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九章 越陷越深

作者︰陪你痴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湯玉秀逼走了蕭瀚奇,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就是靜靜的守在高昂的身邊,看著高昂盤膝打坐。

高昂被湯玉秀幫忙調理了一下紊亂的神識,終于可以控制儲物袋,于是趕緊拿出一顆五階固神丹、一顆續脈回元丹、一顆四階回春丹和一小瓶萬年靈乳吞了下去,然後盤膝打坐。

足足半個時辰之後,高昂才緩緩站了起來,對湯玉秀一揖到地︰「湯仙子,多謝救命之恩!」

湯玉秀頓時怒了,嗔道︰「我剛剛穩定境界,就出來到處找你,一直不停的找,找得那麼辛苦,不是想听你說種話的!」

高昂苦笑,說道︰「湯仙子,我知道救命之恩光是嘴里說說是不行的,這里有一瓶東西,對你應該有點用途,就先作為我答謝你救命之恩的一點心意。」

言罷拿出一瓶隻果大小的萬年靈乳,雙手捧著走到湯玉秀的面前。

湯玉秀听高昂這麼說話,原本很是惱怒,很想一掌將那個玉瓶拍飛,但看高昂走得這麼近,幾乎呼吸可聞,臉色不由得微微一紅,又看見是高昂第一次送東西給她,最後還是狠狠的瞪了高昂一眼,然後接過了萬年靈乳。

她很想知道高昂送什麼東西給她,于是馬上揭開瓶蓋來看,看見竟然是價值連城非常珍稀的萬年靈乳,頓時不由得心中一甜,也就自動忽略了高昂是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才送給她的,就當做了高昂真心送給她的禮物,眼神重新回到剛才的溫柔如水,含情脈脈的看著高昂說道︰「算你有心啦。原來你對我也這麼好,我還以為只有我對你好呢。」

她一向都是敢說敢做的個性,基本上都是心里想著什麼就說什麼。

高昂听了此言,心神一向非常堅韌的他竟然也心中一蕩,但還是淡淡的說道︰「湯仙子,今日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條命,來日不管我們是不是注定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高昂都絕對不會傷害你。」

湯玉秀有點惱了,皺起眉頭道︰「高昂,你瞎說什麼啊?什麼注定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怎麼可能和你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寧願傷害我自己,都不願意傷害你!」

高昂不敢繼續再說下去了,只好拱手說道︰「湯仙子,我傷勢嚴重,亟需覓地靜養,就此告辭。」

但他剛釋放出飛劍,湯玉秀就急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嗔怒道︰「高昂,你個混蛋,怎麼總是這樣,每次見我不到一會就要走!你跟我來,到我師尊的紫君峰上靜養。」

湯玉秀是第一次抓年輕男子的手臂,也是情急之下才有的動作,但她抓了就不願意放開,不過她知道高昂傷勢嚴重,所以也不敢用力。

高昂搖了搖頭,說道︰「你師父地位尊貴,我不能打擾。」

湯玉秀想了想,也覺得高昂所言甚是,她師尊自從壽元將近,又基本完全無望晉升化神之後,性情就變得十分暴躁古怪,的確不好將高昂帶回去紫君峰。

但她還是不放心,說道︰「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給你護法!」

雖然這是一個最合適的提議,但高昂實在不敢和湯玉秀繼續相處,只好輕輕掙月兌了湯玉秀的手,然後誠懇的說道︰「湯仙子,我有要事在身,而且去的地方很遠,實在是不合適與你在一起。」

湯玉秀雖然知道高昂所言必定是借口,但她看高昂此時臉色蒼白而黯然,眼神充滿了落寞,心中憐惜,知道自己不宜逼迫,于是說道︰「好。但你傷勢好了之後,就一定要來找我!否則下一次見到你,哼哼,我就……我就……」

但「我就什麼」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次找了高昂這麼久,找得就快要絕望和無比痛苦之時突然能夠再次見到高昂,她就已經無比的開心了,所以高昂在她的眼里哪一點都是好的,無比的好,又怎麼忍心說一些狠話?

