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芝眼神僵了一秒，他知道自己喜歡他，卻婉拒了。
「嗯，你也是我的好朋友呀，我補補妝，你們先繼續玩吧，我稍後就回來。」
白嘉揚扯了張紙巾擦手，聲音自然淡淡地，「那我先過去了。」
他除了對趙白粟有過分的熱情外，對誰都淡淡的。
沈芝芝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低落。
從洗手間出來，沈芝芝臉上已然看不出太大異樣。
趙白粟收回視線，看了眼坐在她旁邊的白嘉揚。
白嘉揚伸手拿了一杯果汁，詢問道︰「要喝果汁嗎？」
趙白粟搖了搖頭，白嘉揚便端著自己抿了兩口。
沈芝芝坐回來，故作驚訝地笑道︰「你們怎麼沒先開始玩呀，在等我嗎？」
鐘耀應她︰「當然是在等你哇，少一個人多沒有意思。」
沈芝芝得意地哼了聲，「原來我在你們心里地位這麼重要，沒有我，游戲都玩不快樂~」
鐘嫵瀟拉了她一把，拽到身邊坐下來，「別廢話的了，轉圈吧，現在就嘉雯嘉揚兩姐弟相安無事的坐在這里。」
沈芝芝的視線在兩人臉上轉了一圈，閉上眼楮將羅盤轉起來。
指針緩緩挺，繞過她自己，繞過趙白粟，緩緩停留在白嘉揚坐的方向。
「天道輪回，終于輪到嘉揚了！」鐘嫵瀟眼神期待，搓洗著手上的紙牌，「你選什麼，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白嘉揚也有些意外，他放下手上的果汁杯，抿唇笑道︰「我選真心話。」
「真心話抽牌吧！」沈芝芝將面前一疊真心話問題的紙牌打亂，擺在白嘉揚面前讓他抽。
白嘉揚食指隨意從牌堆里托出一張，沈芝芝翻開。
「問題︰你心里有沒有喜歡的人，表白了嗎？」
這個問題再簡單不過，算是真心話里最容易回答的問題。
鐘嫵瀟看戲地看著兩人，誰能想到這個問題居然是由沈芝芝向白嘉揚提問。
真的巧了，不過她看戲的眼神，除了流連在沈芝芝和白嘉揚之間，順帶還瞥了幾眼趙白粟。
趙白粟朝她揚了揚眉，饒有興趣的笑。
「嘉揚弟弟，你現在還沒女朋友吧？」鐘耀問道，說完又笑嘻嘻猜測，「該不會在里昂的時候，邂逅了某個漂亮小姑娘，現在人雖然回來了，但是心留在了那邊？」
面對幾人探究地目光，白嘉揚耳尖紅了紅，伸手從桌面上拿過啤酒和酒杯，「自罰三杯。」
幾人笑著起哄，只有沈芝芝垂了垂眸，掩飾眼底的失落。
自罰一杯是否定，自罰三杯是心虛，以及默認。
白嘉雯看了弟弟一眼，紅唇勾起，「什麼時候領回來給我看看？」
白嘉揚不答，修長的手指轉動羅盤，指針便再次快速旋轉起來。
游戲玩夠後，幾人在練歌房合唱了幾首歌，散場接近凌晨。
沈芝芝貪多喝了幾杯，臉頰微紅。
鐘耀拎著她的胳膊，「我順路送芝芝回去，嫵瀟這是你的底盤，你派人把佳蕊和小家伙送回家，嘉揚你把粟粟和嘉雯安全帶回去。」
幾人點頭，都沒有問題。
沈芝芝不悅他抓小雞似地抓著自己，掙扎了兩下，「鐘耀，你撒爪！」
鐘耀一臉嫌棄地看著她，「閉嘴吧你，只有我不幸，和你順路還要送你回家！」
「那我們先回去了。」先走的是趙白粟三人。
趙佳蕊抱著熟睡的兒子跟鐘嫵瀟走，鐘嫵瀟讓會所的工作人員開車送她們回家。
趙佳蕊住的公寓離會所倒是不遠，不到半小時的車程。
司機平穩的停下車，「趙小姐，已經到小區門口了，需要開進去嗎？」
