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知道今後，要自己打工賺錢，養活自己，因此身上的這些錢，要節省著花。
只是看著那些破舊、骯髒，牆壁上畫滿涂鴉的廉價旅館，她就不敢住，于是第一晚，奢侈了一把。
即便如此，她也沒睡好，因為大半夜的時候，房間外的樓道中，響起了爭吵，接著變成了斗毆聲。
砰！砰！
沉悶的聲響，好像是人的腦袋，被撬棍砸開的聲音。
艾瑪很害怕，跳窗跑了，最後是在一個公園中的長椅上，熬了一個晚上。
她不知道，如果不是孫默暗中保護，干翻了三個流浪漢，兩個喝醉酒的地痞，以及一個人販子，她這會兒，要麼被虐待致殘，被丟進垃圾桶里，要麼已經死了。
「這就是地下世界的清晨嗎？」
艾瑪找了一圈，都沒看到朝陽，整個天際，還是暗色調的。
「沒關系，新生活，新開始！」
艾瑪給自己鼓勁兒，元氣滿滿︰「今天要加油！」
大街上，已經有人出攤了。
艾瑪看著那個邊緣已經積了厚厚一層污垢的鐵板，很懷疑吃下在上面做出的烤餅，會弄壞肚子。
只是一連看了幾個攤子，都這樣，再加上其他人也若無其事的這麼吃，艾瑪模了肚子，買了一個烤餅。
嗯！
味道還行！
艾瑪是一個有志氣，有自信，有抱負的少女，所以薪水低的活兒，她不干，不過找來找去，很多都不合適。
至少這些要學歷證書的職位，艾瑪都拿不出來。
最後，她只能從那些要求不太高的工作中，挑了一個薪水給的最多的。
在酒吧打工，需要一些唱功和舞蹈底子。
看著艾瑪自信滿滿的走進一家名為藍鳥的酒吧，孫默一陣頭大，這簡直是小白兔進了狼窩。
面試很輕松，艾瑪唱了一首歌，跳了一段舞，就通過了，而且那位女老板人很好，甚至預支了三個月的薪水。
當然，前提是艾瑪不能辭職，不然的話，要十倍賠償。
艾瑪覺得自己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不會因為別的公司給高薪就跳槽，于是簽了協議。
工作是從晚上八點開始，到晚凌晨2點結束，一共六個小時，不長，但是艾瑪干了僅僅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些受不了了。
這里的客人，實在太粗俗了，各種污言穢語，髒話亂 ，更可怕的是，有人動手動腳。
艾瑪向值班經理匯報了好幾次，可是經理都不在意，讓她以顧客為上。
六號房，一個中年人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望著一身女招待裝扮的艾瑪，突然伸手，把她扯了過來。
「陪我喝酒呀！」
中年人模向了艾瑪的身體。
「客人，請你放開我！」
艾瑪掙扎。
中年人哈哈大笑，在同伴的起哄中，滿口酒氣的大嘴更是親向了艾瑪。
啪！
艾瑪受不了了，一巴掌打了過去。
「賤貨！」
中年人反手就是一巴掌，啪，抽在了艾瑪的臉上，直接把她打懵了，然後就把她丟在了沙發上，開始剝她的衣服。
砰！
房門被踹開了。
眾人抬頭，看到是一個穿著黑西裝的青年。
「你干什麼？」
一個黃毛喝罵︰「我們老大可是骷髏會的干部！」
「好巧，我殺的就是骷髏會的干部！」
孫默關上了門。
黃毛抽出匕首，踩著桌子，飛了過來。
孫默拔槍！
噗！
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發出一聲微弱的聲響，子彈便射進了黃毛的眉心，然後孫默抬手，瞄準了中年人。
噗！噗！
子彈打進了他的肩膀中。
房間中陪酒的女人們，見多了這種事，她們沒有亂跑，避免被誤殺，而是主動的躲到了房間角落。
孫默兩個箭步沖到了沙發前，一把揪住中年人的頭發，把他扯了起來。
「嗚嗚嗚！」
艾瑪一把抱住了孫默，像一只受驚過度的小鵪鶉，不停地顫抖著。
「我是骷髏……」
不等中年人說完，孫默就用槍柄砸在了他的嘴巴上。
噗！噗！
子彈兩發，射進了中年人的雙腿，這一下，他都站不住了。
「哇，好狠！」
「他殺人的風格好酷呀，我喜歡這一款！」
「帥哥，留個電話唄？」
女人們打趣。
「下次一定！」
孫默說完，一腳蹬踏在中年人的手腕上，踩碎了他的腕骨，跟著將手槍遞給艾瑪︰「你來？」
艾瑪搖頭。
「走吧！」
孫默左手摟著艾瑪的肩頭，離開包廂，同時右手補了一槍，殺掉了中年人。
「兩位，在我的地盤殺了人，就想這麼若無其事的離開？」
女老板背靠著牆壁，站在走廊中，她抽著一支女士香煙，望著天花板，聲音冰冷。
「不然呢？」
孫默反問。
「夠硬！」
女老板轉頭，打量孫默︰「顏值也不錯，可惜是個仿生人，不然我倒是不介意收你做寵物！」
「你的酒吧，是那些骷髏會人的血弄髒的，要賠償，找他們去，當然，你找我也行！」
孫默微笑︰「不過我支付的是人命，就怕你們不敢收？」
走廊兩側，還站著十來個保安，此時听到這話，都憤怒了，因為孫默明顯在威脅人。
