉密爾聳了聳肩,「至少還要八個小時才能醒來,並且余生都會不斷回味這場美麗的夢境。」
「差不多得了。」蘭斯洛翻了個白眼,「你忘了?我們還有問題要問她。」
「她已經和我說了。」阿拉密爾指了指角斗場下方的一個小門,「從那道門進去,牆上會有大小兩種燭台,左邊第三個大燭台和右邊第六個小燭台就是密道入口的開關,大的逆時針轉,小的順時針轉…至少她是跟我這麼說的。」
「可以啊……」蘭斯洛挑起了半邊的眉毛,「我們現在就出發?還是你也需要休息一下?」
「當然不用,我現在就像早上剛起來時一樣,全身都充滿了活力。」阿拉密爾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接著臉色一肅,「但在出發之前,我還有些事要和你說,關于伊妮的……」
「拜托了,你還是叫她伊莉娜吧。」蘭斯洛努力克制住再次翻白眼的沖動,「她怎麼了?」
「首先,應該是前任阿弗納斯大公拜爾把她派到維蘇威身邊的……」
「嗯,她之前就有點說漏嘴了…你獲得了什麼新信息?」
「就是…後面她好幾次喊出了拜爾的名字,甚至還有‘原諒我吧,拜爾大公!’、‘我已經徹底墮落了,拜爾大公!’、‘拜爾大公對不起!’之類的胡話…」
「…你確定她不是故意喊出那些話來誤導你的麼?」
「不可能,那會兒她應該已經失去思考能力了,只有最強烈的念頭會留在腦海里,而且在那種神志不清的狀態下,也意識不到正在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專業的態度。」阿拉密爾攤開了雙手,「你必須要嚴肅的對待這件事,而不是將其僅僅當做某種可以率性而為的娛樂活動……」
「停,這個話題先到這兒吧。」蘭斯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如果說欲魔真的是阿弗納斯前任大公派出的特工,那她一些奇怪的舉動確實可以得到解釋,比如破城後為什麼要躲著自己的同胞……但這又產生了一些新的問題,拜爾派她到維蘇威身邊是出于什麼目的?她完成了麼?如果沒有,是什麼阻止了她?」
「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二件事。」精靈牧師皺緊了眉頭,「她提到了維蘇威的寶庫,里面似乎有某件她一直無法取得的東西……」
「哦?」蘭斯洛被某個單詞挑起了興趣,「那個寶庫在哪?」
「就在那個埋了防御法陣的岩漿湖底部。維蘇威似乎認為,除了像它這樣的巴洛炎魔,沒有任何小偷能接近它的儲藏室…」
「但這說不通啊。」人類騎士皺起了眉頭,「任何一個魔鬼都能無視火焰的傷害走入演講之中,而身為欲魔的伊莉娜當然也不例外。如果以前是因為維蘇威盯著來不及下手,那在城破後她應該有充足的時間采取行動…」
「我的猜測是,那是件很難在短時間內拿走的東西。」阿拉密爾聳了聳肩,「至少她不行。」
「什麼意思?」
「我指的是類似星空之擊的上層位面神器。這種聖物對普通人來說沒什麼,但在邪魔的手上卻像有好幾噸重,而且還會主動釋放力量來傷害持有它的邪魔。除非提前做好了準備,否則短時間內肯定拿不走…」
「有意思。」蘭斯洛摩挲著下巴,「讓我把線索串一串︰伊莉娜是拜爾派出的間諜,與此同時,她又不願意和攻破火山堡的魔鬼們接觸,理由是那些同族會認為她是真的墮落了,從而遭到殘酷的對待。但根據你最新獲得的情報,伊莉娜身負尋回某件重要物品的秘密任務,以欲魔在巴特茲社會中的地位,不可能得不到申辯的機會,而只要將魔鬼們帶到維蘇威的寶庫中,應該很容易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也是讓我迷惑不解的地方。」精靈牧師皺起了眉頭,「也許她是真的墮落了,認為塔納厘隨心所欲的行事方式才是生活的真諦?」
「憑什麼?一個讓她始終得不到滿足的巴洛炎魔麼?」蘭斯洛搖了搖頭,「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她想要的東西,應該就是拜爾想要的,而不願自證清白,或許就是不希望那件物品落入其他魔鬼大公的手中,而攻破火山堡的魔鬼軍團正是效忠于……」
兩人的目光同時凝固,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阿弗納斯的現任大公,魔鬼血戰軍團的最高指揮官,曾經是一名大天使的扎瑞爾!」阿拉密爾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們剛才推測那件物品是件來自天界的聖物,也許它的上一任主人就是扎瑞爾!」
「嗯,完整的故事或許是這樣的…曾經率軍攻入巴托地獄的維蘇威,偶然得到了某件強大的神聖物品。它當時並不清楚那是什麼,僅僅是將其帶回了自己的老巢,希望能找到某種方法利用其中蘊含的能量…與此同時,被扎瑞爾替代了的前阿弗納斯大公拜爾卻一直在尋找那件物品,而且通過某種方式推測出它很可能落在了維蘇威的手里。拜爾派出了間諜伊莉娜,希望能竊取那件物品,而她甚至願意幫助我們,也就是惡魔聯軍,重新奪回火山堡,也不能讓其落入效忠于扎瑞爾的魔鬼手中。顯然,這件物品對扎瑞爾一定有著特殊的關聯,在對抗那位前大天使時可以起到特殊的作用,所以拜爾才會那麼想要得到它…」
「完美的推理。」阿拉密爾不由自主的鼓起掌來,「就憑那麼一點信息,你就能推測出這麼多內容,而且我完全找不出任何的漏洞……」
「還是有的。」蘭斯洛意有所指的看了精靈一眼,「你再好好回憶回憶,她真的不是故意讓你知道寶庫的事麼?你剛才也說了,那件東西邪魔們很難拿出來,但對我們來說或許沒有任何障礙……」
「呃……」淑妮牧師的臉色變的頗為尷尬,「她確實很早就提到了熔岩湖下的儲藏室…但後來喊拜爾的部分一定是真情流露的!」
「也許她只是想讓你更加興奮吧。」蘭斯洛聳了聳肩,「仔細想想,確實挺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