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走快點!」菜種站在遠處的水泥板上向裴洛珩揮了揮手。裴洛珩雖然听不懂這句話,但根據她的語氣,也大概猜出了其想表達什麼。
裴洛珩應了一聲,小跑著跟了上去。
「你看,前面就是神奧基地了!」菜種指著前方,言語里滿是自豪。
裴洛珩和齊棗看著眼前被濃郁綠光籠罩著的建築群,一時都有些驚奇。
「走吧走吧」裴洛珩驚訝的樣子逗樂了菜種,她拍了拍裴洛珩的脊背「天馬上要黑了,我可不喜歡在晚上活動。」
齊棗吐槽道「天上烏雲那麼濃,天不天黑也沒差嘛」
「今天也沒有新生的植物出現,唉,不知道櫻花兒它們有沒有想我」菜種裹緊了自己的小披風,往平地上輕盈躍下。
快到基地了,菜種的警惕心也有些下降,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一道裂痕憑空顯現。
「小心!」裴洛珩連忙出言提醒。
「你說什麼?」菜種疑惑地扭頭,看到那條縫隙,目光頓時陰沉了起來。「可惡,居然出現在基地外面!」
她從短褲里掏出精靈球,惡狠狠地擲了過來「就決定是你了!土台龜!」
紅光一閃,一只身背巨木的大龜出現在了縫隙面前。
「啊——」土台龜張大了鋸齒樣的嘴巴,發出了威懾感十足的咆哮。
而那道黑色的縫隙里,也探出了一只青黑色的手。
「土台龜,使用尖石攻擊!」菜種冷著一張臉,下達了攻擊指令。
土台龜繃緊了肌肉,眼楮紅的像血。它龜甲上的巨木無風自動,無數約有一臂長的尖錐樣岩石倏地出現在四周,在土台龜的操控之下,朝著那只手掌惡狠狠地扎了過去。
鋒利的石錐扎破了那只手掌的皮膚,腥臭的醬紫色血液流淌下來,落在地面上,頃刻間就腐蝕出了一個小洞。
「啊——」
一聲可怖的鳴嘯聲從縫隙中傳來,那聲音不屬于世間任何生物。
「你敢傷我?」
青黑色的手掌將那道縫隙撕裂地更大,一顆頭顱從裂縫之中猛地探了出來。
那是一個滿臉褶皺的白發老人,眼中混濁濕漉,似有淚垂。如若不是膚色有異,且出現在這詭異縫隙之中,恐怕誰都會以為,這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者罷了。
「小女兒」那老人盯著面前的菜種,露出一抹血腥的微笑「扒皮拆骨最好玩兒了。」
他所說出的語言超出了裴洛珩和齊棗的認知,和菜種口中的語言也完全不同,但詭異的是,他們居然完全都听懂了。
菜種沒有和他廢話,繼續向土台龜發出指令。
「土台龜,使用木槌!」
土台龜看向那老者,眼眸中燃氣熊熊戰意,只見它仰天長嘯,邁動四根樹樁子般魁梧的腳爪,朝著惡敵猛烈撞去。
綠色的草系能量包裹著它的身軀,讓它看起來像是一根粗壯的攻城木。
「拙劣!」那老者揮動手掌,招來道道黑氣。黑氣在瞬息間凝結成厚實的牆壁,立在老者面前。
「哼」菜種勾起唇角,似是在嘲弄老者的無知。「土台龜!碾碎他!」
隨著她的呼聲,土台龜也沖到了老者面前。鳥喙般的唇尖輕而易舉地就將那黑雲屏障戳破,大腦袋轟地撞在了老者臉上。
老者吐出一口毒血,整個人不怒反笑,他一把勾住土台龜背上的巨木,把身軀從縫隙里拔了出來「好痛,好舒服,更想殺你了!」
「土台龜,甩掉他!」對于老者的挑釁,菜種充耳不聞,依舊有條不紊地下達著指令。
「嗷——」土台龜在原地蹦了幾下,把周圍的土地都踏出了裂紋,但那老者依舊穩穩當當地坐在龜殼上,紋絲不動。
「肉!」老者抓住龜殼上的巨石,朝著土台龜的腦袋張開布滿獠牙的巨嘴。濃烈腥臭的氣息讓土台龜都停頓了一下。
不過,身為菜種的主力寶可夢,它也是身經百戰了,根本不用主人吩咐,也知道如何應對這次攻擊。
它是龜呀,是可以縮殼的。
土台龜將頭顱和四肢縮入殼中,就地一滾。雖說龜殼上的山石巨木影響了它的發揮,但這個戰術還是很成功地把那老者打了下去。
「可恨!」老者縱身一躍,跳到了一旁的水泥板上,他惡狠狠地朝土台龜啐了一口。目光盯上了藏在後方的裴洛珩。
準確的說,是裴洛珩肩膀上的齊棗號小光球。
「鮮!」在他的眼和凡人不同,不僅能看穿齊棗現在的形態,還清晰地感知到那小光球中的能量,多的快溢出來了。
老者的露出貪婪的神色,涎水都不受控制地淌了下來,他俯子,手腳並用地,朝著齊棗奔襲而去。
老者看向這里時,裴洛珩和齊棗也心有所感。
「逃不了,那便戰吧!」裴洛珩從胸口中取出太昭劍,全身靈力皆被調動。
看著剎那間便奔襲至眼前的老者,裴洛珩咬緊牙關,揮劍直刺。
「拙劣!」
老者滿面凶殘之色,硬生生地抗下一擊,任鮮血橫流,也不退半步。
尖銳的利爪帶著勁風,朝著裴洛珩的胸口抓去。
鋪天蓋地的殺意仿佛要凝成實質,裴洛珩往後仰去,勉強躲開這次攻擊。
老者的一爪雖未擊中要害,但也成功地在裴洛珩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嗚嗚」肩膀上的嬌嬌兒,看著裴洛珩唇邊流出鮮血,終于戰勝了恐懼。它咧開長嘴露出一口鋒利的小尖牙,縱身一躍,朝著那老者撲了過去。
火焰化作紅披,帶著對眼前之人的恨意,嬌嬌兒使出了全身力氣。
「拙——劣!」
老者很厭惡這不自量力的小狐狸,只揮了一拳,便將小狐狸擊飛過去。
「嬌嬌兒!」
裴洛珩朝著小狐狸飛撲而去,在它跌落在地面之前,將它攬進了懷里。
小狐狸看著自己的老爹,伸出爪子,幫他拭去唇邊的血跡。
用盡最後一分力氣將老爹的容顏記在心底,嬌嬌兒終于滿足了。
它帶著微笑闔上了雙眼,沒有了一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