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愛上無情的人,戀上陌生的城 第319~320節 救治、名單、內鬼

走神不妨礙趙君宗的「感知」發揮,不管是哪種命療方式,消耗的都是生命點,這些掌握命療的兵器使,也因此收費昂貴。

一駕飛機緩緩降落在聯邦第一醫院的停機坪,如今的飛機是「救援」專用,載客即是違法。

急救飛機剛停穩,艙門打開,一道軌道從中滑出,隨著就是一個個擔架從軌道移落,先行一步的醫療人員,迅速抓起擔架朝附近的診樓跑去。

「感知」反饋回來的信息,讓趙君宗知道,一共有22個擔架,也就是22個兵器使負傷。

傷勢頗為嚴重,生命體數值都處于1,若是無法穩定傷勢,生命體數值會依然下落,這些兵器使就會死亡。

兵統制服是「紫」為主色,款式上跟警危制服相似,事實上,兵器兵備使如今的著衣風格都很相似。

中長款風衣在外,內里是軍「衣」款式,腳上則是短靴或長靴,區別就是「顏色」,兵統是紫為主色,警危是以深藍為主色。

而這群受傷的兵器使,衣著主色是「褐」,這是十閥中「禹娥集團」的著裝,所有勢力機構的著裝顏色,都會避開「白、青、黑、赤、黃」。

為避免被非法勢力冒充,在服裝裝飾上有很多區別,這些裝飾都是有特殊的工藝,所有人都知道這些區另,但仿制卻是很難。

要想通過「感知」听到「交談」,則就需要消耗「感知」點,而表層動態「感知」其實是類似打上「薄」碼的。

也就是「感知」將捕捉到的信息數據,進行場景、動態的模擬,然後反饋給「感知者」。若是不消耗「感知點」,且進行「表層」感知,則影像是打上「薄」碼的。

而隨著「感知點」消耗的多寡,清晰度也就逐步上升,普清、標清、高清、超高清4K,等等,特別是在深層「感知」時,更需要「清晰」才能知道的更多。

兵器使的「肉」身內部「感知」,就需要「深層」感知,趙君宗1000萬的「感知點」,自然不怕消耗,而且還可以隨時補充的。

如果趙君宗想救,這些人自然都可活,然而,都是陌生人,其行事如何卻是不知。

要知道也行,可以通過大數據,調查這22人的信息及生平記錄,然而,趙君宗不想調查,若是有人為惡,要不要殺?

趙君宗也因此只是「感知」一通後,就離開了聯邦第一醫院,他如今的心性有很大改變,通俗的說,就是願意承擔起「實力」高後的一些責任。

但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都不是一個「主動」的人,通俗的說,就是沒有明確的人生方向,得過且過,小富苟安。

