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至尊走了？」
望著消失的神力虛影，顧寒楓、余千湖等人都有些不安。
唯有顧心檸眨動著眼楮，一臉好奇。
她的經歷終究比其他人少了些，雖然活的時間夠長，但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苦難，哪怕是混暝後裔那次，也是在不知不覺中便已經隕落，所以戒備心也比別人弱的多。
「小姑娘，你不怕我？」白袍青年微微一笑。
「洛神至尊說你是好人，我為什麼要怕？」顧心檸眨著一雙俏麗的眼楮。
「那你想不想學本事，」青年笑道，「比如像崇山界尊那樣，執掌世界規則，一念之下，所有真尊、界尊的神力都被鎮壓，又像是洛方天君那樣，成為生死天君，縱橫各方世界。」
「想！」
顧心檸的眼楮頓時亮起，連聲道，「我要比他們更強，二姑姑跟我說過，只有成為洛神至尊那樣的強者，才能給母親報仇，我要殺很多很多源獸，為母親報仇。」
說到這里，她神情有些黯淡，「祖母跟姑姑都說，母親回不來了。」
白袍青年的臉色凝滯了剎那。
「放心，你母親一定會有回來的一天，」青年接著道，「但你得多學些本事，以後才能保護她，對不對？」
「嗯。」
顧心檸鄭重點頭。
白袍青年這才看向周圍，「諸位的意思我也明白，你們是怕我心懷不軌。」
「這一點，貧道可以理解，畢竟顧惜命從來沒有提過我的名號。
「但你們也應該清楚，我能讓洛神至尊親自引路，就可以隨時帶走你們，走與不走，已經由不得諸位了。」
呼！
古聖之力轟然壓下，將余夫人、顧修淑等人全部收入了洞府靈寶。
「母親、大姐，我現在的身份還不能暴露，只能委屈你們了。」
顧修雲低嘆一聲。
洛神修為深厚，又是羲皇宮長老，旁人從她嘴里探不出半個字，但是余夫人、顧修淑等人就不一樣了，以他們的修為境界，隨便來一個乾坤至尊，都能從他們嘴里套出話來。
……
半日後。
戊陽海界，長河宗。
這里是殺戮真身麾下五行使者——曲中河建立的勢力，也是東炎、龍央、問道、天星等人如今的居所。
宗門核心區域，一座低矮山峰的頂部。
白袍青年負手而立，身後是曲中河跟東炎、龍央兩位界尊，時隔多年，東炎已經踏入八難境初期，成了長河宗的二號人物，地位僅次于宗主曲中河。
而龍央也已經達到七難巔峰。
作為生死體系修行者，龍央的實力遠比普通界尊強的多，也是長河宗的最高層之一。
「我的身份，無生道人應該都跟你們說了，」白袍青年淡聲道，「從今天起，我就住在這座山上，除了余夫人、顧修淑等人以及你們三個，其余弟子均不得打擾。」
「是。」
三人躬身行禮。
與此同時，東炎界尊跟龍央界尊的目光落向一側，神色間隱約有些詫異。
他們來到戊陽海界已有數億年，對苦玉宗跟眾生域人族的事情了解頗多，也知道余夫人、顧修淑、顧修涵等人隨顧惜命去了另一座乾坤界。
可如今，余夫人等人竟然跟隨一位不知名的強者回到戊陽海界，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思索片刻，兩人暗暗搖頭。
顧惜命實力何等強橫，億萬年前就已經是乾坤至尊，又是修的殺戮規則，誰能傷的了他？
肯定是他們想多了。
「余夫人、顧修淑、顧修涵……還有顧小丫頭，你們剛煉化神果，神魂意志還沒有鞏固，先到西邊的偏殿住下，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
顧修雲接著道，「至于寧遠，你跟曲中河回長河宗，戊陽海界有不少界尊，跟他們多交交手，對你自有好處。行了，都散去吧！」
「是。」
眾人分散離去。
剛走下山頂。
東炎、龍央就迫不及待的給曲中河傳音，「宗主，咱們的機緣來了。」
「機緣？」曲中河有些詫異。
「宗主可知道，余夫人、顧修淑她們是什麼身份？」龍央界尊嘿嘿一笑。
「不是那位夜前輩的弟子嗎？」
曲中河揚起眉頭，隨即臉色一變。
