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京本沒想靠著這一招‘搬攔捶’能夠克敵制勝,卻也想不到那忍者居然能這麼輕易的接下自己全力施展的一招,當下心中震了一震。
田也回頭看了看宮本武藏,只見他依舊陷入沉思之中,也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當即心中有數,知那宮本武藏一時半刻不會有什麼威脅。
為今之計,便是盡快收拾掉眼前這個少年,免得二人聯手使自己難以招架。
他握住佑京的拳頭,身體向後輕輕一躍,將佑京拉扯過來,遠離宮本武藏。
「小子,你怕死嗎??」
佑京輕輕笑笑,毫無畏懼,「就你?殺死我還差得遠呢!!」
此言一出,佑京只覺得對方手掌上的力道突然加重,骨節被他捏的「咯咯」作響,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手上傳來。
「他娘的,開始認真了!!」
佑京想也沒想,另一只手握拳而去,向他手臂擊去。
誰知,在這濃霧之中,那忍者手法既快且準,將那拳頭輕輕接住,也發狠的捏了起來。
「小子,雙拳都被我制住你還有何辦法反抗?」
說罷,他雙臂猛然使力,內力灌涌,雙手之力足以捏碎金剛鑄鐵,卻拿佑京血肉之軀的拳頭不能奈何分毫。
他心中生疑,不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莫非佑京真的有金剛不壞之身?
其實田也早就應該料到的,佑京能從流沙之中爬出來,其身體又豈是一般常人可比?
佑京先是被燒得外焦里女敕,身上沒有一塊好皮,更是被他燒的失去了意識。
等他意識漸復,已然身處地下千丈之內了。
一股巨大的壓力,壓迫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更壓的自己骨骼盡數碎裂。
佑京張口想罵,誰知嘴還沒張開,沙子先灌了進來,噎了自己半天。
他心道︰「這是什麼鬼地方,伸伸手都難,他娘蛋的,要不要這麼悲催。」
他的確悲催的不行,四肢已被流沙折斷,在陷入流沙的過程中被不斷身體不斷拗折、扭曲、摩擦,到了地底下,兩腿已成開放性骨折,折成了一個X形、兩臂能稍稍好些,但也幾乎被反折成了O形。
佑京思索了一陣,總算搞清楚了情況,現在已經被一堆沙子埋在了地下,很深很深的地下。
他這可犯了難,自己四肢皆斷,又動彈不得,怎麼能爬出這個深坑。
要說主角光環一事,佑京不承認也得承認,這種情況換做別人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埋這麼深可能連骨頭都被壓成粉了,他還只是輕微的骨折。
更夸張的是,在這連動一動都難的地方,他的四肢竟然突破了層層壓力長好了。
這連佑京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恢復能力居然強悍至此。
這也讓他有了一個辦法,一個非他不能施展的辦法,也是一個看起來十分變態的辦法。
他將自己的胳膊上的關節卸了下去,往前一伸,等著手臂復原就在流沙之中穿行了一段距離。
如此周而復始的重復下去,沒過多久,便爬了上來。
就這樣變態的身體,田也想靠雙手捏碎他的拳頭,豈不是白日做夢?
田也心念電閃,飛起一腳正中佑京胸口,佑京目不視物又听不真切,結結實實的挨中。
他剛從深大千余丈的地下爬上來,元氣還沒回復,又遭受這足以開山裂石的一腳,著實傷害不輕,「噗」的一聲,吐出血來,面色急轉直下,變得煞白。
佑京啐了一口濃血,心頭罵道︰「好狠的腳,這人可比‘齊神町’比試里的大島要強悍的多。」
他用肉身生生抗住這一腳,氣血翻涌有如巨浪,但其身體堅固強悍更勝以往,腳步一定身體生生定住,竟似落地生根不動分毫。
田也一瞧,心中更加嘆服,但心中爭雄之意更勝,竟抓起佑京的兩條胳膊,施展連環腳。
他這一腳強似一腳,前一腳還未收回後一腳已經踏出,當很如影隨形、連環不止。
佑京雙手被抓哪里能逃得了?生生挨了三十余腳之後,肋骨便碎了。
田也感受到了佑京肋骨碎裂的觸感,心中雖然喜悅卻也不敢大意,畢竟連地底流沙都壓不死他,他也不敢自信自己這三是余腳能夠將他踢成重傷。
不過當他想要再施展連環腳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腳再也踢不到了。
他面上疑惑一閃而過,隨即明白了過來。
原來佑京自覺抵受不住連續的踢腿攻擊,將自己手臂上的關節給卸了下來。
關節一卸,手臂暴漲三寸,恰好超過了田也踢腿的範圍。
他心中一驚,實想不到佑京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擺月兌與他。
佑京也就趁著這一驚,兩臂又立即復原,借著復原的力道一個頭槌砸到田也腦門之上。
一瞬間,田也只覺眼冒金星,漫天星辰在空中閃耀,眼前又昏又亮,手上勁力放松,居然讓佑京逃了開去。