這就使得心性固然有所轉變,卻依然沒有「主動」去做些什麼,而是等著「余瓜」或大數據,又或者「事件」牽涉到自己時,才會出擊。

對自己性格及志向方面,趙君宗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也沒有打算去改變。

「您好」。

雖然一路走神,但元力場一直開啟著,在元力場範圍內的「感知」,也就自然捕捉到有人靠近。

年青男子神色有些惶恐,估計是看到警危制服才敢上前,畢竟,警危致力于普通民眾的安危,如今已是深入人心。

雖不意味著警危司就是和善的,卻比其他的兵器兵備使,要好打交道一些。

自我介紹後,見趙君宗並沒有離去,邵德陽暗松一口氣,隨後點擊左腕的虛表,一堆文件、單據等展現出來。

趙君宗剛開始有些不解,掃了一眼後發現文件是當地衙門的「贊賞信」,單據則是捐款以及資助款。

「我父親一生行善,未曾做過虧心事,您能否出手救助一下?」

連接大數據,查探邵德陽的信息,沒有犯法記錄,而提供其父相關的信息數據,也都是真的。

「無法治療‘病’類」。

召德陽點頭,顯然是做足了功課,他父親並非「病菌」纏身,而是沾染了怪「病」,也就是身體檢查顯示一切都健康,正常的老年病是有的。

但他父親卻是始終處于昏迷中,而這種狀態跟紅塵腐蝕相似,只是他父親一直在家中,最多就是在社區附近走動,並未外出太遠地方。

「就是溜彎的時候,突然昏迷,開始還以為是腦栓、心梗之類的,但檢查後並不是」。

趙君宗坐上邵德陽的飛車,前往夏京北塔醫院,邵德陽的父親叫邵逸文,他的狀態很奇特,而趙君宗對這種狀態很熟悉。

「意識離軀?」

元力場瞬間爆漲,覆蓋「夏京‧北塔區」,隨著「感知」的反饋,元力場逐漸收縮,最後限定在邵逸文的日常活動區域。

「你父親平時有佩戴年代久遠的物品嗎?」

如果邵逸文不是遭遇紅塵,趙君宗能想到的就是「法寶」,即是在紅塵劫範圍內被浸染的古董。

目前能確定「法寶」形成條件的,是具有「文明」底蘊的「古董」,趙君宗不太懂什麼是「文化」底蘊,他覺得大概是具有「文明傳承」價值的。

邵德陽想了想後眼楮一亮,請趙君宗稍等,一等就是半個小時,他才氣喘吁吁返回病房,手里拿著一條手串,說是烏木制成的。

其父獲得此條烏木手串的時間,正是突然昏迷前一天,邵德陽覺得就是這條烏木手串,造成其父的昏迷,但還需要趙君宗確定。

表層感知這條烏木手串很普通,但淺層感知後就會發現內有蹊蹺,外層確實是「烏木」,里面卻是另一種材質。

若僅僅是另一種材質,必然不會因紅塵浸染而形成「法寶」,內里的球子上刻著一些字,顯然就是這些字,讓它具有「文明底蘊」。

邵逸文的「意識」被鎖在這條烏木串內,但「意識」並無潰散,正在12顆珠子內「流浪」。

普通人「意識」體積約米粒大小,兵器兵備使的「意識」體積,則與生命體等級掛構。

但形狀上,兵器使意識是兵器,兵備使意識則是「人」,而普通人則都是「顆粒」。

大數據‧兵器兵備商城,有些需要「積分」兌換,有些則可以用「信用點」,武祭‧引識就是可以用「信用點」買的。

只是「積分」兌換的都是「永久」有效,「信用點」買的則具有時效或次數,而武祭‧引識是1次性,價格是「150.000」信用點。

趙君宗在啟用前,將價格展示給「邵德陽」看,然後激活武祭‧引識。

「法寶」本身是沒有傷害或防御的,「邵逸文」的意識也就無阻礙的,被武祭引出來,然後又啟用武祭‧還識,讓「邵逸文」的意識融回「肉」身。

意識合回「肉」身後,邵逸文很快蘇醒,由于意識游離在外有一段時間,他整個人有些茫然、恍惚。

隨著記憶慢慢浮現,他也逐漸清醒,但意識在外這段期間,是沒有記憶的,而他也不記得自己在手串內暢游時的一切。

兩個武祭花費40萬信用點,若是邵德陽無力承擔這筆費用,趙君宗倒也不會袖手旁觀,但必然是要讓邵德陽寫下欠條的,還要算利息。

邵德陽顯然頗有積蓄,但也不是大富大貴,有些不好意思只給10萬信用點的診費,只是趙君宗並不收取那10萬信用點。

父子倆不停感謝,趙君宗擺了擺手後就離開夏京北塔醫院,那條手串自然是歸他所有。

為避免事後起了怨恨,他在收下這條手串前,也是稍微說明了一下,邵家父子仍然堅持贈送,他也就不客氣了。

「宛京」位于諸夏聯邦南部,人口約七千萬,境內江河壯闊、貫穿延綿,「漁」是「宛京」的主要產業。

鮮于家在「宛京」當地赫赫有名,漁船數千艘,碼頭港口數十,員工約十萬。

大數據記載信息表明,「鮮于家」在30年前一夜暴富。

