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愛上無情的人,戀上陌生的城 第291~292節 雨天帶刀不帶閃

沖突點不出趙君宗所料,有兵器使發現了儲放塵玉的洞窟。

貪婪驅使下,趁白猿沒有戒心,猛然下手,擊殺守護洞窟的眾多白猿,然後洗劫了塵玉。

但「白猿」是有自己的通訊方式,很快「敵襲」的信號傳給猿後,暴怒的「猿後」憑借地形的熟悉,將那些蒙在鼓里的兵器使成群結隊的擊殺。

趙君宗只能暗罵那些貪婪的兵器使愚蠢,若是能集結大部隊,每人都蹲守在一只白猿身邊,等信號一起,數萬白猿瞬間都會被絞殺。

到時候,塵玉不就是囊中之物?

這個計劃,他是準備告訴余瓜的,余瓜不僅能立下大功,還能得到大量的塵玉,只能說「十太主」密謀的時間不對,讓他的計劃出了紕漏。

猿後盡管畏懼,依然在「意識」時內,拒絕再次執行「人」猿友好的「意念」。

趙君宗就在「意念」中,顯化三兵司制服,讓猿後不要攻擊如此穿著的人,猿後不再繼續咆哮,而是原地不斷轉圈。

這種動作表示猿後正在思考,而憑它的智商,要思考出結果,需要不少的時間,但最終結果是會同意的。

從夢中醒來,猿後暴躁的對洞窟拳打腳踢,然後停下來,呆呆的站著,沒過多久,重新暴躁起來,如此反復,一直到它「悟」通夢境中的「意念」。

也不知是不是趙君宗兩次「意念」滲透,猿後的智力有所提升,此次「悟」通,它只花了三天時間。

趙君宗帶72名緝事員進入猿涌,將死狀慘烈的兵器使尸體陸續運出去,然後在空闊之地尋了個「風水」好的地方,就地安葬。

由于「北閩陸地」尚未完全融入地藍星,兵器使死後,他們的兵器紛紛被衢傳送走,尸體邊上也就沒有兵器存留。

也不是1187個兵器使都慘死,還有一些人逃往「下層」,之前有走過一遍,時隔也不長,記憶力強大的,還能照著趙君宗特意留下的痕跡逃竄。

趙君宗花了些時間將這些幸存者找到,清點後發現居然還有847個,這些都是機靈鬼啊!帶這些人離開就需要更多的時間,三兵司制服只有72套嘛!

