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殺入大後方

「烏巢城守兵雖然不多,但是,卻是由金瓜天神親自坐鎮,匈奴要想攻陷烏巢城,卻不是那麼容易。」

陸將軍嘴里雖然說著沒事,臉上卻是憂心忡忡。

烏巢城的守兵不到四萬,而其中,  還包括各類雜役和文職軍人,真正的戰斗人員,充其量也就是二萬。

兩萬守軍對抗數十萬匈奴精銳,其壓力可想而知。

就在陸將軍憂心忡忡的時候,天色即將破曉,浩浩蕩蕩的馬車已經在晨曦中朝九道拐兵營進發。

周森一直沉默,他在思考,而且,他也想到了陸將軍所擔心的事情。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  深入烏巢城內的匈奴騎兵已經牽制了至少兩座兵營,唯一沒有被騷擾的楓樹林兵營應該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匈奴人的偷襲。

匈奴騎兵的機動性極為出色,而烏巢城緊鄰暗黑森林,地形復雜之余,為了便于運輸,交通卻是四通八達,要想短時間剿滅那些化整為零的騎兵,絕對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三座兵營要想馳援烏巢城,也需要一些時日,短則十天半月,長則數月。

周森猜測,偷襲九道拐兵營的匈奴騎兵大肆破壞之後,  應該早就撤離,畢竟,九道拐兵營只是一座兵營,  它不像烏巢城那樣可以堅守,  而且,匈奴騎兵最大的優勢就是機動性,他們的數量也不足以佔領九道拐那座巨大的兵營,面對源源不斷馳援的帝國軍隊,肯定會利用速度離開,然後利用騎兵的機動性在烏巢城境內騷擾破壞,制造緊張的氣氛……

……

不行!

此時去九道拐兵營沒有任何意義。

一百人,雖然身手不錯,但是,沒有重型武器,沒有後援,沒有補給,沒有戰馬,如果貿然趕到九道拐地域,也無法起到根本性的作用,萬一與抱著背水一戰之決心的匈奴騎兵短兵相接,也只是送死。

周森叫停了車隊,眾人聚集在一起商議。

「我們現在趕到九道拐沒有任何意義。」周森把想法說了出來。

「那我們去那里?不如,我們直接去烏巢城馳援?」蕭逸道。

「對,我們可以直接到烏巢城馳援。」蔡平立刻表示贊同,  畢竟,他可是烏巢城的邊防軍人。

「嗯,馳援烏巢城要比馳援九道拐兵營強……不過……我總是感覺那里有點不對勁……」周森緊皺眉頭。

「周森,我知道你為什麼感覺不對勁。」瘋道士模了模胡須,一副足智多謀的樣子。

「嗯?」

「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那麼,匈奴人會安排大量的游騎兵扼守在通往烏巢城的交通要道上,他們的戰馬速度極快,風馳電掣,加上他們又擅長騎射,我們要想神不知鬼不覺避開那些游騎兵重重攔截估計有點難……」

「匈奴人的游騎兵一般是多少人一組?」周森問道。

「通常是三十人,三十人中,至少有五個長弓手,他們擅長遠程狙殺。除了五個長弓手,大多還會安排一個功術,功術負責近偵察近戰,避免陷入重圍,至于剩下人,都精通騎射之術,可以用角弓連珠發射箭。我們在烏巢城外巡邏的時候,都會配備巨盾,皮甲和弓弩,一支巡邏小隊,最少也要有兩個強者跟隨……」蔡平長期駐守邊關,對匈奴人的戰術極為了解。

「三十人……」

周森苦笑,如果匈奴人分成三十人一組,那麼,在通往烏巢城的交通要道上,三十人一組的游騎兵,至少超過了五十支,他們在沒有戰馬的情況之下,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趕到烏巢城。

現在,眾人箭矢甲冑巨盾一應俱全,唯獨沒有戰馬。

沒有戰馬的士兵就是沒有牙齒的老虎。

這一百人雖然都是烏巢城中的精英,但是,要讓他們徒步面對凶悍的匈奴騎兵,哪怕是獲取勝利,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得不償失。

可以想象,三十人的游騎兵遇上他們之後,先是長弓手遠程狙擊,然後,數十人靠近後又是一陣角弓漫射,狂風暴雨的鐵蹄沖鋒接踵而至,這百人小隊,估計是一觸即潰……

周森曾經深入過大草原,雖然沒有看到匈奴人戰爭,但是,卻是親眼看到,匈奴人奕箭之術極為普及,幾乎人人都是騎射高手,他們的奕箭之術雖然不是真正的奕箭之術,但其箭術,也極為難纏。

理論上,周森的箭術可以輕易射殺三十人,但是,那只是理論上的存在,因為,那三十人是游騎兵,他們的位置會不停的移動,他們遇到強大的敵人,會立刻遠遁,而不會糾纏,周森根本不可能四面八方的去追擊三十個騎馬的匈奴人。

另外,其他的學員無法達到周森的速度,如果周森追趕匈奴游騎兵,那麼,勢必與學員們分來,學員們就會暴露在游騎兵們的利箭之下,畢竟,游騎兵並不是只有一支……

思前想後,眾人也無法想出一個完全之策。

如果能夠獲得弄到一些匈奴馬就好了……

匈奴馬!

