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蘊含「超凡能量」,對人類的增益很弱,只是積少成多的話,終歸是有幫助的。只是這些幫助並非塵緣的增漲,而是人類體魄、精神方面的強化。
聯邦對「明京」已然有了整體的勘探,對各地的「售」價也並不相同,而由于趙君宗暗中的操作,聯邦對「棪地」的估值是下降許多的。
但對于趙姓家族而言,27億的信用點,簡直是晴天霹靂,家家戶戶都拿出積蓄的話,卻只能湊到1億信用點。
對普通家族而言,1億信用點其實是很富足了,趙姓家族若是不「進取」的話,守著那片基業,倒也豐衣足食。
產業雖然是家族的,但也是分「股」的,「大家長」肯定是要佔大股,否則,話語權就會很弱,並且還會失去威望。
趙大雍最後還是捏著鼻子,欠下「孽子」30億信用點的巨債,盡管是欠兒子的錢,他依然壓力巨大,經常失眠,讓家里人很是不解。
足額繳款,聯邦相關手續、證件也迅速辦理,西河與東篙正式納入趙姓家族的產業,大量閑置的勞動力也就被調動起來。
不提近遠只說「族譜」上的記載,趙姓家族共計1798人,中年、壯年的約在四百余,趙君宗這般年紀或更小一些的,則有三百余人。
由于之前產業就那麼大,中年、壯年的人基本上都能完成各種工作,青年們雖然也幫忙著打理,但勞動力卻基本上沒有被釋放出來。
盡管如此,族里依然要求年青人回家幫忙,工資是不存在的,每到收成後,族里都會放紅包,兩三百左右。
對生活質量沒有太高要求,吃住在家的話,年青人的生活倒也尋常,有網絡有游戲的話,還要什麼自行車?
等有了結婚對象,族里也會幫著操辦,而房子是不會缺的,「對象」其實也不會缺,只要不是太高要求,比如「白富美」之類的。
「大家族」模式固然有弊端,但也有一些亮點,而若是不想過這種枯燥而機械的日子,自然可以前往各個京府闖蕩,只是能闖出名堂的並不多。
如今有了西河、東篙,趙姓年青子弟的勞動力就徹底放開,「族」里也給予他們一些「股份」,一旦有創收,他們也就有了更多的收入,不再是「兩三」百的紅包。
水電、房子、道路等等,都是當前最需要解決的,而這些對趙大雍等人而言,並沒有什麼難度,出錢找人即可。
趙家數百人大搞「開拓」時,棪地其它地區也陸陸續續被「買」走,整個區域都在搞建設,而棪地衙門的人員,也奔波于各處。
警危司極力爭取之下,「明京」不再設督查局,緝事局獲取督查局所有的權限,但僅限于「明京」。
當前而言,並沒有什麼爭端出現,棪地緝事局也就沒有指令,日常依然是不斷的操練,而操練也不僅僅是隊列,正步之類的。
戰斗配合才是操練的主要項目,根據各小隊的屬性,進行移動上的指軍,戰技上的配合,以及術環的先後釋放,等等。
紅紅綠綠的野花鋪滿長長的山徑,淺淺深深的山中,清澈的泉水涓涓,一聲爆炸令水花四濺,一道赤色「長影」從水花中躍然而懸于高處。
陽光灑在「長影」上,顯露其「長」槍的形狀,一團「青」霧從「槍」內緩緩滲出,又徐徐的凝聚成一道「人形」,但緊接著,「人形」又延伸出四翼、三尾。
「這是什麼?」
「鬼啊!」
「鬼你個頭,這是兵器使」。
四名男女恰巧在「泉水」附近歇息,他們不是新遷民,而是父母在「中秦集團」工作,「明京」完全開放後,他們也就可以在「父母」擔保下,進來游玩。
衍族使用的不是「楔語」,事實上,衍族同樣也有「靈囈」。
但「衍族」在兵器研究上,比人族領先很多年,雖沒有徹底解決「靈囈」,卻也有很多緩解或暫時消除的方法。
赤「槍」出現的形跡,顯然不是通過衢,也就意味著,「赤」槍原本就存在于此處「泉水」下。
此處原來地名是「棪江」,也就能知道,在地貌沒有改變前,此處存在一條寬闊的「江」,如今卻是變成了「泉」。
