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獸 第一百零二章 夜會宋秋韻

作者︰故人兮去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一直以來,蘇異對修煉內功心法都有誤解,又或者說是憊懶,淺嘗輒止。遇到瓶頸總以修為不夠為理由說服自己放棄修煉。但其實遇到瓶頸,多半與悟性有關。

「晚輩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蘇異開心道。

「至于實力的提升,你現在知道絕技有多重要了嗎?掌握一技在手,便有了闖蕩江湖的資本。而那些無法引動內力外放的,充其量只能算是武學招式罷了。當然,只有招式與內力兼備,才能算的上是上乘的絕技。招式提高命中,內力提高威力。就是這個意思。」

蘇異心道︰「也不知道上清御飛經算不算得上是上乘的武學絕技,若是連絕技都算不上,自己豈不是要再去尋一門武學?但既然娘親也對它贊不絕口,想來也弱不到哪去。此番去新月山前,倒是得先抱抱佛腳,否則實力不濟,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知道師傅的修為到了什麼境界?」蘇異好奇道。

黎伯崇嘆氣道︰「師傅耗盡一生,都未能踏入降龍境,皆因一直未能理解上三境的精髓。降龍境之下,伏虎境乃是內力運用之最。而到了上三境,已經不止于內力之用了。至于破法境,那便更不用談了。後面的,師傅便教不了你了。」

蘇異吃了一驚,心道怪不得莊羽生能被稱為天才。黎老師傅窮極一生都未能突破到的境界,莊羽生在這般年紀便已經觸模到了門檻,甚至有可能已經埋過了那一步。

天才之名不容小覷。

蘇異為自己斟滿了酒,舉起碗說道︰「今日听師傅一課,晚輩受用無窮。」說罷咬咬牙,將酒灌進了肚子里,強忍著不適。以此來告誡自己,所有的艱苦磨難,定要如這杯酒一樣,吞入肚中,化為實力。

黎伯崇喝得興起,又與蘇異練起了拳,大談對敵之經驗。直到將一壇‘不獨樂’喝到見了底,蘇異才依依不舍告別離去。

蘇異畢竟是第一次喝酒,雖然只是喝了小三碗,卻還是有些暈乎乎的。走在街上,涼風一吹,東倒西歪。

回到客棧,卻見一女子在門口候著他,竟是那神女宮的長老宋秋韻。

卻听她說道︰「蘇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說話便說話,為何要借一步?」當然這話即便是借著酒膽,蘇異也不敢說出來,而是穩住步子,說道︰「前輩,請。」

隨著宋秋韻來到她的客房,又听她說道︰「把門關上。」

蘇異心中有些不安,他不覺得這會是什麼艷遇,于是沒有關門,反而問道︰「敢問前輩找我所為何事?」

「你把門關上,過來坐下聊。」宋秋韻已經做了下來,倒起了茶。

蘇異硬著頭皮把門帶上,坐了下來,問道︰「前輩,現在可以說了嗎?」

宋秋韻突然吸了吸鼻子,不著痕跡地用手掩了掩,問道︰「蘇公子喝酒了?」

蘇異尷尬地點了點頭,連忙喝了口茶漱漱口。

「年紀輕輕地就酗酒,這很不好。」宋秋韻又說道。

她的聲音柔和,听著令人舒心。然而蘇異听著卻像是長輩在教訓晚輩一般,頗為不快。

「你又不是我媽。」蘇異心道,嘴上卻還是恭敬道︰「前輩教訓得是。」

「你也不用前輩前輩那樣地叫我,我沒那麼老。」宋秋韻笑道。

「不想當前輩就想來教訓我?」蘇異心道,嘴上又說道︰「是,宋姑娘,找我來所為何事?」

「蘇公子可否說說,為何你會認為,馭天教與人口販子有關?」宋秋韻問道。

蘇異心生警惕,精神一振,酒醒了一大半。

「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測,沒有什麼依據。」

「既然是猜測,定會有個推測的過程才是,蘇公子可否說來听听?」宋秋韻明顯沒那麼好糊弄,不依不饒道。

「那得從五年前北玥城的人詭異失蹤說起,有線索指向馭天教,所以我就大膽猜測了。不過今日會議上各位長輩見多識廣,都沒有人信,看來是因為我這個猜測太過荒謬。所以不提也罷。」

「我信。所以蘇公子可否告訴我是什麼線索指向馭天教?」宋秋韻自斟自飲,還不忘將蘇異的茶杯斟滿。

「不可以。」蘇異干脆道。不知對方是敵是友,豈能隨意亂說。

宋秋韻嘆了口氣,說道︰「這對我很重要,如果蘇公子能將線索告訴我,將能獲得神女宮的友誼。何樂不為呢?」

「你是代表神女宮問的?」蘇異問道。

「是,也不是。」宋秋韻嘆了口氣,說道,「蘇公子,我們是友非敵,你可以相信我。」

「什麼叫‘是,也不是’?」

「線索,是為我自己問的。但我能代表神女宮。」宋秋韻答道。

「對不起,我依舊信不過你。一旦我說出來,恐怕會招來殺身之禍。」蘇異說道。

「你今天在會議上說出來,恐怕就已經招來殺身之禍了。」宋秋韻淡淡道。

蘇異心中一驚,問道︰「會議上有人背叛了曹府?是誰?」

宋秋韻這個人一定是知道什麼。蘇異心道。

卻見宋秋韻搖頭說道︰「不知道。」

「那也有可能是你。」蘇異說道。

「如果是我,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體了。」宋秋韻不咸不淡道。

「就算你不殺我,也不能洗月兌你的嫌疑。來殺我的人,我自然有辦法對付。」蘇異說罷,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你若是現在離開,本來不殺你的也會來殺你了。」宋秋韻說道。

蘇異身子僵了一下,停住腳步,問道︰「什麼意思?」

「有人見到你進了我的房間,自然會認為你把什麼都告訴我了。否則,神女宮的長老,為何要在房中密會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

「你算計我?」蘇異又坐了回去,盯著宋秋韻說道。

「這又何嘗不是將我們綁在了一條船上?有人殺你,自然就有人殺我。我可以保住你,只要你告訴我線索是什麼。」宋秋韻依舊是那般溫和,即使是在談論生殺之事,詭計之事。

「我已經說過了,你可以相信我。」宋秋韻又補充道。

「行吧,告訴你也無妨,但還請宋姑娘信守承諾,保護好本公子才好。」既然躲不過宋秋韻的算計,倒不如順勢而為。但被坑了,自然不能就這麼罷休,得坑回去。

蘇異突然握住了宋秋韻的玉手,說道︰「怎麼樣?宋姑娘?」

「當然,本姑娘說到做到。」宋秋韻不甘示弱,任蘇異在自己手上亂模,還對他含情脈脈,目光盈盈,露出一副感激之情。

「娘的,竟不吃這一套。但這手是真滑,便宜不佔白不佔。」蘇異心道。

宋秋韻卻是心想,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模模又何妨?就像一個小弟弟一樣,能翻起什麼浪。

「線索就是,」蘇異嘆了口氣,說道,「萬慶祥是人口販子。或者說,萬州商號是人口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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