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霖和李八角在兩日後如期到達了拍賣會舉辦的地點。
「話說不戒和尚怎麼辦？」李八角倒是沒忘記自己的好同事。
「我不是說了嗎？他這麼機靈肯定沒事兒的。」柳霖對自己的員工保持著充足的信心。
李八角也只好默認柳霖說得有道理。
趙有財是一個小小人仙，自從天道有損以後別說繼續修煉，連壽元都無法保證。好在如今他加入了仙盟，最基本的修煉資源得到了保障，還混到了一個接待的位置。
不過今天他接待的人可不一般。
倒不是說他們是什麼大勢力的人，但拿出來的寶物卻是實打實的好東西。
本來趙有財負責招待的人能拿出好東西他也能多拿點提成，但對面兩個人其中之一上來就問趙有財能不能把這些寶物的拍款全部改成現有流通貨幣。
趙有財雖說多多少少也負責招待了十多場拍賣會了，但這種要求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是說你們這邊可以自己選擇需要的東西嗎？」那兩人正是柳霖和李八角，柳霖見趙有財不給他個答復，把桌子拍的 響。
「我們這邊確實沒有這樣的先例啊。」趙有財為難。來這里拍賣的，要不是為了靈石，要不是為了其他奇珍異寶，哪有人要現金的……話說都是仙人了，還會缺這麼點現金？
「老板，要不我們別難為人家了吧。」李八角終究還是心軟，看著趙有財為難的樣子，勸柳霖。
「那你跟我去搶銀行？」柳霖斜眼。
李八角轉過去對著趙有財說道︰「我覺得你們有必要滿足客戶的需求。」
趙有財左右為難，收吧，拍賣會這麼多年來也沒個先例，不收吧，柳霖這些寶貝確實又讓人眼熱，要是換成靈石抽成，這一批寶貝就能讓這次的拍賣會回本。
可惜柳霖堅定要求使用現金，趙有財內心簡直像是嗶了狗，別說仙盟了，就是他趙有財都不缺現金。
「要不我去請示一下高層？」趙有財問到。
柳霖見他似乎真的做不了主，點了點頭。趙有財急忙去請來自己的主管錢杰。
錢杰是個兩百多斤的大胖子，仙人中的胖子也是不多見的。畢竟每日調和龍虎，收心猿，守意馬，就算長得一般，氣質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就連李八角放在普通人里顏值也能打個六點五分。
錢杰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柳霖擺在桌上的寶貝。
「這位貴客有什麼問題嗎？」錢杰問趙有財。
「這位客人想把這些東西托付給我們拍賣，但是他的要求有些特殊，他想用現金結賬。」趙有財實話實說。
「我說了多少遍了，客戶的要求就是天！現在是服務為主的時代，不搞好服務怎麼會有人來光顧我們的生意呢？」錢杰絮絮叨叨，「這位客人不就是要用……」
錢杰說到這里突然停頓下來，大喊一聲︰「啊——」
柳霖和李八角都被嚇了一跳，他倆齊齊看向眼前這只土撥鼠……這位主管。
「客人，你這是暴殄天物啊！」錢杰正色道。
「你看你這寶貝，」錢杰沖到桌子旁，用他肥大的手指捏住一顆珠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件寶貝是避水珠吧？」
柳霖點了點頭，這類珠子他挺多的，以前沒事的時候經常跟周炎一起拿這些東西彈著玩。
「這避水珠現在可是有市無價啊！」錢杰唾沫橫飛，「這一顆避水珠，就值五百塊靈石，可供一般天仙修行十年！」
「你再看看這件寶貝，呦呵！正宗仙家法寶，紫金丹爐！」錢杰又抱起一個爐子嘖嘖稱贊。
柳霖滿頭黑線，他拿出來的寶物，還需要別人介紹嗎？
「您想想，要是把這些寶物全部換成靈石，那得修煉多少年才能修煉完啊！」錢杰聲音里充滿誘惑。
「您再看看現金，那玩意兒對我們來說有什麼用？這不是隨手就能弄到的東西嘛！」錢杰口才十分不錯。
柳霖暗地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李八角︰「為啥他們都能隨手弄到錢？」
「听說仙盟旗下還有好幾家面相凡人的拍賣行，全球超過一半的拍賣會都是他們主持的。」李八角對這方面倒是有些了解，在光明教的時候他多少也听說過一些。
「而且大部分仙人都有自己俗世的資金渠道，畢竟仙人年歲久，在這方面比凡人有優勢多了，最不濟買幾套房子，收收租，也能有經濟來源。」李八角解釋，「不過像老板你這種仙人確實少見。」
柳霖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鄙視，但不太好反駁。
錢杰見兩人似乎是在商量，感覺有了希望，趁熱打鐵︰「所以客人，要不要把現金換成靈石？」
「不要。」柳霖斬釘截鐵拒絕了。
「這……」錢杰覺得自己說這麼一大通純屬媚眼拋給瞎子看。
「我像是缺靈石的人嗎？」柳霖略微放出劍仙的氣場，錢杰肅然起敬。
修仙界確實有這麼一些人，身懷重寶，又熱衷于閉關，所以經常與時代月兌節。這些人並不缺少什麼靈石，反而對這個時代的貨幣有著大量的需求。
顯然，在錢杰眼里，柳霖就是這樣的前輩高人。
柳霖沉默不語，眼神流轉，似乎是在回憶往昔崢嶸。這更讓錢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前輩，我明白了！」錢杰轉身把趙有財拉到一邊商量起來。
不一會兒，錢杰就給了柳霖新的答復，在拍賣會上采用的價格還是靈石，但跟柳霖結算時，他們會采用流通貨幣，並且會少抽取柳霖一成的提成。
柳霖想了想，這對自己沒什麼影響，甚至還有些賺，就果斷點頭同意了。
錢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帶著趙有財和桌上的寶物去做登記了。
「小趙啊，好好學著點！」錢杰挺了挺肚子，「下次見到這種前輩高人要懂得變通！交好他們我們才能更好地立足。我們仙盟比不得其他大勢力，只能一點點積攢人脈。」
趙有財虛心地點了點頭，不愧錢主管，眼光就是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