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風波終停息,坐享齊人福

作者︰貧道愛燙頭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你不是不行,你是沒有!」

對于太監而言,這本就是一句狠厲至極的譏諷,更何況曹鋒此前被人用這話侮辱過。

這句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是他的死結,也是他的死劫。

當一個人失去冷靜的時候,就是他死亡的開始。

追風最先出手,不對,出腳。

曹鋒的手爪還未抓到縴雲,便被追風一腳踢在手腕上,勁力頓時卸去,曹鋒左手在腰間一揮,彈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寶劍。

淚痕劍給了替身,逃命的時候帶長劍很容易暴露,因此曹鋒只帶了一把軟劍。

好在他本就是用軟劍的高手,無雙手中的闢水劍,最初的主人便是曹鋒。

相比于呂雲澄的剛柔並濟,無雙的美輪美奐,曹鋒由于心性問題,劍法陰毒狠戾,好似一條緊盯獵物的眼鏡王蛇。

只要獵物露出半點破綻,便是毫不留情的一口。

軟劍環繞著刺向追風的腿根,追風剛剛和展紅綾成親,自是不想被傷到這里,身子一扭,輕巧的避開三尺距離。

寒光一閃,展紅綾的判官奪命筆刺向曹鋒後心。

作為開封展家的二小姐,天下第一女捕頭,展紅綾的武功雖然比不得白展堂,但也絕對不弱。

曹鋒輕輕一抖手腕,手中軟劍繞了個圓弧,反著刺向展紅綾的脈門。

就在這一瞬間,無雙拔劍出鞘,軟劍對軟劍,輕巧的鎖住曹鋒的劍法。

無論功力還是境界,無雙都遠非曹鋒敵手,但曹鋒要分出精力對付追風等人,竟然和無雙陷入了僵持。

郭不敬的弟子自然有他的風範,此時是為國抓賊、為民除害,自然不用管什麼江湖道義,直接並肩子上。

陽剛爆裂的重拳,迅捷狠辣的利劍,見縫插針的暗器,瀟灑飄逸的快腿,殺氣凜然的長刀,奪命勾魂的判官筆,細密如雨的闢水劍,一股腦的轟向曹鋒。

縴雲沒有出手,卻堵住了曹鋒的退路。

即便曹鋒能夠沖破七人的圍攻,想要逃命,也必須過縴雲這一關。

七人都是一流高手,其中五個更是師兄弟,配合異常默契,組成了類似于「北斗七星陣」的陣勢,把曹鋒牢牢地鎖住。

這等陣勢,即便是郭不敬、呂雲澄,也必須火力全開才能沖破。

曹鋒先在城郊大殺一場,精氣神損耗嚴重,又被縴雲一陣譏諷,失了方寸,左沖右突數次,不僅沒能月兌身,反而陷入了危局。

三十招過後,曹鋒自知難以逃命,也沒有拉人墊背的意思,只是拼盡一切,高呼酣戰,為自己選擇一個最壯烈的死法。

「嘩啦!」

闢水劍卷住曹鋒的寶劍,無雙手腕一震,把曹鋒手中寶劍震成數塊。

「砰!」

速度最快的追風飛掠而至,在曹鋒身上狠狠踢了一腳。

「啪!」

曹鋒的胸骨挨了一記重拳。

「嗤!嗤!」

兩枚暗器射穿了曹鋒的肩膀。

「 ! ! !」

判官奪命筆、長劍、鋼刀從正面刺入,洞穿曹鋒的丹田和肺葉。

如此嚴重的傷勢,即便是朱文奎、缺德道人,也必死無疑,更何況是心若死灰的曹鋒。

曹鋒拼著最後的力氣,拖著一地的鮮血,緩步走向縴雲。

「你……你真的那麼恨我麼?」

縴雲別過頭去,不再看曹鋒。

曹鋒嘴角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噗通」一聲,死尸倒地。

他身上的三卷書早已被刀劍拳頭轟成粉碎,又沾染了大量鮮血,任誰也難以復原。

想起郭不敬的叮囑,追風還是不放心,搜出那三卷破碎成塊的書,扔到了石橋下的小河中。

