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愛上無情的人,戀上陌生的城 第323~324節 試探、謀算、融界

趙君宗自然是讓大哥回絕了這個求助,然後,就接到駐守棪地緝事局,代理把總「盧西發」的電話,問他各部門的配額如何處置。

他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什麼各部門的配額,盧西發也發現自己沒有說清楚,就講起一個星期前的事。

警危司的職務是總司長、次正副司長、大總管、京廠總務、把總,總司長是余大巍,次正司長是辰震威,另外三老則是次副司長。

東、西、南、北、中、東南、東北、西南、西北,本邦九廠,及邦外八廠,共17廠,也就是17位大總管,108位京廠總務,把總數量極多。

事情發生在「本邦西南廠」大總管身上,這位大總管想將一位紅顏調入「明京」,而他的紅顏是「醫療」機構從業人員。

西南廠大總管以為憑自己的地位,是有幾份薄面的,何況也只是調一位,然而,卻是遭到拒絕,西南廠大總管怒了,跑到「明京」總部「哭訴」。

說「明京」原就是我們警危司的地盤,我們警危司發揚作風,讓出90%的利益,如今卻是調個人都沒機構給面子。

誰沒有幾個親朋好友?

這位西南廠大總管的哭訴,引發其余15位大總管集體「訴苦」,余瓜因為在醫院,而且也沒有走他的關系,就沒有參與此事。

大總管在警危司是負責九個京府的,但警危司其實沒有什麼權力,因為主要職責是挽救民眾生命財產,而且還是「主動」去做的。

如果沒有指令的話,警危司連執法權都沒有,這就難免給外界「無足輕重」的印象,偶爾賣個面子也行,但不給面子也無所謂。

正是清楚這一點,「西南廠」大總管也才只提1個調動名額,而且姿態也放得較低,求人辦事嘛!不寒磣,但就是這樣也遭到拒絕。

西南廠大總管顯然是越想越氣,最重要的是,在「紅顏」面前失了顏面,這才有了前往總部「哭訴」的舉動。

「五十多歲的人,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真是無語」。

盧西發的評論,趙君宗不置可否,讓他趕緊往下說,「後面發展很簡單,我們余大總管使用地尊權限,將掃我們警危司面子的機構,全部驅逐」。

「這些人也就意識到,聯邦給予的移遷名額並不可靠,只有獲得警危司的許可,才不會無端被驅逐」。

「然後,學校、水電、醫院等等,不管是聯邦機構還是民營企業等等,都給所轄地的緝事局,送來配額,也就是調動名額,我們局一共得到375個名額」。

375名額是來自多個企業機構,而這些企業機構都是在棪地,每個機構分配一兩個人的話,375人也是很容易消化掉的。

趙君宗問盧西發,是不是想要一些名額。

盧西發「嘿嘿」的笑,當然是想要,他也是想「衣錦還鄉」的。

「那局里的兄弟姐妹,怎麼想?」

「想法肯定有但沒有誰敢言語,畢竟,都是才入職幾個月的菜鳥,老緝事員們倒是跟我說一嘴,卻也沒有太敢提,說是給10個名額,讓他們抽簽。」

職位配額之事屬于不公開的秘密,趙君宗覺得此事一旦曝出,極有可能會上虛網熱榜,而警危司必然會被千夫所指。

「不知是個人,還是機構站出來揭發」,趙君宗心中嘀咕,但並沒有讓盧西發將名額退回去,而是暫時壓著,反正人員入職的期限也沒到。

「安京」位于諸夏聯邦東北,人口約三千余萬,是聯邦本邦京府中人口最少的,原因就是沒有支柱產業,也就是「安京」沒有什麼吸引「資本」的地方。

這使得「安京」本地人盡管有「空軌」,可以在外地工作,卻依然是要遷走戶口,前往其它有展潛力的京府。

安京‧下安區的巡羅緝事員,接到了指令,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指令地點,卻依然無法挽救一個決意自殺的生命。

