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賭約

作者︰非語逐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慕容復感受到沐劍屏明顯有意充分發揮自身優勢,兩團柔軟在他手臂上蹭來蹭去,不禁心中暗道,「好你個小妖精,什麼時候也學會勾人了……」

趙金玲也不知出于何種想法,竟也開口道,「如果你能放過我師父,我……我便不再找你報仇。」

「這是什麼意思?借坡下驢?」慕容復臉上若有所思,心中念頭翻轉,很快便做出了決定,深情的看了沐劍屏和趙金玲一眼,嘆道,「也罷,看在你們兩個的份上,今日我便不與她計較了。」

二女心中一喜,不料慕容復話鋒一轉,「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二女皆是一怔,想要開口說點什麼,慕容復一揮手,「不必多說,自今日起,這個老女人便由燕子塢無限期監禁,直到她什麼時候悔過自新,什麼時候可以恢復自由。」

二女聞言均是目瞪口呆,王重陽臉色黑成了鍋底,沉聲道,「慕容小友,你這麼做未免太過霸道了吧,燕子塢又不是武林至尊,朝廷機構,憑什麼羈押朝英。」

按照江湖規矩,如果要拘禁一個為禍武林的魔頭或是特殊人物,必須召開武林大會,由群雄推舉決出一個分量足夠重的門派才能實施拘禁,一般都是正道魁首或是武林至尊才能做這樣的事,比如說少林。可眼下慕容復這算什麼,林朝英又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哪里輪得到燕子塢來拘禁。

慕容復笑了笑,「王先生,我敬你是一代宗師,故而忍讓再三,但你也不要得寸進尺,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千日防賊的道理你該懂,你能保證她以後不再與我為敵麼?」

「我……」王重陽登時語塞,林朝英的執拗他是深有體會,如果能勸的話,哪還會有今日的局面。

慕容復又說道,「想必先生也該清楚,除非囚禁她或是殺了她,否則晚輩乃至晚輩身邊之人,隨時都有性命之危,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王重陽還未說話,林朝英卻開口道,「小畜生,除非你殺了我,否則只要一有機會,我必定不會放過你。」

慕容復心頭惱怒,提劍在她上重重拍了一下,「你給我老實點,現在沒有你說話的份。」

不知是羞怒過頭還是隱忍待發,林朝英竟然真的老實下去,不再開口。

王重陽神色變幻一陣,終是悠悠嘆了口氣,「朝英,你這性子確實該改一改了,或許進入燕子塢也是你幡然醒悟的機會。」

隨即又看向慕容復,「還請小友看在貧道的份上,不要過分為難于她。」

慕容復臉上不置可否,一把提起林朝英的衣襟,沉聲道,「你不是說我卑鄙麼?不是說我枉顧黎民蒼生麼?我就讓你看看,究竟什麼才叫為天下蒼生謀福祉,什麼才叫天下共主,你不過武功高點,論到治國平天下,你還不夠格。」

林朝英狠狠啐了一口,「就憑你,哼,無知小兒,夜郎自大。」

慕容復心中惱怒,原本以他如今的心性修為,已經不會再過分在意別人的眼光和想法,可不知道為什麼,林朝英越是鄙夷他,他便越想叫她心服口服,心念轉動,低聲道,「有種你就跟我打個賭,如果本公子能收拾河山,驅除韃擄,給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你當如何?」

林朝英眼前一亮,微微泛起一絲生氣,淡淡道,「任憑驅使。」

「不,」慕容復搖搖頭,「這還不夠,我要你做我的奴隸,每天替我倒夜壺。」

「什麼,你卑鄙無恥!」林朝英怒目圓睜,士可殺不可辱,如果真像慕容復所說那樣,無異于對她最大程度的侮辱。

見她這副惱怒的樣子,慕容復心神微暢,得意道,「怎麼,怕輸啊?這麼說你也覺得我慕容家有能力給天下百姓一個安穩的日子。」

「哼,」林朝英自然不覺得慕容復有那個本事,只不過氣他如此侮辱自己罷了,念頭翻轉,她反問道,「如果你做不到呢?」

「做不到那自然只有賴賬了,你咋這麼天真……」慕容復心里暗暗好笑,嘴中卻說道,「如果我做不到,我就天天給你倒夜壺。」

「呸!」林朝英暗暗啐了一口,半邊臉蛋紅了紅,倒夜壺盡管是一種極盡侮辱的事,但一個女子的夜壺,哪里能讓一個男子來倒。

慕容復也不過隨口一說,就算她真的要他倒,他也不會去做這種事,當即笑道,「那你說怎麼辦?」

林朝英認真想了想,「我要你散盡家財,救濟蒼生,另外我還要你終身為奴,任我驅使。」

慕容復怔了怔,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一個條件,拋開二人的恩怨不說,他還真有點佩服這個女人了,事事以天下蒼生為先,在這個亂世,像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只不過她太過固執,太過執著,這樣的人一般只能落得個黯然收場的下場。

