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上山下山

作者︰南城四顧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常言道,老虎的模不得。此時,所謂的魘鑄城聖主對于溫子念來說,他便像極了傳說中的老虎。

只能看,不能模。

究其原因,倒不是因為模了「老虎」而會落得個殞命虎口之下悲壯下場,而是因為只要他溫子念伸手觸踫到魘鑄聖主的身軀,聖主便如一頁架在燭火上的宣紙,隨時都會灰飛煙滅。

溫子念就很好奇,但好奇之余又滿是無奈。

登山之際,聖主把話說得很明白,不論他溫子念有多大的本事、有多通天的神通,但請傾力而為。倘若不能奈其分毫半厘,那麼他身為魘鑄城三巨頭之一、神廟掛職之人,就很有必要重新評估評估此人的價值了。

溫子念雖說已經料到了自己前些時日的表現,會被他的三十多位小伙伴們完完本本捅了上去。但是他卻沒有料到這些人的效率居然如此之高。僅是一兩日的功夫,他便堂而皇之的站在神廟之下。

說不心虛是假的、說不害怕也是假的、說自己能夠一人干翻半個世界那是吹牛的!

所以當他听到聖主叫他全力以赴之後,他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將除了木劍浮萍之外的一切本事,全部掛在了柳樹之下。

然而誰人能想到,走進樹冠下的聖主會在一瞬間,竟像一只深淵里爬出的鬼,面容猙獰,殺機滾滾。抬頭盯著樹梢,聖主瘋了一般的喝問。

「你是誰?為何在此?意欲何為?!」

溫子念很蒙圈,抬頭望去,只見大柳樹巍峨挺拔,樹梢上掛著一枚小小銅鈴。

難不成是這銅鈴有問題?不應該啊,在從沙漠深處回來的路上,溫子念曾以無數種方式實驗了一番。這就是個破爛銅鈴而已,還是那種響都不會響的,有個屁用!要不是因為這玩意就好像長在了柳樹上,他溫子念早就將其摘下,隨手仍在沙漠里了。

那麼,就只剩下大柳樹以及身前的竹簡了。這有問題嗎?絕對沒有,所以溫子念只能以一個解釋,定論魘鑄聖主的奇怪表現了!

他中邪了。

于是溫子念上前幾步將其拖到一旁,神奇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當溫子念的手觸踫到聖主的時候,手掌與聖主接觸的部位便會傳來一陣滋滋滋的聲音,伴隨著絲絲縷縷的黑色煙塵傳出。沒辦法,溫子念就只能乖乖站在一旁,靜靜等著聖主的蘇醒。

這時,萬里無雲的天際突然打雷了。溫子念皺眉相望,一臉的疑惑。不過雷聲來得快去的也快,溫子念便不做多想,安心等待。然而,尚未過去多久,突然一陣極為密集的雷音墜下,就好像有人在樹冠之上放炮,吵得人心煩不已。

撤去柳樹,收回字符,溫子念一臉不爽的從樹下走出,張口便說︰「誰呀,大白天的放炮做甚,有毛病啊!」話剛說完,溫子念便有些疑惑的抬頭望去。

恍惚之間,他似乎看見有個什麼奇怪的東西張牙舞爪的飛了出去。

撓了撓頭,溫子念便想,大概是個錯覺吧,眼花了。

重新抬頭望去,神山之上的一群小哥抱頭痛哭,一臉的生無可戀。溫子念又撓了撓頭,「喂,你們在干嘛?快來看看,你們的聖主好像快不行了,誰要是會點醫術,麻煩過來看看唄~」

神廟前的小哥們聞言微微一愣,過了好半晌這才醒悟回來,眼白一番便當場暈死了過去。

于是,神廟前會點醫術的,便忙著救治自己跟前的同僚了,至于聖主可能他們覺得聖主不用救,或者無藥可救了吧!

沒辦法,溫子念只能將視線投到山腰上,寄希望于山腰上的百姓。扯了扯嗓子,溫子念大聲吆喝。

「喂,有人在嗎?你們快來看看,咱們聖主好像不行了唉!」

然而,溫子念想象的希望並沒有到來。一听到聖主要嗝屁了,山腰上的百姓紛紛大驚失色,二話不說扭頭便朝著山下匆匆而去。像極了臨近打仗拖家帶口逃命的可憐人。

溫子念見狀,長長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眼珠子一轉,心道求人不如求己,既然不能觸踫到他,那就換個方法,不去模他便是。

想做就做,溫子念掏出竹簡,提起一口氣。將竹簡上的字符提出一串,搓揉一番,捏成一長薄薄的光膜,朝著聖主輕輕裹去。

不曾想,他的手雖沒有直接觸踫到聖主的身體,可是光膜蓋去,聖主便險寫橫死當場。

溫子念趕緊收回字符,小心翼翼的走到聖主聖前,將腦袋懸在聖主身前,一直到听見聖主胸膛微弱的心跳,溫子念這才長長松了口氣,發誓自此以後,若是他還活著,那他就有多遠離多遠。

