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魚活魚……」
「這條大的給我……」
「這魚是不是死了啊？」
天空開始放白，季東青和大力面前的魚只剩下一兩條，大力再次和舅媽抬出一箱子魚，直接倒在苫布上。
「這魚在苫布上嘴里沒有水分，還不趕緊稱，你看這集市上誰家跟我們家一樣賣魚，都放在水里養著，你買回去都帶水分，我這有點水分有限的，今天魚不多，一會就沒有了……」
望著一幫老頭老太太那邊躊躇，季東青一陣無語，營銷策略分分鐘想好。
「這個大的給我，給我殺了！」
「沒說的！」
季東青把地上最大的一條大鯉魚裝好袋子放到秤盤上面。
「六斤三兩，四十七塊兩毛五，給四十七，大哥處理魚！」
袋子給了大力，二舅媽這邊收錢。
整個集市上，賣魚的只有大力這一份，所以賣起來飛快，其余人家都沒有大力的口碑好。
「這個魚雜你們要不要了，給我唄？」
「拿走吧！」
一個婦女指著大力腳下的魚內髒，早就在跟前盯著半天了，大力擺擺手對方全部拿走。
「誒？你家又來賣東西了，上次差我一兩秤！」
拿魚內髒的婦女剛走，又來一個穿休閑服的女人，看到大力就開始吵吵，季東青一皺眉，剛要過去舅媽拉住了。
「別理她！」
按照季東青這幾天的性格，立馬就給處理了。
雖然被舅媽拉住了，但是季東青仍舊瞄著對方，如果真的敢動手直接上去開打。
「這魚咋賣啊？」
「別買，他家差秤！」
又有人來買魚，女子在那搖頭，示意跟前的人別買，季東青火氣蹭就上來了，舅媽又拉了一把。
「東青，人家問價！」
「啊，七塊五一斤，您隨便挑，今天魚不多，我們早市完了就不賣了！」
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季東青對著來買魚的人講解。
「行，把這條，這條……還有那邊這六條給我裝上！」
「好 ，用殺魚不？」
「殺了吧！」
「好 ！」
季東青把六條魚給對方裝好，挨個稱重量，一個人就收了二百多，舅媽忙的不亦樂乎。
「小伙，幫我把魚送到地下車庫行麼？」
「行，我給您送過去！」
男子前面走，季東青後面跟著，過了道地下車庫奧迪車的後備箱打開，季東青擺擺手。
沒走幾步季東青又停住了，回頭看去，奧迪車主也下了車。
「滋滋滋……」
「打不著了？」
「是啊，不知道咋回事，好幾次了，特麼的！」
出于職業的本能，季東青讓男子把引擎蓋打開，首先檢查燃油泵，供油管正常。
「你有螺絲刀麼？」
車主在跟前看季東青檢查，知道是一個專業工人，季東青回身問道，對方趕忙把工具箱搬出來。
季東青鑽到方向盤下面，找到點火開關，又跟男子要了電筆測試幾下。
「找到了，給我一把鉗子！」
「尖嘴的可以麼？」
「可以！」
季東青再次返回方向盤下面，找到接口使勁掐了一下。
「再打一下火！」
「滋滋……嗡嗡！」
「好了，哥們，你是專業修車的？」
給季東青拿礦泉水洗手，男子眼楮里都是感激，這個毛病進了4S店沒有幾千塊錢下不來，現在4S店就那個水平。
「我們修配廠在道外交校旁邊，今天跟我表哥過來賣魚，沒事了我就走了！」
擺擺手季東青就要離開，男子趕忙叫住。
「哥們，多少錢，你這是技術活！」
「別別，您要是想報答我以後照顧我哥生意就行了，我真得去賣魚，您這就是舉手之勞！」
把男子的錢退回去，季東青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也行，這樣你電話多少？以後修車找你！」
季東青留了電話，隨即回去賣魚了，讓季東青沒想到的是大力哥家的嫂子到了。
「東青，快過來，給你帶了點家里的沙果，你看看這一天又麻煩你了！」
「嫂子，說啥了，路過正好看到就幫個忙！」
大嫂見到季東青格外的親，農村很少有親戚能夠舍得把自己的車這麼賣給別人做生意。
一下子等于借給大力6000塊錢，而且還讓季東青在這看著自己在這用人家的6000塊錢發財，大嫂心里不是滋味。
「喂，你好！」
季東青正在跟著大力這邊賣魚，電話響了，是陌生號碼，季東青趕忙接了起來。
「你是賣魚的？」
「啊……對呀！」
听到賣魚的季東青有點發蒙，很快反應了過來。
「我哥們說你那魚不錯，人也不錯，我這是道里華強街，你能送麼？」
「嫂子，你說！」
對方一說地名季東青懵逼了，趕忙把電話給嫂子。
「誒，您說……好，那地方我知道，多少？好 ，我馬上讓人給你送！」
「大力快來，你到道理華強街那去送一百條三斤沉的鯉魚，對方上午十點有宴會！」
「妥了……大兄弟跟你嫂子看攤！」
大力對著季東青豎了個大拇指，把車上的魚全都搬下來，轉身開車就走了。
一個小時後季東青和大嫂快要把魚賣光的時候，大力來送了一趟魚，剩下時間都在路上跑。
以道里那家飯店為起點，今天六家飯店要魚。
「我的媽呀，累死我了，賣東西比修車還累！」
十點，早市徹底散了，季東青和大嫂跟車回出租房，全程大力臉上就沒落下笑容。
「大兄弟，你幫了哥哥大忙了，這幾個飯店我都留了電話，以後弄不好每天都有生意，雖然利潤低一點，量大就行！一會別著急走，咱哥倆再喝點！」
「還喝，我得回學校了，這奔馳我得交車，壞了，一會得換身衣服，不然這一身魚腥味，弄車上車主非得炸廟了不可！」
想到柳玉函，季東青頭皮發麻。
「沒事，你衣服月兌下來你大嫂給你洗洗，咱們到透籠那邊買一套，現在就去！」
看季東青的表情，大力知道季東青說的不是假話。
透籠街逛了一圈，季東青花了六十塊錢買了一套，當然沒讓大嫂花錢，最終大力給季東青買了一只燒雞，一打啤酒，季東青開始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