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愛上無情的人,戀上陌生的城 第349~350節 資源調查組、人才

是什麼時候開始貪沒的?莫科良陷入回憶,應該是2204年10月17日,記得這麼清楚,自然是因為印象深刻。

掃了一眼鞘表時間,2205年2月7日,距離第一次挪用資源,已經過去三個月多了嗎?是什麼時候不再擔心受怕的?

應該是听聞警危五老挪用的資源更多,而且也不是听聞,有真實數據流傳出來的,他手頭上就有一份拷貝,拿到時欣喜若狂,膽子也越來越大。

听到資源調查之事,是由警危「太」子主持後,莫科良認為只是做做樣子,畢竟,「太」子要動真格的話,就要先弒「父」。

然而,明京警危總部傳來噩耗。

警危五老屁事沒有,「太」子卻是將總部的一些人,送上聯邦法庭,證據確鑿,那些人不是無期就是死期。

太子在處理掉這批人後,直接放話,他已經掌握所有的證據,識相的話,就將挪用、貪沒的資源補回,如此才能獲得諒解及從輕發落。

而警危五老之所以屁事沒有,就是因為他們將挪用、貪沒的資源,全部補回。

補回的動靜很大,聯邦新聞播放了「五老」,與「十閥」閥主見面的影像。

雖然新聞里說是警危,與十閥更深更廣的合作,但卻有風聲傳出,「五老」實際是向十閥借貸「資源」。

「五老」面子大,人脈廣,他莫科良就是一個把總,家里人口多卻沒有幾個能賺錢的,讓他補滿挪用的資源,還不如讓他去死。

打了個寒顫,莫科良意識到自己真的會被處死,拍了拍嘴,表示之前的話是放屁。若是不想被處死,就必須將缺口補上,這肯定是做不到的。

好在資調組沒有第一時間來「下步區」,可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怎麼辦?

送禮嗎?

但此次負責江京資調的是趙君宗,警危「太子」的鐵桿,听說若非資歷太淺,早就是「江京緝事廠」的總監。

內部還有一個說法,那就是「警危東部緝事總廠」,下一任大總管必是趙君宗,就看「太」子何時登基了。

東廠九京負責資調的,都是「太」子的鐵桿,就算不是,與「太」子也有很深的感情,不會在此次資調中徇私。

只要不是愣頭青,都是能看出「太」子的未來可期,何必在此時,為了碎銀幾兩,而斷了光明前程。

而「太子」的突然強勢,听說是用「五老」貪沒的證據,進行逼宮,然後一舉成功,這也證實「太」子掌握確鑿的證據。

江京,新步區,緝事局。

「長官,你真跟太子去逼宮嗎?霍,從龍之功啊!」

趙君宗哭笑不得,這是哪里透出來的風?

而參與逼宮的不止他一人,此次負責各總廠各京資調的組長,都被傳參與了逼宮,是從龍之臣。

「大清早亡了,哪來的從龍」,趙君宗吐槽道。

新步緝事局把總是個女性叫「藍瑩」,兵統學院畢業,今年24歲,4寸塵緣的兵器使,是個優秀的人才。

藍瑩問心無愧,再加性格的原因,陪倒是在辦公室陪著,但並未有其它的動作。

趙君宗不得不提醒她,就算不送禮,不泡茶,水總得倒幾杯吧?

藍瑩原想懟一句,你們不會自己倒水啊?

隨後意識到,這里嚴格來說是她的地盤,她是地主,讓客人自己倒茶,除非客人是親近之人,否則不是待客之道。

趕緊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起身搬來一箱水,分給在座的諸位同僚,然後又回到角落,當一個安靜的靚女。