四翼三尾的衍族客也就一臉懵逼,辣麼大的「江」,哪里去了?然後,她就注意到下方的四個奇怪熟悉又陌生的「同類」。
之所以會認為是「同類」,則就是「人」的形態,與衍族客的形態,有極多相似之處。若是此位「衍族客」隱茂四翼及三尾,她就是「耳朵」尖尖,容貌美麗的「女」人。
侖者神說,衍族的最初形態是參照仙,也就是沒有具體五官,只有頭、軀干、手、腳。
然後,也不知從哪挖出的資料,衍族開始在形態上不斷的進化,最終形成多眼、多耳、多翼、多尾。
如果將這些多出的器官隱藏起來,則在五官上與人類並無差別,也因此,在「衍族」內部有「人族」是仙人後代的說法。
但這種說法是被視為異端的,衍族是自認為仙的後代,不會承認「人」是仙的後代,然而,很多資料信息表明,仙是沒有後代的。
有人天生塵緣9寸,有的塵緣終生不到1寸,衍族也有塵緣,稱呼肯定是不一樣的,但這不重要。
塵緣數值越低,容貌越丑陋,這是衍族獨有的現象,而這種丑陋則就是「眼楮、耳朵」的錯位,比如,眼楮長在嘴巴的位置,耳朵長在鼻子的位置等等。
衍族的塵緣自然也可以提升,隨著塵緣提升,容貌也就不斷的更正,而隨著塵緣不斷提升,眼、耳、翼、尾也就不斷增加。
「她在說什麼?」
「听不懂,嘰哩哇啦的」。
性別特征是很明顯的,四個年青男女自然不會說「他」,而他們的討論,女衍自然听不懂,她最後踩著「長槍」沖上天空。
「听過御劍而行,沒听過御槍而行的,這就是兵器使嗎?愛了愛了」。
「你愛個毛線,趕緊報給兵統局」。
「兵統局電話是多少?等等,為什麼不是報給警危司?」
「你是不是傻?警危司只管普通人的事務,兵統局才是真正管理超凡圈事務的」。
相比「楔語」無法通過灌輸信息而掌握,「衍語」卻是可以,但卻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掌握一定數量的「楔語」。
也就是說,沒有掌握一定數量的「楔語」,接收「衍語」教程的信息數據後,是無法直接掌握的,需要較為漫長的時間才能掌握,而且還會存大量的歧義。
趙君宗的「衍語」教程信息數據,是從侖者神那里獲得的,而侖者神跟他的交談,一直都是「楔語」。
兵器是天生就掌握「楔語」的,衍族是因為自身擁有塵緣,沒有被滅絕、同化,反而先于人類成為兵器使或兵備使。
赤「槍」馳離「棪泉」後不久,就呆滯的懸停在高空,不是因為陸地的變化,而是她所汲取的「氣」。
「大空!」
「此地為何會流淌著大空?」
神色固然驚愕,卻不妨礙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盡管吸入的氣並不能轉化,但她依然陶醉于其中,半晌後,她感知放開,想尋找「流」。
流,類似人族稱呼的「修煉重地」,但並非動用手段聚擾的,而是自然聚攏的。
「赤」槍一臉失望,她已經感知了很多地方,卻沒有感知到「流」,顯然,這個陌生又略帶熟悉的地方,並不是她夢寐以求的「仙府」。
降落到一片茂密的叢林中,「赤」槍采摘了一些果實充饑,歇息一段時間後,四翼有韻律的扇動,三尾有節奏的搖擺,雙手十指不斷變化,結印。
猛然,一股強大的意志降臨,「赤」槍大驚失色,撤掉凝聚衢的操作,迅速朝叢林深處奔跑。
來自地尊的意志,緩緩掃過叢林後,驟然消失。
此翻操作並非來自趙君宗,也不是余瓜,但跟余瓜有密切關系。
余瓜成為代理地尊不久後,十閥代表就分別與他進行密談,旁敲側擊打听雨天帶刀不帶閃,最後自然是沒有得到什麼情報。
但最後,十閥代表都給出地尊與大數據連接的方法,而一旦成功完成連接,余瓜就可以在鞘表上行使地尊權限。
