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4章︰造化

作者︰菠蘿炒土豆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空名听到師傅三無方丈的話,轉過身,便看到了正走過來的徐長卿,

連忙起身站了起來,走過去迎接他,並且說道,

「小兄弟,這些日子沒見你,心事重重啊?」

山洪看了眼徐長卿,他知道徐長卿現在的處境,佐佑為難之處。

「空名師兄,下午好!」

徐長卿給山洪打了個招呼,他這麼說,其實還是想要與三無方丈分清楚界線的。

畢竟再怎麼說,山洪現在也是三無方丈的徒弟,談不上情面,只能說是吃一面、留一面這個樣子。

山洪听到徐長卿的話,有過半秒鐘的錯愕,不過就一會兒,便明白了徐長卿的意思……

這家伙,還是這麼機智,不得罪三無,也不需要討好我,各論各的,確實有點能力。

「徐施主,你這下午過來,難道這齋堂的晚飯準備,又有著落了?」

三無方丈只想將徐長卿留在齋堂打雜,至于什麼時候可以出來,只能等了無痕回來再說。

可估計,三無方丈再怎麼想也想不到,了無痕方丈不僅回來了,而且此刻,正在前往功德碑的路上!

一路上,了無痕想了很多,怎麼也想不通,徐長卿為何選擇從後山跳崖,放著大門不走,這又是為什麼?

難道說,集訓發生了一些事兒,掃葉僧們彼此隱瞞事情的真相?

想到這里,了無痕更是加快了腳步,朝著功德碑而去。

徐長卿這邊,他看了眼三無方丈,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問道,

「三無方丈,小子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你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付我們?」

徐長卿是故意將道能給加了進來,就是想看看三無方丈的態度,

三無方丈听到徐長卿的反問,皺了皺眉頭,很是認真的回答道,

「貧僧什麼時候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付你了?」

「更何況,道能本來就是寒山寺的僧人,所以你說你們,難道,你還有同伙?」

旁邊的空名山洪,見師傅三無方丈居然針對徐長卿,哪里還不明白,這就是一場陰謀?

「師傅,你們這是……」

空名想要開口,卻被三無方丈打斷,

「空名,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要參與進來。」

「身體最要緊,等你身體完全痊愈,到時候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好家伙,三無方丈還真是會玩,居然拿這件事堵住了空名的嘴巴,

徐長卿盯著空名,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三無方丈說道,

「中午有人進過齋堂,你應該比我清楚,是誰趁我們不在,偷偷進去的吧?」

徐長卿這次,不再裝模作樣,而是直接將事情擺到明面上來,一時間,三無方丈居然有些臉紅……

但是進去的人不是他,他臉紅的原因,則是因為,徐長卿居然不按常理出牌,這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原本三無方丈以為,徐長卿會當龜孫子,起碼要隱忍到了無痕回來再說吧?

可現在,他居然把自己和悟心的事情,擺在了明面上,此時此刻,他怎麼可能不會臉紅?

空名自然看到了紅著臉的三無方丈,不過卻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向徐長卿,而是識趣的,進入了禪房之中。

三無方丈看到空名進入禪房後,直接瞪著眼楮看向徐長卿說道,

「小雜種,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跟你說,在這里是我說了算,可不是你說了算,你若是想在這里扯虎皮謀大旗,你是打錯了算盤了你!」

三無方丈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現在空名離開,他有必要發泄出來,

徐長卿笑了笑,繼續等三無方丈發泄,等他發泄完了,也就沒事了。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徐長卿剛準備開口,便听到了熟悉的聲音響起,

「兩位居然都在這里?那就好辦了!」

了無痕眯著眼楮,看得出來,此刻的三無,像是剛從怒火中燒中反應過來……

回過神來的三無方丈,看到了無痕的身影,居然有些出神,

「了無痕師兄,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說實話,在三無看來,了無痕最起碼也得出去個一周的時間,可現在,這才過去幾天,就回來了?