「好小子!!不安武學常規出招,真有你的!!」
佑京哪里有空跟他廢話,此地濃霧奇大,宮本武藏不知為何一動不動,也不知有沒有中毒,只能自己拼盡全力對敵。
他估忖這田也的方位,兩腳一竄,雙拳奇發,一招‘雙風貫耳’使將出來,只要挨上,準保令那田也再也站不起身。
但听那拳風呼嘯,威力甚巨,田也心知這招狠辣剛絕,兩臂格在兩耳,抵擋招式。
誰料,這招乃是佑京的虛招,就在‘雙風貫耳’將要打擊頭顱之時,佑京突然收回兩臂,右拳攥緊放在腰間,一拳擊出,一招‘單鞭’應勢而出,直擊面門。
這一招‘單鞭’使的無聲無息,更迅捷如電,乃是絕難抵擋的招式。
田也眼看真切,單臂下移以手肘格擋,另一手伸出兩指,戳向佑京雙眼。
這乃是拼斗之中下九流的招數,縱使陰毒而又狠絕,但極其奏效,旨在戳瞎對手雙眼。
濃霧彌漫,目不視物,更有忍法阻隔了佑京听覺,加之這指頭戳的無聲無息,實在令人不好察覺。
直到兩指快要挨到佑京眼楮之時才被他看清,此時世間再無任何招數來得及阻擋,更沒有何等解救之法。
可佑京慌也未慌、亂也未亂,‘單鞭’之中夾雜粘力,身體向後一仰,手臂一帶,粘力帶著田也身體側了一側,這兩指也偏了一偏,擦著佑京面頰而過。
田也心道︰「好家伙,居然還會這等神奇功夫,厲害!!」
他也不是吃素的,臨時變招,兩指化作蛇形,彎曲手臂向佑京後頸襲來。
這招乃是他從動物捕殺動作之中悟得,蒼蚺看似一動不動,卻在不動之中盯緊獵物,高舉自己的頭顱,在捕獵的一瞬間如電光火石般捕殺獵物。
故而這一招所求的乃是一個快字和一個狠字,加之這一招在佑京視角盲區使出,更具威脅,真若一條蒼蚺吐著芯子襲向後頸。
佑京雖然不知,但‘太極拳’所求乃是力斷意不斷,那粘力一出陰柔若水,佑京施展‘太極拳’中轉移力道的方法,將那一偏之力轉移到自己腳上,在集中到拳,接著使出一招‘搬攔捶’,直擊田也胸口。
兩人已然到了互拼性命的地步,誰能活就看誰的招式更快、更狠!!
出去狠、快兩點外,更有一點,不怕死!!
顯然,在擁有極其強悍身體的佑京面前,田也顯然是不敢硬踫硬的。
這一招若是要不了佑京的命,自己或許會被這一拳打的半死不活。轉瞬之間,田也竟在拼斗之中橫叉一腳,將佑京踹飛出去。
田也心道︰「面前這小子真夠勁兒的,肋骨盡斷還能跟我撐這麼久,他究竟是什麼人??!!」
這一腳來的十分詭異,佑京實沒料到,後滾著幾個圈才停了下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又噴出一口鮮血,血液顏色比之前淡了許多,在模模自己的肋骨,似乎已經全都好了。
他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眼里露出了凶光。
田也親眼看到佑京的變化,心中詫異之情難以掩蓋,能從那麼深的地下掏出來,其身體強悍難以言表,不過自己親眼見到和想象而出完完全全是兩碼事。
空氣之中傳來幾聲骨頭的爆響,又見面前的年輕乞丐甩了甩手、扭了扭頭,看不出一點受傷的樣子。再听他氣息悠長而又穩健,居然連一絲疲憊都沒有,這等實力也只有恐怖二字可以形容。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
打不死的小強任誰踫到都會頭疼,更何況這個小強跟自己的實力半斤八兩。
田也稍稍感知了一下宮本武藏,但覺他胸膛一起一伏甚有章法,兼具呼吸吐納悠長有力,料想再過不久便要轉醒。
思前想後,已不得不發揮自己全部實力,哪怕施展全部實力會令自己癱軟在床月余。
他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以你的功夫應該由名師所授吧。」
佑京面上一愣,本想借機辱罵嘲笑他一番,但此人實力高絕,對敵之時並沒有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故而令他心中生出了些許尊敬之意。
他站的筆直,恭恭敬敬道︰「我叫佑京,只是個乞丐,別無其他,也曾跟師傅學過幾年拳腳,但都是太過粗淺的功夫,入不了流。」
田也眯著眼楮透過濃霧看著佑京,他眼前能看的真切可心中卻是越來越迷糊。
面前的這個少年如同鏡中花、水中月一般令他琢磨不透。
這等奇異的身體無論是哪個流派都想吸納的人才,且面前這少年招式玄妙、力道精巧也不是他口中所謂的粗淺功夫那麼簡單。
田也料想此人應是不想自報師承,怕惹麻煩。
但他也想不通,為什麼面前這個少年有這麼好的武功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內力。
按理說就連鄉野農夫經過正確的訓練也不會沒有內力的,如此想來他倒真像一個沒有師承之人。
田也搖了搖頭,不再詢問,他也知道再怎麼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佑京,這一招我要從正面攻擊,你可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