趙君宗自不在意她的態度,反正今天後不會有交集的,繼續跟常楓、勞士德等人瞎侃。

調查資源並不復雜,一是庫存,一是進出數據,庫存、數據固然存在偽造,但此次資調,會將庫存的資源全部搬走。

而數據是否造假,會通過總部的,大數據‧十二號分機進行檢測,雖然是大數據的分機,但要想進行篡改,卻是需要主機的權限。

主機權限只掌握在「十譜祀主」手中,趙君宗也有一些權限。

但要進行一些涉及核心的變動,他就沒有權限的,單獨的譜祀主也沒有權限,需要一起才行。

庫存里的資源若是臨時借貸,等資調組離開後再還回去,那庫存資源被運離後,就無法再快速返還,造成的後果就由自己承擔。

莫科良就是知道這一點,才不敢進行借貸。

他挪用警危司資源,最壞的下場就是被「處」死,但資源也隨著他的死去,而一了百了。可若是借貸的資源,他就算死了,債務也會壓在家人身上。

一籌莫展時,有下屬跑來遞給他一張名片,長青觀‧齋海,莫科良眨了眨眼楮,沒看錯,是長青觀,樂善好施的長青觀。

忍著激動讓下屬將人引進來,約七八分鐘後,一名面容平平無奇、身著繡著「長青」二字淡紫色道裝,背負一柄長劍的年青人,走入辦公室。

齋海行了揖,直入主題,無償提供「莫科良」缺失的資源,條件是「莫科良」第一時間提供指令。

莫科良有些為難,指令是直接下達給巡防的緝事員,他是不可能第一時間收到的,面且也無法看到指令的全部內容。

只能看到指令的標題,以及前面的10個字。

所有指令的詳情,只能在警危總部的12號分機查看,但查閱權限只掌握在六個人手中,警危五老及警危太‧子。

各局「把總」可在鞘表上連接12號分機,統計當日指令數量,除此之外就沒有其它權限,甚至都無法知道緝事員「獲得」多少積分。

「時間」。

莫科良愣了愣後回過神,頗有些小心翼翼的問,您是說指令下達的時間?若是時間的話,他倒是能做到。

但他很快又為難了,指令下達是隨機的,意味著「時間」隨機,而他不可能整天盯著12號分機。

「那道人就告辭了」。

莫科良趕緊挽留「齋海」,命都快沒了,又何必想那麼多,先把缺額補足再說其它,但他很快臉色變得難看。

不知何種野獸的皮被煉制成「紙」,卻並非「白色」而是「赤」色,上面寫著諸夏文,但「齋海」所指「簽名」位置,卻並非諸夏文。

也就是「簽名」二字並非諸夏文,莫科良意識到這張「赤紙」的古怪處,必然就是他不認識的這行字。

而「齋海」毫無解說的意思,莫科良額頭滲出汗水,似乎他猶豫太久,「齋海」收起「赤紙」,轉身就走。

莫科良伸手想再次挽留,但手頹然的垂落。

背對著他往外走的「齋海」,露出驚訝的表神,顯然沒有料到「窮途末路」的莫科良,居然因為他沒有解說那行定,而放棄「活命」的機會。

知道自己錯過最後「活命」機會,莫科良反而不再惶恐。

他開始安排「後事」,等能想到的「後事」都安排妥當時,「江京」資源調查組也正式入駐,帶組的正是趙君宗。

新建的兩個緝事局雖有些瑕疵,但跟「資調」沒有什麼關系,而經過兩個緝事局的排練,11個資調組成員也有些經驗,就分別隊前往。

趙君宗也不是特意來下步區緝事局,這是抽簽決定的,令他意外的是,把總「莫良科」居然直接承認了罪行,並將所有賬目提交。

「長官,我想跟您單獨談談」。

正要押解走時,莫科良突然說道,趙君宗的元力場延伸,將莫科良籠罩其中,「感知點」驟然消耗1點,獲得莫科良的譜牒信息。

等級相差越大,鑒定低層次時,消耗的「感知點」自然就越少。

譜牒︰嚎木。源于妖譜‧北號,赤色,弓狀,天生臨摹,擅攻、感知。

職業︰執戈者‧莫科良。

趙君宗讓其他幾位緝事員先離開,莫科良望著敞開的門,猶豫後沒有上前關閉,從口袋中取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趙君宗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底下一行「楔字」吸引,他頗感意外,「天生臨摹」很強大嘛!臨摹「楔」字都沒有遭到「靈囈」侵噬。

「你為什麼沒有簽?」

「卑職是想簽的,但有種感覺,一旦簽了,我生不如死」。

趙君宗點了點頭,擅攻、感知,「感知」擅長不僅僅是「感知點」消耗的減少,也具備「預警」的功能,只是這種「預警」出現的幾率很低。

莫科良能讓「預警」效果出現,主要還是他「天生臨摹」,雖然不懂「楔文」,卻由于能夠「臨摹」的原因,帶動「擅長‧感知」,讓他懸崖勒馬。

「長官,讓我死個明白吧」。

「你先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莫科良眼光閃爍,但最後還沒有以此為要求,提出減刑什麼的,將來龍去脈交待的一清二楚。