「我若是再不回來,恐怕徐施主,就要被你們給玩的團團轉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有些事,掃葉僧剛才,可都跟我交代的清清楚楚了。」

了無痕是在使詐,就看三無上不上這個當。

三無方丈听到了無痕的話,眉頭緊皺,不過依舊是懶散的回應道,

「了無痕師兄,我可不敢動這位徐長卿施主。」

「明目張膽的在寒山寺,公然違抗寺院里的僧規,不听勸阻,擅自從後山懸崖跳出去,單憑這一點,恐怕有些說不過去吧?」

三無方丈並不想听從候杰的話語,對徐長卿下狠手。

在這之前,他不是沒有想過,徐長卿阻擋了他前進的腳步,可那也是他一時情急之下,才作出的決定。

可自徐長卿的油炸胡蘿卜,以及泉水搭配,從而形成的一種美食,更是讓三無方丈當時,想要將徐長卿據為己有,說簡單點,就是惜才。

「呵呵,既然違抗寺院里的規定,你作為方丈,更有我的權利在,為何不去使用呢?」

了無痕不愧是老狐狸,豈是三無這種狐狸精能夠對付得了的?

否則,了無痕也不可能當上寺院里的龍頭,更別提讓這群僧人,心服口服了。

三無知道,了無痕絕對會站在徐長卿這邊,卻沒想到,居然幫襯的如此徹底。

「師兄,你是你,我是我,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分配的嗎?」

「我若是取代你,將徐長卿施主正法,你以為,這群僧人會同意我的做法?」

三無方丈冷哼一聲,做人最怕的就是,沒有自知之明。

而三無方丈恰恰相反,倘若自己這麼做,只會讓寒山寺的僧人反感。

因此,三無方丈明明可以使用權限,卻沒有使用,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對于別人來說,功高蓋主下場很慘,可對于三無方丈來說,倘若動用了無痕的權利,別說是留在寒山寺,就是想要在往前爬,也是難如登天。

「哈哈哈,三無師弟,難怪你一直固步自封,無法往上動彈一步,原來是因為你的思路,大有問題啊。」

了無痕嘆了口氣,看了眼三無方丈,

說實話,了無痕早就不想待在寒山寺,寧可逍遙四海,也不願意待在這巴掌大的地方。

倒不是說不透,而是他感覺,被束縛的自由,真的不太好。

可觀望整個寒山寺,大多數僧人都是我行我素,撞我的鐘,掃我的地,站我的崗,玩我的樂……

這種情況下,哪怕是有那麼一兩個亮點僧人,了無痕也不至于如此著急,也不是沒有想過將寒山寺交給三無方丈去打理,可總得,有個拿的出手的理由吧?

「我哪里有問題?有問題的應該是你才對!」

三無方丈不想從自己身上著手出發,去找問題的關鍵,再去解決問題。

因此很多時候,對于悟心的提醒,他都是置之不理,甚至對悟心態度惡劣,有時候還會拳打腳踢。

也可能是習慣了挨打挨罵,所以現在的悟心,基本上和活死人沒什麼區別,對三無方丈的話,從來都是言听計從。

「行了,三無師弟,我來也不是想要問罪于你。」

「徐施主這次,不會逗留太久,而你這次,也會徹底接手寒山寺主持的位置的。」

了無痕笑了笑,看了眼三無方丈,這一次,三無有些錯愕,其實何止是錯愕?

此時的內心,已經無法用任何詞語來形容,或許等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到來時,反而會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思考,到底是因為什麼。

了無痕看三無方丈如此模樣,便知道,這個「渡劫」需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若是成功,一個全新的三無,便會月兌穎而出。

若是失敗,寒山寺依舊是三無的,了無痕也不會改變主意。

「了無痕師祖。」

徐長卿趁著三無方丈出神的間隙,朝著了無痕點了點頭,問候了一聲。

了無痕對于這個徒弟的兒子,也是很在意的。

畢竟當初,徐海的能力可是比陳龍象要高出不少,而現在的徐長卿,單槍匹馬的,半只腳就踏進了京城的半壁江山之中……

賀家,這個家族了無痕並不陌生,因此了無痕相信,最多五年,徐長卿就能成長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也許,用不到五年,最遲也得三年,還是在徐海不輕易出面的情況之下。

不得不說,了無痕這次,在徐長卿身上,算了一次「大命」!