匈奴馬!

赫然,一個瘋狂的想法在周森大腦里面無法遏制的滋長蔓延,如同那雨後的藤蔓。

殺入敵後方!

「既然匈奴人可以翻越暗黑森林,殺入烏巢城的月復地,那麼,我們也可以翻越暗黑森林,殺進大草原。」周森遏制住心中的激動,一字一頓道。此時此刻,周森想到了古地球上的冠軍候霍去病,那可是震古爍今的戰神。

一陣安靜。

令人窒息的安靜。

精英學員們臉上是無盡的狂熱,每一個人都被周森這瘋狂的想法激得熱血沸騰。

「我們沒沒有戰馬……」蔡平最先冷靜下來。

「我們可以搶,草原上的良馬,就像天空的星星一般多。!」瘋道士因為興奮,一臉赤紅,一雙眼楮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我們沒有糧食,補給……」蔡平遲疑了一下。

「我們可以搶!」這次,說話的是蕭逸。

「可是……」

「是的,我們沒有戰馬,沒有食物,沒有補給,甚至于,我們還沒有後援,但是,我們有什麼擔心的呢?沒有戰馬,牧民那里多的是良馬,他們的馬天生就是戰馬。我們沒有食物,在草原上,我們會缺食物嗎?成群的牛羊,任我們宰割!至于援兵,嗯,這是個問題,但是,這真是問題嗎?我們沒有目標,我們在草原上燒殺搶掠,我們根本不需要援兵,沒有援兵更好,我們免了後顧之憂……」

「是的!我們沒有後顧之憂,我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血染黃沙,馬革裹尸!」蔡平緊咬牙齒,惡狠狠道。

「不,我們不需要馬革裹尸!」

「……」眾人頓時一愣。

「軍歌應唱大刀環,誓滅匈奴出邊關。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尸還!」周森赫然登上烏篷車頂,喚出厚背長刀,大聲呤唱道。

「對,何須馬革裹尸還!」

「何須馬革裹尸還!」

「何須馬革裹尸還!」

……

眾人高聲呤唱,熱血在血管里面奔涌沸騰,士氣高振。

周森屹立在車頂,手握厚背長刀,仰望天際那泛起的魚肚白,長發在晨風中飛揚,大漢帝國那標準的黑色制式甲冑在晨曦中閃爍著令人心悸的金屬光澤。

烏篷車被拋棄。

糧食武器一股腦的塞進了周森的兩枚乾坤戒中,一直塞到塞不下。

學員們月兌下了厚甲,換上了輕甲。

在晨曦之下,烏巢城一百個精英學員朝在密林中進發,除了腳步聲和甲冑的撞擊聲,沒有人發出聲音,每一個人臉上都是無比的狂熱。

有意無意之間,周森成了眾人的精神領袖。

事實上,周森當首領是理所當然,因為,他已經通過了大三星戰斗值的測試,如果陸將軍的承諾兌現,周森實際上應該是獲得大四星戰斗值徽章。

沒有人質疑周森的能力,因為,這里的每一個人,都親眼看到周森摧毀上崮鐵碑和十象鐵碑,那驚心動魄的戰意,現在想來,也令人膽戰心驚。

一路尋找捷徑急行軍,看到無數被焚燒搶掠的村莊和城鎮,很多房屋還在熊熊燃燒,或者是冒著滾滾濃煙,到處都是拖兒帶女躲避匈奴游騎兵的大漢帝國子民,慘不忍睹。

沿途,也遇到無數被游騎兵沖散的大漢帝國士兵,他們大多丟盔棄甲,衣衫不整,在他們的眼神之中,是驚恐和害怕,毫無戰意。

當天大亮的時候,眾人已經到達了暗黑森林的邊緣地帶,這里,已經是人煙罕至。

「兄弟們,這次的戰斗非同凡響,或許,我們可以書寫歷史,因此,我們每個人都必須做到,遇到危險時要想到紀律,需要安靜時候做到鴉雀無聲,需要歡呼的時候要做到聲音響亮!我們必須要牢記,個人的疏忽會造成全軍的危險,個人的努力也有助于全體的成功,今天,讓我們翻開歷史新的篇章!」

百人整整齊齊,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每一張臉上,是堅定和勇氣。

「我們是黃埔的學員,我們不能給黃埔丟臉。同樣,我們是烏巢城的精英,我們更不能給烏巢城丟臉。我們也是強者,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強者,我們不能給強者丟臉……」

在即將進入暗黑森林的時候,周森召集眾人,做了最後的動員,同時,提醒大家要注意一些安全事項。

眾人吃飽喝足,開始全力向暗黑森林進軍。

從烏巢城月復地的暗黑森林到大草原,哪怕是最近的捷徑,其距離也至少超過了三百里,加上崇山峻嶺,路途險阻,還有凶猛的妖獸窺視,哪怕是日夜行軍,至少也需要三天。

三天!