「賠償金的事，暫且不提，這個女孩簽了協議，提前預支了三個月的薪水，如果反悔，十倍償還，白字黑字，你們不會想否認吧？」
女老板打了一個響指，立刻有部下拿出了協議。
「啊？」
艾瑪臉顯擔憂，抓緊了孫默的手臂。
「三天後，我給你！」
孫默聳了聳肩膀︰「你總得讓我去籌錢吧？」
「她留下，做人質！」
女老板要求。
「呵呵，你連監視我們的實力都沒有，還想要錢，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孫默譏諷。
女老板看著孫默的眼楮，發現他沒有任何波瀾，不知為何，她突然有些忌憚了。
這些錢，算什麼？
而且就算孫默籌來了錢，也不夠，因為協議上還有坑，艾瑪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她自己賣給了藍鳥酒吧。
因為女老板想要的是這個少女，這可是很不錯的禮物，把她送給高官，能換來巨大的收益。
不過現在，女老板決定放棄，先看看這個黑西裝有什麼本事。
「好，我等你三天，還不上錢，可別怪我不講人情！」
女老板揮手，保安們讓開了一條路。
兩個人離開了。
「你們兩個，跟著他們！」
女老板吩咐。
女的不必說，能賣個大價錢，那個男的仿生人，也不錯，黑市上有人喜歡這一款。
……
街心花園的長椅上，艾瑪低著頭，神情失落。
孫默從便利店出來，穿過街道，走到了艾瑪身前。
「喏，汽水！」
孫默擰開了一瓶自來水，灌了兩口，順便看著過往的行人。
「那筆錢……」
艾瑪擔憂。
「我來解決！」
孫默微笑。
「嗚嗚嗚！」
艾瑪哭了出來，她一個月的薪水，是二千塊，翻十倍，是十萬塊，在幾天前，她一個月的零花錢都要上百萬，可是現在，她已經知道，對于地底世界的人來說，二千塊甚至可以過三個月，還是一家三口。
「走吧，去找個酒店住下！」
孫默拍了拍艾瑪的後背。
「那很貴的！」
艾瑪拒絕。
「沒關系！」
孫默安撫︰「別擔心錢！」
「你應該有名字的吧？」
艾瑪很好奇︰「不是我起的那個，是你自己的！」
艾瑪已經確定，這個仿生人誕生了自我意識。
「孫默！」
冷風過境，從艾瑪耳邊，吹走了孫默的聲音。
……
照顧艾瑪睡下後，孫默一刻也不停留，直接翻窗，出了酒店。
「我淦，今天晚上要露天過夜了！」
酒店大堂外，女老板派來的兩個監視者，抽著香煙，琢磨著怎麼打發一整夜無聊的時間。
忽然，同伴的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另一個人向大街對面看去，就發現那個黑西裝，正舉槍瞄著自己。
他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淦！
他死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老板這次踢到鐵板了。
因為買東西，會留下方便追蹤的痕跡，所以孫默偷了一塊小丑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他再一次，出現在了藍鳥酒吧。
門口，有兩個大漢擔任門童，防備一些想要逃票進去玩耍的窮鬼。
「是你？」
兩個大漢，一個多小時前，還見過孫默，自然不會忘︰「來干什麼？」
「殺人！」
听到這兩個字，兩個大漢一驚，左邊的剛拔出槍，便被孫默搶了過去，順手兩槍。
砰！砰！
兩具尸體倒地，孫默看都沒看一眼，走進了酒吧。
話說這面具沒用呀！
看著舞池中，亂糟糟吵鬧的人群，孫默朝著天花板就是兩槍。
砰！砰！
「下面開始清場，不滾就死！」
孫默朗聲。
下一秒，恐慌的人群，開始往出跑，當然也有不怕死的，朝著孫默咒罵，還有人大喊保安，讓他們解決孫默這個瘋子。
保安們迅速趕了過來，孫默剝開一塊口香糖，丟進嘴里，然後猛然竄了出去。
殺戮開始了！
……
砰！
一個身上有血的保安，撞開了辦公室的房門。
「是鐵戟派，還是三和黨？」
女老板快速拉卡抽屜，拿起了手槍。
這兩個幫派，都和他們藍鳥有仇。
「不是，是那個黑西裝！」
保安喘氣，他胸口中了一槍，快死了。
「誰？」
女老板下意識的想到了晚上見過的那個仿生人，不過不可能吧？他這走了沒兩個小時，就敢回來殺人？
這腦子是壞了吧？
「就是晚上帶走那個漂亮女孩的仿生人！」
保安大急︰「老板，快出去躲躲吧，他太……太厲害了！」
「走，一去看看！」
女老板不慌，她雖是一介女流，可也見過很多死亡，這番基業，就是她親手打出來的。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地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