也就是將執行代理權限的消耗,轉嫁到大數據上,余瓜自然不信有這樣的好事,但與警危五老商議後,卻是進行了這個操作。
原因就是代理權限是綁定「余瓜」,就算借用大數據來行使,大數據也依然是沒有權限的。
背後肯定有他們不知道的隱密,警危五老認為他們當前層次,觸及不到,倒不如等事情爆發後,再進行補救。
何況,雨天帶刀不帶閃也不會任由大數據篡奪,必然有什麼應對的手段。
而與大數據連接後,不考慮消耗情況下,余瓜進行了很多的操作,比如,衢的堵截。
不管是太上諸界通往「明京」的衢,還是「明京」通往外界的衢,又或是地藍星通往「明京」的衢,都會遭到地尊意志的堵截。
「赤」槍驚出一身冷汗後就不敢再凝取衢,眉頭緊鎖的貫穿叢林,由于是隨意選擇的方向,出林口居然是一處懸崖,讓「赤」槍更是郁悶。
正準備具現「座騎」時,感知到崖頂的左上方有一道氣息,她一個移動就抵達那里,看到端坐一塊青色岩石上的背影。
背影的主人轉過半個身子,他的容貌讓「赤槍」都略感驚艷,她可是見過很多「美」男子的,能讓她都有些「驚艷」,此男子稱得上「世間美男」。
「我叫羅天覺」。
世間美男說的是衍語,但「赤」槍並未感知到同族的氣息,之前遇到的四個類似「同族」的,她後知後覺的發現並不是「同族」。
雖然從未見過「人」,但「赤」槍卻也是有過听聞的,如今則是確定之前見到,以及現在遇到的,都是「人」族。
閉關時間太久,「赤」槍的記憶以及儲存的信息,都顯得有些僵化,初听「羅天覺」之名時尚無感受。
猛然冒出的記憶及信息,讓她驚呼「大羅天覺?」話音未落定,就已然踩著「槍」升空,並不惜消耗生命值,準備一秒數萬米的移動。
但她被禁錮了,類似趙君宗之前對那艘飛船及人使用的手段,也就並非禁錮時間,而是禁錮「生命」,使得內外都變得緩慢。
大羅天覺是令衍族「小兒止啼」的存在,祂出現于「聖衍隆慶三百一十六年」,距今約一百一十年前。
初遇祂時都會錯以為是塵緣極高的衍族,衍族就是境界越高,容貌越是俊美,眼耳翼尾也越多的。
哪料想,祂並不是衍族,而是衍族的終結者,死在其手中的衍族天嬌不計其數,更是將傳承萬年的「羅生宗」滅門,只因其有「羅」字。
然而,人族文字的「羅」,與衍族文字的「羅」,根本不同,發音也不同,何來的「污名」之罪?
最終,還是御後天聖衍、物凌天聖衍聯手,將祂鎮壓。
但「赤」槍此時知道,鎮壓一說是衍族的美化,大羅天覺並沒有被鎮壓,祂必然是從容的離開山海星。
「羅天覺」頗感意外,只是誠實的自報家門,這個女衍怎麼就能想到是大羅天覺?盡管她是對的,但還是很意外。
無可抗拒的「意志」緩緩滲透,「赤」槍心中悲嚎連連,但她無能為力,任由大羅天覺的「意志」,將她的譜牒里里外外「掃」了一眼。
「難怪會知道大空,原來是衍族賀蘭擎宗的弟子」。
「赤」槍的思維並沒有被禁錮,否則,她也無法思考的順滑,心理活動同樣不會如此通暢。
此時听到大羅天覺的話,也就知道自己為何會暴露,就是因為她之前說出大空,她倍感悲傷,閉關太久,警惕性也變得遲緩。
若是沒有閉關前,她是絕不會將大空說出來的,甚至都不願在心里想。
警危司是只知道大恐怖的,而趙君宗也是沒有對外說過大空,全都是在心里的思量、稱呼。
「你想知道大空是什麼嗎?」
趙君宗砸了砸嘴,從密林內走出來,他並沒有听到太多,也就是「赤槍」喊大羅天覺的話語,否則,他肯定會聯想到「天闕」。
「我知道了不會被滅口吧?」
「哈,大空又非洪水猛獸,說說又何妨?」
趙君宗不信,那衍族姑娘不就說了大空,然後被你丫禁錮了嗎?你該不會想找借口也將我禁錮吧?
叼,這帥出天際的家伙,若是要禁錮我,我要不要反殺?若是殺不成,豈不是暴露了?
