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實驗品

「等一下!」

從她進屋到現在,一直弄那些花花綠綠的,還會冒煙,蘇瑞腳步慢慢後退,滿臉嫌棄。

溫蒂不耐煩道︰「趕緊的,只有十秒鐘時效,我只弄這麼一次,到時候你別在姐姐面前說我的不是!」

蘇瑞見她停下手,十秒鐘很快就沒,容不得她多想,慌忙坐直,如臨大敵般的五官緊皺在一起。

見她還慢條斯理的,蘇瑞焦色催促道︰「快快快,我要黑長直。」

「丑死了。」

「你想要對我的光頭做什麼?」蘇瑞急聲想要起身,卻被溫蒂一把按在凳子上。

只覺光頭一涼,蘇瑞心都涼了,心里不斷叫苦不迭。

沒了沒了,非主流殺馬特造型還不如光頭來得神清氣爽。

一想到頭頂殺馬特,蘇瑞就心塞,連睜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腦袋越來越重,蘇瑞就越心涼,肩膀顯然感覺到發絲垂下,只是這感覺似乎越來越不對勁。

蘇瑞忍不住站了起來晃了晃身體,扭了扭,猛然睜開眼,用余光看著背後的頭發,刺眼的綠油油。

而且這頭綠發還一直在長,都已經到小腿肚還不見停止的意思,蘇瑞焦急地看著低頭研究魔藥的溫蒂,惱火道︰「這麼一頂草原是怎麼回事!而且都長到地板上了還沒停,‘催發劑’到底是不是你弄的啊!」

「不是啊,姐姐的。」溫蒂看了地板上的頭發一眼,雲淡風輕道︰「量抹多了,它自然會停的,擔心什麼。」

蘇瑞一听她這麼不專業的話,怒道︰「不是你丑,你當然不擔心,還有敢情你是拿我當試驗品啊!」

「現成光頭,貢獻來用一下會怎樣。」

她還說得這麼的理所當然,蘇瑞氣得真想一頭綠發甩過去抽她,只是想到還要她來補救就忍下了。

「好了,我們重新來。」話間,溫蒂在那個藥箱里找出一個剃發刀,舉起就要伸來,嚇得蘇瑞忙躲開。

她現在比劊子手還恐怖。

溫蒂不耐煩道︰「綠發停止了,怎麼你還愛上這綠的感覺?」

「給你,你能喜歡嗎?」蘇瑞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氣悶地坐下,任由她將自己再次光頭。

看著她又拿著一支玻璃小管,蘇瑞急忙捂住自己光頭道︰「我覺得我現在很喜歡這一毛不剩的感覺,夠清涼。」

溫蒂俯視著她,威脅道︰「你在不放手,我就讓你地中海。」

「人家要做小仙女。」說罷,蘇瑞趕緊放手,一臉乖巧。

地中海,她還有臉走出這個房門嗎,她就是魔女!

蘇瑞看著綠油油的地毯,一點和期待都沒了,放棄治療地頹坐著,任由她在自己頭上搗騰,沒什麼比頭頂綠草原更糟心的了。

過了一會兒,溫蒂見她還死氣沉沉地閉著眼,不耐道︰「可以了,睜開眼吧。」

蘇瑞慢慢睜開一只眼楮,余光向旁看去,慢慢低頭,一縷縷偏向亞麻青的發絲柔順垂下。

蘇瑞趕緊睜開眼,撥弄著這頭亞麻青的發絲,長至腰間,雖然不是黑長直,可是偶爾換個發色精神都不同了。

「喜歡嗎?」溫蒂傲慢地笑望著她拿著自己鏡子臭美的樣子。

蘇瑞毫不吝嗇地點頭道︰「喜歡,很喜歡,我終于美回來了。」

「頭發是很美,可是你這顆腦袋就不是那麼美了。」

話間,溫蒂盯著她的後腦勺,看的蘇瑞有些心虛。

一股腦地想著終于不用光頭,她都忘了自己後腦勺的小裂縫了。

正想著怎麼解釋時,蘇瑞感覺脖子一涼,緩緩低頭看了抵住脖子上剃發刀一眼。

溫蒂警告道︰「不許動,說,你後腦勺有傷口,怎麼還能活著!」

蘇瑞故嘆了一聲,愁眉苦臉道︰「這傷口還是拜我為了剃光頭的人所賜,是他弄的,當時流了好多血,最後也是他幫我止血的,我也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啊。」

