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2 涼涼殷雲汐,無衣,胤皇的軍師【1更】

早在知道殷雲汐的進化者能力的時候,司扶傾就已經提前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殷雲汐直接改變人體的細胞,借此制造疾病。

這絕對是超級進化者才有的能力。

如此看來,瓦倫西亞的確已經歸屬了復仇組織。

並且她還給殷雲汐帶了能夠刺激進化者能力的藥。

否則,以殷雲汐如今的實力,是不可能做到這一步的。

殷雲汐神色一變。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整個人都被甩在了司扶傾的面前。

身子被迫彎下,雙膝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郁夕珩神情淡漠,連手都沒有用,就輕而易舉掌控了殷雲汐所處的空間。

殷雲汐耳朵嗡嗡地響,一時間都無法理解司扶傾話。

鬼手天醫?!

鬼手天醫的傳聞都已經存在多久了?

至少也有十年了,可司扶傾才多大?

難道從十歲開始就已經懸壺濟世了嗎?

她是不會相信的!

「不好意思,我吃了很多毒藥。」司扶傾居高臨下,淡淡地說,「百毒不侵,你這點小伎倆對其他人有用,對我沒有半點用處。」

的確在第一時刻,她感受到了輕微的疼痛。

但她的血液本來就是劇毒。

重新換了身軀之後,她又在鬼谷之主的調理下重新一種毒藥接著一種毒藥的吃。

幾個月下來,受到了不少折磨,但也是值得的。

「誰給你的勇氣自己跑了回來?」司扶傾蹲下來,拍著殷雲汐的臉,「瓦倫西亞讓你回來的?看來她真的也就只是想讓你給我添點亂。」

但倘若她沒有經過鬼谷之主的訓練,恐怕還真的會糟了殷雲汐的毒手。

殷雲汐的瞳孔猛地收縮了起來︰「你……你怎麼知道瓦倫西亞?你到底……」

她突然發現,她對司扶傾根本沒有什麼認知。

她只知道司扶傾作為公眾人物的那一面。

其他的,除了司扶傾主動透漏的,她竟然一概不知。

「我……我殺不了你,還殺不了其他人嗎?!」殷雲汐的面容扭曲了起來,「你那麼在乎殷家,我就殺了殷家其他人,我看你怎麼當殷家的家主!」

「雲汐?!」追出來的大長老听到這句話,又驚又怒道,「你在干什麼?胡鬧啊!」

復仇組織是殷家慘案的主謀,殺了殷家那麼多人。

殷雲汐不是沒有親人死在對方手中,怎麼還能投靠對方?!

大長老簡直不能相信,殷雲汐不僅不知悔改,反而還越演越烈。

殷雲汐愣了下︰「爺、爺爺,我……」

「不要叫我爺爺!」大長老渾身顫抖,怒吼了一聲,「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麼?!」

「大長老,她是您的親孫女。」司扶傾轉頭,頷首道,「您對她擁有絕對的處置權。」

一瞬之間,大長老仿佛蒼老了很多歲。

許久,他才顫抖著聲音開口︰「那就請家主讓她……好好地休息休息吧。」

司扶傾皺眉︰「她喝了復仇組織的那種藥劑,也支撐不了多久了,瓦倫西亞騙了她,可惜……」

殷雲汐的進化者能力的確是獨一無二的。

倘若能多加培養,成為極致進化者,絕對是殷家的一大戰力。

可她不會用,也自己讓自己走到了盡頭。

「你說謊!」殷雲汐尖叫了起來,歇斯底里的,「瓦倫西亞是在幫我提升實力,你這是嫉妒我!嫉妒我的進化者能力比你強!」

但她這番話說的很沒有底氣。

因為她已經感受到她身體開始發燙,有著某種錐心的疼痛在不斷地翻滾而上。

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絞碎。

「啊——!!!」

殷雲汐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同時,她的身上開始出現了道道血痕。

緊接著血痕爆裂開來,瞬間皮開肉綻。

大長老神色大變︰「怎麼會這樣?」

「不是自己的力量,控制不住就會如此。」司扶傾盯著殷雲汐的眼楮,「你真的以為天上有掉餡餅的事情麼?」

殷雲汐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她抬起手,手卻無力地落下。

只能用口型說話。

「救我……救我,救……」

聲音在這一刻消弭。

殷雲汐重重地倒了下去,了無了聲息。

這樣的一幕,讓殷家人也都是一凜。

復仇組織的手段竟然恐怖如此!