對于學員們來說,這是極為艱辛的三天。

事實上,在這三天,他們連一只像樣的妖獸都沒有看到,他們的艱辛來之于蚊蟲叮咬,還有那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荊棘。

遮天蔽日的大樹也很容易讓人失去方向感。

好在的是,在這群精英軍人里面,有很多人擅長野外作戰,而且,有著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

在這三天之中,周森從士兵們默認的首領當成了真正的首領。

每一個人精英學員看向周森的時候,那目光之中,都是無比的狂熱。

周森強橫的身體征服了所有的人。

從第一天開始,周森就一直走在最前面,他就像一台不知道疲倦的機器,那把沉重的厚背長刀一路披荊斬棘,為眾人開出了一條羊腸小道。

在短暫休息的時候,周森肩負其了守衛職責。

直到第三天遇到一頭高階妖獸的時候,人們才明白為什麼這一路上沒有遇上暗黑森林的傳說中凶猛妖獸。

那是一頭三眼鎧甲熊。

在暗黑森林中,三眼鎧甲熊絕對是恐怖的存在,哪怕是紅牛那樣龐大野蠻的妖獸,遇到三眼鎧甲熊也要避讓,據說,它能夠生撕重達數噸的紅牛,而且,它身上覆蓋的一層厚厚樹脂,能夠抵擋紅牛的正面沖鋒,其力量之大和抗打擊力之強令人嘆為觀止。

陽光照射進樹林,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當人們從茂盛的草叢中走到一處開闊空間的時候,立刻就看到了那頭高達數丈的三眼鎧甲熊。

當周森他們闖進三眼鎧甲熊地盤的時候,它還依在一根巨大的樹下呼呼大睡,那龐大身軀就像一座大山,令人產生一股莫名的畏懼感。

當人們身體凝固的一瞬間,那熟睡的三眼鎧甲熊也睜開了三只赤紅猙獰的眼楮,顯然,它感受到了外來者的入侵。

三眼鎧甲熊看樣子很不高興別人騷擾了它的瞌睡,睜開眼楮之後,猛然一掌擊在身邊那棵巨樹上,「蓬」一聲悶響,那巨樹居然被它一掌擊穿了一個洞,碎木如同蝗蟲一般激射,天空樹葉紛紛落下,氣勢駭人听聞。

看著那龐然大物,士兵們一個個背脊發寒,情不自禁的倒退了幾步。

這家伙體型實在是太大了,豎立起來,足足有兩人高,那巨大的軀體和粗壯的四肢讓一看就知道蘊含著極為恐怖的力量。最令人膽戰心驚的是,那三眼鎧甲熊身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樹脂,就像堅硬的甲冑,刀劍弓弩根本無法傷及。

哪怕是強大如昊雲耀那樣的超能力者,面對這種凶悍的妖獸,也要退避三舍。

讓人奇怪的是,那以凶殘著稱的三眼鎧甲熊並不主動攻擊他們,而是手舞足蹈,三只猙獰的眼楮惡狠狠的盯著眾人,威嚇的意思更為明顯。

「我們繞道吧!」富哥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周森身上。

「不行,這暗黑森林中還有比三眼鎧甲熊更厲害的妖獸,如果我們遇到妖獸就回避,那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進入大草原。你們等等,我把它趕跑。」

周森示意眾人退後,手握長刀,在眾人提心吊膽的目光之中,大步朝那三眼鎧甲熊走了過去。

讓人感到詭異的是,那三眼鎧甲熊見到周森逼近之後,居然有點緊張的把它那龐大的身軀靠在樹干上,似乎想尋找什麼依靠獲得安全感一般。

「今天我有事,沒時間和你糾纏,如果你听得懂我的話,就立刻滾,有多遠滾多遠,要不然,老子就砍下你的熊頭喂狗,剝下你的熊皮做帽子,取你的熊膽做藥,吃了你熊肉充饑!」

周森走到那三眼鎧甲熊不到三丈的地方,指著三眼鎧甲熊大聲道,使得一群士兵頓時目瞪口呆。

如果這樣就可以嚇走一頭三眼鎧甲熊,那三眼鎧甲熊就不是凶名昭著的三眼鎧甲熊了。

「吼……」

也不知道那三眼鎧甲熊是否听懂了周森的話,但是,卻是被逼近的周森激怒了,猛然站直身體,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聲。

「女乃女乃的,原來是一頭听不懂人話的蠢熊,好吧,老子今天就耽誤一點時間,殺了你給兄弟們下酒!」

周森猛然一聲長嘯,嘯聲直透雲霄。

狂暴的戰意在森林里面翻滾奔涌,主殺的厚背長刀在周森戰意催動之下,散發出無匹的凶厲之氣,站在周森身後數十丈的士兵連連後退,心驚不已。

和摧毀十象鐵碑的時候相比,周森似乎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那滔滔的戰意仿佛洪水一般澎湃沸騰,無孔不入。

