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
又是五年轉眼即逝。
自林川闖過真武困龍陣之後,武當派封山了足足兩年。
在這兩年當中,武當派禁止任何弟子下山。
卻唯獨將林川排除在外。
他一如既往上山簽到,下山放牛。
沒有一日懈怠。
而那兩年里,林川再沒去過練武觀。
他不只是擔心身份暴露。
更重要的是,真武困龍陣實在太弱。
根本起不到任何試煉的效果。
再者,他的修為提升太過迅速。
闖過真武困龍陣之後,沒過多久,他便順利突破三品下階。
繼而成功解鎖張三豐二百年功力的七成。
對旁人來說,品階越高,修煉起來越是困難。
可對林川來說,卻恰恰相反。
正因解鎖了功力多了,反而令他的修為突飛猛進。
五年來,他如常簽到。
獲得的功法,丹藥不計其數。
又配合張三豐二百年功力,成功晉級一品巔峰。
成為武林中十分稀缺的大宗師。
而這一切,武當派卻渾然不知。
他們窮其一生,努力培養弟子。
所期待的無非是培養出另外一個張三豐。
可他們卻不知每天出入武當派的那個放牛娃,早已成為絕世高手。
原本,林川以為這樣悠然自得的生活會持續下去。
畢竟前十年,他就是這麼過來的。
然而,這一切卻在今日的傍晚,出現了轉折。
「師兄,師弟們。」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王澈師兄回來了!」
當林川牽著水牛,路過大岳太和宮前。
耳邊傳來道童興奮的呼喊聲。
「王澈?」
林川下意識地抬頭朝著太和宮看去。
住持面前,半跪著一個少年的身影。
背後那把漆黑的長劍似是用十分稀缺的礦石打造而成。
盡管只是一道背影。
但林川還是一眼便認出了王澈。
三年前。
武當派解除封山,似乎是住持主動放棄了追查神秘人。
而在同一天。
王澈申請下山游離。
那時的他,已經是六品下階武者。
在旁人看來,兩年的時間提升一個大境界的王澈,絕對是天才中的佼佼者。
然而,王澈卻對此並不滿足。
偶爾,他向林川提起神秘人。
神情和眼神中都會透露出明顯的恨意。
打那時候起,林川便心知肚明,王澈的自尊心被他親手摧毀了。
下山之後,游離三年歸來。
王澈的氣息更加凌厲。
遠遠望去,卻又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誰也不知王澈這三年經歷了什麼。
但他的修為,卻比三年期提升了太多。
「三品下階嗎?」
林川喃喃自語道。
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波動。
也許在三年前,他親自目送王澈下山的那一刻。
他就已經知曉了王澈的目的。
西域魔教!
不同于中原武林。
魔教崇尚力量,甚至達到了癲狂的程度。
無論少林寺,還是武當派。
都是以功法入體,近而以身成聖,或是以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為根基。
最終成就大宗師,從而超月兌自然。
而魔教,卻為獲得力量不擇手段。
往往犧牲壽命,透支潛力,從而快速提升修為,短時間內獲得強大的修為。
對此,林川深有感觸。
那鎮魔塔中獎勵的化功大法便是魔教功法。
「嗯?」
似是王澈察覺到了有一雙眼楮在看著他。
忽而轉過頭來,恰巧與林川對視了一眼。
然而,這一眼,卻讓林川更加確信,王澈修煉了魔教功法。
而這一眼之後,王澈卻冷漠地轉了回去。
仿佛他與林川只是一堆陌生人而已。
「呵。」
林川輕笑一聲,並不在意。
對王澈而言,他只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放牛娃。
而在王澈眼中,只有隱藏在武當派里的那個神秘年輕弟子,才配做他的對手。
「哞!」
林川照常將水牛送回牛棚。
轉身之時,踫巧見到清微宮長老,與王澈並肩步入練武觀。
他本不打算去管,畢竟王澈要找的是神秘人,跟他林川有什麼關系。
就在這時。
張鶴的一聲驚聲怒吼傳來。
「王澈!」
「武當對你不薄,何至于此?」
緊接著,王澈冷漠的笑聲響起︰
「不薄?」
「我王澈日夜苦練,以我王澈的天資,用了七年煉成六品下階。」
「同為年輕一輩的弟子,卻有人比我王澈早了兩年,卻是四品巔峰!」
「這就是長老所說的不薄?」
這一聲聲地咆哮抱怨,若非隔著練武觀的牆壁,恐怕都要傳遍八百里武當了。
可見,王澈心中的怨念之深。
「王澈,你太偏執了。」
「那神秘人是不是我武當派弟子都難說。」
「迄今為止,住持與我還在追查神秘人的身份。」
「以你的天資,安心修煉,五十年後必成大器。」
「說不得也會成為張祖師那樣的大宗師,何必急于一時!」
張鶴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滾!」
「五十年太長!」
「魔教不會給我五十年的時間等待。」
「既然武當派給不了我王澈所需要的,那我王澈便自己去拿。」
「毀了這武當,魔教自然會給我更為高深的功法!」
王澈癲狂的笑聲十分刺耳。
伴隨著張鶴一聲慘叫。
這位四品上階的清微宮長老怕是已經身死了。
「武當長老,也不過如此!」
「待我毀了武當,就不信那神秘人不現身!」
隨著「噠噠」的腳步聲,王澈正要走出練武觀。
「嗖!」
一道輕微的破空聲擦過王澈耳邊。
一秒之後,他突感面頰微痛,似是有鮮血流淌下來。
「摘葉飛花?」
「好深的內力!」
王澈瞳孔震動,猛地看向門口。
此時,那里出現了一道懶洋洋的身影。
簡陋的穿著,懶散的眼神,似乎永遠都一副睡不醒的模樣。
「小……林川!」
「剛剛是你用的摘葉飛花?」
王澈緊蹙著眉頭,問道。
這時,林川輕描淡寫地抬起頭來。
淡漠的眼神掃過張鶴的尸體,這才看向王澈。
「不錯。」
他微微頷首。
王澈一愣,似是沒想到林川回答的這麼痛快。
「哈,哈哈,哈哈哈!」
他幾近癲狂,五官扭曲。
「想不到。」
「我王澈最瞧不起的放牛娃,竟是我心心念念了五年,一直想要殺掉的神秘人!」
「林川,你藏得好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