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慶幸

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屋子里站滿了人,估計是大夫正在給給焦濂平在看診,陳氏這會抱著孩子抹著眼淚,母子倆都壓著哭聲,小聲抽噎著。

焦夫人面色難看的坐在一旁,垂在袖中的雙手死死的攥成拳頭,這才把胸口的怒火給壓了下去。

可看著被打成血人一般的兒子,再看著站在焦知府身後裝模作樣的焦濂玉,焦夫人眼中有狠辣之色快速閃過,當年自己不該心慈手軟,不該為了焦家考慮放過這個小畜生,否則今日平兒就不會遭此大罪。

焦知府雙手負在背後,冷靜之後心里也有些懊悔,即便再動怒也不該失了分寸,若是臉上留了疤痕……

「羅大夫?」一看羅大夫起身了,陳安急切的開口,目光擔憂又心疼的看著已經痛的昏厥過去的相公。

焦知府和焦夫人此刻擔憂的看了過來,焦濂平再不成器那也是他們的兒子,是焦家的長子,當初也曾寄予厚望。

「大人不必擔心,大公子雖然遭了罪,不過只是皮肉傷。」羅大夫肯定的開口,見焦知府面色依舊沉重繼續道︰「至于臉頰上這道傷有些深,不過只要尋到祛疤的良藥,日後也不會留下明顯的疤痕。」

听到這話,焦知府等人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不會留疤就好,日後還可以舉官。

焦濂平俊朗的臉上也露出喜色,只是心底暗自可惜,大哥的運氣還真是好,竟然逃過一劫,否則的話這焦家日後就和大哥徹底無緣了,一個不能

……

湛非魚把寫好的幾封信封好,「一會派人送過去。」

小姐這是打算和焦大公子他們交好?何暖接過信,第一封便是要送去焦府的,只不過是送給焦濂平,而不是焦知府。

「不過是舉手之勞。」湛非魚笑著解釋,今日之事必定瞞不住,焦濂平他們雖然出身世家,但並不得家族重用,難保有些打著給自己出氣的名頭而對他們下手。

等何暖拿著信出去後,湛非魚開始了今日的功課。

而另一邊,如同湛非魚推測的一般,焦濂平他們前腳從酒肆離開,後腳消息就傳了回來。

「二公子,大公子這是病急亂投醫了,去見湛姑娘竟然還敢帶著倌兒。」說話的小廝不屑的直搖頭,大公子也就是投胎投的好,否則這麼個蠢貨憑什麼錦衣玉食。

焦濂玉正在給長案上的花鳥圖上色,慢悠悠的開口︰「父親知道這消息嗎?」

「老爺還在衙門。」小廝低聲回了一句,遲疑了一下繼續道︰「要不小的讓人把消息透露給老爺。小姐這是打算和焦大公子他們交好?何暖接過信,第一封便是要送去焦府的,只不過是送給焦濂平,而不是焦知府。

公子他們交好?何暖接過信,第一封便是要送去焦府的,

「不過是舉手之勞。」湛

姑娘可是丘大人的貴客,大公子自己不著調,竟然敢帶著倌兒作踐金尊玉貴的湛姑娘,甭管是無意還有有心,老爺為了給湛姑娘一個交代,必定不會輕饒了大公子。

「不必,大哥高傲自大卻也不是蠢的,過猶不及,若是讓父親起了疑心反而不妙。」最後一筆朱紅色點在翠鳥的眼楮上,焦濂玉俊朗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兄友弟恭,大哥做錯了事,我這個弟弟自然要描補一二。」

小廝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滿臉奉承的開口︰「還是公子高明,小的真的差的太遠了。」

焦濂玉眼底閃過得意之色,拿過布巾擦了擦手,「做戲做全套,務必讓大哥以為是我告的狀。」

「是,小的這就去辦。」小廝直點頭,到時候老爺必定更加厭惡不知好歹的大公子。

……

黔中府衙。

「老爺,出大事了!」卻見一個官家模樣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往府衙里跑。

也幸好捕快都認出這是魏大人家中的管家,再想到魏大人還有個不成器的小兒子,這樣的戲碼基本每個月都要來幾次。

蔡之元一行人這會還關在牢房里,焦知府連午膳都沒來得及吃,府衙上上下下的官員這會也都是忙的腳跟不落地,正在屋內辦公的魏大人听到喊聲,面色刷的一下難看到了極點。

「大人,都是下官教子無方。」魏大人急忙起身告罪,往日里丟臉也就罷了,如今這非常時期,那個逆子還一而再的惹禍,魏大人恨不能立刻回到魏家把人狠狠的打一頓。

端坐在主位的滕大人頭也不抬的開口︰「出去看看吧,別鬧出事來。」

「是。」魏大人在一群同僚面前只感覺臉都丟盡了,行了一禮後大步往門外走了去。

管家也顧不得四周還有其他人,十萬火急的開口︰「老爺,出事了!」

「那個逆子又干了什麼?」魏大人從牙縫里擠出話來,早晨他才讓人傳信回去,這段時間魏家人謹慎行事,尤其是那個逆子最好把他軟禁在家中,省的出去惹是生非,結果這才過去兩個時辰就出事了。

「小公子中午時和焦大公子外出……」管家快速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看著滿臉怒火的魏大人,小心翼翼的繼續道︰「听說丘大人那邊也收到消息了。」

這里是黔中府,有什麼消息能瞞得住丘大人,更何況中午時一品樓客滿了,焦大公子譚這群衙內又是熟面孔,再加上白玉樓的倌兒小桃紅,估計等到明日這消息早就傳遍黔中府的大街小巷。

太過于憤怒之下,魏大人氣的一口氣都差一點吸不上來,一張老臉憋的通紅,「那個逆子……逆子……」

不怪魏大人如此動怒,湛非魚那什麼身份?當朝大學士的小弟子,丘老先生的半個學生,丘大人都以平輩之禮相待。

這般金貴的身份,和皇親國戚都差不離了!可魏家這小畜生見客竟然還帶著倌兒,這是羞辱誰?

管家一看魏大人面色不對,趕忙上前拍著他的後背幫助魏大人順氣,「老爺,您要穩住啊。」

揮開管家的手,眼前陣陣發黑的魏大人總算緩過來了,「你先回去把那小畜生給我綁起來,我這就向大人告假!」

甭管衙門多忙,魏大人也得告假回家,今日就算把這個小畜生給打死了,他也得去湛姑娘那里賠罪!不能為了一個小畜生禍害了整個魏家!

半晌後,魏大人不得不低聲向上官滕大人解釋了緣由,這才告了假急匆匆的上了馬車回魏家。

這群不省心的東西!滕大人此刻也是頭大,畢竟這群紈褲里為首的就是焦大公子!

想到還在忙碌的焦知府,滕大人嘆息一聲,不求小輩上進進取,至少不能拖後腿啊!合上手中的公文,滕大人不得不起身向焦知府匯報情況。

……

兩刻鐘之後,焦府。

血腥味在屋子里蔓延開來,再加上凌亂一片的書房,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遭了賊。

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靠坐在地上的焦濂平面色煞白,除了臉頰上紅腫起來的巴掌印,額頭更是一個血淋淋的傷口,依稀可見墨色,不用看也知道是被硯台給砸出來的傷口。

再加上夏日衣服單薄,一鞭子接著一鞭子抽下來,血色透過布料滲透出來,若不是人靠著身後的博古架,估計這會已經倒下去了。

「有種你就打死我,剛好給你天資聰穎的次子騰位置!」一字一字的開口,焦濂平喘息著,短短一句話就耗盡了他最後的力氣,只能靠著一股子怨恨強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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