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胡謅的病情居然成真了

見家福走遠了,包子姐姐這才轉過身來,對著裴洛珩施了一禮。「多謝小哥出言替我弟弟解了心結。」

裴洛珩搖搖頭,道「不必如此,我也沒有做什麼。」

包子姐姐苦笑道「不,我弟弟他啊,不說這個了,剛剛我听到,小哥你師從閬華山閬華派?」

「正是」裴洛珩問道。「怎麼了」

包子姐姐有些激動「那,小哥你有沒有听說過宋景明這個名字?我爹他曾經提到過閬華派,他會不會是」

「抱歉,我從未听說過」看著包子姐姐期待的眼神,裴洛珩在心底嘆了口氣。「世上名門正派眾多,興許,他是去了其他門派也說不定。」

「他離家三年,杳無音信。我什麼都想過了」包子姐姐垂下眼眸,「只是期望他,活著就好。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把家福養大。」

「莫在胡思亂想了,你們姐弟過好日子才是最重要的」裴洛珩出言安撫道,「我此次修行,欲往北去。每經一城一鎮,我都會幫你打听你爹的信息。說不定,還能踫巧遇到他呢」

「這,太感謝你了」包子姐姐抬起頭,眼中似有水色「如果,如果真的遇到了他了,麻煩小哥帶一句話,就說,家福和家寧,一直都在等著他回家。」

「好」

得到裴洛珩的許諾,宋家寧抬起小臉,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

「小哥幫我這麼大的忙,我也沒什麼可以報答的。我再去給呢麼你們蒸點包子,以後你們想吃包子盡管來,不用掏錢,管夠。」

「姐姐,我們回來了」宋家福抱著藕丁背著竹簍,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胡麻我也買來了」

「哎,就放那兒吧,家福,你再跑一趟,去柳伯那里買條鰻魚來,要最大最新鮮的」

吩咐過家福,宋家寧轉身給二人添了茶「包子慢點吃,一會兒家福買了魚回來,我給你們煲鰻魚粥,雖然我煮粥的手藝比不上我爹,但總比七嬸娘做的要好些。」

這一頓飯,二人硬是吃了一個時辰,婉言謝絕了宋家寧再來一籠的好意,兩人匆匆離開了包子鋪。

「珩哥,那包子姐姐是不是指錯了地方,這,這怎麼看,也不像醫館啊」

在宋家寧的介紹下,二人來到了瑯山鎮的後街。

從外面看,這小醫館,青磚灰瓦,四四方方,坐落在這鬧市角落里絲毫不起眼,連個牌匾都沒有,不似醫館,倒像是一家最普通不過的民居。

裴洛珩也有些疑惑,但還是選擇相信宋家寧的話「進去看看再說吧」

才推開門,便有草藥味撲鼻而來,幼時,師父采摘草藥為自己熬煮藥湯的畫面也隨著這清苦的藥香,浮現在了眼前。

齊棗看著突然怔楞住的裴洛珩,有些奇怪。他伸手在裴洛珩眼前晃了晃「珩哥,你怎麼了」

裴洛珩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哦」齊棗也不多問,只是上上下下打量著屋里的陳設。

正對著門口的,是一個香案,擺著一盤子枇杷,一盤子鮮李。那供奉的神像,高髻緋衣,慈顏善目,齊棗也不認識,想來應是華龍洲傳說故事里的什麼神仙名醫。

廳堂左右側,各擺著一人高的黑斗櫃,上面整整齊齊地擺滿了脈枕,藥臼,戥秤,香罐,淨葫蘆等諸多器具。

「還真是大隱隱于市啊」齊棗突然就想起來自己背過的一句文言文。

一男子掀開內間的竹簾,進入正廳。剛好听到了齊棗這一句,他眼前一亮,唇邊不由也掛起了一絲笑意「大隱隱于市,小哥好文采。」

齊棗靦腆的笑笑,在心底感謝了一下曾經逼著自己背古文的語文課代表。

裴洛珩問道「先生可是這醫館的郎中?」

那男子微笑著頷首「正是,兩位小哥,是感染了病氣身子不大爽利?」

裴洛珩搖頭道「是我這師弟,先前他被歹人暗算,胸口受了那人一掌,雖不顯傷痕,但我仍然有些擔憂」

「此外,還有一事。我師弟他前些日子不知所遇了何事,得了失憶之癥,我曾想,會不會是三魂七魄有一離體,亦或是腦中有疾,才致使他損傷了記憶。久聞先生醫術高明,勞煩先生仔細我這師弟診治一番,也讓我做這個做兄長的,能夠寬心」

「失憶之癥。」那郎中收起微笑,頓時感覺責任重大了起來。「兩位先隨我來里屋,我先看看這小弟身上的傷勢」

齊棗在心里暗暗叫苦,失憶只是隨口編的理由,自己的腦袋可是好的很啊,連小時候穿著玩土,被螞蟻咬了小丁丁嚎了一天一夜的事兒都記得清清楚楚,唉,早知道珩哥這麼上心,自己還不如一開始就坦白呢。

不過眼下要說出實話,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硬著頭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身上的傷勢倒沒什麼大礙」郎中道。

「誒」齊棗有些詫異「我記得當時可疼了,疼得我都直不起腰來,要不是喝了珩哥給的鎮痛飲,我估計都走不了呢」

「襲擊的歹人,應該並無什麼惡意,那一掌應只是在唬人罷了,至于為什麼那麼痛,可能是用了什麼巧勁吧,」郎中的語氣和緩「小兄弟應是才離家不久吧,家中也應該比較富裕。」

齊棗瞪大了眼楮,難道這郎中還會算命「你是怎麼知道的!」

「只看手就知道了,淨白縴長,一點薄繭也無。在家里也定是錦衣玉食,養尊處優,沒有下過苦力,所以突然受傷,難以忍受這疼痛也是可以理解的。」

齊棗尷尬的笑笑,他也知道,在這古代社會,像他這麼大的男孩,有的都成家了,但在老家那里,自己可還是個女圭女圭呢。

「至于失憶之癥」郎中頓了一下,表情凝重了起來。

齊棗雖然知道自己好好的,但看到他的表情,莫名其妙的有些緊張。

「我行醫數年,也曾診斷過兩三例身患失憶癥的患者。他們都說自己丟了記憶,忘記了很多。我用靈力為他們仔細診斷勘察,卻發現,全部都是佯裝的」

「有人是為了博取他人的關注才裝作失憶,想獲取他人的同情。有的人,拋妻棄子十數年,借失憶為由,拋棄自己為人夫為人父的職責。」

「我原想著,這小兄弟,應是與他們相似。但沒曾想,他的確失憶了。」

齊棗︰「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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