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張小聖已經知道，之前他在五行宗的時候，韓老師兄便對他的行動了如指掌，那他服用極品丹藥修煉以及給幾位弟子分發丹藥，也一定早被看在眼里，只是韓瑞一直沒問，他也裝著糊涂。
所以剛才在講述自己經歷的過程中也盡量避免丹藥的事情，去參加神丹城的比賽說成了湊熱鬧，而和藥王谷結盟一事說成了是關福子主導。
韓瑞一直沒有提出質疑，張小聖本以為大家就這樣糊涂過去就好了，沒想到這層窗戶紙終于被捅破了。
如今被這樣一問，張小聖雖然之前已經有了好多種說辭，但此時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說出口，然而韓瑞的聲音再次響起︰
「其實你剛來到五行宗的時候，老夫便已經知道了。劉天宇那個蠢貨，資質平平卻著急突破，以至于走火入魔，老夫本對他還抱有一絲希望，當時還想出手相救，只不過突然他神魂復蘇，正在老夫驚奇之時，他竟然再次清醒過來。」
韓瑞眼神陡然銳利，看向張小聖道︰
「可是老夫卻感應到，他的神魂已經不同往昔，那是應該是你附身其上了吧。」
「師兄，我……」張小聖後背瞬間冷汗浸透。
「不必解釋，老夫不想知道你如何而來，盡管你剛才的講述中，有許多不盡不實，但老夫都不想計較，你可知為何？」
張小聖默然搖頭。
「因為老夫沒有那麼多時間了。」韓瑞長長一嘆，道︰「縱然老夫曾經合體八層，但下界已有八千年之久，壽元本就快要耗盡，只是恢復肉身這千年來，無一人能讓老夫委以重任，劉天宇……算是這千年來修煉最快的五行靈根了。」
「老夫本對他還抱有一絲希望，可惜……」
「師兄，之前您傳墨無痕《五行真訣》，讓他避免了五行靈根修煉緩慢一事，為何不曾傳與其他人呢？」
韓瑞微微搖頭，道︰
「其一，傾天劍斬下之時，有神魂附著，老夫並不知曉他是否已經恢復，但上界之人一定是認識《五行真訣》的，若貿然傳功，五行宗之人行走在外被他察覺，到時候敵暗我明，只怕會萬劫不復。」
「其二……《五行真訣》救不了天宗，最多能讓五行宗強大一點，可就算在下界稱霸那又能如何？老夫需要等到一位絕世天資又有大氣運之人，能破除靈根桎梏，只有這樣的人才有希望接下重任，否則還不如讓五行宗的人就這樣普普通通的生存下去。」
張小聖有些明白了，所以說韓老師兄等到了自己，所以才不願計較那麼多？
「不錯，你剛出現時，老夫便冥冥有種感應，似乎你要比劉天宇更有希望。後來的事情自然是大出老夫所料，你可知道，在你身上看到了《五行神訣》運轉之時，老夫一度以為已經回到了上界。」！！！
雖然知道韓瑞肯定知道了《五行神訣》，但張小聖沒想到竟然那麼早！
「再後來對你時刻關注，你果然修煉極快，而且還有無數的極品丹藥，老夫也曾仔細查探，但你的丹藥卻似乎是憑空出現，無跡可尋，試了幾次，老夫便放棄了。」
張小聖暗道僥幸，看來系統爸爸要比合體師兄還要牛皮的多！
「你的出現讓老夫本快絕望的心境再次波動，所以你的來歷、你的丹藥、你的功法老夫都可以不問，只要你答應老夫一件事！」
張小聖隱隱猜到了，但還是問道︰
「還請師兄明言。」
韓瑞死死盯著張小聖道︰
「你若願立下天道誓言，將來飛升上界之後，不惜一切代價替天宗報仇雪恨，老夫會給你想不到的好處！」
張小聖沉默半晌，道︰
「我實力低微，勢單力薄，天宗那樣強大都被滅絕，師兄為何認為我能做到。」
「因為你是老夫千年來最好的選擇，也是最後的選擇了。」
「……」
「師兄守護五行宗千年，此次又救五行宗于傾倒之間，按理說師兄的要求我不該拒絕，只是……」
「只是如何？」韓瑞的聲音陡然急促。
「只是我覺得，逝者已矣，生者艱難，師兄您說此界五行靈根是唯一火種，那傳承才是第一要事，只有人活著才有希望，若是死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不惜一切代價這樣的天道誓言恕我不能答應。」
張小聖知道天道誓言的恐怖，若是立下誓言，哪怕只要有一絲可能自己都要去冒險嘗試。
也就是說，自己一旦立下了不惜一切代價復仇的天道誓言，那麼再大的代價在復仇面前他都沒辦法去遲疑，哪怕是犧牲自己的門人，自己的朋友。
這不是他的作風！
韓瑞神色變得有些扭曲，他已等待了八千年，在看到張小聖一次次帶來的驚喜後，他心中復仇的渴望愈加強烈，尤其是在即將隕落的此刻，更是再也無法壓制，恨不得張小聖現在就能飛升上界。
只可惜不管復仇多快，他都不可能看到了……
張小聖能夠理解韓瑞的急躁，八千年的執念哪能如此容易就消散，于是溫言勸道︰
「師兄您已離開上界八千年之久，世事變幻，滄海桑田，也許情況早已不同，我若飛升上去，只能慢慢模清情況，提升境界，積蓄實力再徐徐圖之。」
韓瑞神色略微緩和，但眼神中的仇恨和無奈依然強烈。
張小聖看的心頭一顫，道︰
「天宗和五行宗雖然名字不同，但同根同源，既然敵人要滅除五行靈根，那就算師兄不提此事，我也遲早會對上，所以我可以承諾，飛升之後一定鏟除所有欲對五靈靈根不利之人，這又何嘗不是為天宗報仇，為師兄報仇。」
韓瑞突然起身，攥住了張小聖的雙手，像個小孩子一般道︰
「真的嗎？」
「犯我五行者，雖遠必誅！」張小聖鄭重道。
「犯我五行者，雖遠必誅……」
韓瑞不斷重復著這句話，第一次听到時，是張小聖在五行宗靈礦被摧毀後宗門大會上說的，當時他還有些好笑，這小子口氣不小。
此時卻是心頭巨震，忽地高喊一聲︰
「犯我天宗者，雖久必誅！」
說完，定定地看向張小聖道︰
「想知道天宗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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