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鎮邊侯

至于怎麼冒犯?三五個身強體壯的護衛,嬌滴滴的貴婦人……湛非魚白女敕的包子臉上是懵懂無知的笑意,自己年紀小,什麼都不知道啊。

何生和馬車夫都愣了一下,兩人對望一眼,隨後繼續保持沉默。

重光目瞪口呆的看著口無遮攔的湛非魚,這丫頭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種虎狼之詞她竟然也知道!

殷無衍眯了眯鳳眸,看著火光掩映下的小姑娘,有何暖、何生照看著,小姑娘不可能接觸到亂七八糟的人和事,可她說這話,難道是看了不該看的閑書?

一想到京城流行的那些才子佳人的話本子,可想到之前在馬車上,湛非魚那紅的滴血的耳垂,殷無衍眸光倏地一寒,有的書肆私底下還會售賣一下婬詞艷曲的話本子。

「大膽!」蓮姑娘怒聲斥責,居高臨下的看著坐褥子上的湛非魚,「你竟然敢這般冒犯我家夫人,你可知我家夫人是……」

話音一頓,想到此行來的目的,蓮姑娘繃著俏臉,看登徒子一般看了看重光幾人,「你們幾個去那邊。」

外面下著雨,蓮姑娘也知道不可能讓幾個護衛出去。

好在破廟地方大,他們可以去左邊待著,至于這口無遮攔的小丫頭留下就留下,到時候拉個布簾子,倒也不擔心這些粗鄙之人冒犯了夫人。

「行了,帶著你的五十兩銀票滾吧,我家小姐看著缺銀子使喚?」重光譏諷的嗤了一聲。

就胖丫頭這一身衣裳至少十兩銀子,再加上腰間的玉佩,胖丫頭今兒還臭美,頭上是珊瑚釵子,手腕上也是紅珊瑚的手串,一身行頭都不止五十兩。

「你!」蓮姑娘怒視著重光,可不同于殷無衍易容後的普通臉龐,二十來歲的重光風華正茂,英俊的眉眼里是不羈的冷傲,蓮姑娘莫名的紅了臉頰。

可一想到馬車里的夫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湛非魚,一跺腳轉身跑走了。

兩個婆子見狀也趕忙走了,湛非魚雖然年幼,可身邊又是丫鬟又是護衛的,這明顯也不好惹。

「她竟然瞪我?」湛非魚圓溜烏黑的雙眼打量著重光,嘖嘖兩聲的直搖頭,「大哥哥,幸好你易了容,否則一定會招惹爛桃花。」

重光一手指著自己,氣惱的沖著湛非魚嚷嚷︰「胖丫頭你這什麼眼神,我告訴你我京城想嫁給我的女人從東華門排到南華門還帶繞三圈的。」

「那是她們眼瞎!」湛非魚毫不客氣的潑冷水,就重光叔這不著調的性子,絕非良人!

被嫌棄的重光來勁了,非得和湛非魚爭個所以然來,「你說誰還能比我更好?」

湛非魚咧嘴一笑,小手往旁邊一指,輪到重光翻白眼了。

冒著被自己七爺揍死的危險,重光硬著頭皮問︰「胖丫頭你眼瞎吧?七爺這樣你不嫌冷得慌?」

自家七爺是什麼性子?重光比誰都了解,天生的冷血薄情,也就對胖丫頭好,那也是因為七爺把胖丫頭當女兒養,這要是成親了,呵呵,一天能說三句話都算他輸!

「你瞅瞅我這張俊臉,劍眉星目、英姿颯爽。」重光把臉湊到了湛非魚面前,讓她好好看看,什麼叫做貌比潘安的美男子。

湛非魚嫌棄的一把推開重光,「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重光叔,百年之後都是骷髏白骨。」

殷無衍一記冷眼看了過來,還想力爭的重光頓時偃旗息鼓了,直接湊到何生身邊嘀咕起來,「怎麼看我也比七爺英俊!不過阿生你這樣的不行,比七爺差遠了,和我就更不能比了。」

天生五官普通的何生默默的撥弄著火堆,男人要長相干什麼?能當飯吃還是能當水喝?

