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爺爺呢？」秦染秋問。
「出去串門了。」程玉安說。
「這麼大年紀還往外跑？」
「閑不住，村里老頭老太太他們處得特別好，得晚上才回來。」年紀越大越閑不住。
自從有了川川，秦染秋倒是主動做出犧牲，減少了很多工作，一年最多拍2部戲，更多的時間選擇在家陪孩子。
染秋11年就拍了一部《源代碼》。
他可是遠秋嘉禾院線的執行董事。
「你明年拍什麼戲？」真的沒想到, 以前大名鼎鼎的北電浪子居然也有收心帶娃的一天。
「嘿嘿。」說起這個他就起勁了，「明年我跟老謀子混。」
「他把《痛苦與榮耀》讓你掌鏡了？」
陳芷奚在一旁打趣自己老公︰「張導本來還想跟趙曉丁合作，他在人家工作室軟磨硬泡了一個禮拜，跟著張導一起畫分鏡頭和光線，這才讓張導松口。」
張一謀對畫面的掌控自不用多說，恐怕中國所有的攝影師都想跟他合作。
說起這個, 陳芷奚問程玉安︰「你打算怎麼安排周東雨和妮妮這幾個人？現在公司藝人對他們幾個提防心很重。
「覺得他們不是公司嫡系，而且謀女郎起點那麼高, 不可能讓她們去演女三女四, 起步就得是女二給她們，但每年的大資源就那麼幾個，都覺得她們會跟公司藝人搶資源。」
「這幾天我也在頭疼這個問題，」說起這個，程玉安也是頭大，「人多了，資源不好分了。」
「周東雨倒是好辦，妮妮這款的明艷美女跟楊密撞得太死了。」程玉安想想又說，「周星星在籌拍《西游》，你跟他接觸接觸，看能不能把妮妮塞進去。」
「看來最晚明年就要分一部分人出去單干了，不然經紀部門尾大不掉，藝人越來越火，也越不好管了。」
「我也是這個想法, 已經跟幾個能自立門戶的藝人談過了, 有獨立出去開個人工作室的想法, 但又擔心以後不好接公司的戲。」
末了又說︰「這兩年藝人片酬漲得太快了, 那群煤老板真有錢。」
煤改拉開序幕，煤老板拿著幾十億的現金沒地方花，遂瞄準了娛樂圈。
「有煤老板砸3000萬請楊密演戲，被我按下來了。
「現在人還在公司，我還管得了，就怕時間長了藝人會有情緒，覺得公司耽誤他們賺錢。」
「肯定會的。」這是大勢，程玉安沒有能力阻擋，「明年放楊密出去吧，她不是寄人籬下的主。她現在在拍什麼？」
「她自己接了《富春山居圖》，跟劉得華搭檔。」
額……
終究是錯付了嗎，還是要拍爛片。
陳芷奚看出了程玉安的表情，說︰「那劇本我看了，看不懂。但她經紀人已經把合約簽。」
「沒事，」程玉安說，「《富春山居圖》的陣容確實強大，很吸引人。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演爛片呢，陳導明還有《刺陵》呢。」
陳芷奚又說︰「現在中美合拍片政策這麼好, 你那有什麼本子可以做成合拍片？」
「這你得去問靈鳳, 她手里在推幾個項目, 你看哪部合適就做哪部。」程玉安突然靈光一閃, 緊接著說，「《超體》倒是很合適。開篇黑幫FD的場景可以放在港島，請梁佳輝演黑幫老大。」
程玉安越想越覺得把《超體》做成合拍片有搞頭︰「嗯，這樣能做，女主角靈鳳在等一菲的檔期。」
接著，程玉安把《超體》的故事給陳芷奚說了，陳芷奚皺眉︰「故事會不會太簡單了，而且Lucy開掛開得也太大了吧，最後腦域開發100%，永生成神了。」
「這片子是好萊塢近年少有的大女主制作，以後再想找大女主劇本就難了。」
隨著電影工業越來越發達，主流市場勢必是動作和科幻片的天下。
這種片子，很難做成大女主。
《古墓麗影》《超體》《饑餓游戲》《神奇女俠》之後就少有大女主了。
奧斯卡影後都得乖乖來給漫威做配。
「行，回頭我找靈鳳說說。」陳芷奚和秦染秋在馬場帶著秦川又玩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秦染秋夫婦走後，陸陸續續又來了很多人來馬場拜年，程玉安都一一接待了。
其中周公子最郁悶。
《龍門飛甲》贏了票房但輸了口碑，《大魔術師》撲得親媽都不認。
這幾年，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畫皮》系列。
所以她買了一箱隻果滴溜溜來馬場拜年了。
「你今年不是有一部《听風者》要上嗎？有麥家的原著打底，這電影不會差。」還要程玉安給她削隻果。
「這電影演起來沒什麼意思，比《風聲》差遠了。」從顧曉夢到張學寧，這種角色對周訊確實沒難度。
她演完也知道這電影不會差，但總覺得差了一口氣。
「我這真找不到《李米》和《畫皮》那樣適合你的劇本了。」
她當然知道這樣的劇本可遇不可求︰「你還欠我一部戲呢。」
這部戲約是拍完《風聲》時許下的，周訊一直記著。
「你《雲圖》殺青了？」程玉安問起這部電影。
「半個月前殺青了。」說起這電影，她想到程玉安曾力勸自己別接， 這才問他，「這電影真有你說的那麼差？」
「我沒說它差，我說的是它故弄玄虛，六條支線交錯，你讓觀眾怎麼看？」
「我演的挺過癮的。」
「這電影肯定賺不了票房，但口碑一定會很好。」
《雲圖》之後，周訊的事也來到低谷，只能演演《撒嬌女人最好命》《我的早更女友》這種片子。
但也可以說她累了，想玩玩這種小妞電影。
畢竟她要獎項有獎項，要票房有票房，觀眾緣又好到爆炸，可以任性點了。
「《雲圖》能拿個什麼獎嗎？」國內獎她已經拿遍了，想再拿個國際大獎。
「你覺得呢？」程玉安都不看她，「那片子好看就好看在它神乎其神的故事上，演員只是導演完成這個故事的工具，你又只是六個故事其中的一個，別想得獎了。」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討厭。」周訊埋怨道。
「問又要問，我說實話你又不愛听。」程玉安笑道，「好了，我記著那部戲，有適合你的一定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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