「如果你成為一名緝事員,還會重操舊業嗎?」

莫科良疑惑,隨後听懂了此話,  ,跪在趙君宗面前,把他嚇了一跳,這貨可真是夠果決的。

咚咚咚,莫科良連磕九個響頭,額頭滲出血,「小莫以後唯大人馬首是瞻」。

趙君宗倒不是「聖母」心發作,他其實來之前就沒打算嚴治莫科良,這貨雖然挪用了「資源」,但卻將「下步區緝事局」管理的井井有條。

「井井有條」不單單指工作的安排,趙君宗真正看重他的地方之一,就是他解決「緝事員」之間糾紛的能力。

下步區緝事局的資源都被他挪用,意味著「緝事局」的福利都被侵吞。緝事員們非但沒有「造反」,反而內部一派和諧,這就相當厲害了。

另外就是「莫良科」侵吞資源,也不是挪為己用,而是供養「家庭」,家里有47張口等著他「喂」。

莫科良今年34歲,21歲畢業于兵統學院,入職兵統局三司,此司負責兵器使及組織違法亂紀。

2202年,也就是3年前,他所在的小隊遭遇變故,原本是由他斷後的,但撤離的四名隊員突然返回,三名斷後,一名背著重傷的他逃離。

小隊加上他總共5人,最終只有他活下來。

由于此次「變故」原因較多,三司內務部雖然給四個成員,蓋上夏鼎旗幟,但只給了一級撫恤。

莫科良上訴被多次駁回,2203年7月,三兵司創建。

他就申請加入,倒不是想借三兵司伸冤,而是研究三兵司後,發現能賺很多錢。

47口人的大家庭,就是由四個隊員的家屬,再加上他自己的家庭,組成的,房貸、車貸、學貸等等,每個月都要將莫科良榨干。

莫科良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隱」私,已是被大數據窺探的毫無保留,他還以為是「臨摹」下來的那行字,讓自己立了功。

雖然被貶為緝事員,工資福利降了很多,但他之前挪用資源卻是狠賺了一筆,足夠一家47人十數年的消費。

十數年後,小孩們都已長大,這也是他為何要一口吃個飽的原因。

趙君宗的手下幾乎都是玩家,但能力還是相當出眾的,只不過由于是玩家原因,也就被征召加入爬虎師,人才也就流失了大部分。

而且,他的手下當中,也沒有莫科良這樣的人才,這貨能屈能伸,說跪就跪,磕頭也是不拖泥帶水,是個做「髒」活的好手。

余瓜是「全權」授予,趙君宗有直接處置莫科良的權利。但雖然不需要「余瓜」批復,卻也會留下記錄,一旦總部有疑,他也是要接受質詢的。

警危司資源調查的第一站,是警危東部緝事總廠,簡稱「東廠」,下轄九個京廠,加上趙君宗,總共有九名資調組組長,被外界稱為「瓜派」。

「江京」能讓趙君宗「保」住的人,也就「莫科良」一個,除他及新步區緝事局、蔓步緝事局外,其他的27區把總都被處置。

警危江京緝事廠的人員數量,總共35679人,其中緝事員數量是35000人,579人是各科室的負責人。

緝事員自然沒有資格參與「資源」貪沒、挪用,負責人群體則多多少少都涉及,職位肯定是保不住了。

能夠返還的話,不需要坐牢,有些關系的話,還是能繼續留在警危司,當一名巡防的緝事員。

江京是調查結束最快的,數據詳實,聯邦特殊法庭處理也就極為迅捷。特殊法庭就是專門處理兵器兵備案件的,全稱就是「諸夏聯邦特殊法庭」。

余瓜很是高興的讓趙君宗再接再勵,慘遭掛斷電話,再次拔通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次慘遭掛斷,他是很郁悶的躲起抽煙。

