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正雄去了一趟當地的一家小商場，買了一身新行頭把自己身上的西裝革履都全部換了下來。
他要的效果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外地人來到江浙打工的既視感。為此，自己還特意花錢買了一個小的編織袋。
石原正雄沒有把西裝和皮鞋扔掉，直接放進了編織袋里面裝著。他走出商場，站在馬路邊，招手是攔下了一輛夏利出租車。
沒有出任何意外的，出租車司機還有意帶著他繞了好大一段路之後，是才送到了長途汽車站。
石原正雄之所以沒有選擇乘坐火車，一方面火車是真的慢，綠皮車廂內總是擠滿了形形色色地各種人。
與其買軟臥票，還不如直接選擇去坐長途汽車。另一方面就是他需要趕時間，不可能把大量的時間消耗在路途上面。
石原正雄買了一張長途汽車票，趕往了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自己為了更為快速和便捷，買了一張依維柯的長途汽車票。這已經算是長途汽車當中的高級車了。
從杭州到紹興並不算遠，兩座城市緊鄰在一起。石原正雄上車後，就進行了一個對號入座。
他這一身穿搭，讓同車的一些人是充滿了滿頭的問號。說是打工仔，又不像。打工仔那有舍得花這麼些錢坐依維柯的？他們只會坐綠皮火車的硬座。
再有就是，打工仔沒有這麼白的。他們當然不知道RB屬于低緯度地區國家，那里的人皮膚更白一些是很正常的。
在中國人的固有觀念里面，皮膚白的人不會是屬于底層人。當然，這其中確實也有石原正雄不從事體力勞動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說不是打工仔，穿的又有些像，還帶著編織袋。雖然衣服，褲子，鞋子都很新，但是仍舊沒有打消懷疑，畢竟出門在外，特別是年輕人，誰不穿好的呢？
石原正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只是想著自己的事情。他特意獨自一個人親自前去狀元郎黃酒廠的目的，就是在于自己懂，在人陪同的情況下，看不到個人想要看的東西。
唯有在沒有人陪同的情況之下，才能夠真正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甚至是听到一些最真實的聲音。
石原正雄到了目的地，下了依維柯，走出長途汽車站後，坐上了一輛桑塔納出租車就趕去了狀元郎黃酒廠。
出租車司機一听對方是外地口音，當即就毫不猶豫的做出了一個習慣性決定，那就是多繞路。
就在出租車快要到廠門口的時候，石原正雄特意讓出租車司機停了下來，繼而付清了車費。
他下了車，沒有直接朝向狀元郎黃酒廠走去，而是不急不慢朝向看到的一個賣煙的小攤子走了去，花錢買了一包當地比較好的香煙。
石原正雄雖說不抽煙，但是懂得香煙在這一個時代里面的特殊作用。他這才朝向狀元郎黃酒廠的大門走去。
自己剛想要通過旁邊的小門走進去，就被一個中年門衛給攔下了。這一切完全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石原正雄主動走上前去，不是遞送一根煙給對方，而是直接就把一包煙遞送了過去道︰「師傅，行行方便？」
中年門衛看見對方出手這麼闊綽，反倒還愣了一下。他把眼前這一個操著外地口音的小年輕是從頭到腳的好好地打量了一番。
中年門衛伸出右手去接煙的同時，有的放矢的問道︰「你有什麼事情嗎？」
石原正雄要的就是他接自己的話，于是就隨口一說道︰「我還在老家的時候，就听同鄉提起過，你們這里在招收臨時工？」
「確實是在招。不過，早已經招過了。你來晚了。不過，就算你提前幾天來，也沒有多大意思。
這招的人都是只做一天的臨時工？」中年門衛把煙是揣進了自己的口袋里面，據實已告道。
石原正雄原本隨口一說的話，卻不料開啟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不理解的問道︰「什麼叫一天的臨時工？」
「不瞞你說，有一家RB酒企業要來收購狀元郎黃酒廠。這臨時招工的一批人就是為了好糊弄RB人。
讓他們看起來這個廠子的生產效益還不錯的假象，從而才好在談判桌上面更好的加價。事實上，這一家廠子老早就不行了。
工人們連大半年的工資都沒有拿到了。原本是想叫本廠的工人回來裝一下，卻因為工人們要求廠子先行補發一部分工資才干。
結果，廠領導不同意，是才決定招一批外面的人進來做做樣子。」中年門衛一股腦把實情都講了出來道。
石原正雄頓時就在心里面慶幸親自跑這一趟是來對了。他到了這里就在心里面更有了底。
在地圖上面還不容易看出來，而到了現場，他發現狀元郎黃酒廠是坐落于市區里面。即便自己多花錢的買下了這里，也不會吃虧。
2000年後，房地產行業必然會一輪接著一輪的猛漲。自己手上有了這麼一大塊市區的地盤，哪怕不做黃酒了，直接干房地產或者賣地給房地產公司，也能夠賺到盆滿缽滿。
石原正雄沒有過多懷疑中年門衛對自己說的話，就在于他知道，哪怕就是一個國有企業的門衛，也是某個廠領導的關系。
特別是在當下這一種全廠關停生產的情況下，還能夠被廠里面用作留守的人，更是硬關系。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這一趟真得是白跑了，還搭進去了不少的路費。」石原正雄佯裝出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道。
中年門衛收下了他一包好煙，一方面也是有點過意不去，另一方面有那麼一丁丁地同情道︰「你雖然在這里沒有找到工作，但是可以去市區里面的勞動力市場好好地看看。一些私人企業倒是很樂意招收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去。」
「你們這里真不招人了嗎？」石原正雄假裝出一副仍舊不死心的神情問道。
「真不招，不騙你。這家廠子只等RB人來收購了。至于能不能起死回生，誰知道呢？」中年門衛說的誠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