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聰愣了一下，狐疑地看著白嘉雯。
當著這麼多小孩子的面，他也不敢落了白總的面子，保持微笑道︰「是的，謝謝你們家人的喜歡，小妹妹也是，你還小，還沒有到談男朋友的年齡。」
「何聰哥哥，你跟這個阿姨在一起了啊。」小孩子們沒想到何聰會承認，頓時吃驚地看著兩人。
在他們看來，何聰可是大明星哎，就像他們唐盛平哥哥一樣，根本就不敢有女朋友，因為他們是所有女粉絲的，而不是某一個人的。
「你就是為了這個阿姨，才退出組合的嗎？」大一點的小孩兒好奇的問。
旁邊的白嘉雯臉色快要繃不住了，叫何聰哥哥，叫她阿姨，還不止叫了一聲。
何聰拍了拍她的胳膊，善意提醒，「大年三十晚上不能生氣，生氣的話新的一年天天生氣。」
白嘉雯扯了扯嘴角，揚出一個微笑︰「我才沒生氣，我開心呢！」
「好啦，祝你們除夕快樂, 還要去別家辭年吧, 路上注意安全。」何聰笑著打發走小孩子們，看著他們手拉著手走出院子, 才轉身回屋。
白嘉雯模了模臉，「我現在很老嗎？怎麼會被叫阿姨？」
何聰調侃道︰「畢竟白總也說了，你現在是如狼似虎的年紀，被叫阿姨很正常。」
白嘉雯瞪著何聰挺拔的背影, 默默哼了兩聲。
很快, 院子里又傳來了悅耳的童言童語和腳步聲，「有人在家嗎，我們來辭年了！」
白嘉雯拿著糖果袋子出去，微笑道︰「歡迎你們來辭年。」
這一波基本都是五六歲的女孩子, 除了一個紅衣服高個子的女孩牽著一個小男孩外, 其他都是女生。
「姐姐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姐姐萬事如意，身體健康！」
「姐姐財源廣進, 吉星高照！」
「謝謝你們，來來來，姐姐給你們分糖果，也祝願你們在新的一年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學業進步。」
白嘉雯熱情地把糖果分到每一個小朋友的口袋里，相比較上一波的孩子，她這一回故意給的更多, 「新年快樂小朋友們~」
「姐姐再見, 我們去下一家了！」領頭的小姑娘很有禮貌，和白嘉雯脆生生地說了再見才拉著他們往下一家走去。
「再見, 路上注意安全~」白嘉雯笑著招了招手, 目送著小丫頭們離開。
「心情好了，听見小丫頭們喊你姐姐, 而不是喊你阿姨？」何聰正在切著菜, 調侃地聲音傳出來。
白嘉雯神采飛揚, 「哼, 人家本來就年輕，叫姐姐有什麼不可以。」
何聰抬頭看了她一眼, 輕笑著搖了搖頭，將切好的肉片裝在盤子里備用。
從四點開始, 院子里陸陸續續來了許多的小孩子，分到最後，白嘉雯袋子里的糖都見了底，只能拿其他唐盛平買給他們年三十吃的小零食繼續分發。
度假民宿對于周邊的村莊來說，還是有一段距離。晚上八點多，夜空中再次紛紛揚揚的落起雪絨花，後續過來辭年的小孩兒就少了。
廚房里熱氣騰騰，菜香四溢。
何聰將兩人親手包的餃子盛到碗里，, 招呼在門口張望的白嘉雯︰「吃飯了，你的餃子你要不要嘗第一個？」
白嘉雯歡喜地朝廚房這邊小跑, 洗了洗手接過男人手上的餃子碗，「我肯定要嘗第一個，這是我第一次親手包餃子！」
何聰端著剩下的幾道菜出來, 兩個人吃，除了白嘉雯親手制作的餃子，何聰還做了一碗臨城特色的燻臘肉, 油燜大蝦、紅燒牛肉和兩個清淡的蔬菜。
「感覺少了點什麼。」白嘉雯撐著下巴疑了聲。
何聰看著她，好奇道︰「你還想要什麼？」
「來點酒吧，今年的最後一天，可以喝點酒助助興。」白嘉雯從酒架上選了一瓶紅酒，拿了兩個高腳杯過來，「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過年。」
何聰接過她遞過來的高腳杯，手腕微微晃動，杯中猩紅的酒液掛在透明的玻璃壁上，湊近能聞到一股醇厚的酒香。
「除夕快樂！」白嘉雯笑吟吟地朝何聰舉杯。
餐廳里開了立式空調，白嘉雯沒有穿何聰那件黑色羽絨服，穿了件紅色長領毛衣, 整個人透著新春的喜慶。