「大哥哥,我們吃餅子。」湛非魚再次嫌棄的看了一眼嘀嘀咕咕的重光,把塞了肉片和煎雞蛋的餅子放到碟子里遞給了殷無衍。

殷無衍也不推辭,等何暖把湛非魚的餅子也送過來了,兩人坐在褥子上開始吃了起來。

兩個婆子動作很快,先把雜物清到了破廟後面堆著,又把地上的落葉、塵土都清掃了一下,好在破廟大,也不擔心這塵土飛到吃飯的湛非魚這邊。

半晌後,四個身材高壯的護衛快步走了進來,兩人把床單展開,三兩下的就釘到了牆壁上,不單單擋住了漏風的窗戶,也把發霉潮濕的牆壁給遮擋了。

湛非魚見狀不由笑了起來,低聲對殷無衍道︰「當日我在淮安府大牢的時候,我也讓阿暖把牆上都蒙了布料。」

重光咬了一口餅子,丟出兩個字來,「矯情!」

「我高興!」湛非魚孩子氣的哼哼著,以前在金林村是沒辦法講究,她三歲那年被老鼠給咬醒了。

還有一次夏天,中午睡在竹床上,結果一條蛇爬到了她脖子上,雖然只是一條指頭細的小蛇,可足足把湛非魚嚇的兩天兩夜不敢合眼。

而二郎更倒霉,二嬸不愛干淨,屋子里也不怎麼打掃,衣櫃頂上有一只死老鼠,也不知道死了多久都發臭了,還生了蛆蟲。

二郎和三郎打鬧時撞到了櫃子,結果生蛆的死老鼠掉了下來,剛好砸到二郎的頭頂上,湛非魚知道後當天就站在凳子上把自己衣櫃上面給檢查了一遍,又把床底下給掃了一遍。

這會想想,在湛家的那幾年似乎是上輩子一般,她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讀書,不是為了出人頭地,也不是為了功名利祿,或許只是因為沒辦法一直過這般清貧困頓的生活。

「把被子鋪這里……你們兩先弄些柴火過來生火做飯。」

「一股子霉味,把喜鵲登枝銅爐拿過來,夫人最喜梅香,被拿錯了。」

「打些水過來,快點兒,一會夫人要喝茶呢,再拿個銅鍋過來,夫人沒胃口晚上煮粥。」

「驅蟲粉呢?拿到角落里撒一點。」

等湛非魚吃好之後,就看到對面已經布置出來了,若不是看四周還以為是哪家後宅的客房,燻香點上了,花瓶擺上了,雖然只插了幾支修剪過的女敕樹枝,可也有幾分意境。

靠牆壁也是地鋪,卻鋪上了白色的狐皮褥子,地鋪前則是折疊式梅蘭竹菊四君子屏風,算是簡易的隔出了一個休息的空間。

火堆前,兩個護衛動作熟練的搗鼓了一番,原本拆分的桌椅又被拼了回來,估計是這簡易的桌椅不夠雅致,蓮姑娘把拿過來的一塊藍底牡丹妝花緞鋪在桌上。

重光抬手戳了一下湛非魚,「胖丫頭,我說錯了,這才是講究。」

湛非魚這會真好奇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難怪一個丫鬟出手就五十兩銀子,這架勢絕對非同一般。

片刻後,天色完全黑沉下來,破廟外風雨交加,廟內有火光有飯菜的香味,倒顯得格格不入。

紛雜的腳步聲響起,湛非魚抬頭一看,先是兩個丫鬟進來了,一左一右的靜候在兩旁。

「只是休息一夜,哪里需要這般興師動眾。」嬌滴滴的聲音混雜在風雨聲里響起,柔軟綿長的,像是吳儂小語一般,只听著就讓人心里發酥。

聲音響起後,一道縴細的身影走了進來,巴掌大的臉龐,眉目如畫般秀美,一身白色襦裙襯托下,好似風雨里的白蓮花。

湛非魚雙眼倏地睜圓了幾分,好漂亮!美人在骨不在皮,眼前的女子五官也許不是最精致的,那那份典雅的韻味卻讓人陶醉,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不過如此。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可輕忽?」聲若洪鐘,卻是一老者走了進來。

老者身材魁梧高壯,身穿黑色直裰,腰系繡如意紋腰帶,龍行虎步,若不是束起的頭發一片花白,這中氣十足的模樣更像是中年武將。

湛非魚圓溜溜的雙眼再次瞪大了幾分,滿臉的好奇之色,這兩人乍一看像是父女,可仔細一看,面容上卻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而且听他們說話也不像是家人。

