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您瞧。」少女從架子上挑了幾個盒子放到一旁的小幾上。「這幾個都是才進來的新鮮貨樣。」
她將盒子依次打開，取出里頭的瓷瓶瓷罐兒給李丹凝看。
「這是我們掌櫃從白石城進來的明雪脂，涂抹在唇上，不僅能使唇齒含香，還能使之光亮潤澤。」
「這是錦面賽春，以三月里的桃花為主，配以朱砂，生蜜等十多種好物做的綿胭脂。」
「這個玉女散，是用產自乾江府的茉莉種子做的妝粉」
「茉莉種子做的粉？」齊棗插話道。「磨成面兒嗎？」
「是哩。」那女子笑著答道「小公子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呢，把那茉莉種子剝開了，取出里頭的白仁兒來，在正午的烈日底下曬干嘍，再研成細細的粉子就能做妝粉了。不過我們這玉女粉，還多了幾樣工序」
做生意的，最不怕別人問。少女拿著妝粉瓶子侃侃而談。
任那女子把手里的妝粉夸的天花亂墜，李丹凝全都一笑置之。
待她說干了道盡了，她才斂起微笑，拿起一瓶香脂，用手扇聞。
「你們這玉容妝，只有這等貨色麼？」
賣貨的少女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掛不住了「姐姐此話怎講？」
李丹凝順手將手里的瓶兒放回桌上「什麼明雪脂，不還是用白蠟摻了銀朱做的口脂麼？隨處可見的玩意兒罷了，你還掛一個白石城來的名頭來誆我？」
「這錦面賽春倒是個好物，但一年前我就在京城里見過了，還說什麼新鮮貨。」李丹凝以手支頤，淡淡言道「我倒是不知，這天闕鎮竟落後成這般樣子了。」
原來是京城里來的貴客！那少女心里一驚，面上不顯，只是笑意更濃。
「姐姐這是什麼話。」賣脂粉的少女一邊掩口輕笑，一邊奉承道「您是京城里來的貴人，見識自然比我們鄉野小鎮里的女子要廣些，這些口脂妝粉與您而言是舊物，但于我們而言，卻一個比一個新奇哩。」
她站起身子，利利索索地將桌上的瓶瓶罐罐收拾了，「我知道姐姐需要什麼了，姐姐稍作歇息，我把這些粗物收了，就將那些壓箱底的好貨色取來。」
幾人看著她一陣忙活，先是給三人挨個沏了碗香茶，又取了一盤點心，一盤炒好的堅果放到桌上，讓他們先用著。
三人的寶可夢少女也沒漏下，滿臉堆笑地給幾個崽挨個送上了一塊鮮花餅甜甜嘴。
若不是太極獸它們幾個都不喜歡生人接近，她都想親手拿了餅子去喂了。
覺得把該做的都做了，那少女才匆匆進了里間。
過了好一陣子，她才小心翼翼地捧著幾個錦盒來到了幾人身邊。
齊棗掃了一眼，不說別的，光那盒子就比先前的幾個好看。
有的上頭畫了仙禽瑞鳳聯翅翩飛，有的畫了琪花瑤草錦繡蔥蘢。
總之，一看就是很貴的東西。
「姐姐您先看看這個。」那少女先打開了一個畫了美人照鏡的盒子。將里頭用錦布包裹的一對琉璃瓶子取出。「這是沉香卉露。」
「木屬異獸沉香薔薇姐姐應是知道的，我們這卉露，便是取自沉香薔薇掌中所生的紅藍薔薇汲取日月精華凝結的晨露，配以甘松香，零陵香，白蓮蕊等一應好物調制而成。」
李丹凝接來，聞了聞味道，臉上這才漾起了笑意。「不錯。」
那少女見它笑了，心里也有些喜悅，她又拆了那個繪了花草的盒子，取出一個蓮花樣的瓷罐來「姐姐您再看這個，這個呢，叫作映霞綺。」
「昆寧府四周的原野上，生有一種木屬異獸，喚作招搖花。招搖花善舞，以草葉為裙，以紅蘭做飾。我們這款映霞綺，便是取自招搖花落下的紅蘭花瓣，佐以麝香，玉屑，丹芷蕊等好物才研成這款妝粉，姐姐可要試試？」
李丹凝搖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只從罐子里捻了一點妝粉放在掌心，確定了品質，便將罐子放在一邊，朝少女微微頷首。「這個也可以。」
貴人喜歡，少女趁熱打鐵地打開了那個畫了鳳鳥的錦盒。「這前兩件雖說也是一等一的好物，但若您問我，我們玉容妝最好的東西是什麼，那定是這款神女含芳。」
神女含芳？這名字起的倒很牛叉。齊棗暗暗吐槽。
這能言善道的少女繼續朝著李丹凝推介產品「姐姐自京城而來，應是知道皇後娘娘有一異獸，名為青帝女。」
嗯？李丹凝坐直了身子「此物和青帝女有關？」
「正是。」少女眉眼彎彎，捧著那花瓣狀的小碗給她看「青帝女被譽為人間中的花神女，這款口脂，便是用青帝女頭上紅葩瓣兒浸出的汁水做成，里頭還摻了鐘乳粉，蜂王蠟等等。」
是熟悉的味道。
李丹凝眉梢輕揚，將口脂接來，仔細品了品色澤和香味。然後頗為滿意地點頭道「這些我都要了，若還有別的好物，你也別藏著了，一並拿出來吧。」
全要了！
少女現在看李丹凝的樣子，就像是看著一個財神，還是渾身冒金光的那種。
「好，姐姐您稍等，我馬上就來」她忙不迭地應了，又鑽進里間去了。
那少女一走，齊棗連忙站起身來，把那幾樣挨個兒看了。
這些可是用了草系寶可夢掉落的花瓣做成的化妝品啊！
齊棗先拿了那瓶香水聞了聞，按照那女孩兒的說法，這應是寶可夢毒薔薇的花露水，好香，應該不會有毒吧。
招搖花應該是美麗花，至于青帝女是誰，齊棗猜不出來，但想來應該也是某種草系寶可夢吧。
「怎樣？」李丹凝含笑看他。
齊棗用力的點點頭「都是好東西，就是額會不會很貴啊。」
他有些後悔讓李丹凝挑最好的東西了，其實，那少女最開始拿的東西就可以了。
「銀錢的問題都是小問題。」李丹凝擺擺手，笑靨如花。
「姐姐~」那少女又抱來好幾個匣子過來了。齊棗一瞅，頓時就有些慌了。
這麼多！我在瑯山鎮攢的小金庫不會撐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