殷雲汐再怎麼說也是S級進化者,就這麼沒有了。

大長老的腳下踉蹌了下。

他終究還是上前,將殷雲汐的尸首斂了。

一切都是造孽。

司扶傾轉頭,神情凝重道︰「變形人已經出現,為了加強防範,我們要有自己的認人方式,大家準備準備。」

眾人異口同聲道︰「是,家主。」

**

下午,司扶傾和郁夕珩回大夏帝國。

殷家由殷堯年以及趕來幫忙的談京墨坐鎮。

回到別墅,郁夕珩忽然叫她︰「傾傾。」

「嗯?」司扶傾抬頭,「怎麼啦?」

他低下頭,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還不知道你還是一位白月光小姐。」

司扶傾︰「……」

這算是興師問罪嗎?

郁夕珩笑了笑,又問︰「看臉?」

「不是!」司扶傾立刻說,「我發誓這次真的是因為他擋了我的道又快死了我才救的。」

「嗯,我信你。」郁夕珩模了模她的頭,頓了下,低聲說「只是我會害怕。」

司扶傾眨了眨眼︰「郁先生也會害怕嗎?」

在她的印象里,他永遠都是沉穩自若,大氣從容的。

泰山崩于面前亦不會變色。

難以想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可以撼動他。

「當然會。」郁夕珩很輕地笑了一聲,「比如你親自涉險的時候,比如……」

他忽然沉默了下來。

比如連他也無能為力的時候。

無論是江家,還是姬淳淵。

史書上記載,胤皇這一生,罕有一敗。

是當之無愧的戰神。

又可知他失敗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直到這一世,他也時常在想,倘若他能夠再快一步解決西州的戰事,提前哪怕一個時辰抵達北州雁門,是不是就可以將江海平救下來。

「不要害怕。」司扶傾十分仗義地拍著他的肩膀,「我罩你,會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好。」郁夕珩嗯了一聲,「你先休息休息,我看著你睡。」

司扶傾抱著被子,蹭蹭蹭地上床︰「我先睡了。」

這幾天奔波,加上力量消耗過大,她確實需要休息休息。

剛上床,司扶傾一轉頭,卻看到郁夕珩取出了一只笛子。

她有些意外︰「怎麼沒見過你吹過?」

「很久沒吹了,有些手生。」郁夕珩看她,「姑娘不

要嫌棄就好。」

「不嫌棄不嫌棄。」司扶傾眨了眨眼,「這樣一來,以後我要是有什麼演出,就可以拉你當壯丁了,省錢。」

他將笛子拿起,笑容淡淡︰「榮幸之至」

在這片悠揚婉轉的笛聲中,女孩很快睡了過去。

她睡著的時候確實稱得上「乖巧」這個詞。

也沒有他剛認識她的時候連睡覺的時候都是一副防備的姿態了。

只是她整個人還是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十分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一曲完畢。

郁夕珩起身,替她壓了壓被角︰「辛苦了,傾傾。」

**

不僅僅是進化者界,大夏帝國內部也開始了迅速的部署。

作為有五座龍脈守護的龐大帝國,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陛下,已經在東、南、西、北四州部署了力量。」墨晏溫抱拳,「按照您的吩咐,以龍脈為中心,建立起了護山大陣。」

只要龍脈不倒,大夏帝國永存。

「好。」郁夕珩正在研墨,「按照新繪制出來的圖紙,重新在邊關建立城池,暗器備全。」

墨晏溫點頭︰「是,陛下。」

郁夕珩研完墨,提筆在紙上開始勾勒。

墨晏溫看著,笑了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陛下作畫了。」

郁夕珩這次畫的倒並非是山水畫。

而是人物畫。

以前郁夕珩做過幾幅畫,皆畫的是大夏五州的大好河山。

同樣的繪畫素材在他筆下,有著不同的韻味。

畢竟他也是唯一一個從一千五百年前的前世看後世的人。

墨晏溫也沒有開口,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他畫。

很快他看出來,這是兩個人。

一個是卸下戰甲的胤皇。

另一個卻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小少年。

墨晏溫怔了怔︰「陛下畫的這個人,在歷史上是否沒有留下過姓名?」

古代畫師沒有太高的技巧,無法像現代素描一樣做到一模一樣。

但也會通過抓住人的樣貌特征以及穿衣來進行描繪。

可墨晏溫卻從未在任何一本史書上見過郁夕珩所畫的這個少年。

歷史這條河流太長。

能留下名字的定然都是天才絕世。

然而,還有很多能力出眾的人,被淹沒在了其中。

這並不能否認他們的付出。

史書不曾記載,卻讓胤皇記到現在還親自提筆畫畫?

這又是什麼人?

郁夕珩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揮墨,落下了最後一筆。

一個少年躍然紙上。

栩栩如生。

他又在旁邊寫下了常寫的那首詩。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誰說沒有衣服,與你同穿戰袍。

郁夕珩很輕地笑了笑,低聲說︰「無衣,我的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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