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殿前逼宮,峰回路轉

作者︰氪金改命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數日,京中局勢越發的沉悶,肅然。

武皇身體欠佳,朝會推遲的消息,自然引得各方關注。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武皇的拖延之策,不過大家也樂的如此。

畢竟, 內衛的事是賴不掉的,他拖延的時間越長,大皇子私德敗壞的謠言傳的就越廣。

經過這段時日的發酵,大皇子苦心經營的好名聲,好名譽,已然在各方推動下敗壞殆盡。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磅消息。

那就是足以跟丞相派分庭抗禮的學士閣,大張旗鼓的入了場,旗幟鮮明的支持大皇子。

現在的局勢,變得格外有意思。

武皇有意大皇子,學士閣也在支持,丞相派支持的是十三皇子。

按照長有排序,擁有第二順位繼承權的三皇子,看似沒有得到三條大鱷的支持,但也不可小覷。

因為他早年于邊疆從軍,功勛卓著,其妻子同樣出身將門,所以深得武將陣營的擁躉。

並且,三皇子南勝的母親也來頭不小,她出身將門又拜入洞虛谷,已確定為下任谷主。

至于洞虛谷這個宗派的實力嘛,相當于極西三聖地的總和,妥妥的一州之霸,吊的一批。

話說回來。

除了這三位強有力的競爭者以外,也不乏像七皇子那種, 雖然實力不足,但野心勃勃的人。

他們覺得,現在強沒啥意義,笑到最後的才是王者。

所以,他們表面上偃旗息鼓,暗里卻一直在等機會。

嗚~!!!

伴隨悠長的號聲。

殿前等待的文武百官們,立即停止了交流。

他們嚴肅的板著臉,警惕的盯著其他陣營的官吏,默默排好隊朝殿中走去。

君臣見禮之後,學士閣的一幫人交換眼色。

很快的,一名隸屬禮部的大員,出列說道︰「啟奏聖上,鸞駕禮器等物什,盡已準備完畢。」

武皇眯了眯眼楮,蠟黃的臉色略有好轉︰「好,很好。」

「聖上。」

學士接口︰「微臣以為,儲君空懸不利于江山社稷,既然諸般事項已準備完畢,不妨趁熱打鐵。」

武皇掃向眾皇子, 問道︰「依卿之見,誰可當的儲君?」

學士顯然早有準備,胸有成竹的回答︰「回稟聖上, 自古以來長幼有序,此乃人倫之禮。」

「以微臣愚見,大皇子為不二之選,此乃順應天理,更遵祖宗之法,又合倫理之德……。」

魏濤輕咳一聲,站出來反駁︰「劉學士此言,老臣認為不妥,倒不是老臣針對大皇子。」

「而是因為,京中盛傳大皇子私下里不太檢點,做事強凶霸道,激起不少民憤民怨……」

劉學士臉色陰沉下來,皺眉說道︰「丞相,此等惡意中傷的謠言,您不會真的信了吧?」

「老臣自然不信,但有句話叫無風不起浪。」

魏濤呵呵一笑,捋須說道︰「老臣以為,立儲之事不急,先將此事查清楚,才是當務之急。」

「倘若眼下執意立大皇子為儲君,會惹得百姓非議,民怨沸騰,不利于我朝江山社稷啊。」

另一名學士出列,冷聲發問︰「丞相嚴重了吧?」

魏濤不急不忙,笑著反問他︰「學士太急了吧?」

針鋒相對,言辭激烈。

兩邊陣營的人已經躍躍欲試,甚至都有人開始捋袖子了。

武朝尚武之風濃郁,文臣也有戰斗力的,打起架來可一點都不慫。

武皇見狀,看向武將一方︰「眾卿以為如何?」

其余臣子聞言,默契的對視一眼︰「臣等,覺得丞相所言有理。」

雖然他們不支持十三皇子,但更反對大皇子啊,落井下石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學士閣的人見狀,也開始發力︰「臣等以為,先立儲為好,能穩固社稷……」

朝會吵架很正常,不吵才不正常。

按照平時的慣例,這種爭吵一般會持續兩分鐘左右,武皇就會出言喝止。

不過,今天明顯不同尋常,群臣剛吵出火氣,還沒等武皇出聲,三皇子便站了出來。

只見南勝深吸口氣,朗聲說道︰「啟稟父皇,兒臣有事要奏。」

殿中嗡嗡的爭吵聲,頓時戛然而止。

眾人驚詫的看著南勝,臉上均有疑惑二字。

因為他們有注意到,南勝說的是父皇,兒臣……這措辭不該出現在朝堂之上的。

說白了,這稱呼是私下的,正式場合不該這麼叫,就算是儲君也得口稱聖上。

在場諸人可都是人精,瞬間便從這稱呼中,品出了幾分味道。

不約而同的,大家默默退了回去,任由三皇子南勝自由發揮。

「南勝。」

武皇掩去眼底的冷光,沉聲說道︰「朝事容後再議,現在……。」

南勝觸及他的眼神,不禁心里一顫,咬牙道︰「父皇,事關我朝社稷,兒臣不得不說。」

武皇幽幽出言︰「事關社稷?比立儲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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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勝略微低下頭。