小家伙被司機的聲音驚擾了一下，趙佳蕊溫柔地拍了拍兒子的後背，溫聲道謝道︰「不用了，我自己走進去可以，辛苦了。」
司機連忙說︰「不敢，您注意安全，回家後給鐘老板發個消息。」
趙佳蕊住的是一個高檔小區，安保設施做得很到位，小區門口的路燈都亮堂堂的，趙白粟抱著兒子從車上下來，緊了緊小家伙身上的毛毯，往小區走去。
她視線突然停在路邊一輛黑色的路虎上，車牌號是雲Y34508。
她視力很好，看得見車內坐著一個男人，一點星火，在抽煙。
趙佳蕊抿了抿唇，將視線挪來，快步進入小區。
……
另外一邊，鐘耀親自開車送沈芝芝回來，車速不算快，主要是沈芝芝一直說話，鐘耀還要分神懟她。
好端端的美人兒，偏偏長了一張嘴，不懟他渾身難受哦。
沈芝芝︰「你開車技術也太菜了，走不了直線，科三直線行駛不會是花錢過的吧？」
「沈芝芝你閉嘴，你以後你駕照考五回才通過的糗事我不知道？」
「鐘耀，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撕爛你的嘴！你坦白，你還偷窺了我什麼隱私？」
鐘耀余光透過後視鏡看著副駕駛坐上張揚跋扈的女人，丹鳳眼往上揚了揚，賤笑道，「我還知道你對嘉揚動了春心，怎麼樣，今晚表白成功了嗎？」
沈芝芝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轉頭怒瞪談笑風生的男人，「鐘耀，你胡說什麼？」
鐘耀依然笑得賤兮兮，像是和她談論的只是今天的天氣如何，月亮夠不夠圓，「我有胡說嗎？」
沈芝芝︰「當然是胡說啊！誰說我喜歡嘉揚，我怎麼會跟他表白！」
「我跟他三年沒見啊，平時沒任何聯系，我怎麼會喜歡他？」
鐘耀笑著附和︰「嘉揚雖然長得不錯，但長得好看的青年才俊咱們也見過不少。」
「是啊！就算見色起意，嘉揚也沒有很帥啊，哪里帥到讓我見色起意，他…他性子不好，冷得更冰塊似的，我會這麼想不開？！」
鐘耀點頭附和，「是是是，嘉揚也沒什麼好的，成天只知道玩游戲。」
「是啊，我和他都沒有共同語言！」
「跟他談戀愛還不如跟我談戀愛？」
「是啊！跟他談戀愛還不如……」沈芝芝腦熱，一心只想欲蓋彌彰，過了會兒慢慢回過神，「跟你……鐘耀，你套路誰呢？誰想跟你談戀愛了！」
鐘耀余光透過後視鏡，看著臉頰浮起醉意緋紅的沈芝芝，「沈芝芝你這個女人啊，往往口是心非，也不知道你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哦。」
沈芝芝哼了聲，戰略性轉頭看向窗外。
避戰。
從小到大，她就吵不贏鐘耀。
吵不贏還經常上去挑釁，被懟得火冒三丈，下次還忍不住去跟他吵。
鐘耀勾了勾唇，隨意將話題掀過篇去，「過兩天有時間，過來醫院一趟，你眼楮真的有病。」
沈芝芝罵他︰「你為了增加業績也太喪心病狂了！」
鐘耀正經說︰「你眨眼楮左邊是不是會有隱約的異物感，看某樣東西時間過長，物體就會變得模樣。」
沈芝芝有，她緊張起來，「嚴重嗎？」
鐘耀憋住笑，認真的點頭，「目前還不能確定，過兩天你來醫院一趟。」
「哦。」
車停停在一處高檔小區門口，沈芝芝下車，禮貌說了聲謝謝。
鐘耀不忘提醒︰「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你抽時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