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打死張萬壽也想不到,堂堂燕王,竟然會如此暴躁。
按照常理來講,不是一個慢慢討價還價的嗎?
他也知道自己所言不合理。
但是,這不是正常談判的開始嗎?
驚慌失措之下,張萬壽顧不得多想,為了保全性命,他心一橫,咬牙道︰「慢著!」
「燕王容稟,我剛剛話還沒有說完!」
「只要燕王肯出兵西山道,我王還願意將血厲軍的完整訓練之法交予燕王。」
說完,張萬壽便是緊張地望向燕王。
這就是他此行地底牌了。
若是燕王還不滿意,那他可就必死無疑了。
燕王聞言,立時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
血厲軍,凶若厲鬼!
乃是天下諸國,都想要得到的兵種。
可想而知,血厲軍完整的訓練之法,是何等珍貴。
饒是燕王,也不由得面露焦急之色︰「血厲軍完整訓練之法何在?朕要先行一觀,以試真假。」
張萬壽苦笑道︰「燕王以為,此等貴重之物,我王會放心的交予我帶來嗎?」
話音剛剛落下。
燕王神色又是不善起來,冷冷地凝視著張萬壽道︰「這麼說,你是在欺騙朕了?」
「豈敢,小人性命都捏在燕王您的手里,又哪里敢誆騙于您。」
「我王有言在先,唯有燕王派出足夠的大軍攻伐西山道,我王才會將血厲軍的完整訓練之法派人送予燕王。」
張萬壽小心翼翼地解釋著,渾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哼!」
重重一哼,逐漸恢復理智。
燕王也知道張萬壽此言有理。
任是西北王心再大,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將血厲軍完整訓練之法交出。
顯然,先前他純屬是被誘惑沖昏了頭腦,他審視著張萬壽道︰「那若是朕出兵之後,西北王林武不把血厲軍完整訓練之法給朕呢?」
張萬壽幾乎沒有多想,一口回應道︰「燕王覺得,我王目前的形勢,還敢得罪燕王您嗎?」
簡簡單單的一問,令得燕王一下子便是信了七八成。
良久,燕王緩緩出聲道︰「好,此事,朕應下了。」
「不過,我大軍抵達西山道之日,必須要見到血厲軍完整訓練之法,若不然」
深深地望了一眼張萬壽,燕王威脅之語戛然而止。
嘶!
張萬壽頓覺如芒在背。
往往有時候,無聲的威脅,更加可怕
井尚關。
此關乃是西北兩道的東方門戶。
而今,在林武果斷將大本營西北兩道割讓給大荒王朝之後。
井尚關城牆之上,已經高高掛起了大荒王朝的軍旗。
大荒王朝的軍旗極具特色,每一桿軍旗,都是以一尊古老荒獸為基礎描繪制成。
眼下,井尚關上高懸著的乃是荒獸裂地虎。
據傳,遠古時代,荒獸裂地虎成長到極致,可一腳踏碎萬里大地,力量之恐怖,世所罕見。
此旗高懸,亦是代表著,此地乃是由大荒王朝,裂地虎軍鎮守。
「烈犴將軍,剛剛有探馬來報,說是發現有一支約莫二十萬人的大軍,正在向我井尚關不斷迫近。」
井尚關東方城牆中央,一位將軍,身披一襲火紅色獸皮,腰月復之間,露出古銅色的健壯肌膚,臉上有一道貫穿性的傷疤,望之極為攝人。
他的身前,一位士卒,正躬身稟報道。
「二十萬人的大軍?」
「可看清楚旗號了?」
烈犴目露疑惑之色。
按照最近的情況來說,武戰與林武,正在準備決戰。
這個時候,誰會傻得分兵派來攻打他井尚關呢?
至少,林武絕對不會。
若不然,林武也不會將西北兩道拱手相讓。
可若是武戰派人前來攻打井尚關,那武戰是瘋了嗎?
烈犴心中滿是不解。
一頓分析,就在電光火石之間。
他已然有七八分肯定,這二十萬人的大軍,就應該是出自武戰麾下。
「啟稟烈犴將軍,他們的軍旗之上刻著一個大大的‘武’字。」
那士卒一絲不苟的回答道。
啪!
碩大的手掌重重一拍城牆,烈犴怒道︰「武戰當真是找死。」
「不思好好與林武決戰,居然妄想分兵奪我大荒王朝之井尚關。」
「來人,傳我將令,整軍備戰!」
烈犴命令一下,立馬有士卒領命道︰「謹遵將令。」
啪!啪!啪!
恰在此時,烈犴耳邊,一陣清脆入耳的掌聲響起。
正見得,一位衣著華貴,看起來似如文弱書生的年輕人緩步走來。
「拓木,你來做什麼?」
拓木,乃是裂地虎軍的監軍。
名義上是負責監管裂地虎軍,實際上,卻是荒王擔心烈犴脾氣暴躁,意氣用事,特意給烈犴招來的謀士。
不過,烈犴一向看不上拓木。
認為這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只會耍嘴皮子罷了。
拓木卻是不管烈犴的態度不善,一反常態,神采飛揚的道︰「烈犴,我們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
「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只要抓住這次機會,你我就能飛黃騰達。」
烈犴听得此言,第一時間是覺得拓木得了失心瘋,冷冷地道︰「拓木,你要是有病,就趕緊回去治,別在我這發神經。」
「一會兒,本將還要抵御敵軍來犯。」
說實話,烈犴愈想愈煩躁,他總覺得武戰之所以敢派兵前來,是將他給當成了軟柿子。
這讓他心中,有一股凶狂之意,直欲宣泄而出。
拓木也不在意烈犴的冷喝,笑了笑,認真的道︰「烈犴,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此次,我們必須要抓住機會。」
烈犴道︰「你什麼意思?要說就趕緊說,再不說正題,就給我趕緊滾。」
拓木不再賣關子,面色一正道︰「武戰派兵前來攻伐,是我們的一個機會,我們大可以借此為由,殺向北方三道。」
「到時候,我們就將成為北方三道的開拓者,陛下必定不會虧待我們。」
「不過,武戰麾下不容小覷,烈犴,我建議你立刻派人去求援,以保萬無一失。」
拓木說完,烈犴雙眸驟然一亮!
然,烈犴向來自傲,無視了拓木最後一句的建議,大手一揮道︰「我心中有數了,你走吧,到時候,功勞有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