武皇盯著他好一會兒,驀地冷笑︰「好,好,朕倒要听听,你口中的事到底多重要。」

南勝重新抬起頭,迎著武皇的注視,一字一句的道︰「兒臣數日前,遭遇了重傷的左宗河。」

呼……。

殿內霎時死寂一片,眾人不禁屏住呼吸。

這消息可太勁爆了,簡直就是一顆重磅炸彈。

哪怕像是魏濤這種老臣,心態穩如老狗,可還是被這個消息刺激的不輕。

他們終于明白,南勝站出來的原因。

這家伙是要通過左宗河,牽扯出內衛,從而質問武皇!!

用大白話來講,南勝這是要……逼宮!

短暫的靜寂,群臣先後回過神,開始頻頻交換眼神。

他們意識到這是個機會,既然南勝以出頭鳥的姿態挑破此事,說明手中必定掌握了什麼。

只要他們跟在南勝後面,堅定的站在一起,武皇若是顧全大局,必然會選擇自斷一臂。

鎮撫司和內衛是武皇的兩把劍,倘若能折斷一把,群臣做夢都能笑醒。

「左宗河……」

武皇驀地拍案,呵斥道︰「他與老七關系匪淺,涉嫌勾結妖魔,你既抓到了他,為何不送往鎮撫司?」

南勝昂首挺胸的與之對視,凜然不懼︰「因為他已經身受重傷,無力回天,時間不夠了。」

「兒臣當時只能以丹藥為他續命,勉強從他嘴里得到了一個地址,隨後在那里找到了一些東西。」

「東西?」

武皇下意識皺起眉毛,眸中有疑惑浮現。

因為根據胡梅的稟報,左宗河是主動找上南勝的。

所以,武皇對他的發難早有準備,甚至以身體不好為由,給胡梅找替死鬼爭取足夠的時間。

只要南勝在朝堂上發難,武皇便能順坡下驢,讓內衛通過假死的途徑,消失在所有人視線中。

然而,現在听到南勝這番話,武皇卻有點不明白了。

左宗河怎麼重傷了?怎麼無力回天了?

他留下了什麼東西?南勝到底在搞什麼鬼?

難道……。

武皇心思一動,產生了一個猜測。

雖然思緒紛飛,但他臉上卻不動聲色,沉聲說道︰「照你所說,左宗河現在已經死了?」

砰!!

話音剛落,南勝便從靈戒中取出一具尸體︰「此人便是左宗河。」

劉福定楮看了兩眼,暗中傳音︰「聖上,看容貌確實是左宗河。」

「世上不乏易容改面之術。」

武皇不動聲色的回復,隨即沉吟著道︰「你說他是左宗河,有何憑證?」

南勝又拿出幾樣物什︰「這是他的身份腰牌,還有他的兵刃,且這尸體隨時可請仵作查驗。」

武皇眯了眯眼楮,當即拍板,揚聲吩咐︰「來人,將尸體抬下去,喚仵作前來驗尸。」

待守衛士卒將尸體抬走後,他又問道︰「你說左宗河臨死前道出一個地址,你找到了一些東西?」

「正是。

南勝早有準備的取出幾塊留影石,以及一些新舊不一的信件,說道︰「聖上,都在這里。」

武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道︰「呈上來。」

他現在心里十分肯定,南勝此次挑明這件事,並不是要趁勢逼宮,而是有著其他的目的。

而當他拆開信件,看到其上內容時,瞳孔不由縮了縮,終于明白南勝這出戲的目的了。

「不對。」

魏濤眉梢微挑,狐疑的掃過這倆人。

這倆人一唱一和的,怎麼看都有點演雙簧的意思。

難道最近又發什麼了什麼事?讓武皇在內衛之事上,看到了轉機所在?

不對啊。

武皇不是要立大皇子為儲君嗎?

按理說,就算有表現的機會,也不至于讓給三皇子吧?給大皇子豈不更好?

「怪哉。」

魏濤百思不得其解,但老辣的經驗和心態,讓他隱隱嗅到了變數的氣息。

悄然無聲的,他給自己這邊的人使了眼色︰「事出反常必有妖,先靜觀其變。」

「竟,竟然……」

武皇放下信件,難掩臉上的震驚︰「竟然……如此?」

他現在的反應,還真不是演戲,他是真的被驚到了。

因為信件里的內容,竟然是……大皇子假借武皇之名,暗中創立內衛的證據。

這,這真尼瑪……。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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