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瞎子看見聾子听見,啞巴喊相信愛情 第271節 太刺激了,褲子換了好幾條

沒有任何預兆,仿佛靈魂被束縛在一個軀體內,雷橫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聲,听到血液在體內流淌的「涓涓」聲。

塊塊條條的骨骼逐一掠過,心髒、肝、胃等等器官仿若奔馳的野馬,在他靈魂世界中電閃雷鳴。

猛然,一切器官、骨骼消失,視野被五彩繽紛所填充,他已經不再置身于懸浮車,而是被一條條巨龍所包圍。

「這就是超凡者嗎?」雷橫壓下心中涌起的恐懼,強自鎮定的思量。

巨龍逐一消失于視野,街道、建築映入眼簾,雷橫發現自己那股無法抗拒的束縛,已然消失,然而,滿地的「尸體」讓他心中冰涼。

直到附近的「尸體」扭動,發出呼喊聲,雷橫僵硬、冰冷的軀體才有了溫度,他的部下同僚們並沒有死,只是昏迷了,而今紛紛蘇醒。

雷橫掃了一眼「虛表」,下午15︰05,距離他率部離開督查局僅僅5秒,但僅僅5秒,接近千人的部隊就被「擊」敗。

如果說之前擒獲20名兵器使,讓雷橫覺得超凡者不過爾爾,此時的他才意識到,真正的強者,只需數秒就能將數百上千人擊殺。

「車呢?」

周遭吵雜的聲音中,雷橫听到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字,他有些茫然的嘀咕「車呢」?答案很明確,車已經被那個自稱「盧西發」的超凡者摧毀。

讓雷橫心有余悸的是,路面上根本沒有車輛的殘骸,他知道所有的「車輛」都被「氣化」,這意味著,「盧西發」願意的話,也可以將他們近千人,悄無聲息的「氣化」。

「氣化」這個詞冒出心頭時,雷橫右手有些顫抖的點觸「虛表」,虛擬界面躍然而現,他在通訊錄欄內點擊「尚朗」。

「老雷,你沒事吧?」

雷橫聞言愣了愣,隨後意識到,尚郎知道「連雲區督查局」發生了什麼,而「氣化」一詞,就是他從「尚朗」那里听到的支言片語。

清了清喉嚨,雷橫問,你怎麼知道我這里出事了?

「我就在連雲區」。

氣氛壓抑中,近千名督查返身走回局內,雷橫眉頭緊鎖的聯系督查醫務科,讓他們增派人手,對此次參加行動的人員進行心理輔導。

接連打出多通電話,安排相關事宜,正掏煙要抽時,辦公室門被敲響,門其實並沒有關,來者是敲在開啟的門上。

頭戴無翅烏紗帽,身穿飛魚服,腳配長靴的俊秀青年,一臉溫和笑容的走進來,「老雷,見到你沒缺胳膊斷腿,真是太好了」。

「你們這些人為何喜歡穿古式衣著?有什麼特別的寓意嗎?」

「那倒沒有,主要是配套,穿著現代衣著拔劍的話,總覺得有些欠缺」,俊秀青年邊說邊自顧自坐下,並將雙腳交叉的置于辦公桌上。

雷橫點上煙,一口吸掉大半支,憋了十數秒才將煙霧噴吐而出,「尚朗,我能成為兵備嗎?」

「你塵緣不足1寸,需要大量資源提升,資源嘛!憑你我的交情,我也不說贈送,平價賣給你,但夠不夠就難以估算了」。

雷橫手有些顫抖的續煙,尚朗見此皺起眉頭,「你還在怕?」

「草,我能不怕?」雷橫咆哮,「真刀真槍的來往,我皺下眉頭就不是男人」。

「悄無聲息的氣化掉所有車輛,仿佛靈魂被禁錮在一個小黑屋,听著血液流淌、骨骼摩擦的聲音,我。」

 ,雷橫一拳打在辦公桌上,頹然的癱坐在辦公椅上,仰首望著天花板,「我確實怕了,到現在還在怕,但不是怕死,而是怕永遠被禁錮在那個環境里」。

尚朗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聲音急促的問,「你說清楚」,只是雷橫並不願再回憶,但尚朗再三逼迫下,雷橫只得字字清晰的描述。

「獄」,尚朗沉默數秒後,從嘴中迸出這個字。

「獄,監獄?」

「也算是監獄」,尚朗說後嘆了口氣,身體後仰也癱在座椅上,「兵備職業中有個封刃師,人數極其稀少」。

說到這里,他有些凝重的神情卻是放松,「但三兵司是絕不可能存在封刃師的,更別說區區連雲緝事局。」

「你之前遭遇到的,應該是具有類似封刃效果的武祭」。

「那我遇到的這個盧西發,在兵備中的實力如何?」

「切」,尚朗一臉不屑。

雷橫頓時臉黑,「盧西發」實力顯然並沒有放在尚郎的眼中,這豈不意味著,以一敵千的兵備有很多?

