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吳青山入獄

「好的,我盡量快一點。」

聶一倩轉身就跑到大堂找到了店小二︰「小二哥,向你打听一個人?」

「姑娘,你剛剛膽可真大,佩服。說,你要找誰?」小二哥剛剛可是一直躲在角落,站在一條凳子上視線獨特,後院發生的全部影像都盡收眼底。

「我想找劉厚劉員外,你知不知道他家住在那里?」聶一倩焦急的問道。

「他家呀,就在東邊,東大街柳樹胡同幾乎一半都是他家的。」

「多謝!」聶一倩一個健步就沖出客棧外,站在大街上,發現自己人生地不熟,辯識不了方向。

「冷靜。聶一倩冷靜下來。」聶一倩喃喃自語,深呼吸。腦子總算是清醒了幾分。

「找一個熟悉這里的人帶路。秦老爹。對,他肯定比自己熟。」又急忙轉身跑回後院。

「秦老爹,我們現在去一趟東大街柳樹胡同。」聶一倩一溜煙的爬上馬車。

「好 。」秦老爹把自己的旱煙桿在旁邊的柱子上磕了一下,熄滅了里面的火焰,煙袋上的繩索都卷在煙桿上,收了起來,插在自己的後背上。

劉厚沒有想到,他前腳到家,後腳就有人來找他,而且還是他認識的聶一倩。

「不知道聶姑娘找我有什麼事兒。」劉厚驚訝的問道。

「吳青山被衙役抓走了。」聶一倩急促的說道。

「吳青山,他被衙役抓走了關我啥事兒?」劉厚不屑一顧,彎腰用他的大衣袖拍拍太師椅上的浮沉,準備坐下來喝杯茶,一上午,擔驚受怕還不知道結果,心累。

「是嗎?你再好好想想,我們現在好像是困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聶一倩冷眼說道。

「啊,我把這事給忘了。完了,他怎麼辦事的?這麼快就露餡了?」劉厚蹭蹭的直立呆愣。心里哇涼哇涼的,許可嵩的還便宜沒有佔到,身家性命卻全搭進去了。

「他沒有露餡,只是剛剛在客棧的時候,孟二爺突然沖出來跟他扭打在一起,接著又沖進來大批的衙役,吳青山雙拳難敵四手,最後被衙役們莫名其妙的改捆綁走了。不過,扭打的過程中吳青山把孟二爺給扔到了石柱子上,我估計這次孟二爺活不了。」聶一倩簡單的把當時的過程,與自己的分析說給了劉厚听。

「真是的,節骨眼上出錯紕漏。現在可要咋整?」劉厚現在也開始心煩意亂起來。孟二爺那個倒霉東西,死了就死了,活該,關鍵是,妨礙著我的計劃了。

「想要吳青山完全無事兒,我估計是不可能,現在我需要你幫去牢里辦一件事情。」聶一倩坐在馬車上終于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現在的形式。分析來分析去,得到最好的的答案就是想辦法保住吳青山的性命,讓他去流放充軍。這個混亂的年代,硝煙四起,戰爭不斷,各自為政,說不定還有那麼一線生機,也行他頭上飄浮著的紫氣最後能幫他渡過這次的劫難。

「聶一倩,他到底是你什麼人,為什麼你要不留余力的幫他?」

「我是他未過門的媳婦。」聶一倩腦子一抽,沖口而出。

「哦,難怪,那你說吧!看我能不能幫忙?我的能力也是非常有限的,孟二爺可是縣令的一條瘋狗,又是親戚關系,估計這次不會輕饒他。」劉厚冷靜下來說道。

「我知道。就是想請你現在到縣衙牢房,給那幫人看守牢房的送點錢,賄賂他們,讓吳青山在牢房里呆著舒服的,盡量不要給他用刑。今天吳青山一身的傷,你在順道幫忙給他送點藥,還有吃的。」

「這點事我還做得了,沒有問題。」

「我這里有十兩銀子,麻煩你了。」

「小事一樁,還以為是你要讓我干多大的事兒呢。」劉厚緊縮的心髒舒展開來,既不需要救人,也不需要找許可嵩求情。只是讓吳青山死之前,在牢里呆著舒服一點,這個關系我還是有的。