資源調配一直是由總司‧資源部負責的,余瓜對資源部進行了「清」洗,他是想讓趙君宗負責資源部的。

但趙君宗的實力太低,資歷太淺,而且經常「閉關」,余瓜左思右想,還是讓恐怖教十徒的「左孤憚」擔任。

所謂恐怖十徒,就是指當年在「尚京‧風鶴松院」,獲得大恐怖使意賜予的那票人,加上警危五老,當時是15人獲得使意。

十徒︰秋越沙、項大翼、左孤憚、猛柞爾、甘天霖、周磊、馬豪、馮世國、沙成田、池千壁。

「十徒」是警危司元老,余瓜用起來並不是很順手,原因自然是「十徒」都忠于「五老」。若是他之前真的「武力」逼宮,十徒就會打爆他及他的心月復。

但「余瓜」是老謀深算之人,在尚未「心灰意冷」前,就在暗中培植心月復,實力低不要緊,能力出眾,背景干淨,忠誠,才是他想要的。

人才其實是很多的,大部分還是因為「上升」空間被擠兌,堵塞,郁郁而終,發現這些人才也就有些困難。

「余瓜」進行了一次「祭祀典禮」,祈求大恐怖的相助。

趙君宗當時恰好沒事,就回應了「余瓜」,將從大數據里搜索出來的名單,傳給「余瓜」,余瓜暗中觀察、調查後,進行了接觸。

考驗一段時間後,余瓜帶著36名心月復,進行了「祭祀典禮」,祈求大恐怖賜予使意,但這次沒有得到回應。

余瓜很淡定的告訴36個心月復,你們沒有得到大恐怖的認同,需要付出更多倍的努力才行。

心月復們究竟有沒有信,趙君宗不知道,他必須在大數據有信號的地方,才能接收到了「祭祀典禮」。

心月復們還是獲得了使意,間隔時間有三個月多,而這段時間里,余瓜也在不斷觀察著心月復們,結果讓他很滿意。

在大恐怖賜予心月復們使意後,「余瓜」的步子就開始邁大,派出所有心月復進入各京各廠進行鍛煉,偶爾也會指定一些任務,讓他們去完成。

這些心月復都是有「才能」的,有了發揮的舞台,成長速度極快,也就讓余瓜有了可用之人。

頭號心月復趙君宗,讓他很郁悶,這小子有點爛泥扶不上牆的意思。

余瓜自然不會認為趙君宗是爛泥,他可是全程參與「趙君宗」成長的,而他也知道趙君宗與大恐怖之間存在著關系。

他能成為恐怖祀徒,也是趙君宗舉起「祭祀典禮」,讓他的譜牒烙下恐怖印記,並且讓他成為恐怖教的教主。

趙君宗也清楚「余瓜」在培養自己,他並不是對權勢財富沒有興趣,而是還沒有準備好。

所謂的「準備」,其實就是「人才儲備」,只要有人,就算他能力平庸,也是借助這些人才,將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

何況,他還有大數據這個殺手 ,想知道什麼,意志體前往虛暗的大數據調閱即可,不會讓手下們欺騙到自己的。

但他的「人才庫」跟人間兵器嚴重重疊,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能被「十譜祀主」征招的,都必然是有些才能的。

爬虎師將他準備組建的「班」子成員,幾乎是一網打盡。

江京資調組的成員並非多有才能,主要還是忠誠可靠,成為「班」子成員還是有段距離的。

此次「江京廠」的資調,能夠如此快、準、狠的結束,不是組員們有多出色,而是趙君宗提供了詳實的證據。

而若是黎樵、易舟、符本杰、李圖等人都在,他依然會提供證據,卻不需要親自參與其中,易舟等人只需憑借粗淺的證據,就能不斷深挖。

時間必然會有些久,但卻能帶給趙君宗很多的驚喜,相反,如今這些組員都只是中規中矩,沒有給趙君宗帶來什麼驚喜。

手上沒有人才,趙君宗也就不願登上更高的位置,繼續守著連雲緝事局、棪地緝事局,暗中搜羅人才。

人才名單其實是不缺的,趙君宗背後,是竊取億萬公民「隱」私的大數據,所有普通人的「隱」私,在大數據面前無所遁形。

兵器使偶爾也能隱瞞,但其實跟「普通人」差不多的境況,唯有兵備使能夠隱瞞,但能隱瞞多少,則就是各自實力、手段的問題。

處理完資調之事,「江京廠」的人事震蕩,就不關趙君宗的事。

莫科良則是成為棪地緝事局的一名緝事員,等確定他不再重犯舊罪,趙君宗會對他進行提拔,這家伙確實是個人才的。

2205年3月2日,江京,銳河區小銳街,長青觀。

江京是百年前太上諸界降落地藍星的,長青觀就是在當時遷移而來。

「江京」開荒初期,長青觀的布道讓很多移民受益,也就有廣為流傳的「樂善好施長青觀」。

通過大數據能知道,長青觀原是聯邦本土「汝京」的一座道觀,在「汝京」時並無任何的名氣,更沒有「樂善好施」的美稱。

但長青觀的歷史是很悠久的,它建造于公元1042年,距今已有1163年,首任觀主叫「許長青」,師從「荀似道」。

許長青在歷史上默默無名,「荀似道」在歷史上卻有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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