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那三眼鎧甲熊三只猙獰的眼楮之中,露出了畏懼之色,那巨大的身軀,居然擦著樹干一點一點的往後面移動。

「滾!」

周森猛然一聲暴喝,長刀一抖,仿佛颶風席卷而過。

令人震撼的一幕又出現了。

那巨大的三眼鎧甲熊居然抱頭鼠竄,返身就跑,只听到一陣樹干斷裂的聲音「  啪啪」響起,轉眼之間,那凶悍的三眼鎧甲熊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遠傳傳來隱隱約約狂奔撞斷樹干的聲音……

……

人們一臉呆滯的看著周森,仿佛看著怪物一般。

光是用恐嚇就能夠擊退一頭三眼鎧甲熊,可以說是聞所未聞。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三眼鎧甲熊知道不敵周森,所以才逃之夭夭。

此時,人們才恍然大悟。

難怪一路上沒有遇到妖獸,都是因為被周森那凶悍無敵的戰意給嚇跑了……

……

「咳咳……和它們打交道多了,知道它們欺軟怕硬……嘿嘿……」見眾人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周森有點不好意思。

「老大,我服你了,從今以後,我就跟定你了!」瘋道士一臉狂熱的看著周森。

「……我不喜歡男人的。」

「我呸,我也不喜歡男人。」瘋道士一臉鄙夷之色。

「哈哈……」

「哈哈哈……」

……

人們哄然大笑,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此時,人們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周森沒有耽誤時間,稍事休整之後,立刻急行軍。現在,時間就是生命,一定要在烏巢城淪陷之前趕到匈奴的大後方。

此時的匈奴,高手傾巢而出,是最虛弱的時候!

在行軍之中,人們發現了一條密道。

說是密道是因為這條道路極為隱蔽,而且被刻意的偽裝,如果不是蔡平發現有馬糞,最多只是認為這只是一條野獸行走的道路。

仔細觀察之後,確定,這條密道,正是匈奴騎兵穿越暗黑森林的通道。

眾人循著密道朝草原進發,沿途,看到無數發臭的馬匹骨骸和累累的人類尸骨,被丟棄的盔甲和兵器更是數不勝數,從那些骨骸的傷痕可以看出,都是被妖獸所襲擊死亡造成,很顯然,匈奴人在強行通過暗黑森林所付出的代價也是極為慘重。

通過那些骨骸尸骸發臭的時間判斷,早在一個月前,匈奴人就已經開始深入到了暗黑森林朝。

只是不到二十公里,人們就發現了至少一百多具人類骨骸。

如果以這段距離來判斷,匈奴人為了穿越暗黑森林,死亡人數估計要超過兩千人。

一群大漢帝國驚訝暗自心驚不已。

如果沒有周森,要想毫發無損的通過這恐怖的暗黑森林絕不可能。

第三天傍晚的時候,人們終于到達了一片稀松的樹林,樹林里面到處都是遺棄的一些垃圾和炊具,很顯然,這里曾經是匈奴騎兵的營地,他們在這里集合,然後分批進入暗黑森林。

士兵們行動變得小心翼翼,每一個動作都是如履薄冰。

萬一這里有大規模的匈奴人盤踞,他們又暴露身份,那麼,他們將前功盡棄。

通過周密的偵察,眾人確定,這樹林已經沒有了駐扎敵人。

蔡平辨別了一個方向,確定之後,趁著夜色,眾人向大草原中挺進。

蔡平對沙漠的環境極為熟悉,他知道,在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部落。

他們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搶奪戰馬。

「有人!」

人們在草叢之中艱難跋涉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一陣馬蹄聲,眾人連忙趴下,潛伏在草叢之中,弓弩上弦,準備戰斗。

此時,眾人的位置在丘陵中間,略微抬頭就可以鳥瞰背後。

一。

二。

三。

……

總共十六個人,二十五匹馬。

他們是什麼人?

周森看著十六騎越來越近,用「靜」偵察著,他有點疑惑這些人的身份,因為,這些人中,居然有三個女人和兩個十幾歲的孩子。

「準備戰斗,留最前面的活口。」

「是!」

「里面有女人和孩子。」周森壓低聲音提醒到。

「等會我再和你解釋。」蔡平臉膛上,殺機洋溢。

周森沒有再出聲,他雖然是這支隊伍的首領,但是,那是因為他的個人戰斗力出色,並不代表他有出色的統帥能力。毫無疑問,在領兵打仗方面,無論是蔡平還是蕭逸,都比他更有經驗。

人們在黑暗的掩護之下,在草叢中散開,根據對方奔跑的軌跡,布置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一百把強弩在草叢之中閃爍著幽暗的金屬光澤,冰冷,入骨。

目標越來越近了。

人們屏住呼吸。

「射!」

蔡平暴喝一聲,如蝗一般的利箭「嗖嗖」飛了出去,密密麻麻。

沒有任何反抗,只是一輪射擊,十六人中的十五人就被射成了刺蝟,直挺挺的從馬上摔落下來,剩下的唯一一個人好像被嚇呆了,居然坐在馬上不知所措。

周森最先動。

周森的動作如同閃電,又如同黑暗中的幽靈,無聲無息,當十五個目標倒下的一瞬間,周森已經憑空掠起,如同老鷹一般直撲那騎在馬上不知所措的人身上,然後,一同滾落草地。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