聯邦‧財富司曾對其資金進行追查,沒有證據表明,高達千億「信用點」的資金是非法且來源不明,財富司不依不饒的繼續追查,仍然一無所獲。

千億「信用點」自然不是憑空出現的,也不是「鮮于家」中了彩票,而是獲得外邦的資金,而這些外邦資本都是「合法合規」的。

依靠這筆龐大的資金,「鮮于家」開始「買買買」的兼並,經過大約10年的野蠻生長,一躍成為「宛京」最大最強的「漁業集團」。

與糧食一樣,外邦由于遭遇紅塵侵襲,對海鮮也有極大的需求,「鮮于家」的海鮮主要是傾銷給外邦,只少量在聯邦內銷售。

趙君宗在離開夏京北塔醫院,準備返回「江京‧連雲區」時,接到了特派指令,讓他緝拿或擊殺「鮮于明、鮮于杰、鮮于盛」等67人。

這幾乎就是將「鮮于家」一網打盡,而聯系到「鮮于家」的產業,趙君宗懷疑跟「糧種」一樣,「魚種」出了問題。

也就是一旦蘊含有「五元氣」能量的「海鮮」,進入聯邦市場,會造成大量普通民眾的死亡,而這67人都參與其中。

大數據只要求將這67人全部擊殺,意味著蘊藏「五元氣」的「魚種」,尚未投入養殖,而若是67人中有漏網者,就會造成嚴重後果。

趙君宗先是動用自己大數據權限,調取67人當前的行蹤,大部分人都在「宛京」,但有8個人出差,好在沒有出國。

67個箭頭指向都在顯示著,趙君宗決定先將出差的8個人緝拿,鳳凰的移動速度就是他的速度數值。

一秒最高可達到700萬米移動距離,短時間內緝拿8人應該沒有問題。

虛擬街區固然繁華依舊,但終究是「虛幻」的,戀人約會當然還是要在現實中。科技再如何進步,約會的正常流程依然是吃飯、逛街、唱歌跳舞、看電影之類的。

鮮于荷雖然年僅28歲,卻掌握著家族的財政大權,而她也不是虛有其表,畢業于最高學府之一的聯邦‧諸夏財政學院。

同桌大多是進入聯邦的財富司、稅務司等等部門,由于年齡的原因,同桌們目前都還在基層,偶爾也有一些進入中層,人脈可以說尚未完全鋪展。

但基層也有基層的優勢,鮮于荷熱衷于同桌之間的聯系,讓她在家族財務方面得到較多便利。只是財富司、稅務司雖是聯邦重要機構,卻比不起兵統局。

「鮮于家」也想將「旗」插入「明京」,但申請被聯邦否決,若只是想要「移民」倒是允許,卻也不可能整個「家族」都遷入,甚至名額只有5個。

鮮于荷有顏有才又有財,「家族」經過精心挑選後,制造機會讓她與兵統局七司的一名年輕才俊相識,這位才俊據說還是兵備使。

兵器使始終如有隱患,很難說會不會剛結婚沒多久,就被「靈囈」吞噬,從而成為寡婦,而兵備使的話,風險肯定存在,卻要比兵器使低得多。

鮮于荷長袖擅舞,很快就讓那位才俊陷入愛河,此刻,她就陪著男朋友逛街,但其實是男朋友陪她逛街,而男朋友似乎樂在其中。

趙君宗利用大數據權限,調查了這位才俊,此人叫「耿閏」,32歲,使以執戈。確實是兵備使,反之,譜牒會顯示劍‧執戈者。

6寸塵緣,本源‧凌天境界,屬性總值約6萬,生命體等級是武侯(體能600、精神600)。

兵統局共有10司,總司及1~9司,總司負責紅塵劫事務,二司負責太上諸界事務。

原二司已經分立出去成為警危司,兵統局重組了二司,依然負責太上諸界事務。

三司負責兵器兵備使為亂的事務,四司負責統籌、調度、後勤等等,此司基本上都是普通人。

5~7司則是負責聯邦各京的防務,人員多但也很分散,「耿閏」隸屬兵統七司汶京部,汶京與宛京相鄰。

看完「耿閏」的信息,趙君宗正琢磨如何動手時,見到「鮮于荷」接了通電話後,臉色劇變,他頓時感不妙。

指令都會儲存在大數據‧總機,總機位置在哪里是機密,趙君宗倒是知道,但也沒有前往查控的想法。

兵統、警危、十閥都有大數據‧分機,指令會在儲存于總機的同時,通過分機發送到相關人員的鞘表上。

分機之間並無連接,只能查控各自分機上發送出的指令,但要更改或延緩指令等等,則需要總機上操作。

這些操作都需要權限,而且還需要多人啟動,但不進行相關操作的話,權限高者是能查閱總機上儲存的指令。

鮮于荷整個人都快掛在「耿閏」身上,她此時極為驚懼,祈禱前來緝拿擊殺她的人,會顧忌「耿閏」。

耿閏不解鮮于荷此時的驚懼,輕聲詢問後沒有得到確切回復,鮮于荷催促他返回兵統汶京部,無奈之下,耿閏只得照做。

跟很多兵器兵備使一樣,耿閏平時都是沒有開啟元力場的,一是自信自己正常狀態下的身手,一是對危險的判斷,反正就是「自信」。

悄無聲息的術環擊中「自信」的耿閏,另一道術環則擊中鮮于荷,趙君宗疾步上前將倒地的鮮于荷擊殺。