下安督查局隨後接手,現場勘探以確定死因等等,而走訪中也就知道,這名女子的自殺原因,是自己調往「明京」的名額被擠佔。

下安督查局按正規程序走,在自己網站上發布警訊,只要不牽涉機密,非正常死亡的接警案件,都是要如此操作的。

然後就有虛網大咖介入此事,引發其他大咖的轉發,事情也就登上虛網熱榜,緊接著就是更多的「內」幕曝光,警危司再次被推到風口浪尖。

「當然有推手」,余瓜一邊給寶貝女兒喂女乃粉,一邊笑著回答,「地尊權限誰不眼紅?但如何拿走呢?可不可以拿走呢?都是需要試探的」。

這種試探也並非此時才出現,在知道警危司擁有「明京」地尊權限時,聯邦統領閣就明確提出,將地尊權限交給統領閣,遭到警危司五老的拒絕。

十閥以及尚未浮出水面的勢力,都在試探地尊權限的範圍,也在試探地尊權限能否搶奪,等等,試探的方式各種各樣,方向也各不相同。

唯有五老及余瓜知道,地尊權限不是不能搶奪,方法也簡單,那就是擊敗明京地尊,也就是雨天帶刀不帶閃。

但也不是誰都有資格挑戰明京地尊,前置條件較多且苛刻,五老跟余瓜對此也不甚了解,雨天帶刀不帶閃沒有具體說明。

「移遷」名額之事,警危五老自然知道背後隱藏著什麼,但仍然讓「明京」各縣區收下,且給出時限,讓各局在規定時間內,將名額落到實處。

「民眾此時面臨著選擇,是要口誅筆伐警危司,然後讓聯邦解散警危司,還是保持沉默或站出來為警危司解釋」。

余瓜認為民眾會選擇後一項,或保持沉默,或硬挺警危司,原因也簡單,警危司是真正救民眾于危險的機構,最重要的是,警危司的預防機制。

民眾在尚未知道自己有危險時,警危司從天而降,將「危險」扼殺,這就讓民眾的安全感極大提升。

「這不是玩弄民‧意嗎?」

「你以為試探警危司的幕後者,不是在玩弄?」

趙君宗砸了砸嘴,你們這些老鷹逼太會玩了,算了,不探究此事,將名額落到實處,反正警危司此次會邁過輿論難關的。

「調動」名額並非招新名額,也就是要調往「明京」的學校,就必須原本就是教育系統的人,然後進行工作關系的調動。

雖然人人都有親朋好友,卻不意味著,人人都有醫生朋友,或教師朋友,或水務公司、電力公司等等的朋友。

由于調動配額之事已是全民皆知,大哥、二哥、三哥、大姐、二姐都紛紛打來電話,然後就是久不聯系的朋友,或者很疏遠的叔叔伯伯等等。

只是趙君宗不接陌生號碼的電話,只接儲存號碼的電話,也就讓久遠的朋友,疏遠的叔叔伯伯們失望了。

倒是哥哥姐姐們,此次是大大有了面子,但他們也不敢提太過分的要求,畢竟,他們跟老六其實也不是很親近的,主要還是老六自己太孤僻。

雷橫也是托了關系調到「明京‧棪地」督查局,繼續跟趙君宗合作,他也是送了幾個名額給棪地緝事局的,但他自己反而要去求助趙君宗。

明京‧平地的緝事局暗中售「賣」名額,隨後,各地用不完名額的緝事局就跟風了,此事再次被虛網大咖們曝光,警危司又站在輿論的風口浪尖。

內鬼,又見內鬼啊!