何聰朝她笑了笑，踫了踫杯子︰「除夕快樂！」
喝了紅酒，白嘉雯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嘗一顆自己親手和面做餡料的餃子, 一口咬下去，一股平平淡淡的豬肉白菜味兒。
何聰有些好奇︰「味道怎麼樣？」
「你嘗嘗就知道了。」
何聰夾了一顆小的嘗了口，側身吐在垃圾桶里，「白嘉雯，你是不是沒放鹽？」
「我好想忘了，教程里說了要加鹽來著，我好想只記得放生抽和蠔油，忘記放鹽了！」
嚼了一會兒，白嘉雯實在是咽不下去，扯了張紙巾把嘴巴里的豬肉白菜吐掉。
「還包了這麼多，剩下的這些怎麼辦啊？」
何聰放下筷子，走進廚房起鍋燒油，調制了一份秘制香辣較量。熱油剛潑上去，白嘉雯便聞到了一股讓人流口水的香味兒。
「只能當干餃子，沾著醬料吃了。」
白嘉雯拿筷子嘗了嘗醬料，這味道絆涼拖鞋都好吃！
「你怎麼這麼厲害？」
「還成。」何聰語調清淡，扯開椅子坐下來吃飯。
忙碌了一整天，他現在是真的餓了，而且停電一周，他們基本上都沒有吃過大米飯，今天吃一頓，連米飯都是甜的。
「你盯著我做什麼？」何聰優雅地吃了一塊紅燒牛肉，防備地看著白嘉雯炯炯的視線。
「聰聰，你再吃點餃子嘛，煮了這麼多，都是我們親手包的。」白嘉雯殷切地夾了兩個餃子放在何聰碗里，「難得親手下廚，浪費了多不好。」
何聰扯了扯嘴角，「桌上哪道菜，不是我親手做的？」
雖然這麼說，何聰還是將碗里的餃子蘸了辣油吃進了嘴巴里，餃子皮白菜肉餡都沒什麼味道，完全靠辣油提味兒，說起來味道還是一般。
電視屏幕上播報著春晚，兩人不緊不慢，除了餃子外其他菜肴差不多都吃完了，連紅酒都又開了一瓶。
白嘉雯有些微醺兒，白皙的俏臉上帶著兩分醉人的紅暈，眼神明艷水潤，伸手又要拿手邊的紅酒瓶。
何聰先一步拿走，「喝了不少了，再喝就醉了，你不是要守歲嗎？」
「我酒量可不止這一點，還有一個半小時就道新的一年了。」白嘉雯神情放松，盯著眼前清冷好看的男人，「你說，今天生氣新的一年都會生氣，但今天我們在一起，新的一年我們會在一起嗎？」
家人團圓不就是這個道理嗎？除夕之夜吃團圓飯，所以一家人在新的一年里還是一家人，但今年她和何聰在一塊兒吃的團圓飯，是不是說明新的一年，他們也會在一起。
何聰靜靜地看著她，沒有應話。
電視視頻里春晚正播放著小品類節目，逗得底下的觀眾哈哈大笑，氛圍喜慶融洽，何聰被吸引了視線，跟著節目里的笑點勾了勾唇。
白嘉雯無奈地笑了笑，反正她就當是了，今年她和何聰一塊兒守歲，明年肯定可以在一起。
「你說，十二點的時候會有煙花嗎？」
「現在管得緊，基本不允許燃放煙花爆竹。再加上臨城這邊年前一直下雪封路，會有很多家庭買不到煙花吧，盛平本來想送兩個上來，但後來沒有了。」
「聰聰，如果沒有煙花，我放煙花給你看好不好？」白嘉雯臉上露出笑容，她五官精致好看，兩頰像是薄薄的掃上了一層少女腮紅，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何聰輕咳了聲，「或許會有看，畢竟三十晚上放煙花守歲是華夏這麼多年的民俗，雖然受環境影響，少量還是會有的。」
「哦……」
何聰漫不經心的「嗯」了聲，想起幾年的那個除夕夜，何建方和陳媛因為公司之事被抓起來的第一年，他被白嘉雯包養。
除夕那晚，他一個人在公寓里，看著窗外不斷綻放的煙火。
手機里接到白嘉雯的微信︰想不想看煙花，你說句軟話，只放給你看。
「啊——」白嘉雯驚呼一聲，視線突然黑了下來。
「怎麼又停電了？」
何聰回過神，打開手機手電筒，「你先別動，我看是不是電閘跳表了。」
電閘沒跳，何聰走出院子看了看周圍的住戶，家家戶戶都是黑漆漆一片。
他走進來，關上房門，「可能是電線又出現問題了，外邊的雪有點大，打給房東問問。」
何聰從手機里找到房東的號碼撥過去，對面佔線，撥了兩次都沒有成功。
「附近都停電了，找根蠟燭點燃吧。」