不對，如果是白袍道人的弟子，又怎麼可能稱呼為余夫人？這種稱謂，至少也是對同輩。
「余夫人，是無生至尊的母親，」龍央界尊悄然傳音，「而顧修淑、顧修涵，則是無生至尊的親姐，我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來到長河宗，但如果我們能盡心照顧，無生至尊一定會有所獎勵，宗主，你說這是不是機緣？」
「竟然是這樣。」
曲中河頓時吸了口氣，臉上抑制不住的激動。
……
就這樣。
顧修雲帶著眾人在戊陽海界住了下來。
以他如今的能耐，想要搜集些靈寶奇珍，可以說是輕而易舉，所以只用了萬余年，便將余夫人、顧修淑、顧寒楓以及余千湖等人提升到了界尊層次。
還將他們的血脈推升到八難境。
如果不是眾人意志太差，承受不了更高層次的妖獸血脈，顧修雲甚至可以一口氣讓他們成為九難界尊。
反倒是顧心檸。
一直停留在真尊層次。
……
山頂宮殿內。
顧修雲望著眼前的顧心檸，沉聲說道︰
「小丫頭，你若想成為比肩洛方天君，乃至洛神至尊那樣的人物，最好的途徑，就是修行上乘道法，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沒有傳你其他法門，只讓你觀讀各種典籍。」
「現如今，你已經將所有典籍全部讀完，想必對自身也有了一定的認知。」
「說說看，你想修行哪種法門？」
顧修雲一臉期待。
論天資，顧心檸遠不如夜歆、寧遠等人，甚至比紀文杉都差了些許，但這是他的女兒，而且是世間唯一一個真正跟他有血脈牽連之人，顧修雲又怎麼可能不重視？
比起教導夜歆，他在顧心檸身上花費的心思多了十倍不止。
就連那些講述上乘道法的典籍，也是他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
「修行哪種法門……」
顧心檸眨著眼楮，思索了片刻，才說道，「那些典籍都說，殺戮道是所有上乘道法中威力最大，也最容易有成就的大道。」
「不好，」顧修雲微微搖頭，「你心思單純，如果修煉殺戮道，很容易走入歧途，而且這門體系絕情絕性，沒有足夠堅韌的心性，反而會適得其反。」
「那就生死道吧，威力也很大。」顧心檸繼續道。
「也不適合你。」
顧修雲依舊搖頭。
無論是殺戮還是生死，都需要一往無前的信念，只有經歷無數苦難之人，才能成就大道。
他不希望自己女兒走這兩條路。
「殺戮、生死都不行，就只剩虛實道了。」顧心檸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高興。
「你這丫頭，看來根本不知道自己適合哪種體系。」
顧修雲面露無奈。
以顧心檸的心性，參悟無常心的難度遠比其他規則低的多，偏偏她自己說了半天，都沒提及命運道。
「罷了，這是我從羲皇宮借來的無塵心經，你記得每天觀讀，」顧修雲連聲道，「沒有悟出其中的變化之前，不許修煉其他任何法門，此外，我在你識海中種下的意志烙印，你也要時常摹刻，不得懈怠。」
「無塵心經……又要看書啊！」
顧心檸一臉不開心的走出宮殿。
望著小丫頭離去的背影，顧修雲苦笑出聲，「這孩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無塵心經，是羲皇宮的核心經卷之一，單是觀讀一次，都需要上千顆羲珠。
而他的意志烙印更是整個羲皇宮都有數的重寶。
畢竟顧修雲現在的道法境界，除了無量至聖，沒有幾個人敢說自己在他之上，而他種在顧心檸識海深處的意志烙印，卻是傾盡心力凝結而成。
就算是乾坤至尊，也凝聚不出第二枚。
可想而知，顧心檸得到的資源有多驚人，旁人若是知道，怕是能嫉妒的吐出血來。
偏偏顧心檸自己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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