「多謝。只要先保住他的性命,其他的我會請上仙出面,幫自己另外在想辦法。」聶一倩冷靜的說道。

「你跟上仙也很熟!」劉厚來興趣了,眼眸閃動。

「我與吳青山相識,就是上仙介紹的。」聶一倩心煩意亂的說道。

「哦,她這媒抱得可不咋滴呀!」劉厚撇了撇嘴說道。

「你錯了,上仙說,吳青山是一個有大造化的人,將來說不定會封侯拜相。當然命里的劫難也比普通人的大,我想,這次就他命里的大劫到了。只要這次平安度過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哦,大災之後必有大福,還真有可能,上仙從來沒有預測錯過,我知道了。」劉厚心里剛剛生出的那點不屑,作為上仙的迷粉,現在也對吳青山另眼相看了。眼楮嘰里呱啦在眼眶中轉動,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易。我今天,不費勁兒幫他一把,結下一個善緣。他日,吳青山封侯拜相的時候,也會感謝我的這份恩情的。

「我跟你說這句話,只是讓你心里有個底兒,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了,破壞了他身上的運勢氣運,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聶一倩面無表情的說道。

「呵呵!」劉厚笑了笑。

「多謝!我先走了。」聶一倩隨即就給劉厚行了一個斂衽禮。

劉厚在書房里面又坐一會兒,不停的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思︰「我今天好像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算了,先把這事做了吧?明天再去做其他的事情。上仙的預測從來都不會出錯,一定要想辦法把他的命給保下來。背靠大樹好乘涼,我這次被許可嵩毫無顧忌往死里整,吃虧就吃虧在自己沒有靠山上。」

心下一橫,許可嵩,你做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了。只要吳青山活下來,他日飛黃騰達,第一個要收拾的人就是你,何況這個錢也不要我出。這買賣怎麼想,怎麼合算。拿起桌上的那定十兩銀子,掂量了一下,換成了十兩碎銀。

「買壺上好的花雕去。先去衙門那邊打探一下情況。」劉厚喝了一口桌子上面已經涼透了的茶,就急匆匆的出門辦事去了。

「秦老爹,現在咱就趕緊回去吧!」聶一倩坐上秦老爹的馬車,對他吩咐道。

「你的事情都辦完了。」秦老爹最後用力的吸了一口煙,關心的問道。

「辦完了。」聶一倩現在是真的冷靜下來了。

「好 ,你坐好了。」

劉厚妻子張氏拿著一包東西到書房來,發現剛剛回家的劉厚竟然沒有在書房里。

「唉,這人,剛回來又走了,還有點事情想問他呢。」

「知道老爺去哪里嗎?」張氏來到門房,詢問守門的穆老頭。

「不知道,老爺沒有交代。」穆老頭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哦,算了!」張氏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敢打孟二爺,現在也讓我們手上的鞭子在你的身上試試,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一個二十開外的馬臉獄卒男子拿起皮鞭 里啪啦!就把綁在刑架上的吳青山一頓胖抽。

「我呸。一個四處光天化日,明目張膽搶劫老百姓的人,還孟二爺?」吳青山不屑的吐出一口上涌的血氣。

「搶你怎麼著了?搶你也得受著。」馬臉獄卒男子再次揮動手上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吳青山身上。

「不好了。」一個二十開外,感覺長得還比較眉清目秀的年輕人,人未到,聲先道。

「怎麼啦?」馬臉的獄卒男子停下鞭子

「剛剛傳的消息,說被抬進縣衙的孟二爺死了。」終于見到他的形體,又是一個年方二十開外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

「完了,你這小子是徹底完了,我打你一頓,還算輕的,你這項上腦袋是保不住了。孟二爺搶劫你,你忍著就算了,現在可好了,錢沒有保住,命也跟著打進來了。」旁邊另外一個四十開外的牢頭,正坐在桌子旁邊喝著小酒,吃著花生,戲謔打趣道。

「牢頭。你說咱這還需要繼續打下去嗎?」

「還打下去給誰看?馬上就要秋後處決的人,就這吧,給他拖到死牢里。」牢頭不屑把一顆花生米給放進了嘴里。

「牢頭,劉厚劉員外找你。」牢房外面守門的跑進來。

「他這個時候跑來找我做什麼事兒?」牢頭嘟囔著,不過還是暈暈乎乎的起身向牢房外邊走去。

「牢頭,不會是劉員外知道你的這壺花雕快喝完了,給你送酒來了吧!」剛剛還在打吳青山的獄卒打趣道。

「哈哈,不管他來干啥,一壺花雕肯定是少不了我的。」牢頭樂呵呵的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劉老哥,近來可好?」原來,這個牢頭與他也是同一個姓。

其實,這些看牢房里的有好幾個姓劉的,包括剛剛打吳青山的那個獄卒他也姓劉,因為青陽縣的典史劉大海,雖然不入官流,卻非常的照顧自己的本家子弟,這些人都是他弄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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