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脈深處。
千重殿霸主蜷縮成一團，神體格外虛弱，生命本源也弱到了極致，連剛踏入帝君境的普通帝君也遠遠不如，但他臉上卻滿是劫後余生的慶幸。
「那人沒有說謊，他真的放過我了。」
「只是我說了這麼多事情，千重殿能饒了我嗎？」
頂尖霸主面無血色的躲在山脈深處，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敢走出暗陵。
混源信物丟失，又將暗陵外的景象全部吐露，就算千重殿能饒他性命，重影跟重光兩位古聖也不會放過他。
「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別那麼拼命，找不到信物頂多是損失一份功勞，找到信物又丟失，可就是大罪了。」
頂尖霸主懊悔不已。
……
另一邊。
顧修雲正與朱紗帝君朝著暗陵邊緣極速行去。
「師弟，你那秘術何止是能看一看，」朱紗帝君站在顧修雲的遁光深處，感慨道，「單憑速度，你就已經達到正常頂尖霸主的四倍了，比起虛實體系的霸主，也只是弱了一半。」
「而且還只是遁行方面。」
「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好像說在殺伐、防御、意志、領域方面都有些進步吧？那些秘術，該不會也達到四十倍了？」
「差不多，」顧修雲笑了笑，「混源心????????????????界確實是一份絕頂機緣，所以我才想讓師姐也去試試，以師姐的天資悟性，再配合意念空間的指引，成為五絕神皇不會太難。」
「還真是！」
朱紗帝君沒理會顧修雲後半句，「所有秘術全都達到了四十倍，遁行也就罷了，你的意志應該是五絕巔峰吧，那你的意志秘術豈不是能堪比五絕神皇？」
「不至于。」
顧修雲微微搖頭，「我那門秘術畢竟是以七品圓滿規則為根基，五絕神皇們掌握的都是八品規則，單是規則本身就差了十倍，再加上神力的差距，我這具分身還不足以跟神皇對抗。」
「神力能有多大影響，」朱紗帝君微微撇嘴，「意志秘術看的是規則、意志跟秘術的增幅效果，你的規則是差了些，但是秘術增幅足足有40倍，意志方面也是五絕境巔峰，算下來，最起碼有命運體系神皇三成的威力了。」
顧修雲輕笑著點頭。
的確，如果沒有神力的影響，他的意志秘術應該是命運體系五絕神皇的四成左右。
但是神力的差距，讓秘術威力弱了一截，所以實際上只有三成。
听起來好像不怎麼樣，可要知道，五絕神皇是頂尖霸主的百倍戰力啊！
也就是說，顧修雲即便沒有融合真身，意志手段也已經是頂尖霸主的三十倍！
而且還是不考慮道心法訣的情況下。
「不知不覺，你這家伙比姐姐我還強了，」朱紗帝君微微撇嘴，「真懷念當年用劍氣風暴蹂躪你的日子，早知道當時就多來幾劍了。」
「等師姐進入混源心界，實力肯定也能突飛猛進，師姐的碧落三劫劍，應該也是十倍增幅吧？」顧修雲笑道。
「沒有，只有9.8倍。」
朱紗帝君面露不甘。
十倍增幅，確實是大部分修行者的瓶頸，除了命運體系可以輕松突破，其他體系幾乎都只能止步于十倍增幅。
朱紗帝君也不例外。
她的劍氣之所以厲害，不是秘術效果好，而是一劍三劫，同時結合了殺身、殺魂、殺心，三種不同的方向融為一體，才形成了質變，這也是殺戮體系比同輩強大的根本原因。
如果她的碧落三劫劍達到四十倍，一劍劈出，連五絕神皇都得吃些虧。
「殺戮道，有著其他體系無法比擬的優勢。」
