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終起殺心(上)

作者︰陪你痴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陸祺曦不知道母親和哥哥正在密靈傳音,終于等到母親消停了一會,逮到機會問道︰「老哥,你怎麼這麼厲害,才幾個月就從築基初期猛地飆升到了金丹中期?」

陸祺昭拍了拍陸祺曦的肩膀,正色說道︰「祺曦,其實之前我們都錯了,修煉不僅僅要靠淬煉神識和磨煉靈力,更重要的是修心,你的心有多堅定,你的道就有多堅定,你的心有多寬,你的道就有多寬。」

「我得到了貴人的巨大幫助,他為我打開了新的天地,他給我的資源很重要,但他讓我明白了一些道理更加重要。人間正道是滄桑,他讓我找到了一樣值得我用畢生去奉獻的非常有意義的事情,我決定從今以後為此生為此死,所以我突然間就想通了,一切阻礙都好像霎時間就消失不見,所以我才能夠迅速成就金丹中期。」

「如果光是他給我那些資源,而我並沒有想通,並沒有找到我能夠為之毅然赴死的事情,我斷然不可能在里面堅持了十六天才出來,也就絕無可能安定已經紊亂的神識,今天你恐怕就見不到我了。」

陸祺曦听得雲里霧里,忍不住撓了撓頭,但還是牢牢地記住了陸祺昭的話。

姜靜瑜雙眼一瞪,問道︰「陸祺昭,你找到了什麼有意義的事情要一輩子為它生為它死的?難道是你喜歡上了哪個女人不成?」

「女人?哈哈!當然不是。」陸祺昭忍不住笑了。

姜靜瑜正色說道︰「陸祺昭,你現在已經晉級金丹中期,等陸祺曦從里面淬煉神識出來你就跟我回家,馬上找一個築基後期甚至金丹中期女修和你成婚,盡快給我們陸家留後!」

陸祺昭馬上就搖了搖頭︰「此事不忙,以後再說。」

姜靜瑜立即皺起了眉頭,厲色命令道︰「這事由不得你!你必須要听我的!」

陸祺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母親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會給陸家留後,但不是現在,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分出那個心思,以後再說吧。」

姜靜瑜更氣了,大聲道︰「你要是還當我是你母親,你今天就必須得答應此事!」

「母親大人,……」陸祺昭開口正要解釋,忽然眉頭一皺,匆匆搗鼓了一番,快速拿出一個儲物袋非常隱秘地塞到姜靜瑜的手中,然後就踏上飛劍快速飛走了。

「陸祺昭!你!」姜靜瑜氣得也祭出飛劍,準備去追,但馬上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收起了飛劍。

兒大不由娘,陸祺昭從小就不怎麼愛听她的安排,現在翅膀又硬了,怎麼可能還會由她擺布?雖則她的確是一心一意為了陸家著想。

無奈之下,她只好帶著陸祺曦快速租了一間有五階防御陣法的客房,開啟了所有陣法之後,才拿出那個陸祺昭所給的那個儲物袋來細細檢查。

一小會之後,她就雙眼放光,輕聲說道︰「陸祺曦,你哥是真的遇到貴人了,居然給了他那麼重要的法訣!有了這部法訣,我們陸家也許有成為大家族的那一天了!」

原來,陸祺昭所給的儲物袋之中就有《驅魘淨神咒》,一個核桃大小的玉瓶,里面有半瓶萬年靈乳,還有二十萬下品靈石。

姜靜瑜所不知道的是,《驅魘淨神咒》是高昂明確說了可以轉給親人陸祺昭才會拿出來,否則他肯定不會給母親和弟弟,《伏猿心經》高昂沒有明說他就沒給,那半瓶萬年靈乳是陸祺昭省著用剩下來的,還有那二十萬則是陸祺昭大部分的積蓄。

……

就在陸祺昭剛剛走出煉神心島中央區城門的時候,煉神心島外圍區域,縈香食館後廚,包德庸難得有機會休息,正在借機向後廚那個金丹初期老執事孔杰請教晉級金丹的心得。

他這可不是白討的,而是前前後後付出了將近十萬下品靈石,當然了,只要孔杰真心傳授,那他這些靈石就沒有白給。

高昂雖然給了包德庸一顆六階中品拓神丹,一顆五階上品破障丹和一顆六階下品固神丹,但包德庸自知資質平庸,對順利晉級金丹沒有很大把握,所以還是咬咬牙,從高昂借給他的那些靈石當中拿出一部分來向孔杰討教晉級經驗。