好在老天爺是眷顧聖主了。正在溫子念為怎麼救聖主而煩惱之際,下山的洪流中突然有幾個偉岸的英雄逆流而上,溫子念大喜。

鋪開竹簡,捻住幾條絲線。溫子念以文章鋪橋,將幾位扛著個鮮血淋灕的轎子接了上來。

「來來來,各位,我先跟你們道個喜,以後呢,你們在這魘鑄城,只要可以的作死,我敢保證你們一輩子衣食無憂,無人敢欺辱你們!」

已經衣食無憂半輩子的幾個人,很是開心。如此一來,他們再也不用擔心因為家里私藏的那幾個絕世尤物而慘遭牽連了。

撓了撓頭,幾人傻呵呵笑道︰「那啥,大人哎,咱先不說這些嗷,咱先救一救咱的聖主,至于其他的」

「害,都是我們應該的,小事而已。」

溫子念點了點頭,「嗯,不錯,你們很上道,不過嘛,以後的事情與我無關,待會我重新搭橋,你們直接把聖主送到神廟,其余的嘛只要有人看見是你們救的,其余的自會水到渠成。」

「哈哈哈哈,來來來,事不宜遲,大人您搭橋兄弟們,咱們上!」

「哎~~」

咻咻咻~

又是一掛虹橋架出,幾個青年扛著轎子,載著聖主,踩著腳下幾乎是透明的虹橋走向神廟。

神廟前,有人呆呆看著迎面領空而來的眾人,一臉的匪夷所思。

山顛,溫子念雙手叉腰,笑得格外的開心。

不管過程如何,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馬上舉行的祭祀大典,不會有一人血祭當場。

山下,有人拖著瘸腿,差點沒將眼珠子瞪了出來。目送扛著轎子的人登上神廟,扭頭便朝著溫子念豎起個大手姆指,醞釀了好半天,這才說。

「高,真他娘的高!不愧是未央兄,你這本事已經是頂天了啊!」

溫子念皺了皺眉,似乎听見了山下傳來的驚嘆,扭頭一望,大喜過望。

「哎呀,哎呀呀呀呀呀,這誰?這誰啊?這不是我的洞見老哥嘛?哈哈哈哈」大笑間,溫子念踏虹而來,「怎麼,你老人家怎麼有時間來魘鑄看我來呢?」

洞見神子張了張嘴,有些想哭,不過想著長老交代的事情,他便只能將眼淚收回,以極快的語氣問道︰「听說聖主要死了,大祭司不見了蹤跡,是這樣的嘛?」

溫子念微微蹙眉,「聖主要死了這是真的,沒假,不過這大祭司他不是早就走了嗎?為啥又說不見了蹤跡呢??」

「聖主真的真的不行了嗎?」

溫子念點了點頭,「情況有點嚴重,我也沒把握說他能夠順利熬得過來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要是聖主死了,大祭司又失蹤了,那你們魘鑄你們魘鑄豈不是要完?」

溫子念輕輕伸手按了按,「等會兒,等會兒先」洞見身子皺眉望來,溫子念很是驚咦,「嘶——你怎麼老說大祭司?他老人家只是露了個臉,甩了大家伙一個臭臉之後便走了,據說是回到祭壇了,你為啥一個勁的說他不見了呢?」

洞見神子怔了怔,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剛來,在城外遇見了長老,是他跟我說聖主快不行了,大祭司也處境不是太好,這不,他老人家便叫我趕緊過來,勸你手下留情。大家伙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弄個你死我活嘛!」

溫子念癟癟嘴,悄悄翻了個白眼。誰和他們一家人了,一群臭老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要是你們神廟有人會點醫術的話,聖主大概是有驚無險的,修養修養便沒啥事了。不過我很好奇,剛剛長老不是在神上之上嗎?怎的突然出城了?」

洞見神子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這樣,不如我們倆出去找長老如何?問問不就行了?」溫子念想了想,眼下看了,似乎也只能是如此了,便點頭到︰「那走吧,去看看。」

說完,溫子念便掏出了懷中竹簡。洞見神子見狀,連忙上前握住溫子念的手,有些委屈的搖了搖頭。

溫子念眉頭一簇,疑惑道︰「干嘛?」

洞見神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又不知該從何處說起。想了許久,洞見神子便圍著溫子念走了起來。

溫子念愣了愣,很是哭笑不得,「你干嘛?難道你也有病?」

洞見神子微微一頓,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喂,我說,你要是有病,不如咱先唉?你這腿?怎麼了啊這是?」

洞見神子停下腳步,眼淚汪汪的望來。溫子念見狀,連忙後退了幾大步,十分警惕的說︰「吶吶吶吶,我先打招呼啊,老子不喜歡男的,老子喜歡女的,穿裙子的!大長腿,大長腿懂不懂?」

洞見神子越發委屈了,拖著半殘的腿一頭撲在溫子念身上,嚎啕大哭。

「哇——未央兄啊,我被人給揍了啊,嗚嗚嗚嗚,揍揍走也就罷了,他還侮辱我、折磨我、羞辱我搶我的東西,我我我哇,我不想活了啊,未央兄啊!」

「你可得幫我報仇啊!哇嗚嗚嗚~~」

溫子念趕緊將洞見神子扶起,很是嫌棄的說︰「行行行,你先站好,有什麼事情我們站好再說,別想個娘們一般哭哭啼啼的,虧你還是個神子呢像什麼話嘛~」

洞見神子哽咽著,站起身,一坐在石階上,開始了他的訴說。

溫子念眉頭漸蹙,眼神微冷。

(感謝各位的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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