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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尋秋傻了。
雖然上官千浪的語氣很平靜,但他卻听出暴風雨的前奏。
「浪少……你……啥意思啊?」柳尋秋顫顫問道。
上官千浪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四下里張望了一下,道︰「車呢?」
「那呢。」
柳尋秋指著路邊一輛豪華商務車。
「走。」
勾著柳尋秋的肩膀,上官千浪率先上車,等柳尋秋上車後,他對準備上車的司機和保鏢道︰「你們等會,我跟柳少單聊。」
「是。」
車門被關上了。
柳尋秋有種不好的預感,緊張得吞了口唾沫︰「浪少,聊啥?那個徐南……」
「我去你大爺的!」
上官千浪一拳砸在柳尋秋臉上。
「啊喲……哎呀……哇啊……」
柳尋秋的慘叫聲回蕩不休。
但車內隔音太好,車窗膜又很厚實,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慘叫聲傳不出來。
柳尋秋的保鏢只是愣愣的看著不斷搖晃的商務車。
路過的人都是下意識駐足張望,然後不屑的呸了一聲︰「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當眾車里震,有錢人都是這副傷風敗俗的德行嗎?」
良久,商務車停止了晃動。
車門打開時,柳尋秋的保鏢看著徹底成豬頭的柳尋秋,驚得額頭冒汗。
「還愣著干什麼?上車,開車!去南山別墅區!」上官千浪不滿的道。
「是……是……」
司機保鏢全都上車,一腳油門踩下,緩緩離開,朝南山別墅區開去。
車內寂靜,只有輕微的胎噪聲。
柳尋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眼淚淚水直掉。
上官千浪拍拍他肩膀道︰「別哭了,你賣我,哭也是我哭才對。」
「娘少……」
「娘你妹啊,說話都說不明了是不是?」上官千浪一副凶狠姿態。
柳尋秋委屈得不行。
被徐南揍了,被陳啟明、雷蒼和崔雲婷欺負了,他可以憤怒猙獰,想著報仇。
但被上官千浪揍得再狠,他也不敢恨,不敢怨,不敢報仇。
只有委屈。
「把你怎麼招惹徐南的經過給我仔仔細細說一遍,我看看你有沒有活命的機會。」上官千浪沒好氣道。
柳尋秋瞬間就不哭了,驚訝得努力睜大眼楮。
但怎麼睜眼,他的眼楮都只剩下一條縫。
「什麼都別問,快說!」
「好……」
听完柳尋秋講訴經過,上官千浪點點頭,摩挲著下巴道︰「行,還能活著,你小子也算是命大,否則……」
上官千浪很感慨。
自己能撿回一條命,也是無比幸運啊。
「浪少,那個徐南……」
「問了我也不能告訴你,但我有一件事情可以跟你說,反正很快天底下的人都會知道。」上官千浪道。
柳尋秋眼巴巴的看著上官千浪,他知道,徐南肯定不是一般人,自己別想著報仇了。
「國婚。」
上官千浪吐出兩個字,道︰「徐南,秦妃月,國婚,懂?」
剎那間,柳尋秋像是被抽了魂似的。
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國婚二字,像是雷霆震顫咆哮。
「我這次來重城,並不是單純為了你,而是國主下令,讓我給這位爺的國婚進行前期的策劃和布置,至于這個任務為什麼落到我頭上,你就別問了。」
當然是因為國主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徐南和鎮國戰神化解一下恩怨。
但上官千浪卻不會說,畢竟他曾差點被徐南給弄死的事情,得深深埋下。
「我……我怎麼辦?」
柳尋秋茫然看向上官千浪,逐漸帶上哭腔︰「浪少……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浪少……」
「放心,你這事還罪不至死,等會跪端正點,多磕幾個頭,那位爺不至于跟你一個紈褲弟子計較。」
「怎麼才叫端正?」
「你以前踩人的時候,讓人家怎麼跪的,你就怎麼跪!」
柳尋秋重重點頭︰「我明白了!」
南山別墅。
听聞上官千浪到來,徐南眼神微冷,大步走出。
秦妃月抿了抿嘴,推著秦老太太也出來。
秦老太太看到上官千浪時,瞪大眼楮。
「南爺!」
上官千浪恭敬得單膝跪地︰「恭祝南爺萬壽無疆!」
徐南面無表情,也不開口,目光落在了淒慘無比的柳尋秋身上。
秦妃月都沒認出柳尋秋來。
柳尋秋被徐南眼神一看,心膽俱寒,猛的跳起,而後跟癩蛤蟆一樣撲倒,五體投地,腦袋梆梆梆的往地上磕,大喊道︰「柳尋秋拜見南爺!求南爺網開一面,饒我小命!」
秦妃月和秦老太太同時瞪大眼楮。
前者是驚訝于柳尋秋怎麼被揍成這樣,後者則是震驚于柳尋秋居然會向徐南五體投地磕頭,求他饒命。
這陣仗倒是讓徐南不會弄了,淡淡道︰「往後別作死,就不會死。」
「謝南爺饒命!謝南爺饒命!為給南爺和夫人賠罪,柳氏風投送給夫人,請夫人笑納!」柳尋秋依舊趴在地上,雙手奉上股權轉讓書。
坐在輪椅上的秦老太太忽然羊癲瘋一樣抽搐起來,一雙老眼死死盯著徐南,神經質一般自語︰「是我瞎了眼……是我瞎了眼……是我瞎了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