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上品仙器,功能自然強大無比,開啟通道只是師尊後來附帶,真正仙器之能非你可以想象,不過你此時境界太低無法試驗,而且仙器需要認主,你既然不願接下天宗宗主之位,只怕將來也無法使用了。」
這老頭還在誘惑自己,張小聖雖然心意已定,但還是不由有些心馳神往,這可是上品仙器啊……
見張小聖依然沒有改變主意的想法,韓瑞又搖了搖頭,道︰
「外面那些宗門,你打算如何處置?」
張小聖眉頭緊鎖,這也是他之前考慮的問題,本以有了些打算,此時韓瑞問起,自然想要討教一番,于是道︰
「之前出手相助的宗門,自然是厚禮謝之,而那些敵對宗門……還請師兄教我!」
韓瑞沒有直接回答張小聖,而是道︰
「五行靈根之人比起其他人數量幾何?」
「自然是極少的。」張小聖回答的毫不猶豫。
五行宗原本為二流宗門,但卻僅有一百多人,而其他的二流宗門,怎麼也有數百上千人,而在整個碧海潮生宗範圍內,這樣的二流宗門有三十三家,而五行宗只有一家,更可以證明五行靈根之稀少。
「那如果你想要囊括天下所有五行靈根之人,需要什麼前提條件?」
「需要無與倫比的勢力,以及強大到可以守護所有人的實力。」張小聖頓了頓,補充道︰
「還有要能供給他們修煉資源的財力。」
不當家不知油鹽貴,張小聖自己一個人修煉已經極耗聲望,之前宗門僅有一百來人,而且境界都比他低,可是只要他不能突破化神,那麼五行宗元嬰的數量就會越來越多,到時候丹藥無法打折,自己又如何承擔這些人的修煉資源?
總不能自己一個人到了元嬰巔峰然後飛升上界吧!
韓瑞點點頭,道︰
「還算明白!不過依靠現如今五行宗這百來號人,你要做到這一步需要多久?」
張小聖沉默,這很難!
「要知道,傾天劍修復就在幾年之間,若是不能上界阻止,傾天劍下,一切皆為枉然!」
張小聖一怔,自己都差點忘了這一茬了,眼神不斷閃動,朝殿外望去。
「風雲青已死,這是你最好的機會!收斂碧海潮生宗所有的勢力,待整合完畢後,打開橫斷山脈,有那猴子相助,再加上你與那天機閣和藥王谷的關系,還怕不能將勢力擴張,囊括天下五行靈根之人?」
張小聖有些心動,又有些遲疑,道︰
「師兄,之前所說萬丹閣所謀甚大,如今與天機閣相持,若是公然表現和天機閣、藥王谷的關系,是否會引來其刻意針對?」
韓瑞搖搖頭,道︰
「所以說實力才是關鍵,而你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整合最多的勢力!再者,非五行靈根皆是下品,只要你實力足夠高,在區區下界,他們還能翻了天不成?當初若是沒有規則之力影響,降下天罰,縱然整個上界全反,我天宗也敢與之一戰!」
韓瑞的萬丈豪情讓張小聖也不由為之觸動,用力地點點頭,道︰
「師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韓瑞搖搖頭,道︰
「你不知道。」
「……」
張小聖也不爭辯,只听韓瑞繼續道︰
「你是否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在之前相助宗門的幫助下,將眾多宗門聯合起來?」
「難道不是嗎?」張小聖疑惑。
「如果這樣,那必然一事無成!」韓瑞冷冷道︰
「世人多愚昧,若是如此,單是聯盟的利益分配只怕都不是短期可以平衡的,而將來但有決定,必然有人同意、有人拒絕、有人兩不相干,你又如何成事?」
張小聖沉默,他隱隱有些明白過來,喃喃道︰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韓瑞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張小聖,道︰
「正是此理。如果你想以德服人,那你大可以慢慢來,逐漸同化所有人,可是你沒有那麼多時間,那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用絕對的實力威懾!」
「吞並所有宗門,不服者,殺!」
「師兄,跨越大境界不是不能隨意擊殺嗎……」
「規則是師尊定的,不可以隨意擊殺是不假,但是之前那些宗門均對五行宗之人出手,又怎麼能算是隨意?」
還可以這樣?張小聖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扇新的大門!
「所以,對于不願意的宗門,挑幾家殺雞儆猴,其他人自然會乖乖服從,先用實力壓迫形成既定事實,待宗門整合後,他們看到了好處,自然會漸漸心悅誠服!」
張小聖點點頭,又問道︰
「可若是之前那些幫助五行宗的宗門不願意被整合呢?規則限定無法對他們出手,而他們對于五行宗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與他們刀刃相向!」
韓瑞眼神一冷,道︰「他們又不知道具體規則!」
見張小聖還有些猶豫,韓瑞道︰
「既然能和五行宗相交莫逆,之前又能出手相助,想來不會太抗拒,不過各宗門所看重無非是道統傳承,這便需要你自己來想辦法了。若是能順利收復,以他們之前與五行宗的關系,想來是最得心應手的!」
張小聖低頭陷入沉思。
足足一刻鐘,張小聖總算有了些計較,回過神來,正要向韓瑞請教。
但還未抬頭,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師兄這麼久都沒說話……
張小聖有些艱難地抬起頭來,看見韓瑞整個人都有些幻滅的感覺,一只手勉強搭在胸口,極力克制不讓自己咳嗽出來。
「師兄,師兄你……」
「咳咳咳!」韓瑞劇烈咳嗽,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他早已承受不住,只是不想打斷張小聖思緒,因此強力壓制,此時見他抬頭想必是心中有了打算,再也無法忍耐。
「天宗……便拜托……你……」
張小聖點點頭用力想抓住韓瑞的雙手,但竟然直接將其捏為無數碎片,大驚失色。
「無……無妨……本就是……凝聚而……來,此……此時……神……神識將滅,肉……肉身自然無法……無法存留。」韓瑞說話間,小臂也已經開始幻化為碎片飄浮于空中,並很快湮滅。
而雙腿也同時開始碎裂,直至腰間、胸膛,速度越來越快。
韓瑞反而不著急,眼神中還帶有一絲向往和解月兌,斷斷續續道︰
「師尊……小……小九……來了……沒有……辜負……五行靈……根……後繼……」
話未說完,整個人已經成為無數碎片,似真似幻,而碎片亦很快化為齏粉,直至消失不見。
張小聖早已淚流滿面,在最後的時刻,師兄還在對他諄諄教導,還在對天宗念念不忘,不談其目的,單是這份付出,這八千年的等候,便讓足以讓人為之動容。
跪在地上,重重叩了一首,低聲嘶吼道︰
「五行不滅,師兄……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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