有福之人,不入無福之門;

無福之人,必如有福之門。

而徐長卿,屬于有福之人,而且福氣長久,壽命長久。

了無痕談不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是察言觀色,再加上徐長卿現在的大麻煩,他沒有理由不相信,徐長卿不會站在京城的最高點。

「徐施主,我們先出去吧,讓他一個人靜靜。」

了無痕看了眼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三無,搖了搖頭,

說真的,時間太長也不是好事兒,這能說明,三無還沒有徹底通透一切……

徐長卿嗯了一聲,跟隨著了無痕,離開了功德碑,而此時,空名算準了時機,走了出來,不過並沒有打擾三無,而是盯著徐長卿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實山洪沒有想太多有的沒的,他只是不希望,徐長卿太過壓抑。

對于徐長卿,山洪是心存感激的,原本他是想在三無方丈面前,說幾句徐長卿的好話的。

畢竟這幾天的集訓、用膳,空名都沒有出過一次門,用三無方丈的原話來說,你現在身體最要緊。

但是山洪很清楚,想要徹底說服師傅三無方丈,還得他出面才行!

此刻跟隨在了無痕身後的徐長卿,有點小心翼翼,這個舉動,讓了無痕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你小子,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後面,腦袋瓜子在想什麼?」

可以說,這句話讓了無痕找到了當年的那種感覺,因為他也一直習慣叫徐海小子,叫陳龍象龍象。

「額,那個,師祖,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後天一大早就回去?」

徐長卿依舊很小心,盯著了無痕,

「那麼早回去做什麼?」

「我跟你說,賀家那位,現在已經回京城了,而且貌似,陳南牆跟他關系听話的。」

「听你父親說,賀家一直都是追隨在陳家身邊,放在古代,就是個貼身侍衛!」

了無痕這句話,是實實在在說給徐長卿听的。

這也是徐海的原話,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賀家會不會,選擇動手除掉徐長卿。

「那這麼說來,我被打臉,也得吞回去?」

徐長卿皺了皺眉頭,如果是這個結果,那他還待在寒山寺有什麼意義?

老爸的師傅,都無法解決問題,那要那只鴨子又有何用?什麼叫關鍵時刻,難道解決不了問題,就是關鍵時刻?

「你不過就是跪下而已,你知不知道,你師祖我曾經,為了活著,甚至是從敵人的褲襠里鑽進去過?」

了無痕冷哼一聲,看了眼徐長卿說道,

「別人可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你沒必要將自己的位置,擺的高高在上。」

「現在的你,對于賀書濤來說,就是螞蟻,捏死很簡單,就怕群蟻……」

了無痕這句話,算是說到徐長卿的心坎兒里來了,

「師祖,不管賀家的背後勢力有多強,這口氣,我必須出!」

「陳南牆居然願意在賀書濤背後,任憑他興風作浪,想必也不是什麼好鳥!」

徐長卿同樣冷笑一聲,盯著了無痕說道,

「哈哈哈哈!不愧是小海的兒子,有種!」

了無痕很贊賞,畢竟徐長卿有這個勇氣,以瘦弱之軀,對抗賀家,自身氣勢而不落于下風,已經很是難得!

但是接下來,了無痕就更得抨擊徐長卿了!

正所謂,打了一個巴掌給一塊棗,不玩白不玩……

「但是你以為,憑借你現在的力量,就能讓賀家倒台不成嗎?」

「徐長卿,你父親可是說了,對付賀家,他可以替你做主,但是,以後呢?」

了無痕的話,對徐長卿來說,確實是事實。可他不忍心就這樣,看到孔閑和宋河,因為自己而出事……

這件事,徐長卿始終是扛在自己身上的,所以對賀家的恨,來的愈來愈烈一些!