「什麼人?為什麼剃你光頭?」溫蒂滿臉懷疑。

以獨立區現在的情勢,說他是「世界」的人,不僅對他不好,對自己也沒好處。

蘇瑞眸光一閃,故作茫然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啊,他現在就在白公館。」

她確實不了解他具體是什麼人,他也確實現身在白公館,這不算說謊吧。

溫蒂听到是在白公館,也沒再多問一句,自顧自地收拾好東西起步離開,埃瑪恰巧腳步匆匆地趕回,看到溫蒂急忙止步退到一旁。

溫蒂經過她身旁時冷眉一皺。

埃瑪由始至終低著頭,連頭也不敢抬一下。

「快進來,別杵著。」蘇瑞興奮地將埃瑪拉入房,看到埃瑪驚呆地樣子,小傲嬌的下巴輕抬,自戀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美?」

「嗯。」埃瑪呆呆的看直眼,愣愣道︰「姐姐光頭就很美,有了頭發後更美了。」

「嘴巴真甜,姐姐沒白疼你。」蘇瑞心里美滋滋的,跑到沐浴間對著大鏡子自戀低嘆道︰「頭發回來,我自信爆棚啊,真好看。」

埃瑪來到門口忍不住掩嘴輕笑。

蘇瑞在鏡子里看到她的笑容,忍不住又想逗她玩,于是邪魅地笑著轉過身,慢慢走到她面前,輕挑地挑起她的下巴,壓低嗓音逗她道︰「小埃瑪,是不是很迷戀姐姐啊?」

埃瑪被她這輕佻的言行舉止逗得面朝緋紅,話也變得結巴道︰「姐、姐姐,您別、別逗埃瑪玩、玩了。」

瞧她臉皮薄的害羞樣,蘇瑞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姐姐!」埃瑪委屈地嘟嘟嘴。

蘇瑞清了清嗓子道︰「打探得怎麼樣了?」

埃瑪忽然神色變得激動道︰「那條會說話的狗真的去了韋斯特夫人房外偷听呢。」

「然後呢?」蘇瑞興奮追問道。

「然後我就按姐姐說的,用‘煉獄’把它的毛燒光了。」埃瑪說完,有些不忍心道︰「姐姐,這樣做會不會不好?」

蘇瑞板正她的身體,認真道︰「埃瑪,你不用愧疚,姐姐以前給他欺負得更厲害呢,身心都受到極大的傷害,他只是光了一身已經算輕了。」

埃瑪對著她耳根子軟,她說什麼就信什麼,听到姐姐曾經受到更嚴重傷害,頓時皺眉,小臉氣憤著。

「姐姐,我這就去把它上的那禿毛也燒了,本來看到它可憐兮兮的樣子不忍心把重要位置燒光,還給它留了一戳——」

「等一下!」

蘇瑞極力忍著笑意,假正經道︰「算了,我們給自己留點善念,那一戳就留下吧。」

埃瑪自然應了,自覺地收拾著房內一地綠發,然而此時門外傳來了輕敲門聲。

蘇瑞示意埃瑪休息會,別忙活了,然後自己去開了門。

溫莎笑道︰「有打擾到你歇息嗎?」

蘇瑞搖頭,側身請了她進去,然後向埃瑪看了一眼,埃瑪領會出了房守在門外。

溫莎看到滿地綠發,想到了是溫蒂杰作,于是歉聲道︰「抱歉,溫蒂不懂事,讓你受苦了。」

「是有點被嚇到,不過現在好了,這頭發我很喜歡,謝謝。」

蘇瑞大概猜到她來的用意,隨口回了她一句後,心思全在怎麼說才能讓她知道真相後不至于太傷心。

最重要的是,她爸爸是自己殺死了,雖然不知,可是韋斯特先生死在自己手里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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