他自己的制服是不會月兌下來的,反正不急也沒有危險,盧西發、符本杰等72個緝事員,就只好穿著內衫、短褲,在營地里晃蕩。

普通男女279人,連雲局緝事員72人,總司緝事員24人,十閥及兵統員823人,加上趙君宗,整個基地共1199人。

白猿、水蛸由于都是吃塵玉、晶石,都沒有排泄物,猿涌內也因此空氣清鮮,而它們的肉質也相當美味。

趙君宗之前進去時,也是偷了幾十具白猿尸體放進萬界儲物,而這些都是被兵器使突襲而死的。

當前而言,白猿、水蛸都是超凡資源,可以放進去,等與地藍星完全融合,就必然會退化,最終成為普通物種。

由此可見,非正面攻擊,白猿是相當脆弱的,主要戰力還是猿後、猿姬及猿妾。

後、姬、妾的分類是「界碑」傳送來的「信息」,但這些「信息」都是「翻譯」過來的,也可以說是趙君宗自己劃分的。

為避免兵器使們無所事事搞事情,趙君宗從大數據中,搞到聯邦一處機密軍事基地設計圖,將所有人進行分派。

沒有完成制定任務的,不準吃「樹根」,若是表現的好,不僅有樹根吃,還有「猿」肉及湯。

照抄是不可能的,缺少相關機械,目前主要是建造「營房」,先有遮風擋雨的地方,然後就是澡堂、衛生間等基礎設施。

木材、石材遍地都是,當前困難在于沒有專業的建造人才,其實還是沒有轉職為兵備使。

如果是兵備使的話,趙君宗可將相關知識,通過鞘表進行傳輸,兵備使們再將這些資料儲存進塵緣。

等需要運用時,可以從中獲取,從而「短暫」的成為建造小能手。

也就是說,這些「知識」會在「意識」中,存在一段時間,然後就會淡忘,除非兵器使將其死記硬背下來。

可以說,只要塵緣容量足夠,兵備使個個都是「專業理論」大師,實踐方面就欠缺了。

但兵器使不行,兵器使的信息庫是兵器魂,且傳輸後會形成「靈囈」,而且由于文字不同,兵器大概率拒絕儲存。

最後還是找了侖者神,讓其派遣一批「鳧族」兵器前來相助。

鳧族兵器眾看不懂諸夏文,但圖紙是相通的,也就知道如何建造,兵器使則淪為勞工,在工地上奔波忙碌。

掃了一眼熱火朝天的工地,趙君宗贊賞的點了點頭,嗖嗖嗖,幾秒就不見了蹤影。

此次通行猿涌就沒有什麼意外,而他也不可能會迷失,為避免「余瓜」率人進來時會迷路,趙君宗在較為隱必的地方做了「箭頭」標記。

在即將抵達猿涌尾端時,遇到三個昏迷的人,都穿著三兵司制服,其中有兩個的面容有些熟悉。

記憶無法提供幫助,只能在塵緣中搜索,也就知道一個是秋越沙,一個是項大翼,曾在「尚京‧鶴風松院」的「祭祀典禮」中見過。

兩人是總司內九廠的大總管,地位與余瓜相等,趙君宗就有些意外,就身份地位而言,秋越沙跟項大翼是很重要的,怎麼就派上前線了?

「三兵司高手嚴重不足啊」,趙君宗稍一琢磨,就知道為何如此重要的人物,要派上前線了。

秋越沙等三人之所以昏迷,是饑渴所致,顯然他們沒有充足的補給,從他們的生命體數值,也是能知道已經饑渴較長的時間。

若非有生命點支撐著,三人估計已是三具尸體了。

無需消耗生命點施救,只要給他們吃一條「樹根」即可,但三人無法自己進食,趙君宗就將三條「樹根」搗碎,再一一灌入他們的口中。

秋越沙最先醒轉,睜開眼楮時,就看到一個穿著三兵司制服,戴著「青面獠牙」面具的人,身形很是挺拔。

「你是誰?」

「醒了就趕緊動身,你們也是冤,就差幾步路了」。

對方語氣並不和善,秋越沙皺了皺眉頭,但沒有表露身份,掙扎了一下發現並不虛弱,動作瞬間靈活的站起,旁邊的秦延河、項大翼也在此時醒轉。

「我是西部緝事廠大總管項大翼,你是哪部的?」項大翼就不爽趙君宗的態度,報出自己的職位。

「你管我是哪部的,走不走?不跟我走,一輩子也走不回去」。

項大翼氣的想打人,但被秋越沙按住,「你確定能帶我們出去?」

趙君宗覺得兩位總司的大佬很是磨嘰,一點也沒有那些兵器使爽利。當時他可是一句話也沒說,千余名兵器使就呼啦呼啦的,跟著他一起逃竄。

眼見趙君宗轉身就走,項大翼、秋越沙對視一眼後,只好跟了上去,秦延河自然以項、秋二人為主,見他們跟上去,也隨之一起行進。

猿涌尾端有個「窟窿」,一節節階梯陡斜的往上延伸,從階梯往上抵達涌頂,往前十數米就是一條崎嶇的「斜坡」,長度約兩千多米。

此「斜坡」也是有自己的地名,叫「涌坡」,它以前是瓖嵌在「猿山」內的,兩次「地貌」變化,讓它轉換到現今的位置。

「為何涌頂無法通行?」

小心翼翼往下走時,秋越沙問道,他跟項大翼、秦延河三人之前在涌頂行走,走了三天兩夜,也沒有抵達連港。

而之前他們只走了數個小時,就到達當前的位置,所以,他們清楚自己應該是一直原地打轉的。

最後決定從「窟窿」下去,但他們錯過最好的時機,下去時正好遇到「白猿」眾追殺兵器使,三人沒來得及重返涌頂。

他們都是兵備使,實力比兵器使要強大許多,但也不扛不住「白猿」集火形成的疊加傷害,最後只得逃往猿涌下層。

趙君宗儲備很多「樹根」,但十閥、兵統、三兵等勢力機構,卻是將「樹根」幫為戰略儲備,三人攜帶量都是有限的。

而猿涌下面的洞層,地形險惡,光線暗淡,即不利于行走,也不宜搜集物資,三人在涌下二層躲到補給耗盡,只得回到一層。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跟項大翼沒有遭到白猿的攻擊,秦延河卻是屢屢遭到攻擊,他跟項大翼不得不充當「盾」,攔著不讓白猿眾攻擊秦延河。