一個驚慌失措的老人。

老人一身牧民打扮,渾身瑟瑟發抖,一點也不像如狼似虎的匈奴軍人。

在夜色之中,周森看到,被射成刺蝟的十五人有老有少,都穿著牧民的衣服。很顯然,這是一個家族,被射殺的人都是家族成員,其中,有兩個十幾歲的孩子臉上訂著數支利箭,眼楮睜得大大,一臉瀕臨死亡的恐懼。

看著滿地的尸體,周森心髒一陣刺痛。

「說!」蔡平和幾個軍人也奔了過來,把那老人五花大綁,開始拷打。

「他們只是牧民。」周森長嘆一聲。

「牧民會半夜三更在大草原上亂跑?牧民會帶著數十匹健馬半夜三更閑逛?」蔡平看了周森一眼,淡淡道。

「他們配合匈奴騎兵的行動?」周森身軀一震。

「是的,很快就可以知曉了,周森,你才入伍不久,為執行過軍事任務,難免會有婦人之仁,你先暫時回避一下,一會自有分曉。」

「嗯。」

周森看了一眼那些駝滿了物資的健馬,已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獨自往山坡上走去。

山風吹拂。

周森凝視著草原上那深邃的黑暗,山坡下面,傳來一陣慘叫聲和掙扎聲,顯然,蔡平正給那老人動刑逼問口供。

自己為什麼總是心慈手軟?

自己引以自豪的智慧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就被蒙蔽了?

這些人出現在那些騎兵活動的區域,很顯然就是為他們提供後勤保障工作,而自己只是因為對方有女人和小孩就動了仁慈之心,看來,自己還真不適合當軍人。

軍人,為了勝利應該是不擇手段。

而周森,雖然也有些不擇手段,但是,那只是針對對強者,他從未曾想過有一天會對手無寸鐵的婦孺兒童舉起屠刀。

……

在一陣胡思亂想之中,山坡下面了慘叫聲停止了,不一會,傳來一聲瀕臨死亡的慘叫,顯然,那老人也被處決。

「怎麼樣?」周森看著一臉猙獰的蔡平。

「他們有三條密道,在前不久,他們送走了最後一支騎兵深入暗黑森林,人數為五千。那個老人是一個大家庭,他們效忠于單于,為這支騎兵提供掩護和後勤保障,因為人數太多,老人把家族所有的成員都召集在一起,為那些騎兵運輸物資。」

「他們總共去了多少人?」周森問道。

「老人只是外圍人員,不知道具體數目,不過,通過他口述判斷,經暗黑森林密道進入烏巢城月復地的騎兵總人數應該達到了三萬,而且,有大批高手隨行,據那老人說,其中匈奴十大勇士去了八個,還有四大太師,功術不計其數。」

「看來,這次單于對烏巢城是下了重注,勢在必得。」

「是的,我們必須要擾亂他們後方,要抓緊行動,不能耽誤。」

「嗯。」

「對了,周森,戰爭是殘酷的,在我們眼里,不應該有女人和孩子,只有敵人和朋友。如果你看到才十幾歲的孩子就用弩弓在背後射殺我們的戰友,就不會有仁慈之心。」蔡平盯著周森。

「明白。」

「周森,既然我們已經到達了這里,那麼,生死已經不重要了,一切,以大局為重。」

「是,明白!」周森重重的點了點頭,他自然是明白,蔡平怕他臨陣怯敵。蔡平不知道,周森原本就是五大星域殺人如麻的星際第一悍匪,他有著不為人知的雙重性格。

此時,人們已經收拾了戰利品,獲得了三十多匹匈奴馬和一些酸女乃等食物。

在夜色的掩護之下,眾人按照既定的路線前進。

因為有了三十多匹馬,士兵們膽子大了很多,畢竟,有了馬兒,哪怕是遇到騎兵,也有一戰之力,不用坐以待斃。

又走了兩個時辰,到達了一處集市。

集市由無數的帳篷組成,綿延數里。

眾人簡單的商議之後,騎馬的人縱火,其他的人守株待兔的射殺逃跑的人。

在商議之中,周森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蔡平似乎也意識到周森可能有心理障礙,並不征求他的意見。

各自的位置布置之後,蔡平點燃火把,一手握刀,發了信號,沿著集鎮那狹小的街道開始縱火,很快,滔天的火焰撕裂的重重的黑幕,在那如血的火光之下,衣衫不整的牧民們哭喊著四處逃命,而那潛伏在周圍的弓弩手,開始展開無情的屠殺,不停的射出致命的利箭。

不到半個時辰,集鎮被夷為平地,所有的物資都被付之一炬,一些牛馬牲口一律就地宰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至于死亡的人,無從估算,因為,很多人還在睡夢之中就被燒死,被射殺的人超過了二百,逃走的寥寥無幾。