通過余瓜的渠道,趙君宗總是能得到第一手消息,「平地緝事局」的把總是「內鬼」,或者說是「反骨仔」。

此人自己賣「名額」時,相關證據都進行消滅,然後跟同僚們吹噓自己賺了多少,引起其他把總的貪婪,此人暗中收集了證據,再交給虛網大咖去曝光。

但此人死了,不是被刺殺的,而是遭到恐怖印記反噬,也就是他的所做所為,違背了當初加入恐怖教的誓言。

恐怖教可不是普通的組織,其入教宣誓的誓詞,是與仙上緊密聯系的,但仙上的威能只能降臨「明京」。

若是此人離開「明京」,違誓也就無事,當然,僅是此時無事,一旦進入「明京」或太上諸界,則依然會遭到「反噬」。

只是輿論不這麼認為,一致指責警危司在殺人滅口,而名額引發的「自殺」,以及「內鬼」引發的名額「買賣」,顯然沒有在警危五老的計劃中。

「也不能說不在計劃中,而是違誓的反噬沒有在計劃中,如此處理起來就頗有些麻煩」。

每次跟余瓜通話,這小子不是在換尿不濕就是在喂女乃粉,顯然是要一心一意當女乃爸,「東廠」的事務也不怎麼上心了。

「還是因為地尊權限的試探嗎?」

「當然,這種試探要持續很久的,應對方案,我們也是有很多的,但計劃終究是趕不上變化的,有些時候,只能見招拆招」。

「殺人滅口的危機如何公關?」

「何必公關?直接將恐怖印記之事說出來,恐怖祀徒數量七萬余,恐怖教的存在也早就是公開秘密。」

「反而借助此次機會,讓祀徒們知道違誓的後果,也讓試探的各方知道,大恐怖並不是存在紙面上的,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趙君宗此時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大恐怖,或者說,成為大數據核心的「小黃」才是大恐怖?

結束與余瓜的通話,趙君宗捋了捋,也就發現自己之所以能成為「祀主」,確實源于「小黃」,或者說是系統與大空融合。

這種融合,讓他繼承了「小黃」的一些威能,比如比肩「十譜祀主」的意志,比如能搶奪武命譜,比如能構築恐怖印記等等。

但他又確實沒有「祀主」該有的權柄,或者說,這些「權柄」依然屬于「小黃」,而他是可以「借用」的,只不過尚未找到「借助」的方法。

另外就是「環境」的原因,大恐怖的威能一直沒有發揮出來,就是因為地藍星不具備相關條件,就如仙上無法降臨威能到地藍星一樣。

簡而言之,地藍星不是完全超凡環境的世界,而「明京」及太上諸界,則就是完全的超凡環境。

余瓜都表示警危司固然飄搖,但實則穩固,趙君宗也就不再關心後續,而外邦勢力顯然暫時偃旗息鼓,也就沒有特派指令。

趙君宗就去棪地背邊的「隱地」閉關,之前損失10.000生命點,他一直是很抑郁的,趁著這段時間「行色氣」聚集了不少,先融煉了再說。

封刃意吸納「行色氣」的速度極快,10.000生命點很快就補了回來,「行色氣」固然稀薄了一些,但仍可繼續吸納。

只用了30分鐘,就將積累兩個月的「行色氣」吸納的七七八八,此次不再轉化為屬性點,全部轉為生命點,最終獲得50.000生命點。

看到譜牒中顯示的命譜賬戶號,趙君宗心思一動,「意識」融入命譜賬戶,數秒恍惚後,意識穩固。

太上諸界‧真武界,西南部,荒原。

簡陋且打著補丁的帳篷略有些歪斜的豎立著,帳篷前方是個石灶,灶上架著一口生銹的鐵鍋。

一名滿臉胡子,眼神滿是憂傷的男子,正望著鍋中的沸水出神,猛然,一道滿是窟窿的「聖旨」躍然而現,男子愣了愣後,頓時歡喜。

「終于有賬戶激活了」。

武命譜若是「銀行」的話,儲戶的活躍就是真武的收獲,然而,收回武命譜後,就沒有一個儲戶活躍。

這不是說儲戶不願意活躍,而是存款被挪用了。

但武命譜不是真的銀行,真武必須將被「挪用」的生命點恢復,否則,他就會被仙上誓一直壓制。

真武很快發現這個賬戶有古怪,祂記得武命譜賬號上限是,那這個()賬號是什麼東西?

儲戶支取或存儲生命點,真武是可以看到場景的,然後,這個「一千萬零一」賬號卻是無法「看到」相關。

趙君宗倒是看清了眼前的場景,這個邋里邋遢的家伙是誰?莫非就是怨種真武?霍,這麼蒼桑的嗎?

