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有一個極為美麗的女人…哦不,是女妖。她…」靈秋慢吞吞地說道。
南軒客終是忍不住說道︰「說重點…」
「妾身可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靈秋故意說道。
「就是‘仙狐遺卷’的內容和開啟的方法。」靈秋明知故問,南軒客無奈只得點明主題。
「這個的話…這麼秘密的東西,你也要听嗎?」靈秋嫵媚一笑道。
南軒客听了二話不說,轉身便走。靈秋見狀又笑出了聲,連忙說道︰「行了別走了,逗你玩兒呢。」
南軒客也沒有真想著走,听到靈秋挽留,立馬又轉身回來,大大咧咧地找了個地方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
「兩位前輩…你們這是在說什麼?那個‘遺卷’到底是什麼東西?」蘇異听得雲里霧里,忍不住問道。
南軒客說道︰「你可知道在江湖上引起腥風血雨的古軸?那就是‘仙狐遺卷’。卷軸里面據說是一片空白,所以常人即便拿到手,也會苦于沒有破解之法,只能將它當做一個珍貴得擺設罷了。而現在,這個女鬼…」靈秋瞪了他一眼,南軒客卻裝作沒看見,繼續說道︰「她便是‘仙狐遺卷’曾經的主人,而且是真正的主人,並非只是經手的那種。所以她對那古軸是十分之了解,手上定也有破解之法。」
「即便我知道了破解之法,又能如何?」蘇異不解道。
「小兄弟,這就是給你的尾款了。你知道了破解之法,若是足夠幸運再得到古軸,豈不是就有機會去勘破那‘仙狐遺卷’了?」南軒客比他更不解,難以置信道,「這可幾乎是每個人都夢寐以求的事,難道你不想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和我娘就是因為那東西才逃亡天涯無處可去的,我要它何用。」此時蘇異提及傷心事,語氣上卻是平淡听不出悲喜,他面無表情,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話不是這麼說的,富貴險中求,此時你孤身一人,不正是放手一搏險中求勝的好時機嗎?」南軒客說道,話里頗含深意。
「先生你不會是在敷衍我吧?」蘇異懷疑道。
「哪有的事,這樣珍貴的消息我輕易能告訴人?若非看在你救了靈秋的份上…」南軒客氣呼呼道。
「那古軸在哪里?」
「不知道。」
「呵呵…」
「你們兩個吵完了嗎?說與不說,這決定權還在我手上呢。」靈秋冷冷道。見兩人面色尷尬,不再說話,這才繼續說道︰「小公子,你思慮周全,確實難得。但容妾身冒昧說一句,你的娘親若是知道了,也會希望你去爭那遺卷的。要不然,你們逃亡天涯,不就白白吃了一頓苦?而且老家伙說的也沒錯,你此時雖是無依無靠,卻也同樣是無所顧忌。」
蘇異瞟了南軒客一眼,勉為其難道︰「那便說來听听吧。」
南軒客立馬翹首以盼,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說道︰「對對對,快說來听听吧。」
「我對那那‘仙狐遺卷’的內容不感興趣,故而里面所記載的東西也是只听前人說起過。」靈秋嫣然一笑,娓娓道來,「但破解空卷之法我卻是可以告訴你。很簡單,只需要一滴成妖的靈狐之血,滴于卷軸之上,便能讓字跡顯現出來。至于那內容,你若有緣再自行去探究吧。」
「就是說需要一滴狐妖的血嗎?」蘇異苦笑道,「這可不比找到那古軸難。」
「竟然是這樣…這對外人來說也太苛刻了些。」南軒客看向了靈秋,希望她能有解決的辦法。
「這‘仙狐遺卷’本就是我們靈狐一族的東西。」靈秋說道,「要找狐妖,眼前不就有現成的嗎?」
「眼前?你?」蘇異和南軒客都是愕然,異口同聲道。
靈秋沒有說話,手掌從那畫卷上一抹而過。畫中靈秋身上的線條開始滲出一絲絲的血線,朝心髒處匯聚著。少頃,便成了一顆指甲蓋大小的血珠。
南軒客連忙拿出瓷瓶將血珠盛起,封好了口,端詳著瓶子說道︰「這…便是靈狐精血?」
靈秋點頭道︰「當然,若不是如此,就憑那道摻了虎尿的‘滅靈咒’還鎮不住我。」
「有了虎尿竟然還不夠…」南軒客喃喃自語道。
「前輩,這…」蘇異知道精血對于妖獸來說是何等重要,盡管只是這麼一小滴,對于靈秋這等修為的妖來說,已是抵得上不知道多少年的修為了。
靈秋卻是滿不在乎道︰「你也別再推辭了,你冒險將我帶出,我欠你的人情憑這一滴血還不夠還呢。再說我找不到肉身,這精血于我也沒什麼用,若是找到了肉身,就這麼一滴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那便多謝了前輩了。」蘇異接過了瓷瓶說道。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敢夸下海口對靈秋許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樣的承諾,只得在心中默默急著,來日有機會再報答。
「這是南軒先生許諾你的報酬,」沒想到靈秋又接著說道,「而作為你助我逃月兌困境的回報,我便贈你一冊書籍吧。」
蘇異有些受寵若驚,看向了南軒客,卻見他笑而不語。再看向靈秋,不知她還能從哪里掏出來東西。
「那書籍隨我受困之時被一並帶走,現在應該還藏在那密室之中。那書籍封面無字,里面同樣是一頁頁白紙。解封之法也是將精血滴在上面,念一句‘狐尊顯靈’即可。看罷之後要做何打算,相信你自己會有決斷的。」靈秋說道。
蘇異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忍不住問道︰「前輩,我可否問一個問題?」
「什麼?」靈秋奇怪道。
「您…為何這麼慷慨?」
靈秋啞然失笑,說道︰「你救了我一命,是我的大恩人,這還不夠嗎?我們靈狐一族從來都是有恩必報的。」
這樣的理由勉強能說的過去,蘇異不好再疑心,只能坦然接受。
此時南軒客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道︰「好了,你獎品也頒完了,也該歇息了吧。而你,獎品也領完了,還得麻煩你將那畫卷送回密室,免得露出馬腳多生事端。」
蘇異瞪大了眼楮看著南軒客,說道︰「先生,您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我們也算是共過患難了,勉強也能稱得上是忘年交了吧,老夫我自然就不客氣了。」
「是我自己歷經患難的時候,而你卻不知身在何處吧?」蘇異一想起自己孤身一人在應蒼派中冒險,便氣不打一處來。
「都是一個意思,一個意思…」南軒客敷衍著,又掏出一個長嘴瓷瓶對靈秋說道︰「進來吧,靈秋娃兒。」
靈秋白了南軒客一眼,便化作了一縷青煙,徐徐鑽入了那瓷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