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雪急了。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擔心蘇媚兒送死。
還是真的怕林川受傷。
總之兩人當中的任何一人遭遇不測，她都不忍心。
「媚兒。」
「為師的確對林川心動了。」
「但林川這樣的絕世天才，難道配不上師父嗎？」
凌煙雪面色逐漸柔和下來，輕聲問道。
蘇媚兒緊緊蹙起眉頭，沉思起來。
她豈能不知林川的天賦有多驚人？
十八歲成就一品大宗師。
甚至還要遠超這等境界。
同一境界下的凌煙雪，完敗在林川手上。
可以說，這等妖孽般的天才前無古人，後世也再難出現一個。
若能將這等天才納入合歡宗門下，對于整個宗門來說絕對如虎添翼。
可是，合歡宗的宗規真能允許凌煙雪以這種方式吸納林川嗎？
「那個……現在不是能不能挖走林川的問題了。」
「而是他似乎沒看上為師。」
凌煙雪失落道。
其實，她也明白，自己一直都是單相思。
林川壓根就沒表示過喜歡她。
又談何挖牆腳一說？
「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殺了他了！」
蘇媚兒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
可惡的臭男人。
竟然敢看不上她家師父。
難道凌煙雪在他眼里長得不夠漂亮嗎？
不可原諒！
「咳咳。」
「媚兒，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
「這些都是為師的猜測而已。」
「為師想說的是，拉攏林川。」
「若能為宗門拉攏林川，為師可以心甘情願地做出一點點犧牲的。」
說完，凌煙雪俏臉通紅，像是熟透的隻果一樣。
蘇媚兒看在眼里，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師父，中毒已深。
怕是沒救了！
其實，她也清楚。
若真讓他去殺林川，跟送死沒什麼區別。
而且縱觀整個武林，怕是也找不出幾個能夠正面打敗林川的武者。
既然如此，倒不如遵循凌煙雪的方法。
拉攏林川。
「為了宗門，只能委屈師父了。」
蘇媚兒心疼道。
「不委屈！」
凌煙雪暗暗松了口氣，總算是說服蘇媚兒了。
但她知道，蘇媚兒只是最輕松的一關。
真要與林川結合，最難的那關應當是合歡宗。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況且，我還不知道林川的心意呢。」
凌煙雪情緒低落地喃喃自語道。
……
……
夜晚降臨。
睡覺之前，武當弟子都會在練武場中鍛煉一會。
用來發泄一下一整天的剩余精力。
林川也不例外。
他很享受夜間蟲鳴時的情景。
但他自然不會與武當弟子一同在練武場中鍛煉。
牛棚才是他的活動場所。
此刻，他腦海中閃回著太極拳。
一套青雲流水的太極拳打下來，筋骨舒暢。
即便是夜里，他也是神采奕奕的。
根本看不出絲毫疲憊感。
「前輩果然在這里。」
一聲輕柔的笑聲傳來。
林川抬頭看去。
殷懷玉偷偷模模地翻牆進來。
跟做賊似的。
「做什麼？」
林川瞪了殷懷玉一眼。
這老家伙每次找他都沒好事。
況且這還是大夜里，專程翻牆進來。
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瞞前輩，有件麻煩事不得不請前輩幫忙啊！」
殷懷玉和這雙手，搓來搓去的，一臉求救的樣子。
林川卻一臉不耐煩，但還是坐了下來。
見狀，殷懷玉知曉林川是答應幫忙了。
當即將主持轉告他的話簡單的描述了一番。
「又是比武？」
「你們這些正派怎麼沒事就喜歡找人比武啊！」
「難道不知道裝逼不成反被打臉後果有多慘嗎？」
「看來還是吃太飽了！」
林川不由得吐槽道。
「是，前輩說的沒錯。」
「少林也好，峨眉也罷，都是吃太飽了，撐得！」
「不過，事情迫在眉睫，只有前輩才能幫武當收場啊！」
殷懷玉陪著笑臉。
他也很氣，武當派這一輩的年輕弟子越來越不爭氣。
連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天才弟子都沒有。
出了事才知道求人。
要不是有林川頂著，武當派早就成了武林的笑話了。
「也罷。」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這就隨你去一趟逍遙峰。」
林川擺了擺手，隨後與殷懷玉一同踏空而去。
逍遙峰內。
陳二狗早早地就在院子里等候了。
他深知自己只不過是林川的替身。
但他從未抱怨過。
以他的資質，怕是一輩子都趕不上林川。
而外界對他的贊譽其實都是林川賜予的。
順便，他還拜了殷懷玉為師，這種莫大的機遇可不是誰都能隨便撿到的。
所以，他打心底里還是很感激林川的。
「你就是打敗了少林寺天才弟子如意的那個陳二狗吧。」
一個清冷的聲音飄來。
讓本就布滿涼意的夜里，更添了一分寒冷。
陳二狗嚇了一跳，急忙回身望去。
只見一襲黑裙，漂浮在半空。
接著月光，那張絕美的臉足以讓任何男人沉迷。
不過，陳二狗卻一點都不覺得凌煙雪漂亮。
主要是她突然在夜里出現，還配上了一身黑裙。
這簡直就是女鬼嘛！
「妖……妖女。」
「大半夜的，你想嚇死人嗎？」
陳二狗結巴道。
他的確嚇得不輕。
「哼！」
凌煙雪倒是並未在意陳二狗對她的不敬。
無論是女妖的稱呼，還是半夜出來嚇人。
她都已經習慣了。
至于她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院子里。
是因為蘇媚兒告訴她，武當派要與峨眉派比武。
挑選的是年輕一輩的弟子。
峨眉派那邊年輕一輩弟子當中天賦最好，實力最強的莫過于柳幻音。
雖然凌煙雪對此嗤之以鼻。
但不可否認，柳幻音的天賦的確不錯。
至少比起武當派那些廢物弟子要好的多。
反觀陳二狗。
至今為止還只是九品上階。
她一直很納悶，這麼一個廢物，憑什麼勝了如意。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與林川有關。
「如若本座所料不錯。」
「戰勝如意的並非是你，而是林川吧。」
「是他在幕後動了手腳，對嗎？」
凌煙雪低沉的聲音飄來。
絲絲內力裹挾著詭異的媚功。
哪怕是只有一成功力，用來對付九品上階武者也綽綽有余了。
「休要胡說！」
陳二狗面色凝重，毫不猶豫地回懟了過去。
而凌煙雪此刻面露驚訝之色。
她驚訝的原因在于，陳二狗竟然抵擋住了她這位一品大宗師所施展的媚功！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