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塊高大的岩石間,一條丈許寬的道路。
兩騎飛奔,速度驚人,很快追上楊豐等六人,擋住他們的去路。
楊豐等六騎都是一怔,勒馬止步,吃驚地看著這兩騎,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只見他們一臉怒容,身形高大,體態健碩,是兩個武道高手,穿著一身蘭香閣護法的衣服。
「你們是什麼人?」楊豐問道。
對方掃視這六騎,目光落在一位少年的身上。
其中一人厲聲問道︰
「小子,你是不是挑釁我們蘭香閣的人,我听說,你很狂妄?」
哼了一聲,楊豐知道,這一定是那個蘭香閣的閣主程進,回去亂說一通,欺騙他的手下,來找自己報仇。
看來,那個程進,當真是一個偽君子,嘴上說得冠冕堂皇,背後盡是陰暗的手段。
楊豐不想解釋,昂然道︰
「是又怎麼樣?」
那人一笑,應道︰「好,你小子敢承認,那就不麻煩了。」
「我告訴你,我們是北漠蘭香閣的人,蘭香閣是西北域第一宗門,我們閣主程進,更是風流瀟灑,有意與你身邊的女子結交。」
「不料你小子狂妄無禮,敢阻擋我們閣主,並辱罵他,我們身為蘭香閣的人,听了非常不忿,特意找來,要好好教訓你一下。」
哼的一聲,楊豐露出不屑的表情,睨著對方一眼,不客氣地說︰
「蘭香閣主,就是那個四下獵艷,專打陌生姑娘主意的老色魔嗎?」
「你們兩個,還願意做他的屬下,為他這種人出氣,當真令人不齒,你們自己不覺得丟臉嗎?」
一人伸手指著楊豐,大聲喝道︰「放肆!」
「你敢當著我們面,侮辱我們閣主?」
楊豐哼的一聲,沒有一絲懼意,雙眼眯起,盯著這兩個高大的人,覺得他們被人愚弄了,當真可笑又可悲。
「你們兩個,真是頭腦簡單,也不用腦子想想,他一個中年男人,有家室,有兒女,跑來與我身邊的這些姑娘,交什麼朋友?」
「他分明是色心大起,借故親近,欲行不堪之事。」
「這里荒山野嶺,這些姑娘的身邊,又只有我一個男子,所以他才敢放肆。」
「我教訓他一番,沒有傷他筋骨,已經算便宜他了,你們這兩個笨蛋,還敢找來,說什麼我狂妄,真是愚蠢至極。」
「我看你們,連是非黑白都還沒有弄清楚,還是回去,好好問問你們的程進閣主吧!」
那兩騎听到楊豐的這番話,都是呸了一聲,吐出唾沫。
一人罵道︰「放你的狗屁。」
「我們閣主在北漠,金銀無數,身邊更是美女如雲,豈會在這荒山野嶺,要尋幾名村姑樂子?」
「你當真是胡言亂語,亂講一通!」
另一人嘲笑道︰
「就算我們閣主,看得起你身邊的這幾位姑娘,那也是她們的造化,走了鴻運。」
「要知道,她們願意讓我們閣主玩一玩,那可會獲得,很大一筆收入。」
听到這話,端木嵐等五位姑娘都是惱怒,覺得對方,把她們比作了那些煙花女子,當真可惡。
端木嵐怒喝道︰
「住口!」
「你們要是再敢說半句污言穢語,我們馬上,就讓你們死!」
听到這種話,那兩人一驚,循聲望去,只見那個發怒的姑娘,美妙絕倫。
剛才只顧著尋找楊豐,和楊豐爭吵,他們兩個都沒有工夫,去打量其他的人,更沒有對那五位姑娘,多看一眼。
此時認真一看,這兩個人才發現,這五位姑娘,真的是國色天香,非同一般。
難怪閣主,會在這荒山野嶺,做出這樣的事,這真的不怪他,確實是這五位姑娘,太年輕貌美。
只要是個男人,看到她們,都會生起愛慕之心,甚至佔有之心。
「好漂亮呀!」
這兩人情不自禁地低聲稱贊道,相顧而視,都露出欣喜之色。
「難怪閣主一直念叨,原來他在這里,發現了絕世美人。」
一人驚訝道。
端木嵐听到這兩人的交談,心里感到惡心,她蛾眉一蹙,揚起手掌,喝道︰
「你們給我死!」
話音還沒有落,一道銀白色的真氣已經發出,直射向那兩個可惡的家伙。
端木嵐等五位姑娘都是吃驚,扭頭一看。
只見楊豐率先出手,一臉冷峻地說︰
「嵐兒,你們放心,有我在,任何人,都不敢侮辱你們。」
「誰要是沒有這點眼色,他們只有一死!」
那兩人看到那道白色真氣,都是滿臉堆笑,似乎很瞧不起。
一人嘲諷道︰
「小子,你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還想在這里,英雄救美?」
「你當真是自不量力。」
另一人嘲諷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兩個,就好好教訓一下你。」
說話間,他們兩人的右掌,已經推出。
兩道紫色的真氣發射,與那道銀白色的真氣相撞。
砰!
