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尼瑪，比干十天活還累，還是做技術比較輕松！」
車子找了個停車場，季東青緩了一會，暗罵自己真的不善于裝！或者說差點沒忍住，做人方面還是差一層涵養。
不想車子剛停下電話又響了，季東青以為還是柳雨涵，一抬頭發現自己想多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在青島麼？」
打開車門，季東青走向邊思琪，直接拉住了對方的手，邊思琪漏出羞澀的笑容，前面款款而行，一只手拉著季東青。
邊思琪的小屋是一室一廳，整個屋子是暖色，華燈初上之前季東青都在揮灑青春，直到兩人肚子發出咕咕叫聲。
「呼，你想累死我呀，別動！」
邊思琪抱著季東青，理了一下頭發，季東青抽了一支香煙，邊思琪點燃自己先抽了一口。
「什麼煙，這麼辣？」
「萬寶路，我很少抽這種！」
身上滑膩膩的，所有的緊張終于釋放掉了，季東青吐了一個長長的煙霧。
「想吃什麼？我定個餐，他們一會能送上來！」
邊思琪穿上寬松的睡衣，拿起手機。
「你點吧，我都吃！」
「好，我點個水煮魚，那個味道足！」
季東青抽完一根煙去洗澡，出來的時候邊思琪已經準備好了睡衣，雖然是女士的，將就一下。
不多時送餐的上來了，還帶了幾瓶酒，見到季東青出現略顯意外，接了錢趕忙離開。
「你回來工作了？」
望著邊思琪的黑眼圈，季東青給對方夾了一口菜。
「沒有，我是回來躲債的！」
「嗯？怎麼回事？」
季東青拿起杯子眼神里都是震驚，別的不說，光是自己幫助邊思琪要出來的車禍賠償款加在一起足有六十幾萬，對方不缺錢啊。
再說還有邊思琪的母親，看得出對方的家庭不錯。
「還是股票弄得！我離開的時候不是跟你說玩了股票麼？我們一直都在做一只股票，上揚了一段時間，我們賺了一些錢，有個專家說可以跑了，我們就撒手了！那階段沒少賺！後來股票開始下跌，我們一伙人開始抄底，年初的時候我們抄底最多，結果大盤一路放水，為了止損我指望從另外一只股票上撈上來，沒想到徹底套住了，我借了一部分錢，現在股票已經是白菜價，賣出去我就徹底破產了，想回來等等消息再說！」
邊思琪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季東青听得卻驚濤駭浪。
季東青現在終于明白余德標是怎麼回事了，弄不好和邊思琪一個樣子，季東青沉吟了一下。
「你一共欠了多少錢？」
「三十幾萬吧，原本我借了十五萬，利滾利到現在非常多，有點挺不住了！」
邊思琪說話的時候看得出心情非常壓抑，季東青也理解了剛剛對方的瘋狂。
「你手里的股票現在值多少錢？」
望著自己的第一個女人，季東青始終心里還是有份牽掛。
「按照現在的價格只有十幾萬的樣子，不知道我當初腦子怎麼就進水了，相信那幫人，徹底輸了！」
邊思琪說到這里眼楮里的了淚水忍不住了，季東青伸手幫對方擦掉。
「你拿來我看看都是什麼股票？」
「你懂？」
「拿來我看看！」
邊思琪有些奇怪，邊思琪遲疑一下，拿出檔案袋，幾乎都是一只股票，是一只科技類股票，季東青在電視上听過這家公司。
貌似經營的還是可以的，前階段听過那麼一耳朵，現在股災，很多人破產了。
「你把股票給我吧，我給你三十萬，把債務還清了，然後好好想想下一步怎麼做，別在玩這種擊鼓傳花了！我那個招商銀行的朋友也破產了，同樣是玩股票的，他幾百萬那麼丟進去尚且不夠，何況你，你借高利貸的那個電話給我！」
拿著各種文件，季東青緩緩地說到，邊思琪一陣錯愕。
「不行，你虧太多……」
「別說這些了，答應我別再玩了，大好青春你可以做主，但是不是用來當韭菜被人收割的！你知道327事件麼？」
季東青模著對方的臉，聲音沉穩，邊思琪搖搖頭，季東青心里給邊思琪的金融意識判了死刑。
「你可以查查，當年的管金生是上交所的教父，現在在哪？高瓴資本現在又如何！中金集團下場如何！你不能夠預判形勢的時候貿然孤注一擲開始逐浪，這不是在奮斗，這是在作死！」
作為一個技術人員，季東青懂的不多，但是身邊這些有錢人破產的例子就擺在那里。
輪人脈，知識，朋友圈哪一個不比邊思琪大得多，玩股票照樣尸骨無存。
「嗯……」
邊思琪低下頭，找出一個電話號碼，季東青直接撥了過去。
「XXX小額貸款公司……」
「我是邊思琪的家人！」
「臥槽尼瑪……」
「想要錢不？」
對方那邊張口就罵，季東青就一句，對方立馬消停了。
「怎麼不要？那個表字躲哪里去了，再不還錢老子劈了她……」
「想要錢說點好听的，你是要錢還是發泄不滿？發泄不滿你就繼續，老子不還你的錢，你還能把我如何，我們現在就在登機口，你想要還是不要？」
對于這種放貸公司，季東青沒有什麼好印象，態度非常強硬，那邊電話交接的聲音。
「先生，貴姓！」
「不需要你知道，只需要知道你想要錢不？」
「先生是這樣的，邊小姐欠我們錢好久了，有三十幾萬……」
「你知道高利貸法律不支持不？我支持民間借貸，但是你的利滾利九進十一出也是妥妥的高利貸，我按照銀行利息三倍給你，但是絕對不是利滾利，你要還是不要？」
季東青點了一根煙，電話那頭傳出喘息的聲音。
「哥們，你混哪里的？」
「內蒙古鄂爾多斯！」
電話那頭迅速沉默了，又是電話交接的聲音。
「哥，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撈過界了……」
「你是想要錢還是盤道？最多我出二十萬，這個利息不低了，你我都知道怎麼回事，別欺負小孩，這是行規，別壞了規矩！」
前階段季東青和老高沒事聊過天，鄂爾多斯那邊的借款就是這個規矩，0.1是最高的！顯然邊思琪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弄上了這麼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