顧修雲淡聲講述，「殺戮之氣，可以提升規則神力的威能，越到後期，增幅越大；殺戮之源，可以保命；殺身、殺魂、殺心更是最可怕的殺伐類規則。」
「五大規則結合，簡直是無懈可擊。」
「師姐雖然是
頂尖霸主，但憑著碧落三劫劍，實力已經是正常的頂尖霸主的十倍，如果再掌握四十倍的秘術，應該能達到四成的神皇級戰力了。」
這是殺戮體系最可怕的地方。
其他體系，每一種都有部分規則發揮在特殊方向，比如命運，重在天機推演、趨吉避凶；因果，重在隔空咒殺、尋物追蹤；虛實，重在遁逃跟行走虛幻；生死，重在保命；吞噬，重在吸收各種能量。
不管是哪一種，都有一大部分規則跟廝殺無關。
唯獨殺戮體系，這是一門純粹的殺伐類大道，它的誕生，只為了殺人！
可想而知，一門純粹的殺伐大道，威力會有多麼恐怖。
同輩之中，幾乎從來沒有人是殺戮體系的對手，哪怕是生死體系，也要被打的抱頭鼠竄。
……
許久之後，青色遁光穿過遙遠的虛空，距離暗陵邊緣越來越近。
「師姐，那位重影古聖不好說，但另外四位古聖都在外面守著，你的實力還不足以跟他們交手，稍後你就留在洞府靈寶里面，我來對付他們。」
「小心點，你這具分身畢竟還沒有突破到五絕層次。」
「放心，幾個古聖而已，就算打不過，保命總歸是沒問題的。」
顧修雲看向斷界山外，臉上露出濃濃的戰意。
……
嗖！
青????????????????色身影穿過斷界山，飛出了暗陵。
下一刻，幾股恐怖到不可思議的神力如烏雲壓頂般轟然落下。
「交出混源信物，否則讓你灰飛煙滅！」
雷霆般的聲音隨著神力壓了過來。
「果然是五個古聖！」
顧修雲看向前方，五道巍峨身影凌空而立，其中就有重影古聖。
此刻那位古聖臉上充斥著濃郁的殺意，神力威能配合道法秘術，將顧修雲周圍空間完全封鎖。
「諸位憑什麼認為，混源信物在我手里？」面對五位古聖恐怖的神力壓迫，顧修雲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在與不在，你都得死。」
重影古聖神情漠然。
「大哥，這人好像是落界河的那個命運帝君，」重光看了眼體內，「我的因果符咒出現反應了。」
「哦？這麼說，他一直藏在暗陵里面。」
重影古聖臉上殺意越發濃烈。
「少廢話，趕緊殺了此人，混源信物肯定在他手上。」北山宮古聖一臉的不耐煩。
說話間，虛空中涌出更龐大的神力。
一道道秘術籠罩在廢墟陸地上空，也將顧修雲周身層層封鎖。
面對此景，顧修雲咧開嘴巴，翻手間，一根血色象牙出現在掌心，「恭喜諸位，你們猜對了！不過沒有獎賞。」
「找死！」
五位古聖勃然大怒。
轟隆！
恐怖的神力化作烏雲、神山，朝著顧修雲重重地壓了過去。
與此同時，顧修雲體內涌出莫名氣息。
他已經不知何時將兩具真身融為一體，命運規則跟殺戮規則完美結合，形成了不可思議的力量。
「諸位太急躁了。」
「
其實我們可以打個商量的，比如你們拿一些寶物跟我交換，又或者我向你們借一些寶物。」
說話間，顧修雲輕輕抬起手掌。
無根浮萍！
這招早年間的命運道秘術，此刻再次出現在塵世。
只是跟當年相比，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因為它是意念空間推演出來的五絕境秘術，也是融合真身除了千念極光之外的最強意志類秘法。
「五絕古聖，肉身、神魂、意志堪稱無敵，就是不知道你們的心神有多強大，我這一招可是特地為你們而練。」
呼！
無聲無息間，命運規則席卷虛空。