幾番測試後,得出「白猿」眾不會攻擊穿三兵司制服的人,雖然疑惑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當時卻也沒時間琢磨。

重新返回猿涌二層,他們之前也是遇到一些兵器使的尸體,其中就有三兵司的緝事員,將制服扒下給秦延河穿,三人就此安然的行進。

秋越沙是有猿涌的一些信息的,這些信息來自他融煉的兵器,想來他的兵器曾經來過猿涌,且次數還不少。

也因此,秋越沙帶著項大翼、秦延河,雖然走了些彎路,卻也終于抵達猿涌尾端,但尚未抵達前,他們已經餓了很多天。

之所以能撐下來,則就是生命體在消耗,最後昏迷則是生命體不再提供消耗,因為沒有生命點可以消耗。

「太上諸界疆域融入地藍星需要時間,融入前期,是邊界與邊界對接。猿涌是東面邊界,往里走,方位隨機迷失,往外走,則一直迷失。」

「那為何在猿涌內行走,不會迷失?」

「你怎麼確定不會迷失?」

秋越沙愣了愣後,隨後想起自己三人確實有迷失過,但因為自己有猿涌的相關信息,仍然能糾正方向,「跟信息有關?」

趙君宗沒有回答,確實跟信息有關,也可以說是「老馬識途」,「信息」越全面就越不會迷失,而這其實跟「界碑」有關。

正確的說,跟「地尊」有關,並不是什麼邊界與邊界的對接,畢竟,「北閩」是有主人的。

通俗的說,「北閩」是幢宅院,宅院有圍牆,上鎖的大門等等,外人闖入或離開,都是有所阻礙的。

但若是模熟的布局,則也就沒有什麼阻礙了。

2

原以為只是幾天的探索,沒料想投入近3000人,歷經47天,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每天都站在連港七號碼頭的,各方勢力機構的代表,每天都是眉頭緊鎖。

也有代表提議加大投入,人單力薄的三兵司首先表示退出,兵統局也不願意加大投入,兩者都是聯邦機構,要考慮的比較多。

雖然每年都有人員戰亡,但數量基本上是有控制的。

如今三兵司損失二百人,還折損了兩員大將,不說實力增減問題,單是三百名緝事員的戰亡,就有麻煩要處理。

兵統局兩次折損四百余人,同樣面臨聯邦問責,家屬投訴等諸多麻煩,加大投入,損失更大。

若是處理紅塵劫造成重大損失,聯邦統領閣是不會問責的,而關于「降落地」,聯邦統領閣有較多的信息數據,統領閣不建議這麼快進行探索。

但「十閥」不願等待太久,兵統局則不想「十閥」探索出成績後,瓜分走太多利益,從而違背聯邦統領閣的命令。

三兵司五老其實是抱著「我就蹭蹭」的心思,哪料想,蹭都沒蹭,直接「潰」了。

「江京」此時正逢大雨滂沱,趙君宗從「五色霧」形成的屏障中走出時,瞬間就被淋了個濕透,不等他避雨,就被急促的指令聲吸引了注意力。

指令其實很少會下達給他的,一旦下達給他,就必然是重大的,他不顧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以及詢問,點擊鞘表,指令詳細躍然而現。

