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前不久,龍之國內,高嵐正焦急的踱來踱去,時而朝著門外望去,終于忍無可忍地大聲怨道︰「毅同,你怎麼不跟著主帥呢,連人去哪里都不知道!會不會又不見啊?」
「那你為什麼也不跟著呢?」安毅同也不惱,淡定的反問他一句。
他總能讓人無法反駁!
高嵐頓時啞口無言,只能不滿抿唇。
「一個大老爺們,慌什麼呢,什麼不見的,主帥肯定是去走走而已,瞧你杞人憂的,像個娘們兒似的。」
秦陽泰若自然地說著,一番話換來高嵐冷眸一瞪,越想越不安道︰「主帥一直都我行我素的,又難以猜透,誰知道他會去哪啊,萬一遇著危險怎麼辦?一人難敵四手啊。」
「主帥能以一敵百。」
安毅同淡淡地回他一句,隨後泰然自若地吃茶,高嵐看了就來氣。
這時,那個我行我素難以猜透的李又臣撩起簾子,走了進來。
高嵐一見人回來,高興地跟上,「主帥,您可回來了!」
「嗯。」李又臣冷淡地應了聲,坐在主帥的位置上,冷眉沉吟。
安毅同看了他一眼,試探道︰「主帥去了御之國的營地?」
「嗯。」
又是簡單的一聲,他心情似乎很不好,高嵐和安毅同互望一眼,識趣的沒再多嘴。
而沒眼力見的秦陽眼眸閃了閃,興奮地接過話道︰「主帥這麼刺激的事,怎麼不叫上我啊,讓我也好好見識一下龍之國的營地,耐不耐扛!」
「你的武功能像主帥那樣來去自如嗎?」高嵐鄙夷他一眼。
「沒有,不過怕什麼,被發現就揍他們一頓就好,畏畏縮縮像什麼男人,男子漢大丈夫,就得剛!」
話未盡,秦陽興奮得磨拳搽掌,一副躍躍試試的樣子。
莽夫!
高嵐白了他一眼,不理會他。
李又臣忽然抬頭冷冷地注視著安毅同,沉吟少許後道︰「我以前認識那女子嗎?」
「誰?什麼女子?」秦陽茫然不解地來回看了他們兩人。
安毅同神色自若道︰「未曾見主帥見過此人,以及提及過此人。」
「嗯,你們出去吧。」李又臣點了點頭。
待遠離帳篷,高嵐拉住安毅同凝眉,質問道︰「主帥失蹤時,你又不在,為何要說謊?你這可是欺瞞犯上!」
「沒說謊,的確是未見主帥見過她也提及過她。」安毅同淡然道。
「你這是抓字眼,利用主帥對你的信任!你明明知道主帥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高嵐不滿地看著他。
安毅同一臉泰然的說道︰「既然忘了便忘了,難道你想讓主帥想起離開嗎?」
「未必會離開吧,你這樣也太篤定了吧。」高嵐還是不認可他這樣做。
安毅同嘆了聲氣,「也未必不會,我只知道要保護主帥的安全,不能讓主帥出事和動搖。」
「你……」高嵐被他的話堵得說不下去。
「沒事的話,我要忙了。」話落,安毅同已經轉身進入帳篷,留下怔愣的高嵐。
「說了那麼多,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打什麼啞謎,兜兜轉轉的煩人。」
秦陽忽然從後面冒出嚇了高嵐一跳。
高嵐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說再多你也不懂,笨蛋!」
秦陽沒退縮,只是不滿地追在他身後,抗議道︰「不說我怎麼懂,怎能罵人呢,你到底有沒有听我說話啊……」
「沒有,別跟著我。」高嵐被他纏得煩躁地怒瞪他一眼。
可是那一眼對遲鈍、神經大條的秦陽不管用。
他只是頓了頓,隨後依然喋喋不休地跟著高嵐說個不停,「哎,你這樣很沒禮貌啊。不是我想跟著你,只是你都不回答我問題,讓我不得不跟著你……」
「啊……」高嵐被他煩得,痛苦的大叫一聲。
李又臣望著桌子上的兵書若有所思。
她要隨雷護王他們一同離開回京嗎?明明是一國皇女怎麼會在這里?那嘴里念的人到底是誰?
腦海里的問題都是關于她,揮之不去……
李文宇?突然好奇他是怎樣的一個人,竟然讓她如此掛念……
李又臣忽然眉頭一皺,心緒被她擾亂了。
被擾亂心緒的何止他,雷霄亦是如此,心煩意亂。
他們一行人已經在回京路上,馬車里,雷霄眉頭緊皺,有些懊惱。
為什麼突然驚慌和撒謊!
「該死,管她要怎樣!」
他忽然的低咒嚇了馬車外的李寶一跳,他擔心道︰「雷小將軍,有什麼要吩咐嗎?」
「沒有。」他沉聲道。
李寶不敢再出聲,默默地驅趕著馬車。
蘇瑞和後家母的馬車在他的後面,後家母提醒道︰「這路途有點遠,累就趴下來歇息一會。」
「嗯,娘也是。」蘇瑞乖巧應了,
一路人走了十幾里路,後家母靠著歇息,蘇瑞撩起紗簾微風吹來,看著路途上的景色心情覺得好多了。
「姑娘,要喝水嗎?」
一個兵衛騎著馬來到馬車旁,皮膚黝黑,憨笑著。
蘇瑞婉拒道︰「謝謝,娘有準備了。」
那兵衛拿著水壺往前騎去停在雷小將軍的馬車旁。
他說道︰「雷小將軍,姑娘她們已經準備水了。」
「知道了。」雷霄懊惱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少爺什麼時候對人這麼體貼了,李寶在心里嘀咕著。
這路挺險峻的,若不小心就連馬車掉到山底了——
未想完,耳邊傳來 嚓一聲,蘇瑞正疑惑時,馬車忽然傾斜。
後家母驚醒倒在馬車上,蘇瑞緊抓著窗邊,透過窗俯視一看是深不可見的崖底,驚惶失色。
我真的要死啦!現在想到的竟是要不要撒手!
雷霄听到外面的驚呼後轟隆聲,馬車未停穩便撩起簾子前面的馬車也停了,躍出馬車向後一看,頓時大驚。
只見後美玉所坐的馬車已經有一邊涼在半空,搖搖欲墜隨時要往下掉的樣子。
雷霄和雷護王同時一個躍身飛到馬車旁,其他兵衛拼命的拉住繩索和按住馬車。
蘇瑞望著雷霄伸來的手,遲疑了。
一邊是自由,一邊是良心——
現在跳下去的話,那我就解月兌了,可是這麼跳下去的話,我這算不算謀害啊,我良心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