沉默了下,慕容復搓了個響指,「好,一言為定,如有違反,天打雷劈。」

「如有違反,天打雷劈。」林朝英毫不遲疑的發下誓言。

听得二人一番話,沐劍屏與趙金玲面面相覷,而王重陽卻是若有深意的看了慕容復一眼,他可不覺得慕容復的真正目的是打什麼賭,就他對慕容復的了解,只怕勝負未分,林朝英便已被他利用得渣都不剩了。

不過這樣也好,如今趙構已死,大宋衰敗是注定的,而目前他唯一能看到希望的人就是慕容復,就算林朝英被他利用了,那也是物盡其用,說不定還能讓她改改性子,不再那麼執著。

心中盤算一番,王重陽忽的靈光一閃,開口道,「小友先前說,我們這些人除了武功高點,並沒有資格治國平天下,貧道不才,也想與慕容小友賭上一局。」

「哦?」慕容復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念頭轉動,轉瞬便明白過來,心里多少有些得意,王重陽又怎麼樣,還不是舌忝著臉來讓本公子利用他。

想歸想,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口中說道,「不知前輩要賭什麼,又以何物為注?」

王重陽沉吟半晌,「貧道就以天下蒼生為注,如果小友能叫天下太平,百姓安居,貧道願意為奴,任憑驅使,如果小友做不到,那麼小友便與我共覓良主,傾盡全力助其平定河山,當然,在賭約期間,老道也會力所能及的幫助小友。」

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吧!慕容復心中暗笑,臉上則一片肅穆,「好,王先生此約本公子便允下了,不過因為王先生有過毀諾前科,本公子還要再加上一條,全真教也須投到燕子塢麾下,以慕容家的號令為尊。」

王重陽臉色一黑,沒想到慕容復會這般狡猾,直接將全真教牽扯進來,這樣既增長了實力,又有了要挾他的籌碼,就算有朝一日他想反悔,也要考慮一下全真教是否能夠承受慕容家的怒火。

當然,他既然能夠主動將自己賣給慕容復,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稍一沉吟也就答應下來,「一言為定。」

「哈哈哈,」慕容復爽朗一笑,略帶幾分恭維的說道,「得先生之助,復幸甚,慕容家幸甚,天下幸甚。」

王重陽翻了個白眼,這小子純屬狗臉的,說變就變,先前還一副要打要殺的霸道模樣,現在又如此恭維他,無奈搖了搖頭,王重陽說道,「既然如此,那貧道就先行告辭了,小友有需要的時候,可到臨安府岳麓書院傳信。」

說著他頓了頓,神色復雜的看了林朝英一眼,「還請小友不要為難于她。」

慕容復拱了拱手,「放心放心,只要林老前輩安分一些,我會好好對她的。」

「一個沒用,一個無恥!」林朝英忍不住暗罵了兩句,前者自然是罵王重陽,後者則是罵慕容復,這廝竟然連「林老前輩」都出來了,想起先前的什麼「林老婆子」、「老女人」,真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

慕容復笑眯眯的看著王重陽與斗酒僧雙雙離去,心里微微松了口氣,盡管他的武功能夠力壓這二人,卻沒有把握能夠將其擊殺,這樣的人能不往死里得罪就不要往死里得罪,沒想到最後還有個意外之喜,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全真教收入麾下。

事實上他並不是非得收復王重陽不可,這些人在他眼里就是一武夫,既無韓信、李靖之才,亦無臥龍、伯溫之謀,偏偏還滿口仁義道德,就連做殺手刺客都不夠格,唯一的用處可能也就看看家門,或是護送一下重要物資什麼的。

但能收復全真教就不一樣了,別看如今的全真教頂級高手沒幾個,但在北地中原一帶影響極大,教眾極多,只要拉起來訓練一下,立即便可成軍,這種好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如果王重陽知道慕容復心里是這樣評價他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

「慕容大哥,你笑的好可怕啊?」忽然,沐劍屏蹭了蹭他手臂,嬌嗔道。

慕容復收斂思緒,轉頭看了林朝英一眼,神色變幻,忽的淡淡一笑,「林老前輩,如今你已淪為我的階下囚,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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