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外很是囂張嘛。」柳霖這麼想著。
但不管老外囂張還是不囂張,柳霖和不戒和尚的困境就在這里,不多也不少。
「老板,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不戒和尚身上又多了十幾道血痕,朝柳霖問到。
「有些難整,這個北歐這些家伙有些什麼弱點?」柳霖殺了黑影一遍又一遍,但是還是無法破開這個幻境。
「北歐留下來的傳聞本來就不多,我又是個和尚,研究的佛法,哪知道這麼多東西?」不戒和尚這時候倒是撿起自己和尚的身份了。
「那就撐著,我來想辦法!」柳霖眼看指望不上不戒和尚,只能嘗試一些其他辦法。
「留給你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老外的聲音如同烏鴉報喪一般,纏在柳霖和不戒和尚耳邊。
「嘰嘰歪歪話真多。」柳霖罵道。
此時,世界樹上的九個小世界都已成型,其中的神祗相互廝殺更為慘烈,已經有黑影陣亡了。但柳霖的壓力卻並沒有緩解,幻境內的暮氣越來越重,柳霖已經感到自己的生機開始減少。
「邪門兒,真他媽的邪門兒。」柳霖听說過有幻境能困人,能殺人,但從沒見過能奪人生機的幻境。生機是神仙本源,本源沒了,連轉世都轉不了。
不戒和尚的金身有些黯淡,他感覺自己的生機在瘋狂流逝。
「老板!快一點啊!在不快一點我就沒了!」不戒和尚求救。
這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只是給他造成了一些皮外傷,真正致命的是隨著幻境一同漸漸消失的生機。
就算是大羅神仙,如果不能解開這個幻境也只有身死道消這個下場。
「再等一下。」柳霖只能嘗試強行破壞這個幻境。
但幻境卻很有彈性,不論柳霖用出多麼強大的招式,都似乎能被幻境化解,並且加速幻境內這個世界的消亡。
柳霖甚至使出了「滅」,但就連能破壞大羅金仙的「界」的這一招,也只是讓這個幻境有一些不穩定而已。
「吾命休矣!」不戒和尚雙手背後仰天長嘆。一次又一次打退黑龍,但黑龍還是一次一次攻擊過來。
這不僅感到身體上的疲憊,精神上更是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你cos諸葛孔明星落五丈原吶?」柳霖踹向不戒和尚。他在上邊殺了半天黑影,也沒有造成半點損失,只好再下來尋找突破口,正好看見不戒和尚擺著造型仰天長嘆。
「不然我還有什麼辦法?還得學佛祖割肉喂鷹?」不戒和尚一拳擊退老鷹。
「這麼一說我倒是挺想看你割肉喂鷹的。」柳霖腦補了一下畫面,感覺還挺贊。
「大哥!大佬!大仙!別開玩笑了!我才五千歲我不想死啊。」不戒和尚努力擠出兩滴眼淚。
柳霖也不跟他開玩笑了,他一步向前,氣勢前所未有地強大。
不過那個老外好像並不慌張,還在不知何處桀桀地笑著。
「就這個樣子,可對神的世界造成不了什麼破壞。」他很是自信。
「呵呵。」柳霖回敬了博大精深的兩個字。
下一刻,柳霖手中的劍紅光大放。
不戒和尚感到劍中蘊含著驚人的殺氣,不帶任何亡者的怨念,只有純粹的殺氣!
柳霖騰身而起,飄在半空中。
「裝神弄鬼。」老外的成語學得還不錯。
柳霖這次沒有再理睬老外,他的精氣神都用于操控這柄殺氣驚人的劍了。
「這柄劍上似乎還有幾層封印。」不戒和尚在邊上看得很清楚,劍身上還有幾層密密麻麻像是符咒的紋路。
柳霖指尖抹過劍鋒,劍鋒上沾染了柳霖的血,紋路似乎少了一層,紅光愈發明顯。
不戒和尚又感覺柳霖的氣息有些怪異,連忙把注意力轉移到柳霖身上。
柳霖此時自身的氣息虛弱的近乎消失,但他身上的殺氣卻前所未有的強烈。
虛弱和強大同時存在于他身上。
「長生不可尋……」柳霖的瞳孔變成了紅色,嘴里說著一些意義不明的話。環繞著他的身體,開始出現血霧。
「老板你還好嗎?」不戒和尚有些擔心柳霖的狀態,伸手想踫一下柳霖的肩膀,卻被環繞在柳霖身周的血霧阻擋。
「前路茫茫無人渡……」柳霖還在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被嚇到胡言亂語了嗎?哈哈哈哈,什麼仙人,不過如此!」老外大笑。
但他的笑聲戛然而止,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前,一柄劍對穿而過。
而世界樹已經消失不見,顯露出不戒和尚的寺廟。
「不……可能。」老外瞪著眼楮,眼神中還留著不可思議的余光。
柳霖身上的殺氣消散,整個人仿佛老了幾千歲,原本烏黑的頭發現在有半數變成了銀白色。
「老板,你沒事兒吧?」不戒和尚上前問到。
柳霖沒有回答,只是目光呆滯看著前方。
「這把劍更邪門兒啊,老板怎麼說也是老牌太乙散仙了,但竟然無法完全承受這把劍的威能。」不戒和尚看著柳霖手里的劍,神色露出警惕,這種基本都仙劍要說沒有劍靈,不戒和尚是不信的,但剛才沒有劍靈的出現,再加上劍身上有這麼多道封印,怕是這劍靈自身有什麼想法。
一陣晚風拂過,已經涼透了的老外化作了灰飛,與他一同而去的還有被剛才戰斗波及到的寺廟建築。
不戒和尚心算了一下,心痛的無法呼吸。根據他的初步計算,現在他要是想完全修好寺廟,還不如重新造一座廟來的劃算。
「走了。」柳霖不知什麼時候恢復了意識,不戒和尚趕忙跟在柳霖身後。
寺廟顯然已經住不了人,大晚上也打不到車,兩人只好駕雲到城區附近,步行回家。
「西方的鳥人跟這個家伙應該不是一個體系吧?」柳霖在回去的路上問不戒和尚。
「肯定不是啊。」不戒和尚的僧袍早已被燒光,此時赤果著上身,走在夜風中,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他感到有些冷。
「那他找我們麻煩干什麼?」柳霖東一句西一句聊著。
「我怎麼知道。」不戒和尚現在只想早點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