高昂唯有點了點頭道︰「好。」

湯玉秀忽然非常隱秘的拿出一塊紫色玉符和兩張青色符遞給了高昂,然後密靈傳音說道︰「七個多月之後,三百年一次的迷幻秘境大試煉就要開始,這是那個秘境的通陣符,到時候你跟我一起進去。」

「還有,這是兩張七階中品萬里傳音符,你在這一張上面滴上一滴精血,這一張我已經滴上了精血,你留著,到時候想要找我,你就在上面滴上精血,說完話,就可以用神識激發了。」

高昂怕再惹湯玉秀生氣然後走不得,只好照做了,然後收好,道了聲︰「告辭。」

言罷就駕馭起飛劍,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求道峰。

湯玉秀目送著高昂離開,忽然放聲大喊︰「所有的人都听著,高昂是我湯玉秀的人,若是有人敢動他一根毫毛,我必殺他全家!」

話音仍然縈繞著整個求道峰之時,湯玉秀就駕馭起飛劍離開了。

剩下韓文君等四人面面相覷。

楊子明還好,只是非常驚詫高昂竟然如此得湯玉秀垂青,韓文君、皇甫茂和榮豐強心中就非常不是滋味了。

韓文君對高昂倒還依然沒有什麼其它感覺,但對湯玉秀卻是嫉恨得牙癢癢的,她的師尊絕對不會像黨慕青維護湯玉秀那樣維護她。

皇甫茂則是喃喃自語道︰「這破爛散修,到底何德何能?湯仙子竟然如此垂青于他?這怎麼可能啊?」

就在此時,幾里之外,剛剛離開的湯玉秀正猶豫著,是不是要調轉飛劍去綴在高昂的後面偷偷的保護高昂療傷,忽然就覺得眼前一花,然後就看見一個樣貌有點平凡,但眼神非常凌厲的中年女修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她看見這個中年女修,趕緊恭敬又親昵的叫道︰「師尊,您怎麼來了?」

這個中年女修正是湯玉秀的師尊,元嬰後期大佬兼煉丹宗師黨慕青。

黨慕青帶著微微的怒意,大聲呵斥道︰「你現在正是修煉的關鍵時刻,怎麼可以自亂心境,去理會那些破爛散修閑雜人等?!要知道你的道和西門澤的道士是不一樣的!西門澤的金屬性之道,必須要足夠時間狠狠磨礪才能夠成才,但你不同,你是雷屬性之道,你就要剛猛勇進,毫不停留的一往直前,不得有任何分心!走,馬上跟我回去閉關!」

湯玉秀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黨慕青狠狠的瞪了一眼,只好乖乖的被黨慕青抓住,一個瞬移就突兀的消失了。

……

高昂勉強駕馭著飛劍飛在半空之中,也听到了湯玉秀大聲說出的那幾句話,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現在心很亂,當然就是因為湯玉秀。

不過他的亂,並不是因為湯玉秀大聲說出的那幾句話。

而是因為之前湯玉秀輕柔的撫模他的頭頂之時,他心中泛起的那種感覺。

那一刻,他忽然感到了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感受過的溫暖、安寧和幸福,忽然感到湯玉秀是那麼的親近,那麼的令他毫無戒心,那麼的令他放松。

就算在地球的那個女人,和坤元大陸的四個妻子,都無法給他這種感覺。

也只有他地球那一生,很小很小的時候,母親還沒有改變之前,才給過他這種感覺。

也許是因為當時他深受重傷,神識紊亂,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也許是因為他當時正處于絕境的絕望時刻,又加上黯然神傷,才會有這種感覺。