白嘉雯借著手電筒的光點了個蠟燭放在桌子上，「十一點了，今年只剩下最後一小時。」
何聰笑道︰「大年三十最後一小時停電，會不會新的一年我們會經常停電？」
「不要亂說，不吉利啊。」白嘉雯伸手捂了捂他的嘴巴，「大過年的，要多說吉利的話。」
沒過一會兒，房東主動打了電話過來，說了幾句辭舊迎春的吉祥話，抱歉道︰「唐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也是剛剛知道，民宿那邊的電線又被積雪壓斷了，連著我們村子這邊也好多沒有點電。」
「這大過年的，真的不好意思。」
「什麼時候能修好？」
「最起碼要明天，不過明天大年初一，不知道有沒有師傅願意過來修。」
下雪引起的也沒有辦法，房東解釋清楚後，何聰掛了電話。
「老板說看明天有沒有師傅願意過來修理電線，沒有的話，明天可能還會停電。」
「還好我手機充滿了電。」白嘉雯慶幸道，將近轉點，微信很多群里都在發紅包，白嘉雯作為至上總裁，自然也要在群里丟一些紅包炸炸水。
紅包一發，一秒鐘就沒了。
員工表情包紛紛發了出來。
白嘉雯丟了幾波，听到門外有放煙花的動靜，下意識抬起頭來，「外邊是有人放煙花了嗎？」
漆黑的窗外隱約能夠听見爆竹聲，忽明忽暗的光線照亮天際。
「十一點半了，可能開始放煙花了吧。」
「出去看看，好久沒看煙花了！」白嘉雯激動地走到院子里，一邊喊何聰︰「聰聰你快出來看，真的好美呀！」
度假村這邊雖然黑漆漆地沒有半點亮光，但不遠處的夜空里，時不時綻放一朵朵絢爛斑斕的煙火，「砰」的一聲瞬間綻放，像戲台上盛裝粉墨的戲子，你方唱罷我登場。
「好美啊。」白嘉雯由衷感慨。
何聰也瞭望著遠處，欣賞著夜色里的視覺盛宴，即便轉瞬即逝，但它存在的那一刻真的燦爛，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好冷……」白嘉雯跺了跺腳，哆哆嗦嗦地往何聰這邊靠，拉開他羽絨服的拉鏈整個人躲了進去。
何聰垂眸看著她的舉動，低聲道︰「進屋把外套穿好在出來看。」
「我不要，煙花太好看了，我一刻都不想錯過。」白嘉雯搖頭，摟著他溫暖的腰，目不轉楮地看著遠處的煙火盛宴。
何聰無奈，只能任由身前多了一只樹袋熊。
越靠近零點的鐘聲，夜空中的煙火就越多，仿佛半片天際都要被點燃似的。
「聰聰。」白嘉雯溫聲喊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喉結處。
何聰低了低頭，不知她要做什麼，自覺地兩側腰間的布料一緊，他唇上多了一個柔柔軟軟的東西，帶著甘甜醇香的紅酒味兒。
里啪啦的爆竹聲，夜空中不斷綻放的煙花，寒風蕭蕭瑟瑟，何聰听著他外泄情緒的心跳。
他擔心白嘉雯冷，雙手環住了她的腰肢，低頭加深了熱吻。
「砰砰砰」爆竹聲和煙花聲突然多了起來，何聰知道新的一年來了。
他松開白嘉雯的唇瓣，抵著她的鼻尖，「白嘉雯，新年快樂。」
白嘉雯點了點腳，熱烈的吻上去。
過了凌晨，就算是守歲成功，煙火和抱住也漸漸安歇了，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懷著真摯而美好的期待，向往著剛剛啟動的新年。
白嘉雯險些要被何聰揉進骨血里，曖昧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最後一戶的煙火綻放完畢，何聰緊緊地摟著白嘉雯，親吻著她潮濕的後背。
「新年快樂，聰聰。」
何聰吻她的唇，嗓音疲倦嘶啞，「新年快樂。」
「聰聰……」何聰稍微推開她些，白嘉雯主動纏綿了過來。
「還不夠？」
白嘉雯舍不得今晚的何聰，她親吻他，抵著他柔軟的薄唇，「三十歲的女人，如狼似虎，你不知道嗎？」
何聰腰身一動，白嘉雯便被他壓在了身下。
憐憫心，就不應該用在白嘉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