孔杰此人倒也比較地道,拿了包德庸的靈石,倒也沒有弄虛作假,對包德庸的問題有問必答,答必詳盡。

包德庸正認真听解之時,忽然有人在食館門口重復大喊︰「包德庸在不在!在就馬上出來,有要事找你!」

孔杰見有人打擾,就停止了講解,說道︰「去吧,晚上再細細跟你說就是了。」

「是,前輩。」包德庸只好對孔杰行了個禮,然後快步走到食館門口,就看見有兩個築基後期中年修士站在那里,正在張嘴大喊著他的名字。

包德庸抱了抱拳,說道︰「兩位道友,不知道找鄙人何事?」

那兩個中年修士雙眼一眯,臉色顯然有些不喜,其中一個皺眉問道︰「你就是包德庸?你竟然不認識我們兩個?」

包德庸再次抱拳問道︰「未請教兩位道友高姓大名?仙居何處?」

那人很是得意的說道︰「我們是雷星幫外務司的執事,我叫蔣正,他是李卓,我們你都不認識怎麼在這里混?你知不知道這條街都是我們雷星幫的勢力範圍?」

包德庸只好恭聲說道︰「鄙人極少外出,所以才不知兩位大名,多有得罪,不知兩位大哥找鄙人有何事?」

「你自己看。」蔣正遞給包德庸一小團東西,是一張白絹包裹著什麼。

包德庸接過打開一看,馬上就愣住了,雙眼一紅,眼淚忍不住緩緩地流了下來。

那張白絹里面是一支淡藍色的法器玉釵,正是包德庸當年送給柴青芝的定情信物。

蔣正很是鄙夷的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讓我們來的人說了,她想見你最後一面,將過去的事情說清楚,送你一些東西,然後就互不相干一別兩寬,你也別再惦記著她了。」

包德庸回過神來,迅速抹掉淚水,問道︰「她真是這麼說的?」

蔣正馬上就懟道︰「嘿呦,這還有假的?這種事情老子騙你做什麼?得人靈石替人辦事,老子閑得慌才來騙你一個跑堂的?」

李卓有些不耐煩了,催道︰「包德庸,去不去就一句話,爽快點,別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

蔣正哈哈大笑︰「哈哈!他可不就是一個娘們嗎?剛才還哭了。」

他們當然不明白包德庸此時的心情,更不會認同包德庸對柴青芝的那種感情。

包德庸沒有說話,內心卻已經開始翻騰,高昂的囑咐和警告還猶在耳邊,他當然知道自己離開縈香食館出城很可能就有性命危險,他雖然資質平庸,但並不蠢,對趙家那些高門大派的丑陋德行還是明白的。

但他真的很想再見柴青芝一面啊!

去還是不去?

包德庸的內心充滿了沖動,馬上就想見到柴青芝,但理智又在死死的拉著他,別去,去了很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他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之中,無法抉擇,哪個決定都無比艱難。

一小會之後,包德庸還是狠狠的一咬牙,收好玉釵,說道︰「我跟你們走!」

雖然此去可能要死,但他和柴青芝那麼多年的感情,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又在最好的年華結為夫婦,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

這些日子,只要沒有修煉,他的內心深處就總是在想著柴青芝,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地想著,他總得去問一問柴青芝,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能夠說沒就沒了?

雖然他其實早就知道了答案,但總得當面親自听一听。

陷于痴情漩渦中的男女大概總是如此,明知那是一個巨坑,也總要親自去跳才肯罷休。

「沈兄,我有急事需要馬上出去一趟,請你幫我向陳執事說一聲,謝謝了!」包德庸沖著門邊走過的一個築基中期侍應交代了一聲,得到那個侍應的應承後,就駕馭起飛劍,和蔣正李卓兩人飛上半空。

三人過了橋,就轉向往北飛,從北城門出了城繼續往北飛,直至四百多里外才停在一座千余丈的荒蕪山峰之巔。

那里正凌空站著一個身材火爆的絕美年輕女修,正是柴青芝。

包德庸遠遠地看見柴青芝,眼淚又非常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愛慕、眷戀、害怕、痛恨、期望等等非常復雜的情緒馬上就在心中翻滾起來,霎那間似乎渾身都被抽空了力氣,連飛劍都幾乎駕馭不住了,有點顫顫巍巍的停在了半空。

此時,他離柴青芝還有七十多丈遠。

「包德庸,怎麼停住了?走啊!」

蔣正和李卓叫了兩聲,包德庸都沒有動靜,他們很是無奈,只好自己加快速度飛到柴青芝的十丈之內,蔣正抱拳說道︰「前輩,您要的人我們已經帶……」

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柴青芝就突然揮手,兩道金光急速飛出,分別射入了他和李卓的眉心,將他們的頭顱爆成了一團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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