原本是想擒獲的,但此時只能擊殺,然後爭分奪秒的前往另外7個京府,而一旦采取直接擊殺,則就極其快速。

將包括鮮于荷在內的8人擊殺後,趙君宗回到「宛京」,「箭頭」此時集中指向一個位置,說明「鮮于家」將人都召了回來,這倒是省了不少事。

一旦被納入特派指令的緝拿擊殺名單,就不再受警危規則保護,也就是被革除「普通民眾」的資格。

「鮮于明」顯然很精通警危規則,雖然清楚將所有人召回宅院,會讓人一網打盡,但他很聰明的將一些普通人也召集在一起。

這意味著,鮮于明獲得了正確的緝拿名單,若是沒有得到正確的名單,也不可能知道誰不再是普通人,誰依然是普通人。

但「鮮于明」對力量一無所知,他以為要想殺掉他們這些人,必然會誤傷普通人,從而觸發警危,也就使得「執令人」會有所忌憚。

然而,趙君宗以「意志」鎖定名單上的59人,再將他們的意識,「隔空」絞碎,這些人雖然還在呼吸,卻已經沒有意識。

趙君宗難以確定「意識」絞滅是否屬于「擊殺」,在之前緝拿擊殺8人時,就嘗試了一下,名單上的姓名暗淡,說明「意識」絞滅確實是「擊殺」。

此時也就采用這種方法,但「意志」的降臨以及操作,都會消耗生命點,就算擊殺五十多個普通,也依然消耗掉10.000生命點。

100個屬性點,轉化為1個生命點,轉換過來,就是屬性點,而完成特派執令的「積分」是「100」,血虧。

趙君宗也就惱怒于大數據‧總機的內鬼,若非這個內鬼透露消息,他根本不需要以「意志」進行絞殺,更不會虧掉1萬生命點。

大數據是不會管有沒有內鬼,它只管下達指令,監督指令是否完成,沒有完成就拉黑名單,完成就發放積分。

當然,普通指令沒有完成的話,是不會被拉進黑名單的。

趙君宗有些不甘心被「坑」,就決定前往羌漠一趟,大數據處理中心就在羌漠,一片茫茫大沙漠的地底。

由于他擁有大數據權限,也是能夠自由進出中心的,但如何找到那個內鬼就有些困難。

內鬼並未動用權限調閱指令,他是看到指令內容,然後將消息透露出去。

也就是說屬于機緣巧合,若是早一些或晚一些,特派指令就會儲存完,然後不再顯示,而正巧,在儲存時,內鬼就在「屏幕」前。

給「鮮于荷」打電話的是鮮于盛,內鬼是直接打電話,給「鮮于」大家長「鮮于明」的,鮮于明再吩咐在身邊的人,給在外的子弟打電話。

順藤模瓜找到打給鮮于明的號碼,通過大數據權限,輕而易舉知道號碼主人是誰,調出此人的信息,就職于機密部門,那基本可以確定,此人就是內鬼。

不管機密等級多高,只要是通過大數據設密,趙君宗的權限都高于機密等級,但若是被「十譜祀主」加密,則就沒辦法調閱。

鳳凰座騎瞬息間就懸停在高空,「內鬼」表面信息確實能調閱,但職務、容貌、家庭關系等等,卻是無權調閱。

「十譜祀主的人?還是祀主們的馬甲?」

趙君宗傾向于前者,若是馬甲的話,「鮮于」家的層次,不可能入得了「祀主們」的眼。馬甲也不會透露消息,只能是「十譜祀主」的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祀主」。

羌漠深處,地底城市,大數據處理中心,四號餐廳。

左奮勇有些心神不定的喝著茶,他跟「鮮于家」確實有些淵源,但若不是恰巧看到那個特派指令內容,他是不會將消息透露給「鮮于家」。

然而,就是這麼巧,他看到了,基于「淵源」,他拔出了那通電話,但沒過多久,就得知「鮮于家」67人全部死亡,或者說「腦死亡」。

左奮勇大為意外,只是意外而不是驚懼,顯然是有所依仗的,而他心神不定的原因,則是是否要向自己「祀主」匯報此事。

茶涼了,左奮勇也做出決定,他迅速返回自己的「宿舍」,取出巴掌大小的「羅盤」,輸入行色力後,「羅盤」無規律的正逆旋轉。

左奮勇在較為寬敞的宿舍內,有韻律的或跳或走,「羅盤」的指針逐漸穩定,最終指向「東面」,左奮勇不斷糾正位置。

待站在「東面」確切位置,左奮勇「意識」沉入塵緣,並勾連譜牒,恍惚間有飄乎的聲音傳來,「何事?」

左奮勇將自己之前所做的事告知,「祀主」沉默數秒後,一道意志猛然降臨,左奮勇沉入塵緣的「意識」,被瞬間吞噬。

數個小時後,左奮勇的尸體被發現,羅天覺混在人群中露出一道莫名的笑意,而在中心,左奮勇並不是第一個突然死亡,且死因蹊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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