「你是哪部的?叫什麼?」三兵司大監「余大巍」喝問道。

趙君宗此時依然戴著「青面獠牙」面具,而他看完指令詳細後,恰好听到「余大巍」的喝問,「東廠,雨天帶刀不帶閃,閃現的閃」。

話音未落定,嗖嗖嗖,已是消失于雨幕中,而他剛離開沒幾秒,秋越沙、項大翼、秦延河三人也從「五色氣」幕中走出。

不需要喝問,余大巍「感知」到其中兩道熟悉的氣息,頓時大喜,直接一個移動抵達三人面前,「越沙,大翼,你們沒事?」

三兵司兩員大將沒有隕落,難天喜地,「中秦集團」悲大于喜,但總歸回來了一個,其它的勢力機構則如喪考妣。

連雲緝事局的氣氛也極其壓抑,緝事員們居然都沒有出動,且個個都有傷在身,趙君宗走入辦公大廳,也沒有人察覺到。

「集合」。

大廳的緝事員們皆是一愣,隨後意識到這熟悉的聲音是誰,感情豐富的直接就淚如泉涌,沒哭的也是眼眶通紅。

此起彼落的「大人,您可回來了」,顯露緝事員們心中的委屈滿滿。

隨著尖銳而急促的「集合」號響起,在操場或在宿舍或做其它事的緝事員,紛紛跑到操場,隊列很快站好,但能明顯發現隊列的不完整。

在北閩陸地死了三個緝事員,趙君宗都怒的要爆炸,沒料想他離開幾十天,外面的緝事員死了17個。

實力低下是緝事員們暫時無法彌補的短板,但處理指令中基本上遇到的都是普通人,也就堪堪夠用,而兵器兵備使犯案則歸兵統局管轄。

30天前,聯邦歷2204年5月7日,所有緝事員在執行指令時,遭遇一伙兵器使的阻繞,雙方爆發沖突,緝事員完敗。

接下的時間里,這群兵器使繼續阻繞緝事員執行指令,緝事員們設下陷井埋伏這群人,遭到反殺,全局525名緝事員,戰死17人,余者皆負輕重傷。

士氣就此被打滅,緝事員們不再外出執行公務,在局內療傷、等待。

此事自然上報給「江京總廠」,總廠派人200名緝事員前來支援,但同樣遭到慘敗;隨後上報給「東廠總部」,余瓜親率1500緝事員前來,那群人聞訊而逃。

在沒有指令情況下,大數據不會提供「身份」信息,余瓜帶人四處搜集情報,收獲甚微,其背後必然有勢力在隱藏或清除相關痕跡。

兄弟部門不可能長期駐扎在連雲局,而等增援部隊離開後,連雲局緝事員們再次出動巡防,那群人重新出現,緝事員們雖無死亡卻都身負重傷。

余瓜趕到時,那群人已然撤離,他動用武祭追蹤,但線索很快斷絕。

而他推測,這群兵器使針對連雲緝事局,跟「北閩陸地」有必然的關系,正確的說,是其幕後主使者,想要鎮壓連雲緝事局。

一旦連雲緝事局運作癱瘓,將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人員上的變動,一種是人員不變,但士氣皆無,無法再有效的執行指令。

不管哪種結果,幕後指使者必然都有應對之法。

若是第一種,此人應該是三兵司人員,地位身份應該很高,有把握在人事調動時,將自己或心月復調到連雲區。

若是第二種,此人是外部人員,在連雲緝事局徹底癱瘓後,或許會派出心月復前來談判,從而達到目的。

幕後指使者要浮出水平,就需要等,但趙君宗不會等。

他知道那群兵器使藏身何處,但「幕後」指使者隱藏極深,大數據也沒有收集到信息數據。

趙君宗並沒有誅殺首惡的想法,反正「幕後」指使者總會浮出水面的,到時再一刀砍了他,如今則就是將那群兵器使砍了。

一輛輛懸浮車馳離連雲緝事局,時刻關注的暗探,迅速將情報傳遞出去。

「隆興府」位于「連雲區‧美興街」,此府是私宅,明面上主人姓「陳」,但暗里卻是「佟隆興」的財產。

佟隆興何許人?

大數據提供的信息表明,此人是「十閥‧佟閥」之主「佟克璋」之子,現年28歲,學歷高、顏值高、家世高,可謂「高富帥」的代表人物之一。

但佟隆興此時並不在「隆興府」,且他也並非幕後指使者,他只是把宅子借給朋友暫住,至于朋友如何使用宅子,想必這位高富帥是不會在意的。

宅子南邊的「餐廳」內,三十名兵器使分坐5桌,推杯換盞,氣氛很是熱鬧,端坐主桌的是位頭發濃密且微「卷」,國字臉的中年男子。

左腕震動,他放下酒杯掃了一眼,隨用勺子敲擊酒瓶,叮叮聲雖未能掩蓋酒令呼喝聲,但同桌的人中止交談,慢慢的,其它各桌也察覺到,餐廳也就安靜下來。

「緝事局的菜鳥們再次出動,都收著點,別陰溝里翻了船」。

「嘿嘿,大哥就放心吧」。

「霍,還敢出來,這群菜鳥還真是不怕死」。

聞听「死」字,中年人微微皺眉,他是不建議下重手的,只是雇主給得太多,他的兄弟忍不住收了錢,最後造成17個緝事員死亡。

這筆血債,三兵司肯定是要收的,中年人其實是想撤離的。

但「幕後」人說可以擺平三兵司,讓他們無需為其它事分心,只負責打連雲局緝事員即可。

嗡……,餐廳輕微的震顫,但並非地震那種震顫,而是「空氣」在震顫。

隨著連雲緝事局的「」之楔字大樓綻放柔和光芒,「美興街」所有建築都在瞬間被加固,並形成整體且數值極的「抗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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