屠殺才開始。

在蔡平的帶領下,一百精英學員沿著綠洲一路奔襲,只是一夜之間,就夷平了十幾七座集鎮和二十多個家族部落,所過之處,沒有俘虜,也沒有戰利品,只有燒和殺。

燒光所有的物資,殺死所有的牲口。

因為牲口太多,殺不勝殺,最後,干脆就把成千上萬的牲口驅逐到草原上,讓它們自生自滅。

蔡平並沒有刻意的針對牧民殺戮,但是,在燒殺之中,抵抗是不可避免的,面對如狼似虎的帝國精英,牧民們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

這一百人,可是數十萬人中挑選出來的精英。

如果是以往,牧民並非如此不堪一擊,但是今天,他們只能任人宰割,因為,部落的年輕力壯的男人和一些功術高手都上了前線,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

當然,偶爾還是會有幾個高手留守部落,但是,面對這支深入月復地的帝國精銳部隊,就像飛蛾撲火一般,自尋死路。

……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眾人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才有一口喘息的機會。

士兵們很累,但是,卻很興奮,一個個臉上洋溢著狂暴的殺意。

在這一天一夜的殺戮之中,有很多人強者等級居然晉級,實力大幅度提高。

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清點人數之後,一百人完完整整還是一百人,沒有折損一個,雖然有幾個受傷的,也都是輕微傷,對戰斗和行軍都沒有影響,略微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周森並沒有多少喜悅,在他心中,仿佛有著一塊沉重的石頭壓著,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周森獨自坐在一塊巨石上,與眾人保持著一段距離,顯得格格不入。

「周森。」蔡平走過來,把手中的皮水囊遞給周森。

「謝謝。」周森喝了一大口水,冷冰冰的水注入身體,讓周森清醒了不少。

「在三年前的一個秋天,那時候,我還是一個新兵,我一輩子都記得,那是一個悶熱的秋天,草原就像火爐一般。我和一群戰友在草原上巡邏,因為追擊一幫馬賊,我和戰友與巡邏隊走散了,我和戰友在草原上又累又渴,終于,遇上了一家牧民,牧民家里的男人都出去了,就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小女孩……」

蔡平停頓了一下,目光之中,盡是悲憤之色。

「那女人很熱情,帶著女兒忙前忙後用豐盛的食物款待了我們,因為是兩個女人,加上她們慈祥善良,我們放松了警惕,就在我們開懷暢飲的時候,突然,兩個女人趁我們不備用箭射我們,那十三歲的小女孩子箭術極為精湛,利箭直接穿透了我戰友的後頸……我永遠記得那一幕……戰友手里還拿著食物……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而那血淋淋的箭頭,從他的喉結穿了出來……」

「……那個女人箭術很差,可能是長期操勞家務,沒有時間修煉箭術,她的箭失去了準頭,射在了我的肩膀上……」

蔡平解開甲冑,露出了肩膀上一道傷痕,那傷痕極為恐怖,就像一條令人作嘔的蟲趴在肩膀上。

「我殺了那兩個女人,一把火把牧民的家燒了,帶著一具冷冰冰的尸體回到了烏巢城。之後,哪怕是渴死餓死,我也不會在匈奴牧民家里討要吃喝的東西……」

「周森,匈奴族是一個特定的民族,三合一體的武裝形式,在匈奴這片土地上只有兵,而沒有民,匈奴土地上屬于全民皆兵。在一開始,我們對匈奴牧民秋毫無犯,正因為如此,大漢帝國徒遭了很多的傷亡,像我這樣的例子在草原中數不勝數。後來,只要確定牧民對我軍有威脅,立刻斬殺滿門,在這種震懾之下,敢于刺殺伏擊邊防軍的牧民才越來越少……」

「我明白了。」

突然之間,周森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周森不濫殺無辜,但是,他對敵人從不心慈手軟。

「呵呵,明白就好,其實,我一開始和你一樣,但看到戰友倒在血泊之中後,我徹底收起了慈悲之心。匈奴民族是一個可怕的民族,他們比大漢帝國的子民更尚武,很多孩子的玩具都是弓弩刀劍,對于這樣的民族,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害怕。只要他們犯錯,就要狠狠的懲罰,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只有這樣,他們才會長記性,不敢輕舉妄動!」

「我曾經說過,個人的疏忽會造成全軍的危險,個人的努力也有助于全體的成功!你放心,我不會拖大家的後腿。」周森淡淡一笑。

「我相信你!」

看著蔡平那淡然的笑容,蔡平升其一股極為奇妙的感覺。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年輕人除了舉手投足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儀之外,說話也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

「我估計,烏巢城外的匈奴大軍已經得到了消息,他們可能會派一隊人馬來追殺我們,我們要加快速度,牽著他們的鼻子走。」周森看了一眼藍天白雲。

「是的,我們現在有數百匹良馬,我們完全可以做到馬不停蹄的在草原中一路奔襲,匈奴大軍所派的軍人,因為準備打仗,都身著重甲,奔跑沒有我們的速度快,而且,他們也不可能一人有幾匹馬,所以,我們擁有絕對的機動性優勢。」