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響。
所有人都感到耳朵作痛,頭腦里,有嗡嗡嗡的聲音。
那道銀白色的真氣,擊穿那兩道紫色的氣勁,如一道光束,直接射到其中一人的胸口。
「啊!」
一聲尖叫。
那人中招喊出,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一個大洞。
滿臉惶然,他迅速調轉馬頭,兀自逃跑。
不料,那匹馬還沒有跑出十五丈,馬背上的那個人,就驀地摔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然氣絕身亡。
他的同伴大吃一驚,勒馬過去,見到那個人的死狀,異常恐怖,他的同伴臉色煞白,身子猛地震了一下。
「這是什麼古怪的武功,怎麼會造成這樣的傷口?」
只見死去的那個人,他的身體長出很多銀白色的冰椎,像一只人形刺蝟,又像是死在冰天雪地里,全身僵硬,更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霜。
回頭看向那個少年,這個人高聲喊道︰「小子,你是什麼人,師承何派,為什麼你的武功,會這麼古怪?」
楊豐昂然凝視,冰冷地說︰「你問這些干什麼?」
「你們侮辱我身邊的人,這比侮辱我,還要該死!」
「所以,你今天必須死在這里。」
那個人一听,身子又一震,知道這個少年厲害,有些恐懼。
楊豐一臉冰霜,殺意已決。
只見他右手水平一揮,做出一個橫斬的動作。
他身邊的端木嵐等五位姑娘,都不知道楊豐這麼做,有什麼目的,難道是要恐嚇對方嗎?
端木嵐雖然與楊豐親近,相處時間不算短,可是她從來沒有看過楊豐殺人,所以她並不知道楊豐有些什麼殺人招數。
現在這個時候,端木嵐瞧著楊豐,見他非常自信,心下一怔,猜想,楊豐做出這個動作,一定有他的實際用途。
可是,會是什麼呢?
「啊!」
一聲淒慘的叫喊,響徹山谷,更打斷了端木嵐的思考。
端木嵐循聲望去。
只見那個人,騎在馬上,他雙手扶著脖頸,似乎在抱住頭,不讓它掉下來。
其他四位姑娘也是向那個人看去,被他那奇怪的姿勢所吸引。
她們想知道,那個人為什麼不跑,反而要扶著自己的脖子?
不多一刻,她們看到,那個人的脖子,漸漸出現一條血線,開始流出鮮血,顯然,那人的脖子已經有了狀況,他正試圖穩住脖子。
忽然之間,那個人目瞪口呆,神情呆滯。
撲通一聲,他摔落馬下,頭顱在地面上滾動。
他身體上的脖子,有一個非常光滑的斷截面,就像被大刀砍過的一樣,正噴出大量鮮血,灑落地面,形成血泊。
這與他同伴的死法,完全不同。
端木嵐等五騎過去,仔細打量地下那兩具尸體的模樣,只見他們兩個神情惶恐,似乎在死亡時,內心非常恐懼。
就像他們,在受傷之時,感受到了某種,比死還要可怕的事。
當然,他們之所以會這麼恐怖,是因為楊豐的冰雪神法,能夠讓人,有完全不同的死法。
他們受到楊豐的冰寒真氣,其身體的創傷,是從內部開始的。
逐漸地,那些創傷,才會連續斷裂,直到體表,就是肌膚。
當他們能夠模到自己身上的傷口時,他們的身體內部,已經受傷嚴重,無法挽救。
那是因為,楊豐已經使用冰寒真氣,將他們身體里的液體,例如唾液、鮮血、尿液等,全部變成了一柄柄鋒利的冰椎。
那些冰椎,從他們的體內開始生長,如一柄柄尖刀,向體外刺出,結果就是,將他們殺死,並進行了肢解。
這就如同讓那個死者,以千刀萬剮的方式,被凌遲處死。
這樣殘酷的殺人方法,楊豐是很少使用的,除非那個敵人,已經到了不可原諒的地步,非要讓那個人慘死,才能消除心頭之恨。
楊欣看到這樣的一幕,非常震驚,又非常恐懼,扭頭看向楊豐,著急問道︰
「二哥,是你殺了他們?」
楊豐點頭,沒有說話。
楊欣微微搖頭,用一種驚異地眼神,盯著自己的親二哥楊豐,嘴里說道︰
「楊豐,你以前,是一個連殺雞都不敢看的人,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凶殘?」
「你在舉手投足間,殺死這兩個陌生人,還讓他們死得這麼痛苦,我真的很難想像,是你做的。」
「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