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過是非，從來不是單一的評判。
只听一面之詞，往往會被洗腦。
林川身為穿越者，從不相信正邪之說。
所以，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林公子年紀輕輕，卻有如此覺悟。」
「當真令夜某慚愧。」
夜無邪驚訝道。
凌煙雪也皺起眉頭，似是因林川的一番話而有所感悟。
「其實，當年的真相並非正派所說的那樣，因魔教入侵中原而引發。」
「卻因西域出現了一本超越了神級功法，引起正派覬覦。」
「此功法名為大品天仙決。」
夜無邪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什麼！」
林川震驚道。
一旁的凌煙雪嚇了一跳。
她還從未見過林川如此激動，甚至失態。
按理來說，以林川如今的修為。
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都是波瀾不驚的。
唯獨這一次，他一反常態。
「前輩為何如此震驚？」
夜無邪疑惑道。
當年西域出現大品天仙決時。
他也只是知道這部功法超越了神級而已。
哪怕是中原正派也只是出于對超級神級功法的渴望，才冒天下之大不韙與魔教展開爭斗。
然而，時至今日也沒人真正見識過這部超級神級功法。
「那部大品天仙決最終落在誰的手上？」
林川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沉聲問道。
見林川這麼激動，夜無邪也不好隱瞞。
「被蜀山派的一位長老帶走了。」
「說是為了正邪兩派的安寧。」
「自那之後，再無人見過那部功法。」
夜無邪如實說道。
說完，他看向林川。
卻見林川拖著下巴，沉思起來。
見狀，凌煙雪和夜無邪也不敢打擾，只能坐在一旁靜靜等待。
林川之所以听到大品天仙決時，難得的失態一次。
主要是這部功法的確是修仙功法。
不光如此，它還是正兒八經的修仙功法。
作為穿越者，林川絕對不會搞錯。
這大品天仙決可是斜月三星洞的招牌功法。
而修煉它的仙人里最出名的便是孫悟空。
此功法乃非常之道。
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
丹成之後，鬼神難容。
雖駐顏益壽，但每過五百年，雷災天降。
也就是所謂的渡劫。
須要見性明心，預先躲避。
躲得過，壽與天齊。
躲不過，就此絕命。
端的是與逆天而行，奪天道之造化。
這一點足以證明高武世界中的確有修仙一說。
「呼！」
林川長舒一口氣。
似是下定決心了。
「前輩？」
「林……林公子？」
夜無邪和凌煙雪看著林川，無比緊張。
兩人並不知曉林川的想法。
更不知大品天仙決對于高武世界的重要性。
但林川在沉思時，渾身散發出來的可怕內勁。
卻讓兩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無妨。」
平靜下來的林川，一臉坦然道。
「你們可知去往蜀山的途徑？」
他突然問道。
「你要去蜀山？」
凌煙雪驚訝道。
林川點了點頭。
一開始，他並不知曉大品天仙決的存在。
但蜀山之名卻早已深深印在林川的腦海中。
這個神秘的修仙門派似乎是高武世界的天花板。
他若想繼續提升修為，必然是要去蜀山一探究竟的。
既然大品天仙決落在蜀山手里，那他就更有理由去看看了。
「好！」
夜無邪一拍大腿，爽朗笑道︰
「以前輩的修為，哪怕是面對蜀山門派也絲毫不虛。」
「武學一途當無止境，前輩仍有強者之心，乃是好事。」
他本身也是超越一品大宗師的強者，只是還未觸模到絕巔的門檻。
自然也就清楚林川渴求的是什麼。
當下的武林，雖仍是強者如雲。
但對于他們二人來說，實在不夠看。
武學境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若無遠大的目標，只會成為白發人那類閉門造車的井底之蛙。
最終的結果，不過是被後人超越。
「夜某不才。」
「願給前輩當向導。」
「不過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哪怕是御空而行，也不容易啊！」
夜無邪苦笑一聲。
似乎他曾經嘗試過。
只不過失敗了。
「嗯。」
林川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繼而看著夜無邪道︰
「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
「找個地方休養一陣，然後再上路吧。」
敲定之後，三人離開少室山。
在附近的鎮子上找了一家客棧，休養起來。
順便，林川還幫夜無邪請來大夫，幫助夜無邪調理身體。
只不過，夜無邪被少林寺關押在地牢的時間太久了。
足足三十年未曾見到陽光。
哪怕他有深厚的內力作為基礎，也耗不過時光的摧殘。
看著那名大夫搖頭嘆氣的樣子。
三人就知道，夜無邪的傷勢究竟有多重了。
「大夫，你只管說病情。」
「我挺得住。」
夜無邪干笑一聲，堅持問道。
「唉！」
「你內腑受傷極重，毫無生機可言。」
「老夫行醫多年，從未見過這般形如枯槁的身體。」
「熟老夫直言，你呀，沒救了。」
「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告辭！」
大夫搖著頭，嘆著氣，逃命般奪門而出。
似是生怕夜無邪死在他前頭，影響了自己的名聲。
一時間，房間里的氣氛空前壓抑。
凌煙雪也沒想到，她和林川費了這麼大勁救出來的人，竟然是個將死之人。
「算了。」
「夜某能在臨死之前，結識兩位，已是莫大的榮幸。」
「若能在死前，完成去往蜀山的願望，也算死而無憾！」
夜無邪苦笑道。
話音剛落。
一只清秀的手掌伸了過來。
而後兩顆圓滾滾的丹藥安靜地躺在掌心當中。
「前輩？」
夜無邪驚訝地看著林川。
一股股丹藥的香氣飄入鼻子里，竟讓他渾身一震。
「天香續命丹。」
「紫菁玉蓉丹？！」
夜無邪不敢置信地嘟囔道。
傳說中的療傷聖藥和只有皇帝才有資格煉制出來的神品丹藥。
林川一下子就拿出來兩顆？
「我不認識路。」
「你若突然在半島上暴斃，我可是會很苦惱的。」
林川淡漠道。
「呵呵！」
夜無邪感動不已，他知道林川這麼說只是不想讓自己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多謝前輩，夜某這條命都是前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