「天色尚早,我們抓緊休息,兄弟們都累了,需要補充一點體力。」

……

連續幾天幾夜急行軍,又連續在大草原上高強度的奔襲,一百精英士兵吃飽喝足之後,立刻就地休息,刀劍弓弩就放在身邊。

陽光照耀在一張張黝黑的臉膛上面。

周森並沒有休息,他盤坐在巨石上,為士兵們放哨。

天空,有一只老鷹盤旋。

周森並沒有注意到老鷹,最先注意到老鷹的是躺在地上瘋道士看到。瘋道士是一個奇怪的人,身體雖然不如周森那樣強悍,耐力卻是極為恐怖,在這幾天幾夜的行軍戰斗之中,他都是略微休息一下立刻就會變得精力充沛。

現在,瘋道士還處于極度的亢奮之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卻是被他發現了天空的老鷹。

「不好,有敵人!」

瘋道士一個激靈,猛然翻身而起大喊大叫,立刻,所有的人都被驚醒,紛紛跳起來嚴陣以待,卻是發現周圍沒有一個敵人。

「瘋道士,哪里有敵人?」周森用靜之境監控著方圓數里,但是,沒有絲毫風吹草動。

「你看天上,那匈奴人豢養的老鷹,它現在盤旋的方式就是告訴鷹的主人我們的具體位置。」

「這麼厲害?」周森有點懷疑。

「瘋道士說的沒錯。看來,我們被盯上了。」

蔡平一臉看著天空,一臉凝重之色。如果被這老鷹盯上,他們無論逃到哪里,都將逃不過敵人的監控,因為,他們的的速度哪怕是再快,也不可能快過在空中飛翔的草原雄鷹。

「可以用箭把它射下來。」周森不以為意道。

「射下來!」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周森。

「周森,這雄鷹在千米高空,滑翔速度極快,別說是箭矢無法射那麼高,哪怕是射到那樣的高度,老鷹早就飛得不見蹤影了。」蔡平苦笑道。

「我射射看。」

周森乾坤戒中都是角弓,隨意找人借了一把長弓。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眼巴巴的看著周森。

事實上,沒有人相信周森能夠射殺數千米高空雄鷹,畢竟,那已經月兌離了人類的思維範疇,另外,長弓的射擊距離也達不到那麼遠。

在普通人之中,百步穿楊已經是很厲害了。

奕箭之術,就是化腐朽為神奇。

周森與梵昵兒雙修之後,奕箭之術已經達到了更高的境界,加上周森對功術之印的運用越來越嫻熟,奕箭之術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長弓在手。

周森那深邃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的鋒利。

在烏巢城,長弓手並不多,因為,長弓與角弓不一樣,使用者必須要有強健的體魄,高超的技術和各方面的協調配合能力,為此,士兵必須要經過長年累月的艱苦訓練和實踐。

不過,因為強者都有強橫體魄的特性,所以,哪怕是最初級的強者,也是極為優秀的長弓手。當然,強者極少使用長弓作為武器,因為長弓手都必須是在陣會遠程攻擊敵人,而強者,更擅長沖鋒陷陣,從實際意義上說,長弓對于強者來說,是一個雞肋。

騎兵是長弓手的夢魘。

一旦騎兵沖鋒進入了長弓手的陣地,那就會演變成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所以,長弓手都是步著在後方,為騎兵和步兵提供掩護,而騎兵和步兵,又反過來為長弓手提供保護。

理論上,長弓手陣地的淪陷,等于就是戰爭失敗。當然,那只是理論上的存在,畢竟,戰爭上瞬息萬變,各種各樣出乎意料的可能都有。

其實,強者配備長弓,主要是遠程射殺敵對方一些重要的將領,而非大規模戰役使用,畢竟,沒有那個國家,會把強者這樣的精英高手放在後面射箭,那無疑是一種巨大的資源浪費。

這一百個精英士兵,最低也達到了初級強者的級別,像蔡平,更是無限接近中級強者。

毫無疑問,這一百人都是優秀的長弓手。

不過,正因為大家都是極為優秀的長弓手,所以,大家都很清楚要射中高空之中的雄鷹有多麼的困難。

百步穿楊,也才數十丈。

這雄鷹在天空之上,已經高達數百丈的距離。

略微熟悉飛禽的人都知道,像草原的雄鷹,翼展一丈左右,喜歡停留在百丈高空,一般的弓箭手根本不可能把箭射那麼高,而且,草原雄鷹的羽毛為了減少滑翔是的空氣阻力,在千千萬萬年來的進化之中,變得油亮光滑,弓箭如果不是垂直射入雄鷹的身體,箭頭就會在它的羽毛上打滑,很難刺傷或者徹底殺死它們。

在大草原上,能夠射雕的人,除了梵昵兒家族的一些老古董之外,就是功術之王夜蓉大師。

據說,在數百年,單于家族也曾經出現過一個射雕高手……

……

一支羽箭在了周森的手中。

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此時站在巨石上的周森,長發飛揚,一雙深邃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天空之上的雄鷹,宛若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潛伏在龍甲里面的功術之印被周森催動,鎖定高空中的盤旋的雄鷹……

突然,一股莫大的力量涌入了周森的身體。

功術之印!