兩人一進破廟便注意到了右側的湛非魚一行,女子遠遠的看著坐在地鋪上雙手托著下巴的小姑娘不由溫婉一笑,微微頷首致意。

老者也側目看了過來,可眸光銳利,即便收斂了凶猛肅殺之氣,一般人也不敢直視。

可湛非魚還是那好奇懵懂的模樣,不諳世事的所以也不知害怕。

「你看人家小孩子都沒我這般。」女子低聲嬌嗔了一句。

湛非魚這一行六人,何生、何暖還有馬車夫衣著普通,一看就是隨從,重光雖然長相俊朗,可腰戴佩劍,而且他和何生擠在一起坐著,這明顯就不是主人家,更像是護衛。

至于殷無衍倒是和湛非魚坐一起,可他五官太過于平常。

唯獨湛非魚面紅齒白,一看就是嬌養的小姑娘,而且頭上戴著成色極好的紅珊瑚釵子,衣裙的布料和裁剪都是出自繡工精湛的繡娘之手。

先敬羅裳後敬人,也難怪他們認為湛非魚才是主人。

「大哥哥,我看會書。」對面一行人也開始吃飯了,湛非魚總不好一直盯著看,太過于失禮。

重光眼楮一亮,趕忙起身,「看什麼書,不如臨帖?」

不等湛非魚開口,重光把文房四寶都拿出來了,順便把箱子搬過來充當桌子,對著湛非魚眨眨眼,「我先寫兩個字,你照著我的字來臨摹。」

「胖丫頭,快研磨。」重光催促了一句。

湛非魚憋著笑,連何生、何暖也都無語的看著重光,他那只有自己能認出來的字也好意思寫出來賣弄。

半晌後,看著紙上寫的四個字,湛非魚瞄了一眼,一旁殷無衍卻是直接把紙抽了過來。

重光表情一僵、

「大哥哥。」湛非魚拉了拉殷無衍的袖子,壓低聲音問道︰「我猜那不是夫婦倆。」

紙上卻是「龍鳳鳳舞」四個字︰老夫少妻。

可湛非魚怎麼看那兩人都不像是夫妻,大慶朝允許女子讀書甚至科舉,可即便如此,女子的地位依舊低于男子,因為依附于男子,所以老夫少妻的情況並不少見,但對面兩人一舉一動沒有夫妻的親密,但又透著幾分勾勾纏纏的曖昧,要不是這般,重光也不會如此八卦,甚至忘記湛非魚還是個小姑娘就和他討論這事。

殷無衍看著雙眼冒光的小姑娘,知道她也好奇,于是拿起筆快速的在紙上寫了三個字︰鎮邊侯。

咦?湛非魚錯愕一愣,她之前也是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可代替顧學士來渭州探望楊老將軍,所以一路上倒是知道一點情況。

如果說幫了楊老將軍的是獨釣老人,那麼楊老將軍被指通敵叛國的證人便是來自鎮邊侯府,而湛非魚如果沒記錯的話,鎮邊侯當年娶的乃是皇室郡主,也可以說因為這層關系,他才被先皇加封為鎮邊侯。

……

重光表情一僵、

「大哥哥。」湛非魚拉了拉殷無衍的袖子,壓低聲音問道︰「我猜那不是夫婦倆。」

紙上卻是「龍鳳鳳舞」四個字︰老夫少妻。

可湛非魚怎麼看那兩人都不像是夫妻,大慶朝允許女子讀書甚至科舉,可即便如此,女子的地位依舊低于男子,因為依附于男子,所以老夫少妻的情況並不少見,但對面兩人一舉一動沒有夫妻的親密,但又透著幾分勾勾纏纏的曖昧,要不是這般,重光也不會如此八卦,甚至忘記湛非魚還是個小姑娘就和他討論這事。

殷無衍看著雙眼冒光的小姑娘,知道她也好奇,于是拿起筆快速的在紙上寫了三個字︰鎮邊侯。

咦?湛非魚錯愕一愣,她之前也是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可代替顧學士來渭州探望楊老將軍,所以一路上倒是知道一點情況。紙上卻是「龍鳳鳳舞」四個字︰老夫少妻。

可湛非魚怎麼看那兩人都不像是夫妻,大慶朝允許女子讀書甚至科舉,可即便如此,女子的地位依舊低于男子,因為依附于男子,所以老夫少妻的情況並不少見,但對

如果說幫了楊老將軍的是獨釣老人,那麼楊老將軍被指通敵叛國的證人便是來自鎮邊侯府,而湛非魚如果沒記錯的話,鎮邊侯當年娶的乃是皇室郡主,

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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