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苗蘇蘇據實相告︰「但，總叫人難安。」
「所以。」
林楚瞧向端木言和林長夕︰「我才想讓大領主將孩子帶回南疆。」
「大領主一直醉心蠱術，有她在孩子身邊細心鑽研，或許有一日能解除孩子眉心血痕。」
「就這麼定了。」
端木言點點頭開口︰「請大領主將他帶走吧，盡快上路。」
「你怎麼說？」林楚瞧向林長夕。
林長夕眸色略沉，終還是垂眸開口︰「去吧。」
「林長夕。」
端木言瞧向林長夕︰「孩子尚沒有名姓，離開之前你給她取個名字吧。也好叫他知道，他是被親人關愛的。」
林長夕睫翼輕顫，心口堵得厲害︰「他是我林長夕的第一個孩子，亦是唯一。」
他握住端木言的手︰「我知讓他離開，你會非常不舍。就叫他念一吧。」
「念一？」
端木言勾了勾唇，在嬰兒細女敕面頰上落下輕輕一個吻︰「自此後，你的名字，就叫做林念一。」
夜色鋪陳，涼如水。
林止單手提著酒壺坐在屋脊上，狹長鳳眸深處映入滿天星河，照出雲詭波譎的暗。
陳年佳釀入口，索然無味。他深蹙雙眉，眼底是難言的悲涼。
「你倒是找了個好地方吃獨食，怎麼不叫我？」
少女清冷悅耳的聲音自廊檐下傳來，下一刻，她嬌俏的身軀便躍至了屋脊上。
林止的目光一瞬變得溫柔，如經年的蜜，將眼前女子罩定。天上星河璀璨，不及她眼中剎那花開。
林止解開披風，朝她展開臂膀。林楚如小鳥般窩在他身側，乖巧而又溫順。
任由林止用披風將兩人裹的嚴嚴實實。
深嗅男人身上的草木冷香，林楚的身軀更加柔軟。自他手中拿過酒壺，大大喝了一口。
「陳年的桂花釀，你可真藏了不少好東西。」林楚勾唇，沾了酒水的唇瓣水潤飽滿，似嬌艷欲滴的花蕾。
林止喉頭滾動，忽而傾身，在她唇瓣映下一個深吻。少女唇舌中的桂花香氣在他口中綻放，馥郁芬芳的甘美，令他沉淪。
「滋味的確不錯。」
良久，林止離開了林楚的唇瓣。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唇瓣，似意猶未盡。也不知他口中的不錯，是在贊美佳釀還是方才品嘗的芬芳。
「咳。」林楚掩唇低咳，夜色掩蓋了她因為滾燙而發紅的面頰，讓她無所畏懼。
「老塵，你走吧。」她說。
林止的身軀一瞬僵硬，撞得林楚手中的桂花釀漾了出來。順著瓷瓶，滴落在林止的衣擺上，浸潤出清晰的水痕。
「我想同你在一起。」林止半垂下眼睫，深深望著依偎在懷中，貓兒一般慵懶的女子。
「北漠民風彪悍，沒有你親自指導，怕是不能成事。」
林楚坐直了身軀，清眸較之星辰更耀眼。似能照見人心的溝渠。
「兩江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我等著你，名正言順風風光光迎娶我。」她說。
西楚高宗之子，北漠大汗的嫡親外孫。
林止本是九天翱翔的巨龍，不該是盤踞在泥沼中的困獸，更不該淪為她身邊，黯淡無光的陪襯。
她沒有引以為傲的出身，但她能夠用自己的雙手，鑄造出輝煌燦爛的功勛。
她要成為天下，唯一能與他比肩的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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