「徐長卿,你父親讓我給你帶句話。」

「路在你腳下,如何去走,需要你去努力。而我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出手助你一臂之力,但是,你要記住,以後別告訴別人,你是我徐海的兒子!」

了無痕讓徐長卿出來,這幾句話才是目的。

憋了一肚子,更是憋了一路,哪曾想,徐長卿這小子居然闖後山,跳山崖,我滴個乖乖,這形象,與徐海,簡直不是一個模子……

了無痕看到徐長卿掙扎的模樣,搖了搖頭,

「你小子,就不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

「我跟你說實話,賀家現在,確實動不得。」

「再不濟,我就讓那些老家伙打壓打壓?實在不行,就卸他一條腿,你覺得怎麼樣?」

了無痕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話,徐長卿卻當了真。

「師祖,你確定你不是在騙我?」

徐長卿狡黠一笑,如果真能讓賀書濤少一條腿的話,也算是報了一次小仇。

「當然,你是我徒弟的兒子,不疼你疼誰?」

「不過,你真打算要了賀家那小子一條腿?」

了無痕有些遲疑,如果真的需要,他絕對會幫徐長卿這一次。

可有些事,根本並不像嘴上所說的那麼簡單,人脈這玩意兒,和人情一個道理,用一次,少一次,至于下一次……大家多少都懂的,幾乎不現實。

「有何不可?他用右腳踩我,我就要他一條腿,禮尚往來嘛,對不對?」

徐長卿壞壞一笑,了無痕豎起大拇指,不得不說,這家伙,有野心,也夠狠,隨我,呸呸呸!隨我徒弟徐海!

「那行,後天的話,我也答應你,放你早點離開寒山寺!」

「不過,今天和明天,你得好好听話。」

「還有,後山懸崖,你這次確實做的不對付,該承受的責罰,你也要努力爭取,知不知道?」

听到了無痕的話,徐長卿有些不明所以,難道責罰,還得努力爭取?

「小子懂了。」

「師祖,若是沒什麼事,我先回禪房休息了。晚上我還得去齋堂打雜。」

徐長卿苦逼的搖了搖頭,了無痕怎麼也想不到,徐長卿居然會在齋堂打雜!

「不是,你現在在齋堂,那道能呢,他在哪里?」

听到了無痕提及道能,徐長卿嘆了口氣說道,

「道能現在是,說啥啥不听,勸啥啥不和,吃啥啥都吐……」

「師祖,我跟你說,道能已經被三無方丈,給嚇得不敢出門了都……」

若是三無方丈在這里,听到徐長卿的話,絕對會在了無痕這里狀告一番……

他壓根就沒有對道能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而徐長卿所說的一切,有待考量,甚至是壓根就沒有的事情。

只可惜,三無方丈不在,而徐長卿故意在了無痕面前這麼說的目的,則是在幫助徐恨,這也是徐恨,離開寒山寺的最後一次機會!

徐恨,不能再等了,等不起,也耗不起。

「小子,你給老道好好說說,道能他究竟怎麼了就?」

了無痕怎麼可能不上心,要知道,道能可是寒山寺的僧人標兵!

做任何事,都會三思而後行,甚至是與他人探討事情,可不可取。

而且整個寒山寺,了無痕之前心里也有個底,除了一面倒之外,其他的也就是不聞不問……

也只有道能一個人,說心中所想,問心中所問,知心中所知,答心中所答!

「師祖,你還是跟我來吧,你不知道,我去功德碑找三無方丈,也就是想問問,有沒有解藥的啊……」

徐長卿一臉無奈,而此刻的三無方丈,也從沉思中清新過來。

而他並不知道,自己著實被徐長卿,狠狠地擺了一道,好家伙,城里人真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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