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命道友可知，洪桀域成形之前，這里是什麼地方？」玨山說道。
顧修雲微微搖頭。
他的修行歲月實在太短，又都花在悟道上，哪有心思理會其他事情，更別說洪桀域的過往！
「洪桀域，因至聖丹珠而成形，但在此之前，這里也不是普通虛空，而是一座妖靈秘境，」玨山緩緩說道，「羲皇宮有不少妖靈，比如蒂明至尊就是妖靈成道，她只是最低等妖靈，出身于乾坤界，生命本質受乾坤界影響，最高也不會超過九難，再往後，就只能靠自身修行。」
「而洪桀域的妖靈秘境，卻是最高等的秘境。」
「長老的意思是——」顧修雲揚起眉頭，「那位烏靈魔尊就是洪桀域的妖靈？」
妖靈，他曾經見過。
戊陽海界的秋葉妖靈，實力通天徹地，堪稱乾坤境之下巔峰存在，連九難天君都難以奈何，跨出最後一步後，更是有了堪比巔峰天君的生命力。
「不錯。」
玨山微微點頭，「洪桀域就是烏靈魔尊的本體秘境。」
「妖靈跟其他生命一樣，也分三六九等，最低等的是生在乾坤界的妖靈，成長到極致也只有九難巔峰，再往後，就得靠自身感悟，才能破開天地桎梏。」
「更高一等的是古界妖靈，據說生來便有乾坤境戰力，但很少能真正成長起來，這類生命跟鎮界神魔水火不容，因此只要誕生了鎮界神魔的古界，都沒有妖靈的蹤跡。」
「最高等的，便是生在混源虛空，得至高規則庇佑的妖靈。」
說到這里，玨山長老再次吸了口氣，「混源級妖靈究竟有多強，誰也不清楚，但據我所知，它們每一個都受天地所限，只能在固定的區域行走，同時也受天地庇佑，擁有著幾近無窮的生命力。」
「洪桀域的烏靈魔尊尚處于妖靈初期，已經能壓制兩位源獸尊主，可想而知，他的天賦強到了什麼地步！」
顧修雲抬頭望著神陣外面。
漆黑鯨魚懸在空中，周身鱗甲彌漫幽光，無數飛蟲鋪天蓋地飛向源獸尊主，數量幾近無窮。
而這，只是烏靈魔尊的其中一種神通，單憑一種神通就能壓制源獸尊主，如果烏靈魔尊施展全部手段，很難想象其恐怖程度。
「多少年了，烏靈老魔重現世間，不知道這次想做什麼？」
紅燭眼中充滿深深的恐懼，「他若是動手，我們這些人恐怕一個都逃不掉。」
「應該不會，」玨山微微搖頭，「听說烏靈魔尊已經拜入古聖麾下，一心修行，上百道年都沒現身，以他如今的心性，應該不會做那種屠殺生靈的事情。」
「屠殺生靈？」顧修雲面露好奇。
「惜命長老有所不知，」紅燭仙解釋道，「烏靈老魔曾經多次屠殺洪桀域修行者，每一次都引動腥風血雨，隕落的生命難以計數，如果不是古聖鎮守此地，收服了這頭妖靈，洪桀域早就沒人敢停留。」
「原來如此。」
顧修雲心中恍然。
難怪厲渾、紅燭仙等人提到烏靈魔尊都是一副恐懼的模樣，連洛神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長老，稍後若有不對勁，立刻散掉分身，不要猶豫，」紅燭仙提醒道，「烏靈魔尊有吞靈神通，一旦出手，可以將修行者的真靈直接吞滅，轉世輪回都沒用。」
「長老是命運修行者，擅長意志秘術，抵擋片刻還是沒問題的，」杜景說道，「倒是咱們幾個，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徹底隕落。」
說話間，神陣外的轟鳴聲又高了一截。
只見漫天飛蟲化作鐮刀，不斷剝解源獸尊主的鱗甲皮肉，連規則神力也被瘋狂吞噬，兩頭源獸尊主竭力嘶吼，神通道法如潮水般施展出來，卻破不開飛蟲的圍攻。
……
萬億里外。
六域神宗的強者遙遙注視著遠處景象，臉色同樣有些蒼白。
「上百道年過去，烏靈老魔的實力更可怕了，當年他的伴生飛蟲還沒這麼厲害，僅僅靠著強大至極的生命力跟領域神通肆虐天地，如今的他，即使是一具分身，也已經不亞于源獸尊主。」
「烏靈魔尊已經拜入古聖門下，跟六域神宗系出同門，說起來也算是咱們的師叔，只要我們不主動招惹，應該無礙。」
眾人彼此相視，心照不宣的後退了幾千億里。
話雖如此，烏靈老魔的名聲太大了，當年一次又一次的屠殺肆虐，如果不是諸位帝君阻截，洪桀域早就變成一片廢墟。
「也是怪了，以烏靈的手段神通，怎麼會幫羲皇宮？」
「或許是欠了某位帝君的人情，又或是別的原因，想那麼多干什麼，反正這件事跟咱們無關，看著就行。」
「烏靈師叔親自出手，源獸尊主算是倒大霉了，他老人家的吞靈神通，除了乾坤帝君無人可以抗衡。」
「……」
人群中，一位演法三重境嘴角微翹，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烏靈師叔出手，正好省了我一番力氣，如此也好，晚一天暴露，就多一天的時間準備。」
此人周身布滿藍色鱗甲，模樣不像人族，倒像是天外源獸。
……
吼！
「管你是誰，敢跟本尊作對，都得死！」
兩頭源獸尊主怒吼出聲，先後揮出手里的道符。
剎那間，天地陡然亮了起來，只見兩枚璀璨道符閃爍在虛空深處，照耀整個大地，連洪鳴山都開始顫抖。
「這兩頭源獸尊主果然有帝君道符護體，以他們的神通，再配合道符威能，不知道能不能與烏靈魔尊抗衡？」顧修雲眼中閃爍異彩。
源獸尊主，堪比演法三重境，帝君之下最巔峰的存在，就算是盤山長老也要花費一番力氣才能鎮殺。
而烏靈魔尊，更是響徹天地，恐怖至極的存在，曾經一次次屠殺洪桀域生命，連乾坤帝君都要頭疼的存在。
他的神通，未必能抗衡帝君級道符？
「就憑你們，蠢貨！」
黑色鯨魚不屑的冷笑，身體微微一顫，無數彩色飛蟲落向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