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自述听激動了客家三兄弟。三兄弟緩慢轉動脖子,用眼角余光給彼此交換個眼神。
老二了然領命,吃完一口飯菜,代表性發言︰「好的,謝謝兄弟啊,請問兄弟哪個社的人啊?」
「治愈社啊。」葉路隨口答道。
三兄弟臉上的欣喜若狂全到無法遮掩程度,換老三往下說︰「兄弟接兼職的活嗎?」
平日里人與人的交換眼神,都在眨眼間進行,很難被旁人察覺。
可三兄弟受傷,活動緩慢,賊眉鼠眼的交換心意與用顯微鏡放大無異。
葉路還沒回話呢,馮贛凜然掃眼眾人。
最終冷冰冰的視線停在葉路身上,悶聲說道︰「親,不興臨時挖光陰的啊。」
話題挑開,三兄弟索性懶得遮遮掩掩。
老三凝望住葉路,那目光比看女朋友還灼熱,迫切追問︰「接嗎?」
葉路沒搭理馮贛,側身撓撓頭,繼續答出模稜兩可的話︰「只要沒有私人恩怨糾葛,倒是接。」
馮贛一拍筷子,喝問︰「你們什麼意思啊?」
基本吃完的老大沉下來臉,正色道︰「小馮,我們只和你簽了五天雇佣期。明天到期,我們不打算續了。」
「行,算你們狠!」
馮贛給飯盒放在桌子上,從兜里掏出400甩在旁邊,罵道︰「破爛活,把人不當人的使喚,我還不想干了呢。明天我不來了,你們自便吧。」
起身給凳子踢回床邊,朝門口走去。
路過葉路身邊,陰陽怪氣說道︰「看在同社的面子上,給你句提醒啊,小心過勞死哦。」
「呃,」葉路無辜地眨眨眼,目送馮贛生氣離開,自顧自的裝傻問︰「這人什麼情況?我不記得我得罪過他啊!」
老大擔心葉路想法過多,到手的鴨子飛了,忙給老二遞個眼神。
老二接住,圓場道︰「哥們,你多慮了,他只是對我們有意見罷了,與你無關。」
「你們違約?」
葉路手上勺子顫顫,老二沒吃到飯,一口咬到嘴。
自己舌忝舌忝口腔內小破口,等止血了,訴苦道︰「別誤會,並非我們三人壓榨他勞動力。你也看到了,一碗飯喂個兩小時沒喂完,屬實有點過分。」
葉路正義感爆棚的‘嗯’聲,替三兄弟吐嘈道︰「不想干可以不干,折麼病人就心黑了。」
「是的,還是兄弟明事理。對了,一天400陪護費,哥們你接嗎?」
老三狼吞虎咽完幾口,體會到能正常吃飯的幸福感,心里別提高興了。
以至于他最怕葉路拒絕,補充說明︰「我們進來快半月了,估計再有個半月準能好。實際不用那麼久,最多勞煩哥們幫忙照顧個四五天,我大哥傷勢輕點。等他能下地了,他來照顧我們。到時給哥們多包200,你看行嗎?」
葉路滿臉如同被迷霧籠罩,蹙眉糾結半晌,提醒三人︰「問題我也是病人啊,今天剛住進來。」
「兄弟哪磕到了啊?」老三不死心,能住這層的人,基本和外科掛鉤。
葉路長嘆口氣,徐徐說道︰「說來我也是倒霉,無非拉個架,結果得罪到艾拉,她用咒術控制我傷到自己了。以為我們同個學習小組呢,她多少能手下留情點。誰料到啊,她真是出手極狠。」
「媽的,又是她啊!我們仨也是慘遭她毒手。」老二性子耿直,月兌口罵完,盯住葉路用眼楮能轉的最大幅度打量番,說︰「哥們,你這情況已經很受照顧了,你看看我們的傷勢。」
葉路滿臉忿恨,輕車熟路的說出老台詞︰「她對我也沒留情,得虧我有靈藥護體,及時掙月兌她咒術控制了,傷勢輕些。」
三兄弟聯想起葉路所在的治愈社,當即滿眼期待地問︰「什麼靈藥?」
「我就看哥們很像深藏不露的高人啊。」
「厲害了,分享分享啊。」
葉路咬咬下唇,難為的猶豫片刻,壓低聲音︰「不知當不當說。」
「你說吧,」離得最近的老二心癢難耐,誘導道︰「千萬別把我們當外人啊。」
葉路眼珠一轉,雙唇動動,剛要說點什麼,門外傳來腳步聲。
不多時身著白大褂的醫生插兜走入,挨個問遍︰「今天身體感覺如何?」
得到整齊的好答復,他徑直走到窗邊,給窗戶關上了。
後面的話,呂安如和艾拉無法听到。
艾拉郁悶的嘟起烈焰紅唇,比遇到突然斷更的電視劇還難受,握拳跺腳不甘道︰「就差一點點啊,醫生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別忘記咱們的安排,葉路前兩天不會說任何,需累積足夠的信任,吊足全部的力量胃口再說。」呂安如在旁提醒。
艾拉一拍腦門,反應過來,「對哦,那咱們明天還來看。」她發現看三個傻子上套比看搞笑綜藝有意思多了。
呂安如指指她背在肩頭的雙肩包,柔聲說︰「你先吃飯吧。」
「好的,差點給正事忘了。」艾拉給包放在身前,手光打開紐扣一個動作,讓凍得直哆嗦。
抖抖身子,申請︰「咱們回餐廳吃吧。」
呂安如欣然點頭,答應︰「行,我剛剛也沒吃飽,回去再買塊小蛋糕吃吃。」
「歐耶,走。」
接下來的三天,艾拉比呂安如更關注事情動向。
噴泉邊,總能听到比貝殼風鈴清脆的笑聲。
第四天發生個小烏龍,中午醫院放風時間,兩人來到老位置坐下,戴好設備,看到極其古怪的一幕。
葉路不在房間內,客家老大下床,跪在牆前一個勁的磕頭。
牆上掛著看不清的東西,下面陳列三個盤子,盤子里分別擺有雞腿、點心、瓜果。
另外兩兄弟雖然不能動,但看表情,虔誠程度比他們大哥有過之無不及。全閉著眼,嘴里念念有詞。
瘋魔樣子配上很陰間的場景,艾拉後背直發涼,戳戳呂安如胳膊,怯怯問︰「你私下安排葉路給他們灌輸邪教思想了?」
「沒有,你看他們牆上掛的圖,在拜夏國歷史上的武聖關雲長呢。」
呂安如答完,跟著心生出納悶︰「他們這會拜神干什麼啊?」
「武聖,他們還是格斗社……」
艾拉細細一琢磨,想起要命的點,仰天哭訴︰「天吶,最近光看熱鬧給正事忘了,快期末考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