不，不只是命運規則，還有殺戮規則，兩種規則的結合，讓無根浮萍有了不可思議的威能。
霎時間，五位古聖僵立在原處。
他們的意識卻如同浮萍一般，飄到了冥冥之中，而他們的秘術，也全都停了下來。
一招無根浮萍，同時讓五位古聖的意識月兌離了肉身。
「諸位辛苦了，貧道有事先走一步。」
「對了，你們的洞府靈寶也借我用一用吧！」
顧修雲掌心翻轉，幾道掌印轟然劈出，直接將古聖衣袍內的洞府靈寶剝離了開來。
古聖肉身無敵，是好事，也是壞事。
乾坤帝君可以將靈寶器物收到體內世界，但古聖卻不行，他們的肉身可以輕易碾碎一切物質，哪怕是吞進嘴里，都能讓寶物湮滅，所以靈寶只能放在身外。
除非有一天，他們能完全控制自身力量。
咻！
十幾件洞府靈寶飛入掌心。
「多謝了。」
顧修雲一聲淡笑，朝著遠空遁行而去。
……
數息後。
五位古聖的意識終于回到肉身，五人臉上除了震驚，還有幾分難以言說的驚駭。
「那個命運帝君……竟然將我們的意識剝離出去了？」
「這是什麼邪門秘術？我等可都是古聖，他怎麼做到的？」
「剝離意識的秘術確實有，但是連古聖的????????????????意識都能剝離出去，這人在命運方面的感悟是有多深？」
北山宮、混光樓跟昊陽神山的古聖都有些駭然。
「你們怕了？」
重影古聖神情扭曲，「同時剝離五個古聖的意識，你們以為不需要代價，這人怎麼做到的我不清楚，但他肯定沒有表現的那麼輕松，繼續追，我就不信他還能殺死古聖。」
「大哥說得對。」
重光古聖目光陰沉，「我們追過去，看他能施展幾次。」
「就算他能一次次施展，等咱們的援兵趕到，還有那一位位五絕神皇，也照樣能殺了他！」
三大勢力的古聖彼此相視，沉吟數息後，點了點頭。
嗖！
五位古聖朝著青色身影消失的方向極速追去。
……
萬流旋外，混沌虛空深處。
青色身影以驚人的速度不斷奔行。
「師弟，這就解決了？」洞府靈寶中傳出朱紗帝君驚訝的聲音。
之前那一幕，她看的清清楚楚。
一招意志秘術，居然就封住了五個古聖。
「怎麼可能？」
顧修雲面露苦笑，「師姐，你看一看我的肉身，已經快支離破碎了。」
說話間，犀牛虛影散開些許。
只見顧修雲的身體已經變成了無數碎片，完全是靠著古聖神通強行拼湊在一起。
「這麼嚴重？」朱紗帝君吸了口氣。
「你以為？」顧修雲苦笑道，「我那無根浮萍是厲害，但也不可能同時抽走那麼多五絕古聖的意識，我是借用了命運扭曲規則，才能強行鎮壓住他們，等他們反應過來，估計就得追殺我們了。」
「那怎麼辦？」朱紗帝君面露擔憂。
「一時半刻應該沒事，」顧修雲接著道，「師姐，稍後我找個安全的地方將你藏起來，然後引開那些古聖。」
「他們身上的洞府靈寶全被我拿走了，里面有不少五絕境靈材，我得趁著各大勢力的強者還沒有趕過來之前，將肉身突破到五絕層次。」
「到那時，就可以跟他們好好的殺一場了。」
顧修雲眼中戰意彌漫。
各大勢力不可能輕易放過他手里的核心信物，現在之所以能逃走，只是因為那些大勢力的古聖跟五絕神皇還沒有趕過來，隨著時間過去，那些人會接連出現。
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劫難。
「師姐，等我引開古聖，你就帶著核心信物返回暗陵，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顧修雲連聲道。
「好。」朱紗帝君沒有半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