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淵。
關于為何會進入魔淵這點,陸鳴不太清楚具體原因。
但還是有猜測的。
書籍里有記載,魔淵是與現世幾乎隔絕的一片空間,只有極少數可以互相來往的魔淵出入口,都被各大國家聯盟鎮守著。
極光群里的管理員洪辰,就是這麼一位魔淵鎮守。
而除了固定的出入口外,偶爾會有特殊情況出現,成因很復雜,大致體現為魔淵空間與現世空間產生聯系,在一些隨機的空間節點,產生新的魔淵入口。
但這種魔淵入口基本都是極為短暫的,一次性的。
體現在現世,就是某塊地區突然掉入魔淵之中,與現世隔絕,這種現象被稱為「坍塌」。
坍塌現象對于魔淵與現世而言,其實是雙向的,但是幾率極低極低,可以說,比中彩票的概率還要低上許多倍。
陸鳴猜測,自己可能是遇到了坍塌現象。
真夠倒霉的,也不知道坍塌的範圍有多大,多少人涉及其中。
但這些也只是他的猜測,在證實之前,一些麻煩正橫亙在他身前。
幾只凶惡的凶獸正虎視眈眈的盯著,隨時可能動手,陸鳴不敢有絲毫大意。
即便從沒有經歷過魔淵,從未見識過凶獸,但有一點是很明確的。
凶獸不像學院養的那些考核靈獸,它們的攻擊是真正致命的,不會有什麼手下留情打暈,打到失去戰斗能力即止的說法。
幾只犬類凶獸緊盯著,似乎在思考眼前這些生物的實力,能不能成功狩獵。
陸鳴也沒閑著,維持著對峙,卻是打開面板,分析著它們的實力,同時同步給女乃油與布丁。
種族︰嗜血犬
屬性︰暗
潛力︰玄階中品
等階︰凡階上品——黃階下品
技能︰惡魔之牙、嗜血
面板並沒有區分靈獸與凶獸的區別,仍是按照以往的模板給予信息,很詳細。
總共五只嗜血犬,有四只都只是凡階上品,只有一只黃階下品,是中間那只,體型大一圈的,應該是小頭領。
面板給的信息給了陸鳴很大的幫助。
惡魔之牙能刺穿傷口,嗜血則能透著傷口,吸干目標體內的血液,並且增強自身。
即便不知凶獸之名,也能從這個技能配置感受到無窮盡的凶與惡。
「小心點,別被咬到。」小心提醒著,突然道︰「布丁,念力控制住它們,女乃油,老一套。」
先下手為強,等待進攻不是陸鳴的風格。
最強只是一個黃階下品的小頭領罷了,即便是凶獸,陸鳴也並不畏懼什麼。
先把眼前麻煩趕緊解決了,才有時間思考問題。
于是幾只還在緊盯考究著的嗜血犬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四腿離地,不受控制的漂浮起來。
「嗷——!」
奮力掙扎著,卻怎麼也掙扎不動,布丁遠超普通黃階層級的精神力量不是它們所能抵抗的。
而女乃油也發動了,強大的力量摧毀著他所見到的一切!
爪子一直凝聚著金屬光澤,配合強勁的力量,每一下都是最有力的攻擊!
幾乎在下達指令五秒後,幾只嗜血犬就已經徹底失去了戰斗能力,躺倒在地面。
「吼——!」
風獅子咆哮著,似乎想將剛才在那片虛無之地所經歷的一切郁悶都給排解宣泄出去。
陸鳴輕呼一口氣。
但也就是這時,那只小頭領級的嗜血犬突然卻又是有了異動,它看起來失去了戰斗能力,但它是裝的。
在布丁發動念力的那一刻它就明白這群人不是自己能正面硬剛的,所以它潛藏起來,準備在松懈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
剛拿下勝利歡呼的時刻,就是最松懈的時候!
明明面板上沒有顯現什麼速度類的技能,但它卻猶如化為魅影,以極度迅敏的速度直奔陸鳴而來!
那只兩腳獸才是正主!
女乃油發現異動,卻根本來不及,嗜血犬的速度太快了。
陸鳴也發現了,但他發現的時候,嗜血犬幾乎已經要到了他臉上,一口凶牙凝聚著一層黑芒,作勢便要咬下!
自己,才是最弱的啊!
這一刻,陸鳴的腦子里蹦出來的,竟然是這種想法。
凶惡的嗜血之牙即將咬下,陸鳴睜大雙眼,沒有絲毫動容,似乎要將這一幕永遠銘記在心。
但那血盆大口卻怎麼也沒有咬下來,似乎有一層什麼屏障阻隔著它,讓它寸步難近。
這屏障很熟悉。
精神力量!
是布丁!
「喵——!」
布丁發出一聲前所未有的凶惡叫聲,這是一道用盡了全力的憤怒咆哮!
這一刻,精神力量極為暴動,暴烈到空氣都升起些許漣漪。
陸鳴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
看著面前的嗜血犬發出一生極為痛苦的嘶鳴,隨後它的血肉似乎受到了什麼擠壓,變的干癟,整個身體整塊的往回縮,仿佛它此刻置入于一個透明的壓縮機內。
身體越來越小,或許是達到某個闕值,也或許是達到了它的身體極限。
「 !」
某一刻,整個嗜血犬小頭領的身體突然炸開來,殘肢四散,炙熱的鮮血濺了陸鳴滿身。
危機解決了。
風獅子也憤怒的咆哮著,陸鳴在他臉上受到了偷襲,還差點被得逞,這不是他能容忍的。
他把怒火撒向了剩下的四只失去戰斗能力的嗜血犬。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失去戰斗能力,誰知道是不是在裝,對于這種窮凶極惡的凶獸,只是打的讓其失去戰斗能力是不夠的。
它們會想盡各種辦法,鑽各種空子在某個時刻給予致命一擊。
「吼——!!!」
于是堅銳的爪子這一刻凝聚起無窮力量,狠狠地砸向這些凶獸的軀干,砸斷它們的肢體,砸碎它們的心髒!
短短片刻後,他又咆哮一聲。
這一聲帶著輕松,帶著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意味的情緒。
而總共五只嗜血犬,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殘肢遍地,鮮血橫流。
這片赤紅之土,越發紅潤了。
陸鳴就睜大雙眼看著這一幕。
不知過了多久,他模了模臉上已經干了些許的血液,揉了揉不知何時跑到他懷里待著的布丁的後頸,又順了一下站在邊上的風獅子的毛發。
「干的漂亮。」
殺生了。
嚴格說起來,這是第一次真正的殺生。
即便他自認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在這一幕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怔住了。
但他自我調解了回來。
終究是要見血的。
他又成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