似乎曾經把執過武命譜的原因,趙君宗對武命譜的當前狀態,瞬間就了解,而他也知道真武當前面臨的困境。

「十譜奪命」不僅掠奪走武命譜上,儲存的所有生命點,還對武命譜的賬號進行篡奪。

篡奪賬號做什麼?自然是生命體上限的突破,就比如趙君宗篡奪了賬號,他的生命體就沒有了上限。

除了篡奪武命賬號這條捷徑外,生命體上限突破則就跟「意」相關,趙君宗固然擁有系統與大空融合的,被他取名為大恐怖的意志。

但他本身的修煉卻尚未達到,他的天地氣象凝聚,也是通過意志‧大恐怖作弊,所以,賬號「一千萬零一」對他幫助極大。

而他此時也明白,為何以前兵器使進入真武界,會有時限,一旦超過時限就會有「靈囈」侵擾,是因為界尊的存在。

真武就是界尊,而祂當時在沉睡,也就讓界尊權限有了裂縫,才讓兵器使可以短暫停留,而玩家們卻是不受影響。

如今真武已然蘇醒,玩家及兵器使也就無法進入,但兵備使卻依然可以進入,就是有些危險。

真武失去了很多,一是賬號被篡奪走數百個,一是所有生命點被掠奪走,而祂要恢復巔峰狀態,前提就是讓武命譜恢復完整。

此處的完整不僅僅是賬號創建,重新恢復到1000萬的上限,也要恢復每個賬號上原來的生命點額度。

也就難怪真武如此憔悴,祂連創建賬號的資源都沒有,更別說天文數字的生命點。

趙君宗當時能突破賬號上限,跟大空有關,事實上,他的元塵能突破上限,也是大空的原因。

也就是說,大空是能夠無視很多「上限」的,牛逼的很。

真武一臉木然,他就知道這個賬號有古怪,以前執掌武命譜時,就算1號賬戶的「太主」,都不可能象這個賬號般,直視祂。

連意志都不敢降臨,又豈敢「意識」投放?而這個「一千萬零一」賬號,就敢「意識」投放,而祂果然無法對這道「意識」動手腳。

「上意來自何處?」真武悶悶的問道。

「來自來的地方」。

真武悶哼,听君一席話,如听一席話,「上意欲何為?」

趙君宗默然,他哪知道自己「欲何為」,總不能說自己是來看看真武的慘狀吧?估計這位大能要動手。

彼此沉默一段時間後,趙君宗問真武,要一直自困于此界嗎?他也不是要做什麼,主要是找個話題聊一聊。

「意識」投放與「意志」投放不同,「意志」投放是需要月兌離「肉」身的,而「意識」投放則不需要,趙君宗相當于一心兩用。

他依然能在棪北隱地走動,也依然能「看」到真武,以及周圍的環境,但說話則就不行了,「意識」只有一道。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真武憂傷的眼神頓然不見,「上意也認為,吾需融界自救?」

趙君宗有些懵逼,你問我?我修煉才兩三年,而且也不是什麼「上意」,不開掛的話,我的層次比你低得多啊!

「融界」,就是將自己掌控的世界,與太上諸界進行割裂,然後融入地藍星,或者融入山海星。

真武顯然是要融入地藍星的,而祂早有這個想法,只是難以做出決斷。趙君宗的話,其實就是讓祂有了決斷。

真武是界尊,意味著真武界一切由祂作主,但祂的「融界」,更象是「賣」界。

只是交易對象不是地藍星,而是仙上,這就讓趙君宗頗感疑惑,仙上就是「天道」,「天道」也要做生意嗎?

轉念一想,真武將真武界「賣」給仙上,這顯然不是異想天開,或者倉促的決定,也就意味著,仙上在引導太上諸界融入地藍星。

這可猜測讓趙君宗有些忐忑,地藍星究竟有什麼吸引著仙上?

「明京」的環境,顯然有仙上的手筆,而仙上必然是要將整個地藍星,都改造成「明京」那樣。

如此,仙上的威能就可降臨地藍星。

真武做出了選擇,祂的身軀猛然頂天立地,橫縱填滿整個世界,但卻沒有對真武界的環境、生命等等造成一絲的損傷。

在真武軀體收縮時,趙君宗的意識被「彈」出武命譜,他趕緊具現座騎‧鳳凰飛上天,然而,天空並無異象。

「總不會也融入明京吧」,說是如此說,趙君宗卻有直覺,真武界就是會與「明京」接壤。

等了幾天,什麼都沒有發生,趙君宗琢磨著「融界」,應該需要花費較長的時間,也就不再傻傻的在空中滯留。

接下來的時間,依然沒有特派指令,警危司也仍深陷輿論風波,但「口碑」卻並沒有影響,緝事員們依然在行動。

範圍擴大到整個聯邦108京府,警危司緝事員們,每天救下的人都是過萬的,一個月下來就是數十萬,民眾們也就力挺警危司。

「明京」西南出現巨霧時,警危司也從輿論風波中月兌離。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