但無論是什麼原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了這種感覺。

這是一種非常要命的感覺。

年輕男女之間,如果有了這種感覺,絕對是要命的。

會要了一輩子的命。

所以高昂現在很亂。

一種思想上拒絕不了、停止不了、甚至隱隱之中還甘之若飴的亂。

這種亂才真的要命。

一直等他飛到華泰客棧的時候,他才能夠勉強平息了內心的亂。

華泰客棧雖然只是一個普通客棧,但離蔚豐閣求道峰比較近,也算比較安全,關鍵是他現在無法飛得太遠,也只能將就在這里休養了。

事實上,經過剛才湯玉秀驅逐元嬰中期修士蕭瀚奇的事件之後,相信短期內沒有人敢來找他的麻煩,他在求道峰附近休養都算是安全的。

此刻已經是黃昏。

高昂剛剛落到華泰客棧門口的時候,忽然一愣,原來此時,楚意雪竟然坐在客棧門口的條石之上。

楚意雪看到高昂,頓時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滿臉笑容的正想說話,但看見高昂的嘴邊還有一絲血跡,而且臉色非常蒼白,馬上就急了,問道︰「大哥哥,你怎麼啦?被別人打傷了?」

高昂點了點頭,然後就立刻要了一個客房。

楚意雪冰雪聰明,知道現在不是嗦的時候,輕輕的說了一句︰「大哥哥,趕緊上去療傷,我給你護法。」

然後就伸手攙扶著高昂進了房間。

就在此時,蕭瀚奇已經回到蕭家的第一主峰奐永鋒之巔的宮殿之中。

他臉上青筋突冒,雙手緊握,滿腔的怒火無從發泄,陰沉著臉說道︰「甲二甲三甲四,去幫我抓五個,不!抓十個年輕女修回來,要快!我馬上就要!」

接著又道︰「甲五,馬上去把蕭炳耀那個混蛋找來!」

「是!主人!」

洞府門外站著的七個金丹中期修士之中,馬上就四個大聲回應,然後立刻駕馭起飛劍沖上了高空。

絕大多數元嬰修士都會豢養一群奴僕,多則上百甚至離譜的上千,少則幾個,基本都是用灌頂和靈丹喂養出來的金丹初期中期修士。

他們需要完全听話的奴僕來幫他們處理一些雜務,好讓他們專心修煉。

這些奴僕基本上都是被他們用心神禁制所控制,完全沒有人身自由,甚至連思想自由都沒有,直接就是他們的人形傀儡,最後連名字都沒有了,只有代號。

當然了,這些奴僕也有少量是自願的,沒有被布控心神禁制,不過這些少量奴僕大多都是同族之人或者是非常信得過的。其他絕大多數奴僕都基本是被逼迫的散修。

修真界之中,個人的力量已經可以大到幾乎完全沒有公共約束,說是為所欲為都不為過。在這個完全崇尚強者為尊的叢林世界里,正義和溫情只能夠在神話和傳說中存在。

蕭瀚奇吩咐了兩件事,怒氣稍稍有一點消退,然後沉聲叫道︰「甲六,那個散修還沒有招嗎?」

甲六馬上回道︰「稟告主人,他還是不肯招!」

蕭瀚奇馬上又怒氣勃發,喝道︰「不知死活的東西!老子倒要看看,他的骨頭到底有多硬!跟我來!」

「是,主人。」甲六馬上就跟在蕭瀚奇的後面,往宮殿深處走去。

宮殿後院有一座很普通的小樓,普通磐罡木所造,沒有什麼特別的,但小樓之下卻有一個深達三百多丈的樓梯,通向山月復之中一個巨大的囚牢。

囚牢之中,此時正囚禁著幾十個人,女多男少,個個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

那些人看見蕭瀚奇走了進來,基本都馬上條件反射的尖叫起來,同時瑟瑟發抖。

唯有一個頭發灰白的獨臂老者卻是呸的一聲,沖著蕭瀚奇重重的吐了一口濃痰。

那個老者雖然披頭散發滿臉血污,但樣貌依然可辨,竟然是當初邀請高昂一起從燕峰城去鹿鳴城的邱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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