心理活動很多的趙君宗,堅定的搖了搖頭,表示我不想知道什麼是大空,然而,帥得驚動聯邦大統領的家伙,自顧自的說。
「意志干涉物象,稱為意象,即所謂的天地氣象,消耗的依然是色力,而操縱的則是意識」。
「意志創造物象,稱為意造,即所謂的創世,消耗的是源序,即兵器的源頭,只是數量比較多,但數量多,創造的東西也就多。」
「干涉一切,創造一切,寂滅一切,無形無質,比混沌更原始,即是大空,意志的起源,歸宿」。
趙君宗听後心跳有些快,「小黃」被稱為大空,豈不是說祂就是意志之母?所有意志皆來自于祂。
「你心跳這麼快,是想問什麼?」
咽了咽口水,趙君宗象學生提問般,舉起右手,「大空有沒有可能是個人?」
「羅天覺」愣了愣,這哥們腦洞大歸大,但沒有認真听講啊!都說「無形無質,比混沌更原始」,怎麼可能是個人?
「咳,我是說化身,身外法身之類的」,趙君宗也想到了這個漏洞,趕緊補充。
「意志的起源、歸宿,听不懂嗎?」
趙君宗搖頭,真不懂啊!
「哈,其實我也不懂」。
趙君宗目瞪狗呆,我叼,你不懂說個基爾,還在這里擺高人姿態,信不信一刀砍了你?但瞄了一眼被禁錮的女衍客,他立即放棄砍人的想法。
心中卻是更疑惑,「十祀主」親口說「小黃」是大空,但眼前這位靚仔又說,大空無形無質,那「小黃」是怎麼回事?
「聯邦一直想要一個衍族,但衍族進入地藍星,就跟人類進入紅塵一樣,會迅速被氣化,這個女衍倒是巧妙了」。
「怎麼個巧妙?」趙君宗趕緊問。
「她應該是在原來的北閩地底閉關,北閩融入地藍星‧聯邦‧江京後,形成特殊的能量,她也汲取轉化的許多。」
「跟明京的資源一樣?」
「對對,就是這個舉例,她雖然修煉的是元色力,但也融入了,若是沒有被我逮住,是可以直接進入明京以外的地藍星疆域」。
「豈不是說,在明京修煉的話,也進入衍族的地盤,或者無損進出紅塵劫?」
「首先你得融入,但在明京是稀少的,我找了好幾個月,也沒有找到,這女衍倒是運氣好啊」。
「運氣好也不會被你給逮了」,趙君宗暗中吐槽。
帥出星際的哥們已經離開,趙君宗查看了自己的譜牒,沒什麼變化,也就苦惱自己究竟有沒有融入?
隨後想到那位靚仔對待自己的態度,他有些確定自己融入了,否則,靚仔沒必要跟自己說這麼多的。
「雖然沒有探查他的譜牒,但感知不會錯,這哥們跟我一樣都是老古董,也不知是有什麼遭遇,讓他蘇醒如此的慢」。
瞬息之間,從明京返回聯邦西北的浩蕩沙漠深處,大數據中心就在沙漠深處的地底城市。
「擁有,想必就是那哥們能沉睡將近兩百年而不腐朽的原因,也不知運氣好還是壞,趕上了大變之勢局啊」。
腳步輕快的邁入數據處理大廳,立即引來大片的嬌「喘」,「天覺哥」的叫喊此起彼落,但都是「女」音。
「雖然我已經兩百二十九歲,但我依然是個少年,哈哈」,羅天覺心中怪笑,臉上卻是一幅靦腆,如涉世未深的少年般,怯怯的應和著大小美女們的招呼。
「這些年遇到蘇醒的同代人,結局都相當的不美妙,希望那哥們能在大爭之世活下去」。
趙君宗自然不知道自己被誤解剛剛蘇醒,事實上,按他「魂穿」的時間,他確實才蘇醒兩年多。
雖然確定自己融入了,卻也不敢前往「衍族」盤踞的山海星,那位「靚仔」的實力,讓趙君宗原本就不算「飄」的心態,再次「苟」穩。
從萬界儲物中取出一艘飛船,趙君宗給聯邦科研字點了個贊。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就將「明京」蘊含行、色、元三種能量的礦,進行提煉,淬煉,然後建造出超凡飛行器,聯邦不牛逼,誰牛逼。
但這種統稱為「法器」的飛船,造價極其昂貴,數量也很少,趙君宗這艘是「余瓜」送的,看來「余瓜」在聯邦的地位越來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