「以一敵千就很強了?老雷,坐井觀天了啊你,真正強大的兵備,摧毀千萬城市,也就是幾秒」。

「那為什麼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因為有聯邦大布武啊!」

聯邦大布武就是聯邦大祭祀典禮,尚朗很有耐心的給雷橫普及了一遍,雷橫恍然,原來有這個大布武,兵備使們才沒有動搖聯邦。

「可盧西發一刀劈開我局的路,大布武怎麼沒有起作用?」

「你這听一耳漏一耳的習慣,何時能改?你督查局無足輕重,但你若是轟連雲緝事局試試?連塊漆都不會掉的」。

雷橫頓時面紅耳赤,憑什麼連雲緝事局受大布武庇護,盡心盡力為聯邦民眾服務的督查局,卻不受庇護。

猛然,雷橫的臉色恢復平靜,語氣略顯冷淡,「你是來當說客的?」

尚朗毫不在意雷橫的變臉,漫不輕心的說,「我跟你的交情擺在那里,不讓我來當說客,誰來?」

「真不懂你們尚閥的情報來源,我家老爺子若是看重我的意見,我會一直當個區局把總嗎?」

「督查司並入兵統司並沒有太多的利大于弊,就比如你想成為兵備,那成這兵統人員,就可以申請兵統資源調配,提升到1寸塵緣,輕而易舉」。

「去年八月時,統領會不是擴大兵統局的職權了?不夠?」

「嘿,是不是真擴大,你我都清楚,反倒是三兵司從兵統獨立出去,才是真正削弱了兵統」。

雷橫不願再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下去,將話題扯回三兵司,他已經從尚朗那里知道三兵司的權責,也就很疑惑,「我們不算普通人嗎?」

尚朗愣了愣後才明白雷橫說什麼,連雲緝事局襲擊連雲督查局,從兵統局角度,就是「超凡者」迫害「普通」人,兵統局是可以介入的。

但三兵司全稱是兵統兵器兵備緝事及掃黑除惡司,同樣也有介入兵器兵備犯罪的權力。

「不是獨立出去了嗎?」

「從屬關系上,仍然是兵統局的二司。嘖,這個倒是可以爭取一下,都已經事實獨立了,何必還在掛著兵統之名?」

說是如此說,尚朗也知道爭取的機會不大,若是三兵司沒有兵器兵備執法權,兵統局就完全鉗制了三兵司。

因為三兵司主力都是兵器兵備使,一旦在執法過程中有越線行為,兵統局就可對其進行制裁。

就比如此次襲擊連雲督查局,若是三兵司沒有兵器兵備職權,兵統局就可以問績,乃至將一些人抓起來判刑。

問題是三兵司同樣有裁決兵器兵備使事宜,如此自身就獲得豁免權,越線是肯定越線,卻無法由兵統總局介入,只能是三兵司自行裁決。

「這就是合法身份的重要性啊」,尚朗感嘆。

兵統局的兵備們多多少少都有越線的行為,而由于這個機構的特殊性,就有世俗法律上的一定豁免。

這些都是兵統局創建時的遺留問題,當時形勢對聯邦而言是很嚴峻的,兵統局若是沒有一些特權,是很難展開工作的。

就比如犯罪的兵器兵備使需不需要審判?如果需求,要不要確鑿的證據?可超凡者清除證據的手段實在太多,沒有證據就要放了他或他們嗎?

普通人協助甚至阻撓,能不能擊殺?

若是聯邦權貴,與非法兵器兵備合謀,並借助權力阻撓,甚至危害兵統局人員,能不能殺,或者沖擊聯邦機構?

這些問題在兵統局創建初期,都曾經面臨且遭遇過,也就使得兵統局的豁免特權逐漸增多。

等到聯邦統領會要削減時,兵統局的繼承者們卻是不願放棄這些特權,幾番博弈下來,兵統局連勝,豁免特權項目反而增加了一些。

三兵司依然從屬于兵統局,也就獲得所有的豁免特權,並且因為創建的權責關系,豁免特權反而增加了。

相比之下,督查司、廷衛司、稽稅司等等,則受聯邦法律的約束,稍有錯漏,不僅會遭到內務司調查,還會被外界起訴等等。

雷橫听完林林總總的豁免特權,呆若木雞,半晌才擠出一句,「也就是說,我若遭受波及,連起訴權都沒有?」

「超凡主導的世界,你奈若何?」

雷橫自然听懂尚朗語中之意,若是他勸家中老爺子,推動督查司並入兵統局,他以及雷家都能加入主導世界的「超凡」圈。

「我嚴重懷疑,此次我局被襲擊,是你們兵統局在唱簧」。

尚朗頓時收起笑容,嚴肅的說,「老雷,你這話可傷了情誼,我尚朗只會因勢推進,而不會設計坑騙老友」。

雷橫假作模煙以緩解尷尬,但尚朗目光炯炯,他只好道歉,「我雷橫當督查30年,陰謀危計見得多了,玩笑,玩笑」。

又听到老友這句口頭憚,尚朗恥笑,緩和氣氛的調侃,「切,你在娘胎里就當上督查了啊!」

想來也是,尚朗年不過三十,雷橫跟他是好友,年齡也應該是相仿的,而雷橫濃眉大眼並不老相,真要從業督查30年,養顏有術啊!

距離連雲督查局約50米處有家面館,趙君宗一碗面吃了半個小時,還剩下大半碗,這讓老板很是抑郁,但也不敢趕客。

一想起今天看到的,老板就夾緊雙‧腿,他怕尿出來。

面包離督查局這麼近,老板自然親眼目睹那群戴著「笠盔」,身穿深藍色中長款風衣,腰佩或手執各種武器的年青人,那時並不知道這群人是東廠緝事員。

當時爆炸聲此起彼落,老板嚇得不顧店里有食客,直接就關了門,然後跟驚慌的食客們一起上了二樓,趴在窗邊俯視督查局。

那群年青人很快就被抓了不少,然後,又陸陸續續趕來大群的藍風衣,但並沒有再打起來,反而灰溜溜的離開。

原以為此事就靠一段落,卻不料才過三個小時多,又來了一個面容記不清的藍風衣,一刀就把地面劈的如斷崖,老板當時就尿了。

換好褲子出來,就看到數十輛懸浮車化為顆粒,他又尿了。

無奈,又去換了一條褲子,出來就看到滿地的「尸體」,這次他不僅又又尿了,還當場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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