周森身軀一震,他感覺到了一股澎湃的力量突然涌入了他的身體,他肯定,那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莫非,這就是遠古神靈之力!

周森雖然內心震駭,卻是不動聲色的彎弓搭箭。

就在他彎弓搭箭的一瞬間,那磅礡澎湃的力量循著他的手臂,涌入了沒有生命的弓箭之中,就連那弓弦之上,都注入了無匹的力量……

……

繃!

一聲微響,

長長的箭羽月兌弦而出,閃電一般飛向天空,在空中,那箭羽居然形成了高速螺旋氣勁,鋼鐵的箭頭居然和空氣產生了劇烈的摩擦,產生了刺目的火光,令人驚心動魄。

蓬!

就在人們屏住呼吸的時候,突然,那箭羽燃燒起來,形成了一條尾焰。

那利箭箭頭摩擦出刺目的弧光,身後拖著長長的尾焰直逼雄鷹,那雄鷹似乎感覺到了生命的威脅,發出一聲鳴叫,一個盤旋,就要逃走……

……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那利箭尾部羽毛燃燒的一瞬間,那閃著火光的鋒利箭頭已經插入了雄鷹的身軀,而此時,那老鷹才剛剛發出鳴叫,試圖逃跑。

「走!」

周森沒有嗦,從巨石上躍上馬背,策馬狂奔。

眼見周森策馬狂奔而去,一群呆若木雞的士兵赫然清醒過來,連忙尾隨著周森身後狂奔而去,在他們身後,尾隨著數百匹匈奴良馬,一時之間,草原上飛沙走石,遮天蔽日,仿佛千軍萬馬在奔騰一般……

……

不到二個時辰,周森他們休息的地方出現了一支近千人的鐵騎,為首的赫然是那勇士呼延勝,在他身邊,還有一個矮小的中年人,中年身材雖然矮小,卻是極為精悍,整個看上去,有著一股令人畏懼的彪悍氣息。

他,就是匈奴十大勇士榜上排名第二的陳虎。

在陳虎手中,是那只被周森射死的老鷹,老鷹的尸體上,還插著那只已經完全燒毀的箭羽。

奕箭之術。

功術之印。

是誰?

是什麼人能夠把奕箭之術和功術之印同時使用?

陳虎一臉肅然。

陳虎知道,在大草原上,最厲害的箭術是奕箭之術,但是,那是女人的專利,只有女人才能夠學習到奕箭之術的精髓。而功術之印,則是男人的專利。

在大草原上,只有功術之王夜蓉大師這個女人才能夠修煉功術之印,除了她,哪怕是強大如梵昵兒家族,也只能修煉奕箭之術,無法解開功術之印對女人產生的枷鎖……

……

「我們必須要通知夜蓉大師!」陳虎望著廣袤的大草原,眼神無比的凝重。

「有發現?」呼延勝感覺到了陳虎那沉重的心。

「從這箭羽所看,此人已經跨入了功術之印的殿堂,與那遠古的神靈之力產生了聯系,而這種聯系,與我們的功術之印有著本質的不同,你看……這箭羽有被焚燒的跡象,這說明,那人根本無法駕馭功術之印……」

「無法駕馭不好嗎?」呼延勝一愣,不解道。

「如果是我們無法駕馭自然是不好,但是,哪怕你駕馭,能夠焚燒這支鋼鐵利箭嗎?」陳虎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呼延勝。

「……不能。」呼延勝臉上一紅。

「是的,你不能,其實,我也不能!既然我們都不能,他為什麼能?只能說明,那人已經取得了遠古神靈的認可,就像功術之王夜蓉大師一般。」

「又一個功術之王!」呼延勝赫然色變。

「是的,假以時日,將又會有一個功術之王誕生。如果是我們匈奴一族的功術之王倒也罷,問題是,那人很明顯,是我們大草原的敵人。」陳虎一臉意味深長道。

「功術之王……我們大草原的敵人……難道……難道……我們的神拋棄我們了……不……不可能……不!」呼延勝目光之中,是無盡的恐懼。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我們還有夜蓉大師,只要有夜蓉大師的存在,神會永遠庇佑我們匈奴一族。」

「是的,我們還有夜蓉大師。」呼延勝神色緩和了很多。

「我們雖然有夜蓉大師,但是,夜蓉大師已經不問世事,所以,我們絕不允許有第二個功術之王出現來代替夜蓉大師,我們必須要在那人羽翼未豐之前扼殺在搖籃里面,不然,待得他成了神的寵兒,我們就悔之晚矣……」陳虎目光之中,凶光畢露。

「只有我們匈奴人,才是神的寵兒!」呼延勝咬牙切齒道。

「是的,有朝一日,我們匈奴鐵騎,將踏遍神魔大陸!」

兩人凝望著遠處的殘陽,一臉狂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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