缺德道人、曹鋒身死,天殘門、青花會、七絕宮徹底覆滅,此次事件,就此完結。

郭不敬身受重傷,但受到了皇帝嘉獎,成功升任大理寺卿不說,還有御醫定時上門診治,可謂大賺特賺。

皇帝借此機會清理了不少朝中污穢,又得了巨量的金銀,還少了「建文帝後裔」的心病,同樣是大賺特賺。

呂雲澄得了個美人,還有十二粒效果未知的靈藥,武功更進一步,收獲也不算小。

東廠遭受重創,短時間難以恢復,錦衣衛指揮使等朝廷大員、近期大受朝廷打擊的白道大派,都松了一口氣。

追風等人殺賊有功,各有封賞。

天殘門、青花會覆滅,江湖上少了兩大殺手組織,空出來一大塊蛋糕,黑道幫派摩拳擦掌,準備趁機大賺一筆。

上到皇帝大臣,下到江湖草莽,大家都滿意,都有得賺。

那誰虧了呢?

怎麼沒有人叫屈呢?

當然不會有。

因為吃虧的、叫屈的人,大多都已經去閻羅殿報道,等著轉世投胎了。

至于暗地里有沒有人叫屈,呂雲澄表示這特麼關我屁事。

呂雲澄現在只想著怎麼左擁右抱,若不是追風把淚痕劍送了過來,呂雲澄怕是把自己的老伙計都給忘了。

……

「嘶~疼疼疼,輕點輕點。」

無雙拿著一盒藥膏,在呂雲澄心口上輕輕涂抹,呂雲澄齜牙咧嘴,似乎不是在涂藥,而是在撒鹽。

心口的傷勢自然是缺德道人造成的。

地宮決戰,缺德道人傾盡全力點出一道指力,想要拉著呂雲澄同歸于盡。

可他不知道,呂雲澄有一塊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傳送令。

呂雲澄一直都把傳送令當成護心鏡來使用,對于攻擊心口的招式,掌力之類的「鈍器」稍稍防御幾分,指力之類的「銳器」一律無視。

缺德道人的指力被傳送令擋住,但百年功力的殊死一擊,勁力何等強大,呂雲澄心口處多了一大片青紫痕跡,十幾天了也沒有褪去。

看起來淒慘,實際上並不嚴重,無雙涂抹藥膏也輕輕柔柔,呂雲澄叫的淒慘,八九分都是演出來的。

女人總是心軟的,心一軟,某些事情就可以揭過去了。

無雙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道︰「真的很疼?」

「很疼,特別疼。」

「疼就對了,疼才會長記性,以後就不會如此冒險了。」

說著,無雙把藥膏遞給縴雲︰「妹妹,你給相公涂藥吧,我去看看訂的食材來了沒。」

看著無雙的背影,呂雲澄道︰「縴雲,無雙準備了什麼食材?怎麼這麼神秘?」

縴雲輕聲說道︰「應該是雉雞,姐姐上午砍了幾根湘妃竹,說是要用火泉水(竹瀝水)做雉羹。」

雉羹是華夏烹飪鼻祖鏗(彭祖)所創的名菜,有「天下第一羹」的美譽。

竹瀝水是火烤竹子流出來的水,是一味中藥,有清肺潤燥、化痰止咳的效果。

竹瀝水對于竹子並沒有特殊的要求,呂家後院一直都有竹子,無雙卻用湘妃竹來做……

想到「湘妃」的含義,呂雲澄頓時熱血上涌。

回到家之後,無雙每日都會做大量滋補美食,又以傷勢為名禁止房事,使得呂雲澄體內積攢了大量火氣。

這一胡思亂想,哪里還停得下來。

「聞佳人兮召予,將騰駕兮偕逝,築室兮水中,葺之兮荷蓋……捐余袂兮江中,遺余褋兮澧浦,搴汀洲兮杜若,將以遺兮遠者……」

無雙比較害羞,主動給了暗示,呂雲澄自是不會煞風景,念叨著《湘夫人》,期待著夜晚。

那天晚上,靈娥鼓瑟韻清商,朱弦淒切,雲散碧天長。

那天晚上,時不可兮驟得,聊逍遙兮容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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